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协这几天心情很不好,虽然人前人后孙协还是比较热情,但是那一脸的愁色还是写在了脸上。////那些士兵们已经开始自己找活干了,有几个有些想法的还想来找孙协谈谈,结果看到孙协的表情,竟然吓得不敢过来,灰溜溜地跑了。
梁医师说他治不了牛金,孙协倒也没有为难他,顺带让他看了看娟儿的伤势,梁医师对于用针线缝合的伤口很是惊讶,但是也确认了娟儿已经无大碍,只须静养就好了,让孙协弄些黑豆做成流食喂服。梁医师的医德还算不错,孙协给的钱他没推辞,之后孙协派人送他回程,也没透露半句孙协的事。
王大锤还要再去曲阳找医生,但是孙协制止了,梁医师年纪不小了,能得城门守卫推荐,想必本事在曲阳已经是顶尖了,他的治不了,那就没人能治。牛金的确不适合搬动了,去别的县再来绑架医师几次,怕是得闹出事的,到时候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孙协一个人来到湖边,往日里娟儿和牛金一定会在身边呆着,可是这会儿,两个人都在床上没有动弹。孙协扯了根枝条,无聊地抽打着湖水,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公子~~~”郭猴儿那还没变声的喉咙打断孙协的无聊,“公子,山外来了一个老头,他说有事找你,见还是不见?”
“什么人啊?”孙协莫名其妙,说到老头儿,除了甄宁,孙协真不认识谁,而甄宁,郭猴儿是认识的。
“我也不认识,不过他背了个筐子,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郭猴儿对那些看不到的东西总是天生有股子兴趣。
“你去把人带上来,我这边就赶过来,不要盯着别人的东西瞅!”孙协拍了拍郭猴儿的脑袋。
娟儿受伤,孙协也是几天没打理了,照着湖面,孙协收拾了下衣服和发髻,然后捧起一兜水,洗了个脸,让人看着精神一点,这才赶去见人。只是孙协赶过去,等了许久也没见郭猴儿领人来,不由得奇怪这小子到底在搞啥,正要出门去找的时候,和人撞了个满怀,那人不是郭猴儿又是谁。
“你怎么回事,领个人领这半天,这么急匆匆的过来,人呢?”孙协生气了。
“公子,那老头去说要先去看牛金那家伙,我扭不动他,只好带过去了,他还说晚些时候再和公子叙旧!”郭猴儿觉得有点委屈。
“去看牛金了?那你去吧,我过去看看!”孙协这才放过郭猴儿。
显然有人来给牛金看病的事又给传开了,孙协来到牛铁匠屋前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站了很多人,牛铁匠也在,正来回打转着。
“铁匠,这是怎么回事啊?”孙协疑惑。
牛铁匠一看孙协来了,停了下来,“公子,你来了,你给说说看,这人给人看病居然把人全部给赶了出来,这是什么道理啊!而且我看到那箱子里尽是刀子什么的,他不会想……”
“牛铁匠,你别胡说,人家赶过来给你儿子看病,你还在怀疑别人的用心。按我说啊,反正先前那医师都说没得救了,不如放开手给这人看看呢!”老梁头在一旁埋汰牛铁匠。
“里面就那老头一个人嘛?”孙协想确认一下。
“谁说老头来的,看那岁数还没我大呢,这郭猴儿嘴可真欠打,见到年岁比他大的都喊老头……”老梁头本是想活跃下气氛,不过反响不大,这才说正事,“公子,就他一个人,这人啊,我认识,公子应该也认识,说不得牛金的命就得靠他了!”
“谁啊?这么厉害,你之前怎么不说啊?”孙协不记得认识哪个医术高明的人。
“公子还记得你的箭伤是谁给医治的嘛?”老梁头指了指孙协的右胸。
“是他?”孙协很是惊喜,“不过我只听到过他声音,并没有见过他人。不过要是他的话,牛金应该能得救吧?”
“希望如此吧,牛金这孩子虽说傻了点,但是也是我们这些老头看着长大的,他受这么重的伤,我们也难过啊!”老梁头一阵感慨。
这里很多人并没有见过给孙协治伤的那个人,如今听到孙协当初箭伤就是这人治好的,都看到了希望,心情也就都活跃起来,在院子里也就说长道短开来。
有点话题说说,时间就过得非常快,不知不觉到了吃饭时间,大家一边等着屋里的动静,一边吃着小米饭,当然也是给那医师备了很大一份的,只是等得时间有点长,这天气又炎热,那饭粒都已经因为月兑水变硬了。
牛铁匠的房子是内外两室的,牛金被安置在内室,孙协在门洞窗缝里也窥不见什么,不仅仅是担忧牛金,对那个医师也是好奇至极,到底是什么人?记得自己当初迷迷糊糊,刚醒的时候,他依稀说过什么话,只是现在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这边孙协正在回忆着,突然看到一只手撂开了内室的帘布,孙协心虚,利马离开了门前。
不久门被打开了,孙协看去,来人不能说老,看外表年纪也就四十来岁,举手之间极度稳重,一身白衣上没有任何沾染,显然是已经换过了,这么热的天,孙协他们都一身汗,这人从内室出来竟然光鲜得很。
“孙公子,咱们又见面了!”白衣医师看到孙协在场。
“先生好,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孙协更关系牛金的性命。
“他命中有此一劫,他能够认识公子,是他的福祉!”白衣医师看来不仅仅是个医生,也是个神棍。
众人一听牛金看来是没什么事了,都替牛铁匠高兴。而牛铁匠听到后面一说,更是感觉自己明智之极,看孙协的眼光已经完全不同了,那意思感觉孙协身上释放着万丈光芒啊!众人还待要去看看牛金,白衣医师却阻止了,让大家各自散去。
孙协倒是没走,之前这家伙让猴儿提醒自己要叙旧的,孙协就落在了后面,等着这白衣医师喊住自己,果不其然,孙协刚刚要起脚走人,就被喊住了。
“孙公子,别来无恙!”白衣很是客气,“看你这表情似乎在怪我不打招呼就走了,如今又不请自来啊?”
“看来你的命算功夫也不咋的,不过救命之恩就谢过了!”孙协一躬,“病人如何?”
“牛金啊,他骨骼较常人大些,而且**结实得多,虽然刀枪入体,但是伤及的内脏部分并不深,虽然看起来很吓人,但是也没有到非死不可的地步。只是你们先前胡乱包扎的,邪气入体,才命悬一线。我已经替他割去了腐肉,重新清洗包扎过,应该没有大碍了。只要安心保养,就可以复原了!”白衣医师介绍牛金的病情。
听到这些,孙协也真的放下心了,牛金为自己伤得这么重,如今有救,日后可得好好补偿于他,想着这些,孙协的心情也开始美丽起来,眉间的愁色也逐渐散去,对于这白衣医师的来历他也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过白衣医师却没打算就这么算了,“孙公子,在下辛苦这么一阵,你不赏口水喝么?”
“啊!水啊?”孙协一阵愕然,忙转身找水,然后发现了在灼热空气中存放了大半天的水和那碗硬硬的饭,孙协端着水递到白衣医师面前,“这水……我叫人换了吧!”
“无妨,口正渴呢,等你再端水来,我怕已经一命呜呼了!”白衣医师并不是一个古板的人,这完全不像是做医学学术的!
“孙公子,不想知道我是谁嘛?”白衣医师喝完水。
“敢问先生大名?”孙协这边肚子里却月复诽,见过显摆的,没见过这么显摆的,你这么想让我知道名字,当初干嘛不辞而别?
“在下华佗华元化!”白衣医师一笑。
“哦,元化先生你好!”孙协应了一声,“什么?华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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