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随意回到副院长办公室,只见裘谨慎沉着一张俊脸,黑如夜空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她又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般。
“你又干嘛?”安随意嘟着小嘴,对于每天都看他那张黑脸,她感到非常的不满。
“安随意,你迟到了五分钟!”裘谨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完这一句话。
“我有迟到吗?”安随意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十二点三十分整,她刚好回到办公室,并没有迟到啊。
把手腕伸到裘谨慎的面前,纤细的手指指着自己的手表,安随意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副院长,你看,我的手表现在才十二点三十分。”
裘谨慎扬起了一抹冷笑,指了指办公室的挂钟,他说:“你看。”
安随意侧着小脸看向挂钟,十二点三十五分,她迟到了。
“副院长,你办公室的挂钟一直都是快了五分钟的。”
“那又怎么样?”裘谨慎靠回座椅,“你现在既然是跟着我,那你的工作时间和休息时间都只能以我办公室的挂钟为标准,迟到了就是迟到了,你有什么话要说?”
“裘谨慎,你他妈是真的有病呢还是真的有病呢?你现在这样根本就是在框我!”安随意怒了,委屈了一个星期,现在还要被他苛刻,脾气再好也不能让他这么欺负。
听到安随意说粗话,裘谨慎的脸色更沉了,冷声道:“安随意,注意你的言辞。”
“我的言辞怎么了?你这样莫名其妙的欺负我,老娘我还不能发飙吗!”
小手拍响了桌子,安随意是站着的,而裘谨慎是坐着的,但此时裘谨慎的气场并没有因为他的坐位而减弱半分。
“安随意!”裘谨慎微微眯眼,声音充满了警告。
“你不要叫我,我跟你很熟吗?老是动不动就叫我的名字,请你像其他医生一样叫我安医生!”安随意气红了脸,她决定了,今天就要来一个绝地大反击。
裘谨慎冷嗤,显然对安随意那个自称而感到不屑,“就凭你也自称为医生?你看看你自己,那里有一个医生的样子?”
安随意气呼呼的,小胸脯起起伏伏,心里一委屈就向他喊道:“裘谨慎,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我那里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老是要这样找我的茬,我只不过是想在这里安安心心实习而已啊,我有什么错了!”说完,她转身就打开办公室的门冲了出去。
裘谨慎那个可恶的臭男人,副院长就了不起吗?副院长就可以这样肆意的欺负人吗?
她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跟在他身边看病历和写病历?
苏逸正要拿报告给裘谨慎签字,谁知道撞到了从办公室里气呼呼冲出来的安随意,“随……”还没来得及叫完她的名字,只见她已经跑向了电梯。
安随意那丫头又怎么了?
蹙起了好看的剑眉,苏逸敲响了副院长办公室的门,显然办公室里面的那个人心情也不太好,只听他声音如寒霜般抛出了两个字,“进来。”
苏逸扬起一抹迷人的笑开门走进办公室,果然不出所料,办公室里的某位副院长大人脸色极其的难看。
把副院长办公室里的门反锁好了,苏逸悠悠然然地走到裘谨慎对面坐下,手里还篡报告,他首先问:“谨,你又把安随意怎么了?”
听到“安随意”这个名字,裘谨慎就不由觉得心烦,俊眉一挑,他厉声斥责,“这里是医院,不要跟我说私事。”
苏逸淡然一笑,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哦,原来安随意是你的私事。”
“苏逸!”
“得了吧你,我和你是多少年的朋友了?你是怎么想的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真爱装!苏逸鄙视地想。
裘谨慎默然,撇过俊脸看向别处,他讨厌苏逸现在那审判他的目光。
“谨,我跟你可是大学同窗兼好友啊,你确定你不想让我插手你和安随意之间的事情?”苏逸拿起他办公桌上的一支笔把玩,闲适地问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裘谨慎不耐烦了,转过头看向苏逸,问道。
“我想说……”苏逸若有似无的笑了笑,话语一顿,接着便说道:“你开始在乎安随意了。”
“不可能!”想都不用想,裘谨慎就月兑口而出地否认道。
他才不会在乎那个粗鲁不雅的笨丫头,他是疯了才会去在乎她!
“你就接着装,接着否认,反正在不在乎你自己心里清楚。”苏逸仿佛早就料到了裘谨慎会嘴硬的否认,耸了耸肩,他勾起一抹迷死万千少女的笑,把手里的报告推到裘谨慎的面前,他说:“既然你不想继续安随意的话题,那我们就说公事吧,姚老先生的检查报告出来了,你看看。”
裘谨慎现在有点心烦意乱,拿起报告的动作有点用力,少了平日优雅的作风,就连平日里的沉着冷静都有待寻找才能发现得到。
苏逸双手抱臂,一脸闲适地欣赏着此时难得焦躁的裘谨慎,心里不禁佩服安随意那丫头对裘谨慎的影响力。
半个小时以后,裘谨慎在报告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文件夹一合,把文件递给了苏逸,眼神有点恍惚,他侧目看向办公室的门,仿佛等待着谁再一次把门推开一般。
裘谨慎的一举一动即使再细微,苏逸也察觉到了,嘴角扬起了一抹肆意的笑,调侃道:“哎呦,怎么办呢?真不知道那个小丫头到那里晃悠去了,居然到现在都还不过来认错。”
被人说中了心事,裘谨慎俊眉微蹙,不耐道:“公事处理完了,你可以滚出去了!”
“什么?”苏逸显然是被裘谨慎的话吓到了,“你刚才说了什么,你居然叫我‘滚’?跟你相处这么久,我完全不知道‘滚’这个字会出现在裘谨慎的字典里。”
他知道裘家是c市的名门大家,裘谨慎在那样的家庭长大,自小就家教甚严,像“滚”这样的字眼,裘谨慎可从来没有说过,看来他今天是被逼急了。
“苏逸,你想死吗?”裘谨慎的耐心显然要被消磨殆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