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难道要……要……收我做徒弟”因为激动,一向口齿伶俐的桂月也难免结巴起来,她甚至刚才自己听到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怎么,你不愿意?”没了刚才的沉重,空月一脸戏谑的看着桂月,“是不是我这个倒贴的师父让你觉得很廉价啊?”
“没有,”桂月赶快辩解,低下头,嚅嚅道:“我只是不太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这么说来,那就是你愿意喽?”空月一脸肃穆的看着桂月。
“恩恩,”桂月抬起头,坚定地看着空月,道:“我愿意拜您为师。是不是还需要什么仪式啊?比如烧香?”
“那倒不用,”空月摆了摆手,道:“我不喜欢这些虚的,从今往后,你只用记得你是我徒弟就行了。”
“那您以后再收弟子,那我不就成了大师姐了?”没过一会,生性活泼的桂月又嬉皮笑脸起来。
“……”空月一阵无语,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叫我去给沐星儿看身体吗》怎么现在又扯开这些了?”
“对啊!”经过提醒,桂月才想来她找空月的正事,她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懊悔地说到:“我怎么这么不管用啊?这么重要的事情既然都给忘了?我们得快去去,不知道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星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第二百五十章
“皇上这么一弄,到底几个意思?”一旁的李应龙小意的问道。
他很是不明白,就是是南赵国四名朝廷命官同时被刺,就算是这四名官员都是枢密院的,就算是其中两名两个一个是当朝丞相的孙子,一个是是当朝太师的孙子,但也没必要把抓刺客这件事情弄得这么大张旗鼓,几乎都有全民皆兵、大敌当前的感觉了。
“这个嘛,”半躺在睡椅上薛定揉了揉额角,摊开双手,无奈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就目前的形势看来,他似乎是想把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
“敲山震虎?”李应龙眉角一挑,本来清秀的脸庞煞是好看,“抑或打草惊蛇,逼着蛇出来?”
“也许吧,圣心难测,我们又何必在这瞎想呢?想多了反倒有欺君之罪。”薛定不可置否一笑,接着低声道:“这些事情我们去院里说就好了,在这里没必要谈的这么仔细。”
李应龙眼角一瞥,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查探一下是否有隔墙之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发现你比我刚见你的时候强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只会听别人命令,现在也学会了分析,并且很是如理。”空月抬起眼,赞许道。
“全靠大人栽培。”短短六个字,从李应龙嘴中轻轻吐出,或许是因为羞赧,他不留痕迹的低下了头。
“今天晚上过来,你那个不可安分的叔叔有没有让你带什么话啊?”空月不再闲聊,开始问起李应龙正事。
自从薛定、李金重伤之后,两人都无法到枢密院上班,但枢密院的工作还得照常进行。于是,两边都很是熟络的李应龙当起了传话人,在薛定家、李金家、枢密院之间来回的跑。
虽然劳累之极,但李应龙却乐此不疲。因为这样可以接触到各种各样的秘密——包括那是皇上特批的皇家侍卫队和枢密院直隶部队京师守备军。
说到皇家侍卫和京师守备军,纵然是这两天薛、李两人重伤在床,也没有忘记进行这件事情的准备工作。
一切都在紧张而有序的进行着,现在只差这两支部队的上司归位了。
关于这两支部队的最终名称,重伤之下的李金突发灵感,想到了两个名字:虎卫与缇骑。
虎卫,顾名思义,像虎一般迅猛的侍卫,无坚不破、无利不催,守护在主人身边,用鲜血和生命践行自己灵魂的契约。
缇骑,枢密院专属禁卫队,专司逮捕罪犯。虽然编制不能超过两千,但是在雄心勃勃的薛定眼中,它就是一支拥有最强战斗力的突击队。
司马昭之心,路人不知,皇帝更以为这天下一片太平,自认为可以高枕无忧,稳坐江山。
“这次九门提督这个职位空下来了,”薛定想了想,说道:“依你接触到的院务,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可能在这个位上安插自己的人?”
李应龙心中大骇,瞳孔微缩:就算薛定是知枢密院院事,二品大员,但是也不能干涉九门提督这么重要的职位的人选,更不用说妄想在这里安插进自己的人,大有叛国作乱之嫌。
“你也不用吃惊,”薛定笑了笑,看出李应龙心中的惊骇,“我也不过是随便一问。我只是想看一下我们院中到底有没有能拿的出手的卧底。”
“这……”李应龙沉吟起来,道:“现在院中的卧底、刺探情报一应事务,归十二房中的知杂房官,知杂房上一任处长,就是逮捕入狱的叶凡。既然他是军中掺进来的沙子,那……”
“这倒是一个问题,”薛定揉揉额角,现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彻底,反倒被一大堆事弄疼了脑袋,“你去调查一下吧,看看这几年那些卧底是在叶凡掌管知杂房后进来的,列一份详细的名单。”
“是,”李应龙恭声道。
“还有一件事,”薛定想了想,道:“回去告诉你叔叔,说选拔缇骑的差事由我来办,他只用管好那些虎卫就行了。”
“可是大人你不是还没……”李应龙善意的关切道。
“没事,”薛定瞧了一眼自己肚子上的纱布和胳膊上的石膏,道:“这些都是小伤,只要不影响走动就无大碍。”
“大人还是应该多多保重身体,”李应龙笑道:“院中现在是群龙无首,全靠我每天的这些传话才能正常运转下来,大人可要早日康复。”
“嗯,”薛定面色沉重,左手食指敲着躺椅的扶手,缓缓道:“你说的也是一个问题,我们要趁着这次整理院务,多培养一下忠于自己的中层干部。以前你叔叔吃亏就吃在这上面了,我们可不能在大意了。”
“那,”李应龙头一歪,看着臃肿的薛定,道:“那我就去调查一下院中的下层官吏,找出其中优秀的,跟你汇报一下?”
“如此最好,”薛定闭上眼睛,躺在睡衣上,轻声道:“现在真是多事之秋,不光是朝中大臣不待见我们,就连以往枢密院的同盟们也要致我们于死地,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啊!”
听了这话,李应龙笑一笑,道:“我们都等着大人你掌管枢密院大权,带我们重振雄风呢!”
“好吧,”薛定摊开左手,满脸无奈,道:“那我只有说定不辜负辜负你们厚望了喽。”
“嗯,”李应龙轻轻一笑,微露白似贝壳的牙齿,道:“大人如果没有什么吩咐了,那下官就先告退吧。”
“嗯,你先去忙吧,”薛定抬起身子,目送李应龙的离去。
看着门外逐渐消失的身影,薛定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他跟李应龙说了许多院中机密,那是因为他信任他,更重要的是,他像靠李应龙去完成自己目前不方便做的事情。
但是,他心中也有很多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秘密,那个惊天的谋划——从它在薛定心中生根、发芽的那一天起,它就慢慢的茁壮成长,纵然是薛定自己,也压抑不住心中的那道恶念,这朵罪恶之花。
他知道自己一旦把这个计划付诸实践,那南赵国肯定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虽然薛定不是什么仁慈之人,但他也不想乱造杀孽。
有时候他想放弃这个疯狂但很诱人的滔天阴谋,但是每每某些不确定因素又会勾起心中这道刚被埋藏的恶念,比如前天晚上的那场刺杀。
一场刺杀下来,他就知道那群隐藏在黑暗之后的势力等不下去了。
杀他和李金,则是为了停止那场似乎永远也不可能调查清楚地清查;而杀于成和程英,如果李金没有猜错的话,则是为了灭口。
如他们所愿,现在于成死了,程英半死不活,躺在床上成了废人,不能说话更不说写字了。
其实有时候薛定想想,他很是不明白那群幕后之人到底在想些什么:纵然是于成、程英知道他们很多秘密又如何,居然直接下了杀手,难道他们就不怕引来丞相和太师的疯狂报复吗?
或许有一个理由可以合理解释这件事情——那群人根本就不把什么丞相、太师放在眼中!
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势力呢?薛定暗暗吃惊,连南赵国堂堂丞相和太师都不放在眼中,他们到底拥有怎样超凡月兑俗的实力。
“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是南赵国的人。”薛定暗暗想到。
这样整件事情都好解释多了:于成、程英和国外势力相互勾结,那自然就是叛国罪。依照南赵国律例,这是大逆不道的,要诛九族的。
因此,现在那些人就算把他们两个人杀了,于丞相和程太师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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