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
同样的口吻,同样的表情,无月静静地看着非鱼,似乎她刚才的质疑只是一句玩笑。
“我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缓缓地逸出一声叹息,非鱼放软紧绷的神经,走到无月身边很自然的牵着他的手。
“你的伤怎么样了?这些天我都没有去看过你。”
自从青霞谷一役至今也有半个多月了,非鱼一直昏迷,时好时坏,虽然很担心无月的伤情,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今天遇到了就好好的问问。
“早好了。”
无月回答的轻巧,只是目光故意和非鱼错开,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眼睛。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嘴角上扬的弧有一丝凝滞,话语中带了几分敷衍。
非鱼忽然发现,她的眼睛又开始模糊了,起先还能看清无月的面容,但慢慢的眼前的雾气越来越浓烈,像白霜一样覆在眼睛上,就算用手揉过还是一样。
这次虽然没有像上次那般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慢慢失明感觉,让她从心里生出一种恐惧,整个人紧张地起来。
“小鱼。”
察觉到非鱼的异样,无月的眼中满是担忧,想要查看清楚出却被非鱼先一步错开话题。
“无月,我忽然走不动了,你背我好不好?”
抓住眼前最后一丝清明,非鱼冲无月笑了笑,笑容灿烂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娇嗔,让人无从拒绝。
双膝弯曲无月背对非鱼,轻柔宠溺的声音逸出嘴角:“上来吧!我背你。”
没有犹豫,非鱼前倾就触模到无月的背,然后匍匐上去任由无月背着她。
眼睛已经看不到光了,只能凭感觉来判断四周风景。慢慢的将下巴搁在无月的肩膀上,非鱼情不自禁露出一丝淡笑,有几分酸楚亦有几分释然。
看不到就看不到吧!只要有无月在身边一切都不重要了,无月的肩膀那么宽阔,那么温暖,给人一种很安全的感觉,他会成为自己的眼睛,就算地老天荒也不会遗弃她。
无月背着非鱼一路去了北院,前几天由她亲手设计的欧式复古小洋楼,已经全部竣工了。
就连后面的水晶玻璃花房也建好了,虽然她没有说要在里面栽种什么花,但是孟子洛却自作主张,让人在里面种满兰花,各式各样的数之不尽。
非鱼的品性就像一株兰花,高贵、高洁,干净的一尘不染,天下间繁花万千,只有花中君子才能与之相配。
小心轻柔的将非鱼放在木头打造的秋千上,轻轻推着她,无月问:
“小鱼,你喜欢吗?”
非鱼没有回答,只是抿着唇,空气中有兰花的清香,她能判断在这里不远处有兰花,并且不止一株。
因为兰花的品种不同,花香也是不一样的,空气里至少有十几种兰花的芬芳,混合在一起,组成一种奇香,非鱼不喜欢这种味道。
过了很久,等无月不在推秋千的时候,她才淡淡的开口,这句话和无月猜想的没有多大出入。
她说:“无月,如果我说,我的眼睛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你相信吗?”
“我信。”
两个字很简短,但是却瞬间撕裂了无月的心,让他疼的直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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