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色自是应下稚童的要求,花色本是想叫这孩子跟着仟五一道随主人家睡在一起,谁知道这小郎不虽没有说话,面上的表情却是百般不愿,花色便试探着让小郎与自己一道,孩子面色才转好。
一夜睡的极为安稳,花色也是难得的没有做梦,许是这几日赶路累得慌。天大亮时花色才起来,花色醒来时春久与香悦二人早已起床,只余小郎窝在花色怀里睡的安稳。
春久是留下伺候花色的,见花色醒来行礼轻声唤了句:“小姐。”问花色是否起床。
花色见天色已是大亮,自是要起床的。只是轻轻动作小郎便醒来,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童音稚女敕:“可是到习字时间了?”原来还未清醒。
春久抿嘴偷笑,花色将小郎露在外面的身体裹住轻声道:“时间还早,再睡会吧。”
小郎一怔,而后好似反应过来,见自己被花色搂在怀中表情有些恍惚,随即轻轻推开花色道:“可是要赶路了?”说着起身自己拿起衣服穿起来,动作有条不紊。
此时刚好香悦也进来,见小郎动作熟练满是讶异的与春久对视一眼。
晨起过后,主人家客气的拿来早饭。吃过后,花色等人便告辞。留了些银钱算做谢礼。主人家一开始推月兑,最后也收下了。
上了马车,花色倒是有些疑虑,之前看到的这小郎身旁的黑衣人们应该本事不差,只是不知为何都没有追上来。想了想花色便问:“小公子前往卉城归家还是寻亲?”
小郎安静的窝在花色怀里,如今乍一听花色开口问话明显一愣,随即道:“归家。”
花色见他开口,便找话想打发时间,问他:“小公子姓甚名谁?”
小郎回:“我姓秋,爹爹为我起名天熙。”
秋姓?花色一阵惊讶,若说到秋姓,卉城中也只有秋允画那个家族了吧?这小郎竟是秋家人?这么一想。他身旁带了那么多黑衣人也不奇怪了。
花色还想说话,但是见小郎表情泱泱便没再问,只是道:“妇人唤作花色,我身后二人分别唤作春久、香悦。小公子若是有吩咐直说就是。”
秋天熙看一眼花色,小小孩童目光闪烁了一下而后便转过头去。
马车走了一阵停下来,外面传来仟五的声音道:“姑娘,有人找。”
花色自是觉得奇怪,与春久与香悦对视一眼后,春久打了帘子,外面有三五人骑着马立在马车两侧,见车帘打开拱手道:“多谢出手相助。”花色见他们做黑衣人打扮心下明了是来接秋天熙的,点点头算做回应。
秋天熙此时站起身子,因着身子本就小。不需弓着身子进出。走至花色前方背着手对花色,花色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见他做大人模样心下莞尔。
秋天熙至那几人面前道:“谁来接我?”
正说着又有马蹄声渐渐往这边走来,不一会有人打铝马车前。秋天熙见了躬身行礼喊了句:“二叔安好。”
秋天熙躬身时候才堪堪让出花色被遮挡着的视线,这下马车内外两人俱是将对方看得清晰。
只见那人清秀的面色紧蹙。满是不悦,而后将马鞭指向花色道:“原来是你这妇人!怎么?现在有脸回卉城了?”
这人正是秋允画。
花色之前听到秋天熙说秋姓时便想起此人,哪里想到没过一个时辰就能看见他?只是见他咄咄逼人的样子实在不喜,因此也没给他好脸色。
秋允画见花色不理,冷哼一声,见秋天熙依旧躬着身子没好气道:“今日你救我小侄,秋家记在心上。就此别过。”说着打马上前两步将秋天熙抱进怀里,蹙着眉头走了。
秋天熙走之前对着花色颔首示意,花色也是点点头,算做告别。
那些人走后花色的脸色自是有些不悦,多年未见,这秋允画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厌。花色身后春久与香悦二人自是不知那人为何这般说花色。但也不好开口询问。
见气氛尴尬,香悦问仟五道:“如今离卉城还有多远?”
仟五回道:“还有七日路程。”
原来已经快到了。花色敛下情绪,对仟五道:“既是如此便紧着些路程。”早些到了便打听打听哥哥的消息。
仟五自是领命,如此又是走了三天。这天傍晚,花色等人在城中住下。因着靠近卉城,这边的城镇更多些,人口也相对较多。依旧是订了两间房,花色与春久、香悦二人一间,仟五单独一间。第二日天还未亮便听到敲门声,睡得正熟的三人被吵醒,都有些莫名其妙。
香悦轻声应了一句,而后收拾了一番开门,本以为外面是仟五,哪里知道是不认识的几人。当下便合了门,声音有些警戒问:“你们是何人?”
外面有人回话道:“我家主子席木,过来拜见花色小姐。”
声音不小,花色还以为听错了,但是外面那人又是说了一遍。花色赶忙起身,对外面道:“请稍带。”而后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三人收拾妥当后,花色亲自上前开门。只是开了门后并未看见白君泽,当下有些戒备。外面有三人,站在中间的那人道:“小姐,主子在外面等你,仟五已经下去了,还请小姐与我们一道下去。”
花色心下砰砰跳个不停,听了话颔首道是,而后走出门外。春久与香悦见状也跟上,左边的人见了好似要出口制止,但是被中间那人的动作止在当场,随即三人当做没有发生一般继续向前走。
花色便感觉出不对劲来,若真是白君泽,向来都是直接入内的。虽说如今可能是见花色房内有香悦、春久二人觉得不方便……虽说这个理由倒是能说得通。
只是……虽说找不到理由,花色就是觉得哪里不对。花色背着手做了个动作,身后的香悦与春久自是看见了,随即也与花色一般神经紧绷着看向前面。
路过仟五房间时,香悦随手推了推门,发现门丝毫未动,这般就是仟五还在房内!这些人果然是在说谎。
花色三人立马反应过来,花色手中已经不知何时握着匕首,那三人早已发现不妥与花色三人对峙着。
香悦见此砰砰的敲着门,哪里知道仟五根本没有反应。花色叹口气道:“怕是被下了药,莫要白费力气了。”
那三日也是大方承认:“小姐倒是聪颖,既然被拆穿我们也不用做戏了,三位还是随我们走一趟吧。”
不等花色问话,春久与香悦二人便上前挡在花色前面道:“你们是谁?”
那自称是席木手下的三人自是不答,而后慢慢逼近花色三人。花色手心已是一阵湿意。自称是席木手下的三人又是近了些,春久与香悦二人却是突然出手,出其不备的踢向三人。那三人也是个厉害的,及时躲闪过去,几人便在客栈走廊上斗了起来。
花色才知道春久与香悦二人身手不错,也是,她们也不会无缘无故在自己面前打一套拳,自己哪里能知道?
那些人的目标是花色,香悦抽空道:“小姐,你快些走。”花色也不矫情,知道自己留下来只会拖累二人,干脆的拔腿就跑。
与春久、香悦二人酣战的三人也是厉害的,香悦一人对着两人明显有些力不从心,渐渐地有些招架不住,花色自是不忍,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才好。花色那边刚刚停下便感觉有些危险,果然,从楼梯那里又出来一位男子,花色握紧手中匕首防御在自己面前,喝道:“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不答,快步向花色走来,花色不会功夫哪里是那人的对手?会快便被人制住,手中的匕首也已经落地,春久与香悦二人见了都是又气又急,香悦更是因着分了心被人一掌拍到地上。
花色被制住也不挣扎,捉花色之人见花色不动还以为有诈,冷哼一声道:“乖乖束手就擒吧!”说着一个手刀下来就要劈晕花色。
花色闭眼等着疼痛传来,哪知传来的不是疼痛,而是制住自己那人的闷哼声。花色知道有变睁开眼来,正好看见白君泽立在几步远的地方,一手背在后面,一手拿着剑,剑上依稀可见有血迹。
白君泽见花色看过来颔首示意,而后道了句:“可是无事?”
此时正值太阳升起,今日是个好天气,旭阳升起,在白君泽身后染起一阵光晕,花色一时看呆了去,听见白君泽说话才回过神来回道:“无碍,多谢出手相救。”
白君泽身后也有几人,已经上前去帮春久与香悦。白君泽见花色确实无碍点点头没再开口,望向后面缠斗的几人。
花色也是转过身去,当中不仅有春久和香悦,仟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入了战局,三对三人,又加上白君泽之后带来的人,很快那三人便被擒住。花色匆匆对白君泽行一礼便上前查看香悦的伤势,好在无甚大碍。此时依稀听见客栈房中有细细碎碎起床的声音,白君泽见状道:“我们先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