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太的手术持续了十二个小时,从晚上七点到早上七点,安随意进手术室做准备了都依旧没有见裘谨慎出手术室,她现在只能心里担心着,然后脑袋要时刻保持着高度清醒状态才能催促自己完成待会的补考。
洗手抬手,苏逸一身绿色手术服站在安随意的身旁洗洗刷刷,“怎么了?紧张了?”
安随意慢条斯理的洗着手,抬眸看向镜子,在镜子里她除了看到了一副熊猫样的自己,还有苏逸那张妖孽俊朗的脸。
她勾嘴笑了笑,诚实说:“紧张是很紧张,不过……”她更担心裘谨慎,他昨晚一晚上都没有休息过。
“不用紧张。”苏逸一边仔仔细细的洗着手,一边冷静的安慰她,“通血管手术只是一个小手术,快的话就是两三个小时,慢的话也就是四五个小时,跟其他那些心脏大手术相比较,这个很简单的,所以你不用紧张,待会听我的命令做事就好。”
闻言,安随意点了点头,扬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容,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而另一边的手术室,裘谨慎和狄晨持续了十二个小时的手术,胎儿是从母体中拿出来了,但是呼吸却非常微弱。
“副院长,孩子的心跳声很慢,我这里需要你的帮忙。”狄晨正用两根手指帮婴儿做胸外压,一边不敢怠慢的对裘谨慎道。
宋太太的情况经过手术慢慢得到了稳定,现在正是缝合阶段,裘谨慎抬眸看向第二副手,道:“李医生,你帮宋太太缝合,密切观察着她的情况。”
李医生一点头连忙换位接手,裘谨慎一空闲便往狄晨的方向走去。
“什么情况?”他问狄晨。
“孩子从母体出来的时候只哭了一声,现在呼吸很微弱,心率过慢。”狄晨一边用手指做着胸外压,一边简单的跟裘谨慎报告情况。
裘谨慎的脸色很难看,拿过一边的听诊器听诊,一边吩咐着旁边的护士拿针水。
三个小时以后,安随意从第二手术室出来,脸上带着顺利的喜悦。
苏逸显然是很满意安随意刚才的表现,大手一伸,不顾一旁的护士和医生就揽住了安随意,“表现不错,为了奖励你,哥哥请你吃饭。”
安随意拿开苏逸的魔爪,抬起小脸笑了笑,敷衍道:“好啊,我要吃大餐,你最好给我记住。”
苏逸自然的收回自己的手,笑容迷人至极,“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安随意现在才没有空跟苏逸打哈哈,她现在比较想知道裘谨慎那边怎么样了,如果他们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的话,那他们那个手术可就做了十五个小时了。
当安随意拐弯小跑到第一手术室的门口时,手术室的灯刚刚暗下,只见狄晨率先推着保温箱出来,迎面撞上安随意,他向她微微一笑,仿佛是在跟她说手术还算成功了,让她不要担心。
紧接着,裘谨慎一边月兑口罩一边推门出来,安随意一见到裘谨慎的身影,立马条件反射一般的向他跑去,乖乖的站在他面前,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累?”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一种名叫“安随意”的蛊,裘谨慎此时一见到安随意,他就不觉得自己这连续做了十五个小时的手术很累,他反而觉得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一身轻松。
见裘谨慎还是不言不语的样子,安随意以为他累坏了,连话都不会说了,连忙扑上去扶住他,说:“我们回去休息好不好?”
裘谨慎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略显温柔的笑容,抬手模了模安随意的脑袋,他抽出手臂环住她的小肩膀,说:“我没事。”
以前在美国的时候,他连续做了二十四个小时的手术都没有趴下,现在才十五个小时而已,算得了什么?
“可是你昨晚都没有睡觉啊?”安随意还是不相信他的话,心里有点担心他,小手左碰碰右捏捏的就是要确定他身体健壮,精神饱满才放心。
裘谨慎爱怜的模了模安随意的头发,看着她因为担心而皱眉的小脸,嘴角浅浅一笑,心里倍感温暖。
“不用担心,做医生都是这个样子的。”
安随意点了点头,侧过脸看向推着病广木出来的护士和李医生,宋太太正一脸苍白的躺在病广木上,安随意抬头看向裘谨慎,眼神中透出了询问。
裘谨慎一对上她的眼睛便知道她要问什么了,模了模她的小脸,说:“放心,她暂时没事。”
宋太太能不能熬过这一关,就要看今明两天能不能醒过来了。
狄晨一脸疲惫的走向两人,站在裘谨慎的面前,他气度大方的伸出手,“副院长,很高兴可以跟你合作。”
裘谨慎垂眸看了看狄晨向自己伸出的手,他一勾唇,伸手跟狄晨握上,“狄主任的表现也非常出色。”
两手相握,适时松开,狄晨谦虚一笑,蓝眸在不经意间扫向了安随意,安随意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容向他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多得副院长的帮忙宋太太母子才能保住性命,我代替他们谢谢你。”狄晨一脸真诚的说道。
“宋太太是我们医院的病人,治好她我也有责任。”裘谨慎面无表情的回答,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但心里却不可否认,能帮到宋太太母子,他是喜悦的。
听到裘谨慎这样说,狄晨也不再说什么客套的话,道别了安随意,他便往自己的科室走去。
裘谨慎牵着安随意的手回到办公室,一坐下座椅上,他便开口问她,“你今天补考,考得怎么样了?”
安随意笑嘻嘻的绕过桌子走到他的身边,小手体贴的放在裘谨慎的太阳穴上帮他按摩舒缓疲劳,一边按摩一边得意洋洋的说:“我今天表现可好了,病人有三根血管堵塞了,苏逸还放心的让我帮病人痛了一条血管。”
裘谨慎闭着眼睛一边享受着她给自己做的按摩,一边听着她清脆悦耳的声音。
“所以啊,说好的神秘礼物,你什么时候给我?”
裘谨慎扭过头去看她,安随意的小脸一低头就跟他撞上了,捂着额头呼痛,她抿着唇瓣笑着看向他,“你不想给礼物也不用撞我吧?”
裘谨慎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伸手帮她揉了揉额头,“我有说不给你吗?急什么?”
安随意猛的点头,笑意溢出了嘴角,怎么样的忍不住,“急,我很急。”
“急就去上厕所。”看着安随意那张笑得眼角弯弯的小脸,裘谨慎也不自觉的冷笑话了一番。
虽然是冷笑话,但是这个话从裘谨慎的口中说出来却笑乐了安随意。
裘谨慎把抱着肚子笑得快要滚下地的安随意拉起,忍住笑意,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好了,不要闹了,你先出去吧,今天晚上我们再好好庆祝,嗯?”
闻言,安随意也不再跟他闹了,乖乖站起身,“好。”
话音一落,安随意转身就往办公室的门口走去,只见她刚离开没几步,裘谨慎大手一伸又把人拉了回来。
安随意嘴角含笑,转身看向裘谨慎,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水灵的大眸透出了故作不知的疑问。
裘谨慎的表情虽然很严肃,但是黑眸却闪烁着某种企图,只见他从办公椅上站起,高大挺拔的身体将娇娇小小的安随意围困在自己的臂膀之中。
安随意此时的笑意更大了,抬手环住裘谨慎的脖子,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那张冷峻无双的脸蛋,问:“副院长,这里是医院,你这样不合适吧?”
削薄的唇瓣微微扬起,裘谨慎的大手揽住安随意的小蛮腰,低头吻住那粉嘟嘟的唇瓣,他仿佛很久没有吻过她了,这阵子他因为手术的事情,她因为补考的事情,他们两个都忙得不可开交。
长舌轻轻舌忝开她的唇瓣,安随意闭上眼睛享受着他温柔的深吻。
裘谨慎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攫住她小巧灵动的舌头用力的吮吻,咽下她的唾液时仿佛要把她生吞下月复一般。
在正常的情况下呢,裘谨慎是一个有节制的人,他虽然经常吻安随意,但是他懂得什么叫做见好就收,然而现在,他只觉得自己怎么样吻她都吻不够一般,她的味道实在太甜,而他也实在太过着迷。
在裘谨慎的再三教导之下,安随意已经从一个接吻生手变成了一个接吻老手,但是她跟裘谨慎这个接吻老老手相比,显然还是太女敕了一点,这不是,两人只是热吻了五分钟,安随意就有一种快要窒息了的感觉。
安随意想躲开他的热吻,裘谨慎却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脑,长舌深入探索着她唇内的甜美,逼出了安随意的第一声低吟。
大手在安随意的腰间游移,眼见修长的指尖快要探入她那雪白的肌肤,办公室的玻璃门突然被人打开,来人不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路人甲,而是裘谨慎一向尊重的慈禧太后——况敏莉。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况敏莉一下子勃然大怒。
听到声音的两人一下子停住了所有的动作,安随意气喘吁吁的推开裘谨慎,目光透出了一阵阵湿气。
裘谨慎显然也好不到那里去,垂眸看了安随意一眼,立马把被吻得妩媚至极的人儿纳入怀里,抬眸对上况敏莉那双能喷出火的眼睛,心下暗叫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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