孙协带这娟儿和分到名下的九百余人开始在这太行山里搜寻一切可以吃的东西,或许是之前黑山军中还没有遇到什么困境,这山里的花花草草,跑兽飞鸟们都还遭受太大的骚扰,山里的有树木的遮挡,野菜如今还有很多都鲜女敕翠碧。////
孙协活在新时代,旅游这样的事,他兴致不高,对于野外环境并不是很熟悉,能认识的植物不多,野菜之类的东西基本上靠这些人自己辨别,他是拿不出什么意见的。
娟儿是这群人里最高兴的,她心思细腻,眼睛很尖,倒是在林间找到不少洞儿,已经逮住几只兔子,甚至还有一窝带着崽儿,娟儿让人把小崽子和母兔一起放在筐里安顿好,说要带回去养着。
山里到处可见的杉松树,是鸟儿喜欢筑巢的的所在,也是松鼠之类的活动场所。只是白天鸟儿大多在外觅食,众人探查过一些鸟巢,除了搜寻到几颗小小的鸟蛋之外没有任何收获,便也放弃了对这些鸟巢的骚扰,专心致志地搜索那些在树上跳动的身影,以期在树下挖出些干果之类的东西。
山里也有些相对潮湿的地方,爬满了很多藤蔓和蕨类,话说孙协一行人就来到这么一处地方。看着爬满这个地表的蕨菜,孙协是兴许万分,前世孙协很是喜欢吃这些个藤藤蔓蔓的,超市里的蕨菜,地瓜藤之类的小菜是他餐桌上经常出现的冷盘,毕竟沿海一带都不怎么吃辣,这些小菜里面的辣味让他的味蕾充分得到了满足。
孙协很是兴奋,叫喊着要过去采摘一些,孙协还未迈出几步,便让人喊住。
“协哥儿,那东西不能吃的,有毒,吃了会月复痛头疼!”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妇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有毒,不会啊,我经常吃啊!”孙协有点丈二模不着头脑。
“是真的,我就吃过一次,虽然嚼着嚼着还有股子甜味,但是吃下去还没多久,头就像要裂开一样,肚子也像是被虫子在钻一样疼。”那个妇女尽力描述着危害。
“说得详尽点,你是怎么个中毒的?”孙协显然不想放弃眼前的美味。
“那次我也是有点饿,看着这藤挺翠绿的,只是藤上有点细毛毛,我就撕了皮吃了。没想到一点也不苦,还有点甜甜的味道,我就多吃点,谁知道吃完还没走半里地,我就觉得肚子里在翻滚,头也疼,难受极了……”
人群里还有几个人符合着,看来也是被这蕨菜坑过的,一个劲儿让孙协不要去碰。
“原来这些人是生吃,难怪中毒呢!”孙协知道了原因,的确,在这个时候,只要能吃,哪管是生是熟,别说野菜,就是肉,饿急了还不照样生吃?
“大家不要怕,这个蕨菜生吃是有毒的,但是煮熟了就没毒,而且很好吃,大家多采摘一点。煮熟之后我先吃,保证没事的,这一大片蕨菜,可以能管个一时半会肚皮里一点东西都没有!”孙协安抚着队伍。
那几个人吃过蕨菜中毒的人,还是害怕,不愿意去采摘,但是更多的人听到孙协给了保证,只要能吃,就也不管太多,纷纷串进蕨菜里摘着女敕藤。
爬山不比压马路,体力消耗得非常快,各路人马都陆陆续续回到山寨,从早上出去到人都回来,下午都过去了一半。孙协是比较晚回到寨子里的,他们这行人收获也是最多的,不过老梁头的队伍给了大家惊喜,两只大鹿。
留下来清理寨子的人搜罗出了两百多口大锅,一一在后山下的空地里摆好,平日里部队也都在那边生火造饭,现成的资源,不用重头堆砌,而且取水是很方便的。部队走的比较急,还是有些遗漏的地方,也有些散落的粮食,零零总总收拾起来倒是有数百斤。
大家都回来了,寨子里的人多少有点喜色,都夸着孙协的好来,毕竟如果没人管他们,大家都自己顾自己,这里很多没能力外出觅食的人,除非遇到谁善心大发,可是大家都饿着,自己尚不饱,哪来的东西救济别人,这些人只有等死一途。现在大家一起吃,也许吃不饱,但总比没有吃的强。
火都被点了起来,锅其实和罐子差不多,只是大得多,结实的石头架着锅,熊熊的火焰舌忝舐着锅底,锅里放了大半锅的水,慢慢地腾起水气。人们都兴奋地忙碌着,或者将栗子等干果敲碎,取出果仁,然后再用杵砵碾碎,或者分拣着粮食里的砂石,很多粮食都是地上扫起来的,带着很多杂物,或者清洗着各式的野菜,野菜各式各样,有些还带着花儿,但是收拾蕨菜的却只有之前孙协的队里人,有些人也问过为什么摘这些有毒的野菜回来,但是听说是孙协执意要摘的,只是在背后嘀咕,却也没有再围观。孙协看到也只是笑笑,其实蕨菜这种硬植物纤维的东西特别顶饿,一时不易消化,会存积在胃里,人不会很快就觉得肚子里空空,况且这蕨菜煮熟味道也是挺不错的。
夜幕快要降临,太阳早就一下落下山头看不见了,只是余光把天空印的通红,几百口大锅里都热气腾腾,尤其是熬着鹿骨的几口大锅更是飘出阵阵香气,鹿肉早就被煮得滚烂,然后也被杵碎,倾倒在十几口熬着粮食和碎果仁的锅里,锅里的粮食很少,甚至都稀不出糊状,只是些许泛黄的颜色告诉大家,里面确实是有料的。
后山因三面是山,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山体的石质有些特殊,回应效果非常的好,孙协来到一处低岗上,大声说道:“各位父老详情,大家听我一言。”
人群安静下来,都转向孙协的方向,大家都暂时压制着对食物的渴望,仔细听孙协讲话。
“今天晚上是我们大家在一起吃的第一顿,我也知道这顿谈不上好,我们没有珍馐稀肴,我们只有蔫黄野菜,我们没有美酒佳酿,只有白汤热水,但是今天大家辛苦一天,这里堆积的收获告诉我,我们有不畏惧困难的勇气,我们有艰辛不拔的信念,我相信凭借我们的双手,我们肯定能生存下去。”
今天一天,大家都多多少少的出了力气,就连那些年老些的老人在寨子里也帮忙收拾着,看到能有这么多吃的东西,对于孙协的话,还是很有些感动。
牛铁匠的嗓门很大,马上和上一句:“大家,今天大家能有这些吃食,都是协公子的功劳,没有协公子安排我们的行动,说不得有多少人已经躺着挺尸了,我们应该谢谢协公子!”
说完,就拜倒在地,他的傻儿子,也跟着直直地跪了下去,膝下的泥土都给压碎开来。
古时的老百姓都是比较淳朴的,孙协的的确确替他们安排了许多,便一个个都跟着跪下来。孙协看到此景,他想喊话,却绝不是想得到这个结果,连忙招呼大家都起来。如此一折腾,有是良久的时间,大家也都有点饥肠辘辘,孙协便安排大家排队,到各个锅前去领着食物。
“对了,还有件事,今天很多人都看到我们摘了蕨回来,大家都说有毒,其实这野菜只要煮熟了之后就没事了。为了让大家放心,我就先试吃给你们看!”孙协看到煮着蕨菜的大锅前没什么人,就想起这事,过去接了一盘蕨菜过来,也不管还有点烫,悉悉索索地就送下肚子去。
没有辣椒,孙协吃的时候也没佐盐,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女敕女敕的脆脆的,他也一天没吃东西,此时蕨菜下肚,便感觉胃在蠕动,真是越吃越想吃。
众人看到孙协毫无顾忌地吃下蕨菜,而且看样子也很好吃的样子,以前一些吃过的,想起那甘甜的味道,也跃跃欲试。孙协也没有阻拦她们,便吩咐每人都按量配给她们一人一碟,毕竟还有两万张嘴呢,今天采回来的蕨菜虽多,却也不能让每个人都分得多少。
言传身教往往都是最有效的,孙协几个人吃了还活蹦乱跳没有点异状,大家都开始接受蕨菜,待发现确实比软趴趴的其他野菜口感好的时候,每个人都盼着能再来一点。
一场夜宴在这山沟沟里愉快地进行着,大家分食者锅里的汤汤水水,大部分还是得了个小半饱,只有一些食量大的人意犹未尽,尤其是牛铁匠的儿子牛金,更是盯着锅儿就不肯离开,最后是孙协特地捞了根带着肉的鹿腿骨送到他面前,他才傻呵呵地对着孙协笑了笑,一旁啃骨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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