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就这样,你以后不要再干涉我的自由,我呢,打从一开始就对你的自由没什么兴趣。”安随意背着手,低着头,看着地下的小石头,她情不自禁的伸出脚踢了踢,最后总结道:“嗯,就这样吧,回去洗洗睡了。”
裘谨慎没有开口,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漆黑的眼眸里划过一丝犹豫,犹豫着要不要对她说,最后,安随意踢石子踢无聊了,见裘谨慎还是一副冷冰冰面无表情的样子,她勾起嘴角笑了笑,转身就要离开别墅那个小花园。
意识到她要离开的裘谨慎,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拽住了她的手臂,低头紧紧的盯着她那张平静如湖水的小脸,薄唇一抿,开口道:“安随意,其实我……”
“onethingidon-tknowwhy……”
英文歌“intheend”的电话铃音响起,非常极其不适时的打断了裘谨慎即将要说的话。
听到电话铃声,安随意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倒觉得这个电话来得特别的及时,因为对于裘谨慎的感情,她自己都还矛盾着,想他说出口,又不想他说出口,心情有点复杂。
裘谨慎看了她一眼,松开了她的手臂,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喂,母亲……我就在别墅的小花园……好,我等一下来找你……嗯,等一下见。”
安随意看着裘谨慎挂了电话正走向自己,她一脸不自在的退开了几步,说:“裘谨慎,敏莉阿姨找你吧?你先去找她吧,说不定她有什么急事。”
虽然他是隔开了一段距离接的电话,但是看他庄重的态度,她不难猜出是谁给他打的电话。
“可是安随意,我们的事情……”
“裘谨慎,我们的事情,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如果你真的想清楚了,那么,我们到时候再谈吧?”安随意的嘴角上挂了一抹浅笑,声音轻柔而客气的开口道。
裘谨慎顿住了脚步,面无表情的睨着安随意的清秀小脸,抿了抿唇,他又走上前一步,安随意看到他走上前,她连忙又往后退一步,最后裘谨慎忍无可忍,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再继续往后退。
他说:“安随意,我希望你能乖一点,信守你今天说过的话,好好回忆我们昨晚的事情。”
“你……”安随意深感疲惫,她以前就知道裘谨慎是一个固执的人,只是没有想到他是一个这么固执的人。
看来,如果她想洗洗睡的话,只能答应他的要求了,“好吧,我看情况吧,不过你不能再逼迫我了,记忆这种东西不是我强迫自己一下就能想起来的。”
闻言,裘谨慎原本抿紧的薄唇松开,嘴角扬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松开她的手腕,抬起手模了模她白白滑滑的脸蛋,“好。”
这样就可以了,只要她不炸起来跟自己大吵大闹,乖乖的答应他的要求,他胸腔里面那颗冰冷的心就会不知不觉的暖和起来,然后,他就不会再生气了。
最后,安随意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休息,而裘谨慎则上楼去找况敏莉。
况敏莉就坐在三楼的小客厅里等着裘谨慎的到来,终于看到裘谨慎的身影,她的脸色未见好转,反而更阴沉。
裘谨慎目光深邃的看了况敏莉一眼,挑了挑眉,走上前去,“母亲。”
况敏莉冷冷的翘起嘴角,道:“原来你还把我当成你的母亲?”
“您一直都是我最尊敬的母亲。”裘谨慎蹙了蹙眉,一脸尊敬的回道。
“既然我是你一直都尊敬的母亲,那为什么你要把我说的话当成耳边风!”况敏莉很少会像这样厉言相向,显然是裘谨慎近日的行为把她惹急了。
“母亲,你何出此言?”裘谨慎明知故问的开口道。
“谨慎,你曾经说过,你不喜欢安随意的,既然如此,你这几天的行为算什么?你今晚的举动又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她这个做母亲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是说,他把她这个母亲当成了一个瞎子!
晚餐的时候整个人就是魂不守舍的,晚餐一完就跑去监控室看录像,一在录像上捕捉到安随意的身影想都不想就冲出去找人。
他的这些行为都失去了他平时的理智和沉稳,这一切的改变只因为安随意这个女人,他真的以为她看不见?
裘谨慎挑了挑眉,沉默着,既没有否认什么,也没有承认什么。
生儿子还不知道儿子的性格吗?裘谨慎的沉默往往就代表了他承认了一些事情,因为他这个人在正常的时候总是沉稳理智得吓人,如果不是事实的事情,以他的性格会立马否认的,然而现在他却选择了沉默。
见此,况敏莉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缓缓的从沙发上站起,况敏莉一步一步的走向裘谨慎,把手中的演奏会门票递给他,直接道:“谨慎,我不管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管你心里在打算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是你的母亲,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你好。”
“这是这个星期天钢琴演奏会的门票,若凝找不到你只能托我转交给你。”
裘谨慎接过门票,目光有点迟疑,刚想开口拒绝,只听母亲态度强硬的开口道:“谨慎,你为什么不给自己跟若凝一个机会呢?她是一个好女孩,而且她很适合我们家。”无论是性格还是家世背景。
裘谨慎低头看了手中的门票一眼,再看向一脸严肃认真的母亲,权衡了一下利弊,最后,他开口道:“
这个星期天的演奏会吗?好,我去。”
听到裘谨慎的回答,况敏莉的脸色总算好看了那么一点点,扬起嘴角一笑,抬手帮儿子理了理衣服,道:“这样就对了。”
握了握门票,裘谨慎轻轻的点了点头,道:“现在也很晚了,母亲也去休息吧。”
“谨慎,你从小就没有让母亲失望过,这一次,你也不会让母亲失望的,对不对?”况敏莉还是有点放心不下,总觉得谨慎此时是在敷衍她。
裘谨慎面无表情,一垂眸,道:“对。”
楼梯的拐角处站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听到那些对话,她的嘴角扬了扬起,似乎在嘲弄着什么事情。
随后,她一转身就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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