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谨慎和安随意两人一同回到裘家别墅的时候,天已经完全变黑。
裘谨慎打开别墅的门,迎面碰见的就是自家母亲况敏莉,况敏莉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视线越过裘谨慎,直直的看向安随意。
在裘宅,安随意最害怕的人就属况敏莉了,从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到长大成人,她似乎就没有见过敏莉阿姨有笑过。
可能是因为敏莉阿姨不喜欢她吧?所以她从来都不会给她好脸色看,此时此刻,她又是闯了祸回来的,她就更害怕敏莉阿姨会责骂她了。
然而,况敏莉收回了视线,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看向裘谨慎,只是问了一句,“回来了?”
裘谨慎恭敬一点头,回道:“母亲,我回来了。”
况敏莉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对他说:“你爸一早就回来了,你去书房见见他吧。”
“是,我现在就去。”
“嗯。”况敏莉轻轻一点头,转身就往花园走去。
看到况敏莉走远了,安随意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这个敏莉阿姨比裘谨慎那家伙更恐怖,她的小心肝都被吓出来了。
安随意面对自己母亲时的害怕,裘谨慎尽收眼底,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他忍不住调侃道:“看来,你很害怕我的母亲?”
安随意一挑眉,她也不想隐瞒,直来直往道:“我的确是害怕敏莉阿姨,因为她总是表现出一副我跟她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的人一样。”
她就觉得奇怪了,她们明明就是生活在同一个星球上,她为什么就总要发出一种“两人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这样的信号让她感到害怕呢?
裘谨慎的嘴角弯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嘲讽道:“安随意,想不到你蛮有自知之明的嘛。”
落下这样的一句话,裘谨慎长腿一迈就向裘平之的书房走去。
母亲是名门贵族出身,像安随意那样的村姑,她又怎么可能会看得顺眼呢?只是想不到安随意那个丫头感觉还蛮敏锐的。
自知之明?
安随意握拳咬牙,该死的裘谨慎,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拐着弯来嘲讽她跟他们家格格不入吗?
谁稀罕他们家了!
裘平之的书房里——
“爸,这件事情是我处理不当,让您为我操心了。”裘谨慎站在书桌前,俊脸一片沉静,对于自己的父母亲,他一向恭敬。
裘平之没有要责怪任何人的意思,只是担心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媒体,恐怕明天的报纸会很难看。
“谨慎啊,说说你现在有什么对策?”
“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把医院的损失降到最低,不过幸好建仁医院的形象在外界公众的眼中一向都很好,我相信只要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医院名声方面的问题不会太大的。”裘谨慎看清时局的分析道。
“那么随意那边的事情怎么样?她是我故友的女儿,我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前途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给毁了。”裘平之的语气加重,对于安家女儿的事情,他一向都很认真谨慎。
听到裘平之提起安随意,裘谨慎的脸色一变,变得有点严肃,如果裘平之再细看,那么他不难发现裘谨慎的眼神也变了,眼底里划过了一抹极其细微的紧张和担忧。
“谨慎,我知道你跟你母亲一样都很不待见随意,只是……”裘平之顿了顿,目光有点悠远,“随意那女孩啊就是大大咧咧的,有时候又随便了一点,她其实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
“爸,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会尽自己的全力保护她的。”
裘谨慎是一个聪明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从小到大都这么疼爱安随意,无论发生什么事父亲都会站在安随意那一边帮着她,但身为人子,他只能照父亲的命令去办事。
裘平之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我老了,也是时候退下来了。这一次从美国那边把你叫回来就是为了让你继承医院的,所以这一次的事情,我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是,我明白的。”
晚饭过后,安随意就一直犹豫着自己该不该去裘谨慎那里窜窜门子,毕竟今天的事情闹得挺大的,她现在想想都觉得有点怕怕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空虚得不得了。
站在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小脑袋打探似的往裘谨慎那边的房间望去,心里实在是无比纠结啊。
撇着小嘴想了想,其实她找裘谨慎做什么呢?难道她还指望裘谨慎可以罩着自己吗?
说不定就算她跪下来抱着他的大腿求他救她一命,他都不会鸟她,不把她一脚踹开已经很礼貌了。
不行不行,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可以求,就是裘谨慎这个人她不能求,安家祖训教下,做人可以没有钱,甚至可以为了爱人抛下尊严,但唯有骨气最丢不得。
她安随意再怎么窝囊都不可以这么没有骨气,去求一个本来就很看不起自己的男人。
思及此,安随意果断的收起了自己正要迈向裘谨慎书房的步子,转身就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就在此时,裘谨慎正穿了一身帅气逼人的居家服很是休闲的从书房走出来,远远的就看到安随意那准备要踏入房间的背影,不自觉的,他喊道:“安随意。”
听到裘谨慎的声音,安随意的心里莫名的划过一丝喜悦感,回过头看向楼层另一边远远站着的他,傻乎乎的问道:“裘谨慎,你叫我吗?”
闻言,裘谨慎顿时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大步一抬,直直的往她的方向走去,“你以为这个家里面有多少个人叫安随意?”
这个傻丫头,怎么老是问一些废话?
安随意瘪了瘪嘴,踏着小步子走向他,“我怎么知道你啊,你这个人原本不是很不待见我,怎么这一阵子经常听到你喊我的名字啊?”
以前她追在他**后跟他说话,他理都不理,现在倒好,隔三差五的就喊她的名字让她做这样做那样的,她还真不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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