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美人?”
“因为第一美人是本神犬最爱最爱的云瑶公主!”玄窦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恶狠狠地低头盯住了陶灼“墨仙是没机会的,云瑶公主肯定会喜欢我的!”
陶灼不屑地喷了口气,哼!仙君还不一定稀罕呢。不过,云瑶公主真的是很美啊。
玄窦从树上跳了下来,凑到了阿灼的耳边,轻声道“想不想看看传说中的嫦娥美人啊?”
陶灼望着远处的的宫殿,咬了咬下唇,点了点头。
陶灼望着眼前高耸的宫殿,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玉宇琼楼。三层高的广寒宫,飞檐走壁,钩心斗角。连地面都似泛着光,整个宫殿都和月桂树浅凉如玉的颜色完全一样。站在台阶之上,沿着阶梯层层递望而去,虚幻,飘渺,让人失了神。
最奇特的是,这里在下雪。
洁白冰冷的雪花从黝黑的夜空之中纷纷扬扬飘下,阿灼轻轻吐气,嘴边便散出许多的白汽来。
“嘘,可不能被发现哦,我还没进过这广寒宫呢。”
“你没来过?”
“都是那只该死的玉兔,我一进去,它就到处乱窜地追着我。”
额,陶灼歪了歪头,伸手指着玄窦披风边上那一团白绒绒的东西,哑声道“不会是这个吧?”
“嗯?”玄窦疑惑地顺着阿灼的手看了过去……“我去,死兔子!”毛茸茸的东西突然就抬起了头,一双通红的想两粒红豆样的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玄窦,两只修长的耳朵又抖一抖。
“我先走……”玄窦在兔子咬上他的上一个瞬间,猛然变成了黑狗,狂奔而去。背后,那一团又小又白的东西也以飞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原来兔子跑得和狗一样快啊!”
只剩了陶灼一个人,陶灼沿着阶梯进了广寒宫。“这真的好冷清,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吗?”宫殿里摆着各种饰物,雕梁画栋,只是静静地没有一个人。前厅里,两座鎏金青鸾灯照出浅浅的光来,是原本明亮却清冷的室内多了几分柔和。
阿灼忽然听到了琴声,悠悠远远含着悲凉的感觉。走廊上的窗缝里飘着淡淡地香气,阿灼踮着脚,从窗户缝里往里面瞧。
屋里的榻上作者两个人,正面朝着她的是那个弹琴的女子。一头长长的素发用白色丝带挽着垂在胸前,没有云瑶公主那般华贵逼人地美丽,只是低头弄琴间,浅眉素颜,多了几分超月兑尘世的淡泊韵味。
这该是嫦娥了吧?坐在她对面的是谁?
从这往望,应该是个男子啊。一头纯白的长发披泻于背后,半铺了床榻,白衣之上不知是用什么金线,被绣满了大朵大朵的妖娆牡丹,微黄的烛光下,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男子肩上斜垮着黑色貂皮披肩,一手撑着头,一手半放在微曲的膝上顺着轻音轻轻拍打。
不知为什么,阿灼忽然觉得那个呗对自己的男人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男子忽然半坐起来倒酒,却不知为何头颅微转,瞥向了窗边。
陶灼吓了一跳,立刻蹲了下来。好险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粗喘着气,却发现琴音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
一股压迫感迎面而来,阿灼才发现,眼前多了一双绣着金牡丹的锦靴。
还是——被发现了么!陶灼苦了脸,她已经猜想到明天仙君大人会是怎样的表情了,这日子怎么就这么难过!
“呵呵,呵呵,那个,我就看看,没,没别的——意,”半个思还没说出口,阿灼就呆住了。
一双勾人魂魄的金眸带着轻挑和戏谑直直对上了她的眼,披泻而下的柔顺白发甚至全都搭在了她的膝盖上。
下巴被凉凉指尖强迫地抬起,白千裘低头看着这个刚才在窗外偷看他们的偷窥者,居然是个小孩子?血红的唇角挂起了玩味地笑容,白千裘突然低头,整张脸都凑向了陶灼。
陶灼吓坏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是像虚月兑了一样失神地瘫坐在地。温热潮湿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脖子上,那张妖孽的面孔此时正紧贴着她的耳垂。
“吓坏了?”戏谑凉薄地声音让阿灼微微颤抖了起来。
白千裘略略挑眉,居然是只妖?女孩的身上有股淡淡的妖气,似乎是被什么妖物消了大部分的妖气。
“有趣。这天界什么时候养妖了?”白千裘拎着阿灼的衣领,一把把阿灼拽了起来,悬在半空。
阿灼已经反映了过来,拼命挣扎,这个混蛋,分明是臭狐狸啊!
只是在她喊出臭狐狸之前,清冷地声音就提前打断了白千裘的动作。
“千裘,你在做什么?只是个孩子。”阿灼看向一身白裙仙逸的嫦娥,发现她的神情始终都是淡漠的,看到这一幕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白千裘轻笑了一下,突然出手掰过陶灼的脸,眼神微冷。“她是个妖,天界何曾有妖了?况且,这半夜三更,忍着寒气蹲在广寒宫的墙角偷窥的,怎么能当小孩子看待?”
嫦娥望了望眼神微冷的白千裘,又看了看极尽挣扎的小女孩,微微皱眉,眼色暗了几分,转身进了屋。
“唔唔唔”阿灼被白千裘掐着嘴,说不出话来,一双小腿使劲踢打着白千裘。
臭狐狸,你要干嘛!快放下我,好痛啊!
眼前那张妖孽绝伦的脸又笑了起来,只是透着股逼人寒意。
“哎,可惜了长得这么水灵,下辈子要记得,半夜一定要乖乖睡觉哦,到处乱跑可是很危险的哦。大哥哥送你上路吧。”暧昧低沉地声音在耳边回响,阿灼已经喘不过气来了,腿也放缓了踢打的频率。
狐狸,是我啊,我是小桃树啊!
白千裘微微眯了眯狭长的眼眸,一双金瞳在落雪之中惊艳绝伦,勾人心魄。
“莫哭,很快就不疼了哦。”温热的泪水滴到了他冰凉的手背上,白千裘心里莫名一动,摇了摇头,加大了手中的力道。绿色的灵气源源不断地从阿灼的体内涌出被吸进了他的体内。
等等,这感觉。
温良醇厚的灵气缓缓在体内流动,带着特有的厚重感,上古灵力!不对,这股灵力太熟悉了,就好像原本他就拥有过一样。
一双金瞳忽然瞥向手间掐着的女孩,女孩小小的手艰难地在他手背画着什么,那是——桃花?
在女孩手落下的一瞬间,他迅速抽回了手。陶灼重重地落在了地上,白千裘掀袍半跪,伸手有些颤抖地触向了面色苍白如雪的女孩。
她,是他的小桃妖?
白烟从鎏金的三脚大香炉里袅袅地升起,浮到空中。整个室内都弥漫着一股温暖的香气。阿灼睁开了眼,头顶竟是风起云涌,大雪飞扬的群山之巅。
“醒了吗?”有凉凉的手指按上她的眉心,金眸流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笑容妖孽。白发丝滑,落在她脖间,微微的涩痒。
正斜躺在她身旁,微膝俯视着她的,不是白千裘那个混蛋狐狸又是谁!
一把掐住了白千裘的脖子,阿灼整个人都翻身坐在了白千裘的身上,大骂着臭狐狸。
白千裘已经褪下了披肩,被陶灼要倒在靠垫之上,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皮肤。正兴致盎然地眯眼看着因为生气而一脸红彤彤的陶灼。
“果然这样才比较像江边上那颗野桃树嘛。”
看着笑得越发舒畅的白千裘,阿灼更加生气,死命用拳头捶打着他的胸口,讨厌的怎么就这么硬!手都砸痛了。
看着陶灼一张小脸皱的紧巴巴,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满是委屈,身下的男人竟然笑得侧身弯了腰。及腰的白发半遮半掩,异样地妖娆魅惑。
“难道小桃妖要哭了?来,哭一个本王子看看,不知道小桃妖你能不能哭出梨花带雨的感觉来。”
瞪着一脸兴色,毫无愧疚感的白千裘,阿灼大吼了一声‘臭狐狸’直直地就撞了过去。
但是结果——劲头太大,两个人都咕噜掉到了地上,幸亏地上铺的是毯子,白千裘松了一口气,真掉地上那得多疼。
斜眼觑着趴在他身上的小丫头,怎么看着娇小,力气如此之大?
就在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嫦娥看到地上姿势怪异的两人,皱了皱眉。
白千裘也看到了嫦娥,拎起了正对他咬牙切齿的陶灼,把她放回了榻上。
“怎么来了?”
“你们太吵。”嫦娥的声音冷冷地就像这孤旷清寒的月宫,空挡地让人害怕。陶灼不敢开口,提溜着这一双黑色的大眼睛看着白千裘。
“哦,也许嫦娥美人可以换件屋子住,这广寒宫最不缺的不就是屋子。”
“你!”
“我怎么了?”白千裘嘴角挂着轻笑,一双金眸坦然地对上忍着怒意的嫦娥,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掸去衣上的灰尘,随意而慵懒。
嫦娥决然转身,衣裙飞扬,屋外仍旧是大雪飞扬,风雪杂着寒意涌入屋内,即使屋内温暖,陶灼还是不禁缩了缩身子。
白千裘去关门,金眸里一片漆黑,深沉无绪。十步之外的长廊拐角,嫦娥听到他用千里传音之法说的话。
“放心,只要你好好做事,我自能给你断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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