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她便给唐微砚打电话,电话却是小雪接的:“心兰姐,微砚现在正在电台做直播呢,您有什么事让我来转达吧!”
涂心兰兴奋的热度到了这儿顿时递减,没有兴趣将事情始末跟袁小雪这个小丫头细细交待,只随口说了句:“下周三让微砚跟我去一趟正德集团,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务必让她当天穿得漂亮些。”
“啊?到底是什么事情,还有具体日期,您能不能等我一下,我去拿纸笔……”
涂心兰桌上的电话此刻正好又响了起来,她只好匆匆丢下一句:“具体的事项我回头发简讯给你。”
接完一通长长的电话,她长舒了一口气,取出镜子看了看自己眼角越来越深的鱼尾纹:“这成天忙得死去活来,希望接了正德集团这一笔能够好好休个假才行。”
收起镜子,她便开始按照小志给的相关资料编辑到手机简讯中……
“咚咚咚 ̄ ̄ ̄ ̄ ̄ ̄”
“进来。”
“心兰姐,你在忙吗?要是不方便的话我晚一点再过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涂心兰最得意的爱将--言容。
她放下手机冲言容招手:“过来坐,我一直想找你谈来着,你最近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一天比一天精神不济?昨天的报纸你看过没,上面拍到你身体浮肿,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言容看着她,突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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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砚,明天的流程安排是这样的。上午出席zoe新店开幕的剪彩仪式,下午三点到淮陵区的江山庄园与涂总监一道会见正德集团董事长连正。”
涂心兰虽早就在电话里跟她谈了这次会谈的重要性,但是想起初入行时连正对自己的觊觎之意,微砚心头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心慌难受。
“嗯,知道了。”
小雪离开后,微砚立刻给谭亦琛打电话。为了能安心一些,她打算想问问他是否知道正德集团发邀请函过来的事情,以及他对于明天的会谈有什么看法和建议。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让她一愣,顿时心头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十六日上午参加完zoe的剪彩仪式,连午餐都没有时间再吃,小雪便拖着她去做了长达两个小时的造型,直接导致赶到江山庄园的时候差点就错过了约定的时间。
小雪的车被挡在了山庄外,微砚只能坐着庄内统一安排的接待车进去。
按下门铃,开门的是个一位清瘦,面孔微带青黑之色的中年男人。
他的模样看起来让微砚无端升起恐惧感,可是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也没有退缩的理由:“您好,我与连总有过预约的。////”
那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目光中闪烁着清冷的光:“对不起,今天连先生没有任何预约,想必您是弄错了。”
弄错了?
她拿出手机看看上面涂心兰发过来的简讯,的确是十六日下午三点没错。
“那么,请问我们星辉的涂心兰总监来了吗?”她再度问道。
“没有。”男人依旧是冷冰冰的一张扑克脸。
“那……那么麻烦您再帮我去问问连总吧!”微砚听到不用面对连正,内心深处真的是大感轻松,可是想到涂心兰跟她提到过这个项目对她们的重要性,又觉得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我都说过了我家先生没有空,你怎么……”管家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不耐烦来。
“老田,这是在跟谁说话呢?”连正突然出现在厅中,朝门口走了过来。
被唤作老田的男人连忙弯腰120度,十分恭敬地回道:“先生,这位小姐说与您有约,可是您今天分明是没有安排任何商务会见的,所以……”
连正的右手在左手中指所戴着的一枚戒指上轻轻转动着,看似无意识,但是老田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这是当先生对一个女人产生极大的兴趣时,才会出现的动作,于是连忙住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老田,我看你这双眼睛的老花是越来越严重了。”连正深邃的目光在门外的唐微砚身上寻梭了一圈,再看向老田时已经带上了几分厉色:“连唐小姐的路你都敢挡?”
老田身体一个激颤,那清瘦的身体弯得更低了些:“对不起先生,都是我……有眼无珠,冲撞了唐小姐。”
微砚一见这副场面,也是心中暗暗吃惊,没有想到连正对自己的重视程度竟然比想象中更深。
“唐小姐,没有吓到你吧?”连正语笑晏晏地走到门口,厚实的大掌在她肩头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唐微砚心中惶恐,连连道歉:“您别怪他,也许是我的助理弄错了时间,这才打扰到了您的休息时间,我还是改日和涂总监一起来拜访您好了。”
连正哈哈大笑了起来:“无妨无妨,虽然我们约见的时间是在明天,但是既然你今天来了而我又正巧无事,不如陪我来品一款新酒吧!上一次唐小姐在我的酒会上大放异彩,一张小嘴灿若莲花,那般刚柔并济的风姿令我到现在仍是想念不已。”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双眼陶醉的微眯起来,嗅着风中吹送而来的花香,似乎真的对那一段念念不忘。
若是这话这表情的主人换作是谭亦琛,微砚定是受用不已,可是此刻面前的毕竟是连正这个年岁几乎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听起来便有如无数蚂蚁在身上爬般痛痒难忍,一阵清风拂过,汗毛便根根立起。
“这……还是算了吧!明日我与涂总监……”她心中暗道不妙,想着赶紧月兑身,哪里知道却被连正一把攥住了手臂。
“唐小姐,看你的意思是不想陪我品酒了。上次的事也就罢了,这一次若是还不给我连某面子,我看就是谭亦琛那小子亲自上门赔罪我也不能善罢甘休了?”
谭亦琛!!!
他曾经都说过连正颇有来头,在平度江市是个能呼风唤雨的人物,若是今日真将他惹怒了,会不会给星辉带来极大的麻烦呢!
连正啊连正,她真不该听信了涂心兰的话来走这一遭,这个男人真的是她惹不起的人物。
“怎么说,唐小姐倒是给个痛快话!我连正可不喜欢磨磨唧唧!”
看他那神色,不怒而自威,内里却早已怒火成灾,只要她敢说错一个字,下场便是可以预见的了。
“连总不要生气,莫说是与您品酒,就算是为您打工也是我的荣幸了,我只是觉得自己才疏学浅,与您斗酒百篇还真是自愧不如的。”
连正大手一挥,脸色越发不好看:“谦虚没错,只是太过了便是虚伪。今日我这里正好有去年引进的长相思新品种,你也来尝尝好给点意见。我可是很相信你的这张小嘴哦!”
平心而论,连正虽已年过半百,但是保养得却比女人还好,脸上红光满面不见老态。脸型周正,印堂饱满,现在尚且如此,可见年轻时也是个颇有女人缘的翩翩佳公子,加上形态*,家财万贯,自然是有无数的女人会不计较年龄悬殊这一点而拼命想着投怀送抱。
最重要的是,他的老婆过世多年,所以但凡能被他看上的女人最终也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毫无怨怼。
他此刻*的话配合着神态,全然是用于撩逗女性的娴熟伎俩,对于微砚这种年纪轻轻的小女生确实有几分*力,但是她却心志坚定不同于常人,有了谭亦琛之后更是对其他男人的殷勤之色达到全然免疫的程度。
“连先生,我十分感念您对我的信任与认可,既然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微砚的双眸有意识的避开他的目光。
连正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来。
带着她一路穿过大厅,随处走随处介绍,说说笑笑之间气氛也逐渐缓和了许多。
“微砚,你跟我不必那么客气,直接称呼我连正好了。”他停顿了几秒,手指抚了抚下巴:“这样好像也不好,或者你称呼我大哥好了。”
唐微砚惊愕地下意识便回到:“这怎么行?”
大约是她的话语出口的又冲又急,突然之间再度煞到了连正的面子,之间他眸子倏地变得暗沉。
“莫非唐小姐看不上我连某人?”他认真地看着她,眸中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一丝凶光。
“连先生,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与您目前尚属于探讨合作的阶段,实在谈不上看得上看不上的问题,既然您执意认定我没有诚意,那么我还是先回去,合作的事情请涂总监与您亲自探讨吧!”
唐微砚附小做低忍气吞声得也够了,她没有办法让自己在一个对自己处处逼迫甚至带着*心思的男人逢迎拍马,若只是为了一纸合同赔上自己的尊严甚至身体,根本不值得。
她转身便朝大门走去。
“今天你走不掉的。”身后传来连正气定神闲的声音。
微砚还未来得及扭头,却被一双长臂从背后拦腰搂住了,连正身上炙热的气息瞬间萦绕于她的耳畔:“来了我的江山庄园不好好享乐一番便走多可惜!”
微砚僵在他怀中,又急又怒地大斥道:“连先生,请您自重。”
“自重!”连正仿佛不敢相信一般的仰天狂笑起来:“哈哈哈,我连正到如今活了五十三个年头,这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敢叫我自重,更何况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
他手掌略一用劲,微砚颈项间痛得忍不住大叫了起来:“放开我,你敢动我一根汗毛,谭亦琛他是决不会放过你的。”
“谭亦琛?”连正双眸一眯,怒意四散开去,他脑子一转,突然再度笑了起来--
“你们俩还真到一块去了,不过,我若想得到的人,纵然是天皇老子的我也照抢不误,何况只是区区一个谭亦琛。”
“连正,你不要太嚣张了,他一定会来找我的,你最好现在就将我放掉,那么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会守口如瓶绝不透露,否则我决不会就此忍气吞声的。谭亦琛现在不如你,可是他还这么年轻,你已经是个垂暮之年的老人,就算你再有权势也不可能斗得过他,你--没那么多的时间。”唐微砚轻哼一声,冷冷地一番话月兑口而出,字字句句直扎连正的心扉。
对于他而言,最不缺的便是金钱地位权势,最恐惧的便是老去死亡,所以他喜欢年轻的女人,尤其是像唐微砚这种既有年轻的容貌与身体,又有成*人的媚态与情趣。
他听到她字字讽刺自己老态毕现,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他突然猛然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拽住她的胳膊,将她脚步踉跄的推进了红酒室。
“说好了陪我喝酒,现在酒还没尝到半滴就想走,你做梦!”连正发起狠来,方才还一派祥瑞之气的面孔顿时变得戾气横生,浑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推着她疾步走到一只储藏红酒的大木桶前,一把大力拧开了桶盖,突然掐着微砚将她的头猛然朝桶内按压了进去。
“哗啦”一声巨响,红酒猛然沸腾起来,从桶内被这巨大的气压压地四处飞溅。
一瞬间,整个储藏室里溢满了红酒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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