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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余白君泽与花色二人的时候,白君泽上前牵过花色轻声哄道:“我们回去吧。”
花色虽然有些不愿意,倒也没有挣开白君泽。白君泽心中一叹,又是哄道:“我们下次再来看他。”花色这才面露喜色,对着白君泽笑笑将手中新捆的花束送到徐粲然坟前。
半路上,有暗卫找上来对白君泽拱手道:“白将军回城了,请主子速归。”
白君泽面上显然一愣,没想到这个时候白疏谨会回来。想来宁皇已经到了不得不召回白疏谨的地步了。说来此次秋木析出现的正是时机。
白君泽颔首道了声知道了,而后接过暗卫递过来的缰绳,回过身去哄着花色道:“过来,哥哥带你骑马。”
花色似乎对骑马颇为热衷,拍手称好,便跳下了马车。白君泽将花色护在胸前,二人一路疾驰回了神司府。
神司府里宴仕与郑幕之已经等候多时,见白君泽回来皆是迎上来。看见花色后都是客气的行礼喊了一声:“女公子安好。”
花色却是什么都不懂,怔愣着看着二人,好半晌突然跳到白君泽背后遮着身子不再见二人。
二人自然不知道花色发生了什么,都是颇有些不解的看向白君泽。白君泽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对二人道:“随她,白疏谨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几日实在是焦头烂额,哪里知道白疏谨便趁机回来了。白家为宁皇心月复这点毋庸置疑,也不知道此次白疏谨回来于朝堂之上是好还是不好。
宴仕点头道:“今日得到的消息,白疏谨已经到卉城外。只等着宁皇接见了。”
郑幕之眉头紧蹙道:“秋家嫡子此次回来的也是时候,仅仅只是在朝堂之上露了一面便将风势变了一变。也不知道这向来不分上下的家族到底谁更胜一筹。”
白君泽中肯的说道:“各有千秋,不好相比。白家主外事,秋家主内事。就如今来说还是秋家胜算稍稍大些。不管如何,朝堂之上身家清廉的官员已经所剩无几了。”
宴仕颔首道:“确实。就是不知道秋家嫡子缘何至今也不将手中证据拿出来,凭白让人着急。”
花色如今站在白君泽身后,小声说了一句渴,白君泽却是听到了,将手中的茶碗吹了吹递到花色嘴边。花色张嘴便是一大口“哇”的一声全都吐了出来,伸着舌头直叫唤:“烫!”
白君泽连忙起身哄着花色。身上被茶水浸湿了一块也是不管。郑幕之与宴仕也连忙站起来连问:“可有事?”
一时之间书房乱了套。
半晌后花色才平静下来,宴仕与郑幕之二人对视一眼,都是看出来不对劲。白君泽何曾有过这般动作?向来都是冷清的性子,如今做出来缱绻儿女姿态,总是不搭。花色也太过异常了。没了平日里的知书达理不说,动作更像是三、四岁智龄孩童。
平静下来后宴仕才看向白君泽问:“花色姑娘……”
白君泽叹了一口气,便将来龙去脉大概说了一遍。二人听后满脸诧异,看向花色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同情之色丝毫不加掩饰。
白君泽却是不理二人,自顾自的回答之前的问题:“秋家嫡子不是不出手,怕是如今被宁皇盯上了,出不了手。”
白君泽此话一出。二人大惊,连问原因。白君泽道:“秋家嫡子一脉如今无人在朝中为官,旁系如今明哲保身较多。总的来说秋家在朝中真正无一人相助。秋木析能在上金銮殿也是因着秋家老爷子余威。但若是想再一步动作……怕是难。宁皇又是聪明人,明知道秋木析于他计划不利,还任他说话?”顿了顿秋木析又说:“但是秋木析手中的证据又实在馋人,宁皇怕也是派了人想招安秋木析吧。”
宴仕啧啧两声,道了句:“宁皇还真是有便宜绝对不放过啊。”宴仕的话说的实在是糙,但是很好的表达了意思。
郑幕之听后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半晌才正了正脸色问白君泽:“那林家呢?”
如今传出来圣女是林家嫡女。若是皇室一开始便出来辟谣还好,但到了如今还未有什么人站出来。想必各方都是心知肚明皇室算是默认了。
既是默认,林家怎么也要重新登上历史舞台的。白疏谨在这个时候匆忙回朝。想必就是为了白芷撑腰的。这么一来,宁皇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不仅林家,其余剩下的几大世家想必也是会因着别的缘由从新被封测吧。那些无用的已经被遣散出了卉城,余下的也仅有宴家、秋家、林家、白家、郑家而已。
白君泽简单解释了一下,二人听后了然,而后又问:“也不知如今周筠廷手下的官员到底能撤走几个。”
白君泽听后道:“只怕不会有多的。”毕竟如今还是宁皇主要的势力,宁皇只能等自己羽翼丰满后才能一一拆除这些无用之人。
二人过来自然不是只说这些的,闲聊了几句宴仕道:“看来宁皇是要将花色册封为圣女了?”
白君泽应下。之后三人便陷入沉默。圣女的婚嫁有着特别的规矩。这点自宁国开国以来便有。宁皇与白芷二人算得上特例,二人是指月复为婚的姻亲。况且当年宁皇还不是宁皇,白芷还不是圣女的时候,二人便订了终身。中间种种磨难不说,当年二人之间的故事还被大肆宣扬,感动了不少青年男女们。也是由此二人的故事在卉城甚至整个宁国都被广泛知晓。
那二人暂且不提。
圣女是不能嫁与世家之人的!这是规矩!圣女的任期很长,直到前一位圣女身子不佳才会在指引下选出下一位圣女。挑选的圣女后背有菱形胎记,且是在天神“离虬”祭日前后出生的女孩。
找回圣女后皇室之人便将女孩寄养在各大家族之中,由各大家族轮流照看。不得嫁与世家之人也是防范众世家有不臣之心。
白芷前一任圣女花婉容便是因着与世家弟子相恋才私奔而去,致使每年国祭圣女都缺席,为祭祀带来不少麻烦事。
虽说白君泽尚未给花色名分,但是在宴仕与郑幕之二人眼中,已经将花色看做白君泽的内室。如今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只怕以后二人再难成一家。因此才有这么一问。
道是旁观者清,宴仕与郑幕之二人是旁观者,对花色与白君泽二人之间的纠葛也是看在眼里。花色自是不用多说,若不是因着恋慕白君泽也不会几次三番舍命相救。
白君泽也是,本身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却是与一名女子纠缠至今。若说没有一丝丝情意又怎么可能?不过看花色如今的模样……唉……
“白疏谨回来之后,定是要喊我们聚上一聚的,到时候也不用拘谨什么,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白君泽唤二人过来就是为了叮嘱这个的。本来可以让人通传一声的,只是到底心里放不下。
白君泽想起来什么又说:“秦方如今跟了宁皇你们也别难为他。他走这条路是我允了的。”
二人听到都是有些惊讶,宴仕脾气本来就急躁,听闻更是问道:“你为什么要答应他?”想了想觉得不对劲,怒道:“他还敢说出来?”
白君泽颇有些无奈,对二人道:“秦方跟在我身边许久,如今他有更好的前途,我只需祝福他便是,你们莫要与他过不去。”
见白君泽这般好说话,二人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半晌后白君泽又说:“你们若是得空便去看看允画吧。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朋友……”
二人应下。
“若是他不愿意见你们,也是因为皮薄。不过此次他到没让我失望,跟了宁皇虽说平步青云,却是将秋家卖了出去,那般得不偿失。”白君泽眼底神色不明,又说:“允画在秋家不好过,他身旁竟是些倚老卖老又不肯好好教导他的老人,若是能帮你们便帮着他。如今秋木析回来了,只怕他更不好过了。”
二人又是应下。
许久白君泽也没再想起来其他的了,沉默半晌后叹一声气,看了看一旁发呆的花色对二人道:“林家之人也不得不防,林兮之不是出尔反尔之人,但是林莫此人却是疑心重,防着总是好的。”
白君泽道话说完,宴仕打趣道:“这东一下西一下的倒像是在交代遗言,真真无趣的紧。”
白君泽一愣,而后道:“徐粲然是我好友,如今见他只余孤坟一座难免有些感慨。”
宴仕与郑幕之是见过徐粲然的,那少年曾经也是娇娇子,在白君泽府中的时候也曾一起玩过,虽然不是很熟稔,但也是点头之交。徐粲然身世说来也是可怜,如今听白君泽这么一说,二人心中都有些异样。一时思绪也漂开了去。
那二人走后,白君泽牵起花色的手向外面走去,如今天色已经不早,该将花色送回去了。花色也老实,任由白君泽牵着向外走去,模样比起前几日乖巧了许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