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协失踪事件落下帷幕,甄宓第二日便回了袁府,不过留给了孙协一封书信,用的是新纸,不得不说甄宓的字真漂亮,虽然孙协也练书法,但那只是业余爱好,比不得古人积年累月的书写。不过信中的意思,孙协倒高兴不起来,甄宓对于孙协的行为很是失望,用情深不是坏事,但是让自己沉迷在其中不可自拔,对于一个男子而言,是很不上进的。其实吧,甄宓内心的意思很清楚,她认为孙协昨夜的言论分明就是在**于她……
孙协第二天晌午也向甄宁道别,甄宁本欲挽留在邺城多呆几日,但是孙协以离寨太久为由拒绝了,不紧紧是因为这个原因,其实孙协也知道,甄宓,这个和关颖长得十分相像的人在邺城,孙协难保又抑制不住搞出什么事情来,如果那天不是穿到了这个世界,孙协也会不管公司的事,直接回去找关颖的。人嘛,在爱情的面前总是会有些疯狂的念头的。
载着孙协四人的马车慢悠悠地出了邺城,王大锤和牛金在外面坐着,孙协和娟儿坐在车里,孙协在闭目养神,他犯困了,娟儿只是一直看着孙协,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昨夜的时候,甄宓听到孙协的话,一怒之下带着绿儿走了,娟儿守在孙协旁边,只说了一句话“公子,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甄小姐啊?就再也没说话了。
一路上,大家都比较安静,王大锤怕被骂都不张嘴,牛金傻呵呵什么也不管,娟儿埋头想自己心事,孙协想说些个什么笑话什么的,没有反馈之后也自讨没趣。
甄华在曲阳等了孙协几天了,所有的材料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让孙协过去再指导一下。孙协是一眼就看穿了甄华的目的,无非又是发明了什么东西,想让孙协看看有什么效用。孙协一摆手,理都不理他,径直回到了山中。
孙协之后在山里老老实实地呆了两个月,就连下山会账的事他都不管了,原先张燕军中有个懂算术的,叫张远,现在被山寨里的一妇女给归化了,被孙协借了过来。话说到会账一事,孙协还想显摆一下九九乘法表,多位数乘法之类的东西,结果却发现自己很欠扁,甄宁的九九口诀那一个溜,就连这张远也是滚瓜烂熟。
新纸的生产已经出了第一批,这披纸是为了迎合上层人士需要,用的是竹子,纸质更白,隐隐还能闻到一股竹的清香。甄家有前期样品的推广营销,这批正式出产的纸很快就受到了欢迎,一时间甄家的声望扶摇直上,连在外作战的袁绍都还特意颁令嘉奖,甚至还表扬了远在幽州的袁熙。袁熙托了孙协的福,甄家给予他的钱粮让他在幽州干得有声有色,加上这次袁绍的表扬,他对于袁氏家主的位置又多了点心思。
纸张的收益很快就反馈了回来,张远把账目副本拿回来给孙协看了一下,孙协也是惊呆了,第一批十万张纸,仅仅是孙协的三层收益,这算成黄金都有八千两,因为甄宁很黑心,一张纸,不过长八尺,宽六尺,竟然卖两百钱一张,虽说比丝帛便宜很多,但是两百钱什么概念?去年的时候可以买一石小米!
孙协捧着账本呵呵大笑,虽然只是些数字,但是家底到底是丰盈起来了,不用再勒着裤腰带过日子,按照三个月出一次纸的速度来看,这山里的三万来人不用再担心吃不饱的问题了。
孙协召来娟儿,牛金,王大锤,下达了他的命令——游湖,山里的确缺少娱乐活动,而且湖水在生产漱口水的过程中非常重要,老梁头已经禁止直接在湖内洗澡啊,洗衣服什么的,孙协的唯一爱好,泛舟湖上,老梁头不好太过强求,所以就成了保留项目,每次孙协泛舟的时候,跟从的人都不同,当然舟那就不叫舟了,根本就是飘在湖上的一栋竹屋,还特地造了个码头来停放。
游玩自然是兴高采烈的,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打搅玩兴,孙协兴致一来,想发挥下情怀,“大家别闹了,本公子要赋诗一首,安静了,安静了!且听我道来,山水花竹灵秀池,太行山里小江南……”
“协公子,那可不是诗啊!”同行的人里来了一句调侃!
“哟,没想到哦,又一个文化人呢!来,来,来,你来,你来几句!”孙协立马过去抓人。
“将军,那些人又在闹事了,说整天呆在山里,这身上的懒筋都快散了!”王当走进了张燕所在的山洞。
“有得他们吃,有得他们穿,这些人还不满足啊?”张燕用小刀割着盘子里的肉。
“将军,这也不能全怪他们,孙协那小子,说得好听是管我们吃喝,但是每次都吃不饱,这叫啥事啊?”王当看了看张燕的脸色。
“怎么?想下山找点野味啊?”张燕当然明白王当的意思。
“将军,这孙协不让咱吃饱,难道还不许咱们自己去找吃的嘛?”王当继续挑拨。
“可是当初和他达成的协议,就是我们必须在山里呆着,不要去劫掠乡里!”张燕说。
“将军,听说了一点事情!”王当附到了张燕的耳边。
张燕转过头来,看着王当神秘兮兮的神情,“什么事?”
“还记得张远嘛?他现在负责孙协和甄家的账目,听说孙协又整出了什么新纸,光第一批甄家给孙协结算的利益就有八千两黄金呢!”王当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秘密。
“然后呢?”张燕对于黄白之物显然也很有兴趣。
“将军,具体不是很清楚,不过这孙协和甄家是签了什么合约,甄家负责制造和销售,每次的利润分三成给孙协。而且孙协这两个月没有亲自去会账,全部都是由张远在负责,只要我们把张远拉回来,那孙协……”王当比了一个杀的手势。
“王当,你这狼子野心,竟然想谋夺协的性命,看我不取你狗头!”张方突然出现在王当身后。
“啊!”王当吓了一跳,看着张方提剑就刺过来,腿一软,倒在了张燕的脚下。然后张方的剑却没有落到王当的身上,只是在王当鼻尖上停留了下来,另外一头则被一杆长枪抵着,剑身在两股力量的作用下,微微地抖着。
“父亲,你为什么阻拦我!”张方很是愤怒,吼了出来。
“因为他是我的人,我还没有死,这里一切都是我说了算,包括他的性命!”张燕毕竟是在战场模爬滚打多年的战将,这一刻霸气彰显。
“父亲,难道你都忘记了,在襄垣,是轻哥儿用命换来了我们的撤退,在这里,是协哥儿力排众议,分给了我们口粮。这王当丧尽天良,竟然要谋害协……”张方说着居然哭了出来。
“哼,你这小子,亏得还是我的儿子,居然被别人的小恩小惠给迷瞎了眼睛!”张燕脸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张方完全糊涂了,无力地放下剑,颓坐在地上,张燕看着也是不忍,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以后还得靠他来接掌衣钵。
“方儿,你听我慢慢给你说。孙轻是用命换了我们活下来不假,可是你不知道孙轻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自从上山之后就极力讨好众人,逼得我不得不一步步提升他的地位,后来直接让他掌管了黑山骑,可是每次打仗,他几乎都不派骑兵作战,死的可都是我拉扯起来的队伍啊!这次去上党,不是他在旁边阻扰,我们早就在上党城里过逍遥日子了,最后事不可为了,竟然想用死来博得我们对他们孙家的同情。这孙协和他哥一样,居然用粮食掐住我们的脖子,而且你看看,这些日子里被孙协拉过去的人马有多少?如果不是这四千人是从我起事就跟着我的人,恐怕也都要走光了!方儿,这孙协灭我黑山之心昭然若揭啊!”
张方听着自己父亲在数落孙轻和孙协的不是,推翻了他以前对孙轻的了解,那么好的一个人,不可能会有这么深的心机,至于孙协,关于粮食的分配和对军队的禁锢,也是多方面考虑的,但是张燕吐露的这些,又似乎真真切切,张方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张燕的话。
“方儿,为父问你一句,你还记得你当初在我面前说的话嘛?”张燕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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