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呵,臭老头儿,你居然敢笑小爷,看来今天爷不发威,你们这群愚民还把小爷当成病猫了。来人,把小爷抱起来!”
家丁连忙躬着身子把他举过头顶,老头吓得连声求饶,但风雪澜怎么会理他。
“啪……”
一声干净利落的脆响。
再看老头儿,捂着半边脸,和着血吐出两颗牙来。
“哎呦哎呦……”
呼疼的居然是打了人的风雪澜,只见她使劲甩手,一张粉嘟嘟的小脸全挤成了一团。
尼玛,用力过猛了,手真疼。
“呜……呜……”被打掉牙的老头儿捂着脸,伤伤心心地哭起来。
“哭哭哭,不许哭,再哭把你卖到妓院去,专门接待中老年妇女。”
一个老头子,这么老了还哭得眼泪汪汪的,臊不臊啊。大不了,过两天小爷让人给你打一副假牙送去,不就结了。
老头儿敢怒不敢言,捂着脸老泪纵横,目送风雪澜耀武扬威地离去。
“天杀的小孽畜啊,呜呜……俺的牙这些年早就掉光了,只剩下这两颗。不吃肉的时候,俺都舍不得用它们……你还给我打掉了……呜呜……我的牙,我的牙,你还我的牙啊……”
围观的群众见状,纷纷交头接耳,有些热心的,就过来安慰老头子。
“大爷,你可别太伤心了,这畜生造孽太多,总有一天要遭报应的。”
“唉,连七八十岁的老爷子都打,太没人性了……”
“是啊,是啊,真是禽shou!哎,不过这傻子说的‘**丝’又是什么意思啊?”
“鬼知道呢。他口里一天到晚往外蹦些神神叨叨的怪词儿,就像不是我们这的人似的……”
神武侯府。
飞龙厅。
神武侯风靖一拍桌子,“嘎吱”两声,一张上好的红木八仙桌碎了。
只见他两道浓眉深锁,虎目倒竖,刚毅而英俊的面孔上,怒气拔张。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门口,似乎在等待什么。
不一会儿,风雪澜插着腰,大摇大摆领着一群家丁走回府里,刚一进门,立刻就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小脸上一双大眼睛立刻左右四顾,滴溜溜乱转,果然……
“小侯爷,侯爷让老奴请您去客厅。”管家风三爷面无表情地鞠了个躬。
完蛋,尼玛老头子又要发飙了!这次山高皇帝远,恐怕连皇帝伯伯也救我不得了!
“啊哈哈哈,是三爷爷啊,什么老奴老奴的,你老人家跟我是好哥们儿,客气什么。”风雪澜干笑两声,踮起脚跟,故作轻松地拍了拍风三爷的肩膀,开始示好。
风三爷摇了摇头,不为所动:“侯爷说了,小侯爷要是跟老奴称兄道弟,老奴一家三口的月钱就没了。”
哼,**的老头子,我就知道!
“嘿嘿,月钱算什么,回头我给你不就行了。我说三爷爷啊,你没看见我满身都是泥水吗?娘亲说了,穿着湿衣服,我会感冒生病的哎。哎呀呀,不跟你说了,我已经开始头晕了,唔唔头晕,得赶紧立刻马上回自己房间换衣服……”
“禀小侯爷,侯爷说了,您的房间已经上锁了,钥匙也暂时由老奴保管。”风三恭恭敬敬。
“另外,侯爷还说了,如果您装病装头晕,就要老奴直接把您打晕,然后扛到飞龙厅去。”
靠,还让人活吗?
风雪澜皱着眉,猛地一拍脑袋,叫道:“哎呀,我把这事给忘了!三爷爷,我得先走了,昨天约了四皇子去郊外野炊,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四皇子这人,最不喜欢别人迟到的啦,你懂的……”说着,朝风三爷摆了摆手,转身就要往外边走去。
“小侯爷,侯爷说了,四皇子近日不在皇城,如果你说要去找他,那是没有用的……”
风雪澜一手扶额,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模样,连连摇头:“老爷子,算你狠……”
风三爷铁杵一般的手臂把摇摇欲坠的风雪澜扶住,依旧面无表情地阐述事实。
“侯爷还说了,小侯爷今天您是插翅难逃。您就认了命,乖乖跟老奴走吧。”
风雪澜眼珠滴流一转,嘴角扬起一抹坏笑,张口便往风三爷胳膊上咬去……
想让我乖乖跟你去受罚,门儿都没有!认命?哼哼,我风雪澜唯一学不会的事情,就是认命!
“小侯爷,小心!有暗器!”
“保护小侯爷!”
扑通……
啪……
一通乱响,几个护驾的家丁被“暗器”打得七零八落。
家丁们抚着伤处抬起头,正和投暗器的人打个照面,顿时“哎哟”几声大叫,吓得脸如土色,连滚带爬,四散逃开。
“哎哎,你们别走,怎么也得再帮我挡一阵啊……真没义气,亏得小爷平时那么优待你们。”
风雪澜斜了眼地上躺的几条树枝“暗器”,嘟起嘴嘀咕了一声:“爹……”
“孽子,你还敢回来!”
“我为什么不敢回来,这里难道不是我家‘神武侯府’,咦?哎呀哎呀,抱歉抱歉,走错门了,我现在就走……”风雪澜说着,拔脚就往外跑。
“我为什么不敢回来,这难道不是我家‘神武侯府’,咦?哎呀哎呀,抱歉抱歉,走错门了,我现在就走……”风雪澜说着,拔脚就往外跑。
“站住,孽子,你还敢跑!昨天找摄政王府的云小王爷打架,人家都已经告到皇上那了,瞧瞧你那不成器的模样,浑身脏得跟泥鳅似的,都能洗出一碗泥浆子,孽子,你是不是今天又打输了?”
神武侯风靖越说越气,风雪澜感觉他的眉毛、眼睛、头发全都快竖起来了,倒立的眉毛更是直接要从汉字的“一”升级为阿拉伯数字的1。
“爹,爹,你别这么生气啦。喊破喉咙雪儿会心疼的哦。您老嫌我打输了,最多我明天多找几个家丁去把场子找回来嘛……哼哼,告状,反正皇帝伯伯也是向着我们家的,怕他云弥天那个老贼干嘛。”
“你这孽子!苍天呐,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肖的孽子,气死我了,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狗腿……”风靖气炸了肺,大喝一声,一头灰白的头发仿佛要根根倒立起来,一张蒲扇般的大手往风雪澜抓去。
“啊呀,救命啊,老父不慈,要杀亲儿啊……”
风雪澜见父亲大掌挥来,夹带着‘呼呼’风声,这要是真扇到自己头上,脸上的,任何一处地方上,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即使不成脑震荡,也得肿成猪头脸一个月。所以,他忙不迭在假山堆里乱窜乱跳,口中大呼小叫,不停嚷嚷。
“娘啊,救命啊,你看看你的夫君,他要打死孩儿了,呜哇……”
缩头躲过了风靖从兵器架上丢来的流星锤,劲风扫得风雪澜细女敕的小脸生疼生疼。
“皇帝伯伯救命啊,神武侯是个不孝子呀!俗话说得好……呜呜,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现在竟然要杀死自己的独子,真是不孝……哎哟……”
歪着脖子躲过了一把圆月弯刀,刀刃滑过头皮,削落了好几根头发。
风雪澜惊出了一头冷汗,不由得一呆,就这么一迟疑的功夫,风靖已经把他抓在掌中。
“呜哇,娘啊,可怜你养我这么多年,我还没报答你和爹,爹就要杀我啦……”
风雪澜小脸上泪光四溅,抬起精致乖巧的脸蛋,望着风靖,哀戚戚地哭着,真是见者生怜,闻者生悲。
演员,我真他妈是个演员,哎,当初没报考戏剧学院真是可惜了。
“少跟我来这套。”风靖怒气腾腾,举起蒲扇大手,啪啪往风雪澜身上招呼,痛得他龇牙咧嘴,哭爹喊娘,“我早就看透你这臭小子的招数了!软硬兼施,强硬蛮横行不通,你就哭,我让你哭……我让你打架,让你给老子惹事,让你丢风家的脸……”
唉,爹亲,你真不愧是云国第一武将,这一下下打在身上可真是疼。
风雪澜哭得更惨了。
旁边的家丁们都颤抖着捂上了眼睛,这仙童一般的小侯爷,老侯爷也真下得去手……
旁边的家丁们都颤抖着捂上了眼睛,这仙童一般的小侯爷,老侯爷也下得去手……
“靖哥!靖哥,你再不住手,我就死了陪雪儿!”
一声娇滴滴的呼喊,顿时止住了风靖挥动大手的动作。
“娘……”
风雪澜仿佛看到了救星,嘶叫一声,摇摇晃晃扑到哭得梨花带雨的柳柔清怀里。
“靖哥,你真想打死咱们的骨肉?”
柳柔清一声娇啼,泪如雨下,一手揽着怀里的小人儿,一手掩鼻轻泣,风靖顿时把头垂了下去,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
唉,自己平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夫人伤心落泪……话说回来,是哪个不长眼的去通知了夫人,待查明之后,老子必须把他家法处置。
“雪儿,你干嘛惹你爹亲生气啊,是不是又出去惹事了?”柳柔清俯身下去,疼爱地给风雪澜擦眼泪,查看他的伤势。
“呜呜,雪儿没有……”
扁着嘴,缩娘怀里,委委屈屈地装样子。
“没有爹怎么会打你呢,唉,你怎么这么不长进啊……”明明是嗔怪的话语,却连叹息声也带满了宠溺。
“柔儿你哭什么啊,哎我说,你别哭啊……这孽子,不,咱们雪儿不还没死吗?唉唉,都是你,都是你惯的……”风靖重重叹了口气,瞪着她怀里的风雪澜,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以前把他带去午门要斩了他,一回到家,夫人就又是上吊又是投湖的,差点没把自己吓死。现在孩子越来越大,生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谁都管不了了。
风雪澜看风靖咬牙瞪着自己,不甘示弱,也狠狠回瞪一眼,瞪完之后看向柳柔清,一张小脸又挤成一团,皱眉抽噎着。
“呜呜呜呜,娘亲,人家昨天跟小王爷打架,是因为他欺负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