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八号,安然永远记得,这天是她和白烨的婚礼。穿上白色婚纱是她这一生的向往。小时候曾偷偷的想,一身洁白的婚纱,一个爱自己的人,走进只属于自己的婚礼殿堂,那她将是世界是地幸福的人。
安然模模身上的婚纱,丝丝苦涩化在心口。她扯动嘴角,用力的向上扬,却显得僵硬。放下手中的手捧花,看着镜中美丽的新娘,她不禁想问自己,安然,你甘心吗?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连即将到来的婚礼,他也不知道新娘是谁。
甘愿,安然在心里默默说道,为姐姐赎罪,为自己拼一把,只求白烨能再次站立在她面前,抚着她的脸对她说‘然然,你又瘦了!’
“然然,你真漂亮!”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亮丽女子,进来便是一顿惊呼。
密金色的大波浪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包裹住娇小的脸蛋!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丰厚的双唇,透露出万种风情。一袭雪白的抹胸礼服,更加衬托出她一等一的绝佳身材。
安然一直都知道季悠是个美人坯子,没想到穿上抹胸礼服,性感十足,她这新娘风头都要被季悠这伴娘抢光了。
“悠悠,你让我怎么活,这是我的婚礼呀!”安然捂脸,这件如此良家妇女形的礼服,为什么让季悠穿出了娇媚之感。“你还我清纯小礼服。”
“啊!然然,你今天结婚脑子坏了。这衣服哪里清纯了?”季悠脸上一片乌云飘过,不禁摇头,这结婚的女人脑子都坏掉了,她还嫌弃这礼服把她的清纯气质给穿没了呢。
“呜呜,这是抹胸公主裙呀!为什么让你,让你毁成如此!快速速招来,你对她施了什么妖法!”安然手拿捧花做出自卫式。
“哈哈,安然别逗了!话说这真是公主系列的?我怎么没看出来。”季悠一脸疑惑转了一圈,还是不觉得这是公主系列的礼服,这货该不会因为结婚,脑子出问题了吧!季悠一度怀疑是这原因。
安然见季悠傻傻的转圈,笑疯了。一手捧着肚子,一边指着季悠“哈哈,姐终于抱了大学三年的仇了,叫你每次都耍我!哈哈,哈哈!”
“咚”季悠一个毛利子敲在安然的头上,“这是本小姐念你结婚,不与你计较。这叫大度,知道吗?”
“切”安然双手捂头,蹲在角落种蘑菇菌。结婚都欺负她,怪她交友不甚呀,交友不甚。
“安然,你有点新娘样子好不好?”季悠扯起蹲在角落的安然,她这一蹲就不怕婚纱脏了啊!看来结婚的女人脑子都不正常。
“悠啊,你什么时候升级成唠叨老婆子了!”安然拍拍婚纱站了起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即将到来的时刻,内心直颤,她害怕,害怕白烨不承认她。
“然啊,你这傻样啥时候能让我省心呀!”季悠担忧的看着她,这孩子咋就不晓得照顾自己呢?好好的婚礼,弄得跟游击队打仗似的。她防的还不是鬼子,防的到是新郎。
“哈哈,我……”
“少夫人,林伯请你出去。”安然还未说完,门被轻轻推开一小条缝,一个中年女人探头进来轻声道。
“好的,我马上出去。”安然对中年妇女点点头。
“呦,我们的安大小姐要成少夫人了!”季悠打趣道。“然然,你爸爸呢?”
“悠,今天的婚礼只有我一个人!”安然垂下眼帘,闷声说道。今天的婚礼是她一个的婚礼,没有父母陪伴,她想应该也不会有祝福吧!
季悠一碰安然的肩,拉起她的手,豪迈在说道“今天,姑女乃女乃陪你到底!”
安然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抱住季悠,眼泪落了下来。在知道她举行婚礼,放下工作跑来给她当伴娘。在大家都知道她所做的事,用同情的眼光看她时,她和她相处还是那么自然。季悠用行动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季悠,谢谢你!”
安然抹抹泪水,但这婚礼必须她一个参加,她不能让季悠卷进来,这对她的明星事业不利。她正色对季悠道“悠悠,我先出去,10分钟后你等再来。”
季悠点点头站在了一边。
安然微微提裙开门走了出去,那个中年妇女拿着一束捧花给她,她接过向正厅走去。“将门反锁。”
“是,少女乃女乃。”中年妇女恭敬的回道。
安然在正厅门口,一扇门将安然与礼堂相隔。她不知道里面她将面对什么,是龙潭,还是虎穴,反正不会是一个美满的婚礼。
安然深呼一口气,示意门童开门。
门慢慢的开启,礼堂温和的灯光洋洋洒洒的照在安然的身上,一度让安然以为,今天的婚礼倍受大家的祝福。
人们的目光随着门的开启都集中在安然的身上,安然挺直腰背,手捧花束,伴随着婚礼进行曲慢慢向主台走去,那里本该站着新郎,而现在却是一个腰背佝偻的老人林管家。他目光慈祥,又带复杂的看着安然。
安然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这笑她可是练了很久,自己最满意的了。
一首曲终了,安然来到林伯身边,转身面对着大家。
这场婚礼,没有司仪,没有新郎,没有双方父母,只有新娘和代表新郎的管家,冰冷的眼神和灯光。
安然和林伯对视一眼,将捧花交给身边的保镖,接过递来的话筒。
“大家好,我叫安然。”
在安然说完后,场下的人都骚动起来。有人甚至还问“今天的新娘不该是安柔吗?还有新郎呢?是不来了吗?”
“今天的新娘是我,安然。今天,是我的大日子,大家能否尊重我,安静下来。这位的问题就是我接下来会说明,新郎将不会出场,他在前些日子出了车祸,还在医院静养。今天的婚礼是安然任性了,将由我一人完成。谢谢,大家能来参加。”
说完,安然对在坐的人深深的鞠躬,表示歉意,她不能说出原因,也不奢求他们的祝福。只求别再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她,如同在看一个小丑。
“哈哈,我还第一次参加只有新娘的婚礼,这还算婚礼吗?真荒唐!”一个七荀老人率先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之后,很多人都鄙夷的看安然一眼,带着物品陆续离开。
林伯想拿起话筒说话,安然阻止了他。收到一个个不屑的目光,安然真想挖个坑埋了自己。但是,她不能退缩,她要笑着看那些鄙夷她的人,不将狼狈的一面呈现给他们。
安然笑的更加灿烂。
林伯看得心疼,毕竟她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