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进的在堂下大哭的声音惹得徐粲然心烦意乱,又想到这几天查到的一些事,颇有些有心无力的感觉。先是惑人心智的人到底是谁?这个小镇徐粲然不熟,有没有隐士高人也是不太清楚。其次,为什么要针对花色?是花色招惹了其人,还是花色只是一个棋子?还有很多想到的,没想到的,光是思绪就乱的很,兮之也是许久没有消息,也不知事情办得如何?
邓进这人明显是在做戏,之前说的,与邓家二人兄妹相称是怕花色不愿出诊,那他完全可以与邓家撇开关系,为何还要说东家姓邓?花色心善,虽说邓县令罪有应得,但一想到妻离子散的悲惨,不免会有些同情。这样根本就是为花色设的圈套。
这一切看起来合乎情理,但又因为“高人”的存在,显得异乎寻常。
这一日升堂没有任何结果,最后不欢而算。第二日也是如此。
第三日还未升堂便有人击鼓鸣冤,鼓声震天就是花色在牢里也听到那沉闷的一声声。不一会有衙役带花色上堂。
花色跟着衙役还未进堂就听见外面阵阵吵闹的声音,到了大堂前面时就看见外面人头攒头,镇子上的人约是来了一半。这么大的动静花色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徐粲然,徐粲然也是眉头紧皱表情满是不悦。
大堂上除了邓进还有一人,正是之前在花色茶馆里说书的先生。这说书先生还是垂柳介绍与花色的,旁的没说,只介绍了姓央,只是说快吃不上饭了让花色帮着救济。因此才留在花色茶馆里说书,但也只是偶尔来一趟,其余时间花色从来不过问,只知道他是个有些才华的人,旁的一概不知。
央先生看见花色便拱手对堂上的徐粲然说:“大人!学生要状告的便是此人。”
花色愣住,真真是不知所以。外面看热闹的人皆是对花色指指点点,有不少人已是对着花色咒骂起来,说的花色也能听得到。毒妇、蛇蝎心肠等等不一一而举。
徐粲然虽然封住了消息,但不知是谁将事情说了出去。
央先生接着又说:“大人,此人名唤花色,四年前来到垂柳小镇安家。但之前却是朝廷通缉的犯人,如今又是作恶,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央先生此话一说完又是一阵哄闹声。任凭徐粲然将惊堂木拍了几次也毫无效果。徐粲然真的动了怒,对衙役们道:“谁敢扰乱公堂,二十大板当堂执行。”
衙役齐声应是,外面看热闹的人才堪堪停下来。
“大人,通缉令在此,是学生游历路过曲镇时发现的。曲镇的曲大虎与在下有些交情,学生此番前去是为了拜访曲老板,谁知道到了曲镇才知曲家一夜之间被人灭了口。曲老板对学生有恩,因此学生便追查起事件的来龙去脉。”央先生从袖口里掏出通缉令递于旁边的文案,而后缓缓的回忆。“学生查得曲家之前与花色此人有交情,案发时,花色也是在曲府内,曲家一家全灭花色却安然无恙……而且此后曲家的势力迅速被一股势力吞并,背后的势力经学生查证正是与此人有交情的男子。也不知为何朝廷的通缉令只有花色一人,但此人谋财害命不假,还请大人明察。”
花色如今脑袋一片空白,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有不少想辩解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如果这人说的不假,那曲家人之死便是真的与自己有关系。和自己有交情的男子除了白君泽花色想不出第二人!难怪白君泽一直不阻止曲千佳与自己往来……也挟前曲千佳落水一事也是刻意为之!
想到这花色一阵犯冷,自己到底与什么样的人纠缠到了一起?
见花色没有辩驳,徐粲然眉头紧皱,想提醒她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做的太明显。那堂下的邓进此时也跟着说起话来:“大人,请您为我做主啊!老爷临走前将少爷托付于我,我愧对老爷的嘱咐啊!呜呜呜……”
外面的看热闹的人,因着刚刚徐粲然的命令如今不敢大声言语,却也小声的议论起来。花色如今沉默不语在他们看来就是认罪的意思。好些说着也不客气的对着花色“呸”起来。
徐粲然急的满头是汗,到底是资历浅显,说些胡搅蛮缠的事还行,真要严肃的处理起突发状况始终不如花色的哥哥……
“一派胡言!”徐粲然正想着花士良,花士良的声音便从外面传来,听声音满是怒气。徐粲然眼里升起希冀的光来,满是期望的看向外面。
人群分出一道路,花士良身着黛蓝色劲装负手立在门口。见人让出一条道来丝毫不客气的抬脚往里走来。
徐粲然虽然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装模作样的一拍惊堂木道:“来着何人?”
花士良大步上前,手里拿出一块令牌,徐粲然眉头一皱,而后下来跪在花士良面前道:“下官见过大人。”
百姓不明所以也纷纷跪在地上喊了句:“参见大人。”
花色一直面色惨白,见了花士良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也跟着众人一起跪下去。像是失了魂的模样让花士良一阵喟叹。
“来人!将此人拿下!”众人行礼后刚刚起身,花士良就指着堂上的央先生喝道。
衙役虽然不明所以,但也老实的上前捉拿人。央先生自是不会乖乖就擒,连忙道:“大人拿人总是有理由吧?”
花士良冷哼一声,不理,却是对着徐粲然一阵痛骂道:“徐大人新官上任便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以后让百姓如何看你?”
而后指着央先生与邓进二人道:“这二人分明不是我宁国之人,如此扰乱我宁国国土的安宁,徐大人可是要助纣为虐?”
在座之人全都脸色大变,而后面面相觑,徐粲然一阵怒喝:“愣着作甚?还不将人给我拿下?”
衙役纷纷上前捉拿二人,邓进呜呜大哭喊着冤枉,央先生虽说有反抗的意思,但众目睽睽下也只能暂且忍耐。
“徐大人升堂之前难道不会派人调查一番?人嘴两张皮,说些什么谁能知道真假?只听喊冤之人一面之词岂不是太过片面?”花士良又是对着徐粲然一阵骂。徐粲然知道他是动了真怒,哪里敢像平日里那般与他嬉笑打骂?老实的一声不吭挨训。
花色觉得过意不去,想说些什么,被徐粲然眼神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