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诸将听了华安的计策无不喜上眉梢,陈雄更是兴奋的将华安抱起,然后用力的向上扔出,接住了再扔,一连扔了十几次才将华安放下来。
诸将也都开玩笑,道:“真不愧是皇上亲封的骠骑将军,心中的主意就是比我们这些大老粗多,哈哈!”
华安被帐中的诸将夸的飘飘然起来,他昂着头眯着眼,陶醉在这一片恭维声中。
“这小子就是鬼主意多韩潜指着华安斥了一句,说道:“天se已晚,华安你即刻动身,我军三千将士的存亡就看你的一张嘴了
“师傅您就放心吧!华安定不辱使命华安一脸的自信。
韩潜听了,心中颇为欣慰。他起身走到华安身边,伸手整了整华安的衣领,眉头略蹙,轻声道:“去吧!一路小心
“是,师傅华安说完转身离开营帐,跨上战马迎着月光向叛军大营奔驰而去。
一路上,山风吹拂着华安的脸庞,月光洒在华安的身上,树林里不时的传来猫头鹰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与熟悉,回想几个月前的夜晚,自己在山中被狼群围攻,得韩潜相救并拜其为师,月下畅饮、舞剑、谈天说地,这一幕幕的情景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华安不禁触景生情起来。这一路上,他一直纠结自己出的是否是一条好主意。放走韩晃虽然可以暂时解决韩潜大军的危机,可是韩晃万一过江之后投靠胡人,处处与大晋国作对,那自己这么做就是放虎归山啊!
“算了,不想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华安摇了摇头,加速向叛军大营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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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华安刚到叛军大营就被看门的小兵拦住。
华安握着马鞭,指着走过来的小兵,大声喝道:“你去告诉你们将军,骠骑将军华安前来拜访
华安虽然年近尚小,但说话的口气甚大,一张嘴便唬住了看门的小兵,看门的小兵见华安年幼,心中虽有怀疑,但摄于华安的气势,迟疑了一下还是屁颠屁颠的跑去通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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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将军,辕门外一个自称骠骑将军华安的小童要来拜访将军
中军帐中,韩晃和马雄正喝的尽兴,听了骠骑将军几个字顿时一怔,但一听到小童二字便冷笑不止。
马雄押了一口酒,啧着嘴斥道:“哪个不要命的小童,竟敢自称骠骑将军,娘的,老子还是太上皇呢?”
“把他给我押上来韩晃瞪着眼,大声喝道。
“是,将军叛军小兵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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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老实点两个叛军小兵将华安从辕门一直押到韩晃的中军大帐。
一进大帐,华安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看来他们是喝了不少酒啊!借酒浇愁愁更愁,华安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韩晃右手抓着酒坛,下巴就抵在手背上,他瞪着眼上下打量着华安,见华安小小年纪不但不惧,反而嘴角微露笑意,心里一惊,迟疑了一下,随即瞪着华安大喝道:“说,谁派你来的,哼,骠骑将军,你自己封的吧!”
华安根本就懒得回答韩晃的问题,他吸了吸鼻子,眯着眼轻声道:“哇!好浓的酒香啊!两位将军今晚一定喝了不少吧!”
韩晃一听,顿时大怒,额头青筋爆出,他指着华安大喝道:“本将军是问你,谁派你来的,少在本将军面前东拉西扯,否则,哼哼……”
“难道少年郎是被这酒香所吸引,想来我军中喝上一杯?”马雄戏谑道。
华安听了,叹了口气,悠悠说道:“二位将军真是好雅兴,项上人头即将不保,还有心思帐中饮酒,佩服,佩服
韩晃和马雄听了,心中猛地一怔,二人对视一眼,随即压着嗓子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来此到底是何目的
华安瞟了身边按着自己的两个小兵一眼,不满道:“华安不辞辛苦,大老远的来救尔等五千人马的xing命,二位将军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韩晃听了,迟疑片刻,手一挥,下令道:“你们两个下去
“是,将军两个小兵弯腰一礼,转身退出帐外。
“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三人,现在你可以说了吧!”马雄看着华安问道。
华安揉了揉肩膀,淡淡说道:“眼下朝廷大军步步紧逼,不知二位将军是何打算啊!”
“无路可走,也只好拼个鱼死网破了马雄无奈的说道。
华安摇了摇头,道:“万万不可,若如此必将全军覆没
“少年郎有何良策,不妨赐教韩晃态度明显缓和。
华安走到韩晃身后的军用地图前,指着地图娓娓说道:“这里是将军的五千人马,如今南北两边都被朝廷的数万大军控制了,东面虽然看不到兵马,但远处驻扎着陶侃将军的jing兵一万,只有西面才是将军的出路,将军率军一路向西便可抵达渡口,哪里只有三千禁军,我想二位将军对禁军的野战实力早有耳闻吧!相信将军一定可以击溃禁军,夺船渡江北上,过了长江,将军暂时就安全了
韩晃和马雄听了皆是心头一喜,但很快他们又都表示怀疑,一个少年为何对朝廷大军的布置如此的清楚,会不会是个圈套。
韩晃看着华安,蹙着眉问道:“小子,本将看你最多也就仈jiu岁,为何你会对朝廷大军的布置如此清楚,难道你真的是朝廷的骠骑将军,这个不大可能吧!”
华安微微一笑,解释道:“骠骑将军不过是皇上激动之时,随口一说而已,并未正式册封,至于朝廷大军的部署,不瞒将军,我的师傅正是朝廷大军中的一位将军,现在师傅正奉命要进攻二位将军
马雄一听,迟疑道:“既然奉命进攻我军,为何派你来告知逃生路线
华安摇了摇头,叹道:“将军有所不知,我师傅的兵马不多,若是真的打起了,只怕是将军损兵一半,而我师傅的大军可能就要全军覆没了,大家都曾是大晋国的将士,何苦拼的你死我活
韩晃听了,嘴角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我说呢!原来是尊师怕死,这也难怪,朝廷的那些庸将有哪个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哈哈哈!”
华安见韩晃污蔑自己的师傅,不禁反驳道:“才不是呢?我师傅骁勇善战,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他只是敬重将军是员虎将,想当年寿chun之战,将军一马当先,连斩胡人数十员大将,打的胡人仓惶逃走。此战更是让胡人数年不敢侵犯我大晋的领土,师傅只是敬重将军,绝不是贪生怕死
华安的一番反驳,真是说到韩晃的心坎里去了,毕竟那一战是韩晃最引以为傲的一次战斗。平时他也总是喜欢回忆这些辉煌的往事。
每个人都喜欢被人夸赞,况且韩晃击退胡人大军这本就是事实,韩晃一点也感觉不到华安在有意的拍马。
“说得好,那一战是本将杀的最痛快的一次韩晃显得有些激动,被酒jing烧红的脸颊显得更加红了。他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只可惜没能全歼胡人,有些小小的遗憾啊!”
华安听了,灵机一动,顺水推舟:“将军不必遗憾,此次过江之后,再和胡人好好的打上几仗,不就可以弥补遗憾了么
韩晃眯着眼恨恨道:“说得好,本将爹娘皆是死于胡人之手,不共戴天之仇,本将岂能放过这群该死的胡人
华安听了如释重负,他先前还担心是放虎归山,现在见韩晃与胡人有这么大的仇恨终于放心了。
“事不宜迟,将军今夜就动身吧!不过动作一定要快,为了不落人口实,将军走后两个时辰,我师傅会亲自率军在后慢追
马雄看着韩晃,迟疑道:“难道我们真的要相信他显然他的心里对华安还存有一丝怀疑。
华安听了嘴角微微一笑,他也懒得做过多的解释,略带威胁的提醒道:“大军压境,二位将军此时还有别的选择吗?”
“大不了是个死,不如就赌一把韩晃看着马雄不容置疑的说道。
马雄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好吧!就信这小子一回
“那就好,先告辞了华安说完转身走出大帐。
华安走后,韩晃与马雄紧急集合队伍,连夜拔营向西边的渡口悄悄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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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渡口,殷浩正在中军帐中与属下诸将尽情畅饮,为了助兴,他将附近小渔村的几个漂亮的村姑给抓了来。小村姑不会跳舞亦不会唱歌,不过只要有一张漂亮的脸蛋那就足够了。
“不会跳,没关系,哥哥可以教你啊!”殷浩说着将一位小村姑搂在了怀里。小村姑不住的挣扎,却怎么也挣月兑不了殷浩的怀抱。帐中的几个校尉也是心痒难耐,他们也学者殷浩的样子,一人抱着一个小村姑在中军帐中尽情的乱跳一气。
帐外的士兵也都喝的东倒西歪,不时的有三三两两的士兵聚在一起划拳、赌博,他们尽情的玩乐,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一步步的逼近。
“将士们,杀啊!”韩晃一马当先率大军向渡口发起了突然袭击。
禁军将士正玩的高兴,见到黑压压一片杀过来的叛军,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连忙扔掉兵器,月兑去盔甲,撒腿便跑。
韩晃下令不许追击,凡是逃走的敌人一律放过,此时,尽快控制渡口才是他们的当务之急。
正在中军帐中搂着小美人的殷浩等人听到外面巨大的厮杀声,顿时兴致全无,他们连忙放开怀中的小村姑,飞奔至帐外。
见到满眼的叛军正在杀来,而己方的士兵却正在不断逃散,顿时惊呆了,他们也顾不上什么渡口、船只了,一个个慌忙的骑上战马混在士兵中向京城方向逃去。
一眨眼的工夫,整整三千禁军除了极少数跑的慢的被韩晃士卒斩杀,剩下的都逃散一空。韩晃几乎不费吹飞之力便控制了渡口。五千jing锐士卒顺利的乘船渡过大江,奔向抗击胡人的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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