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柳氏在还未嫁入柳家之前也是一名人物。当年此人在卉城可是小有名气,不为旁的,单是她那脾气便让好多人蹙眉。
当初这位柳氏还被称为郑小姐的时候,原本与林家还有一段渊源。那时候郑幕之这一代的人尚未出世,林家也还风光依旧。左右都是熟稔的人,便将两家适婚的男女撮合到一起。
女方是这郑家的姑娘,男方便是花色的父亲花金榭。二人凑成一对本是两家父母说笑的话,所有人都知道不作数的,哪里知晓这位郑姑娘便以花金榭未婚妻的身份做了不少荒唐事。譬如:寻人揍了一顿靠近花金榭的其他姑娘。
按说郑家书香门第,一家人都没有说重话的,偏偏养了个女儿行为好似土匪。
那被这位郑姑娘揍了一顿的便是花色的母亲,当年的圣女——花婉容。圣女是由世家轮流照看的,那时候花婉容便是住在林家。花婉容与林金榭本来是没有交集的,也是因为这件事二人关系更近了一步,后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成了此后的故事。这些略过不提。
那件事过后,林家之人尚未开口,郑家人便做主将这郑姑娘远嫁他乡。说是护短也好,说是避祸也好,总之那一段时间闹得卉城沸沸扬扬。
此后郑氏改柳氏,一别就是好近二十年。如今这柳氏自家姑娘看中了白君泽,又是一出好戏。这些花色自是不知情,在场的三人都是不知道。
不过听说的这位柳家的小姑娘也不是什么善茬。初来卉城便闹了一桩事。听说还是与郑家有关。具体的垂柳没有打听出来,不过听说郑家人说起这位新来的小姐,都是直摇头。
听垂柳说完后,在场的小姑娘们更是好奇。只是很可惜没了下文,凭白让人心痒痒。好在红秋是个消息灵通的,面上半是幸灾乐祸,半是庆幸道:“听说这柳家小姑娘到了郑府当日晚上便吵闹着说他表哥对他不安好心。直嚷的四周邻居全醒过来,那郑幕之现在还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见人呢。”
红秋的话说完,在场的人全都噗嗤一声笑出来。郑幕之家里是开书院的,这左右邻居可不是向学的莘莘学子们?
这柳姑娘做事实在没有分寸。郑幕之是什么身份?是教人子弟的老师啊!寻常见到姑娘家都是绕着道走。生怕被旁人嚼舌,惹出乱子来。
且郑幕之与他妻子青梅竹马,二人如胶似漆的,不知道羡煞多少卉城中的男男女女们。至于那柳家小姑娘。恐怕尚未打听清楚郑幕之的为人。便来了这么一出夺人眼球的事情来。
莫说郑幕之不是这样的人。退一百万步,就算郑幕之是的,这柳姑娘如此一闹。若是郑幕之将她留下这理由不就有了吗?左右被污了清白,留下来好好收拾才是。
说来本是来求郑家办事的,如今倒好,反而惹了郑家不虞。花色想到那位自称是白君泽未婚妻的姑娘来。若真的是她,花色也只能对郑家与白君泽道自求多福了。
众人笑过后,子环像是想起来什么问道:“照你这个说法,郑家还未向主子求亲呢?那柳家小姐怎么就以主子未婚妻自称上了?”
子环说完,垂柳回道:“那位柳家姑娘的脸皮不是你我这般的,我不敢猜。”
几人说了一会趣闻,子环也累了,便不与几人说笑倚在床上养神。
垂柳这才转过身来与花色道:“姐姐,你与神司二人便准备一直这么下去?”
花色还在想着看见的那位柳姑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垂柳的问话,愣愣地问了句:“啊?你说什么?”
垂柳恨铁不成钢的叹口气,见花色心不在焉的样子反而不知道怎么问了。
垂柳也是听自家相公说的花色与白君泽二人之间的纠葛,才知道花色先前有过那样的经历。垂柳听过后还唏嘘了好久,如今好不容易机会合适,便想着问问,哪里知晓花色却是这般反应。
垂柳不再问,子环倒是插嘴道:“是啊,姑娘难不成以后便这么过着?有些事总是要争取一下才能知晓答案嘛!”子环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想让花色与白君泽在一起。
红秋也是在一旁,听子环这般说话,也是跟着附和道:“是啊,主子不似对姑娘无意,姑娘如今怎么反而不似之前了?”
之前的花色一心只向着白君泽,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红秋这般说话并无其他意思,只希望能让花色想起来她先前对白君泽的那份悸动。毕竟二人到了现在的地步……白君泽占了大部分责任。
花色抬眼便将三人看着自己,颇有些无奈,只是转了话题道:“你们说那柳家姑娘看上了白大人才过来郑家的,那之前二人又是怎么遇见的?”
三人倒也识趣,一起好奇的看向红秋。红秋道:“我听宴仕说的,公子先前办差路过柳姑娘的家乡,也不知因为什么事暴露了身份。估计那时候柳姑娘也是在的吧。”
所有人了然。
此时躺在床榻里面的小喜醒过来哭闹个不停,这个话题也是到此打住。不过让花色觉得别扭的是为何这件本来只是笑谈的一件事缘何传遍了卉城大街小巷?这些在官员内眷之间传传便罢了,照理不应该传到民间。不管如何,柳家小姐还是要嫁人的,郑家即便再不喜欢也是要管的……这么一想边都是疑问。
时间如白驹过隙,子环做月子的时间也是很快便过去了。小喜的大名尚未取,秦方说回来后再说。许是思亲心切,秦方在子环出月子的时候已经回来了,听说本来出去是要三个月左右的。
子环看见秦方自是高兴,不过花色等人都在,在几人揶揄的目光下即便子环再是皮厚也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
红秋确实如说的那般每日都会带秦钦过来与子环请安。如今秦方接她们回去,红秋自是也跟着去了。几人前脚刚走,白君泽后脚便出现在林府,几人好似并没有碰上。
近月余未见,白君泽好似消瘦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花色想多了,白君泽看见花色的时候眼里好似带了几分说不清的情绪。这种眼神惹得花色不敢抬眼看白君泽,心里颇有些恼怒。
将人请进门花色问道:“不知白大人有何事?我兄长在衙门,如今不再府中。”
白君泽摇头道:“我知道他在衙门……我不是寻他,今日过来是想请花色姑娘帮我一个忙。”
花色一愣,帮忙?白君泽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
见花色不开口,白君泽也不隐瞒,直道:“想必这几日你也听说了,这些日子实在是苦不堪言,因此过来寻你帮忙。”
花色挑眉,想了想道:“若是为了柳家姑娘那事,花色只怕帮不上忙。如今我已有婚约在身,若是趟了这趟浑水,只怕日后与我夫君不好相见。”
花色拒绝的干脆,且抬出来秋木析,白君泽一愣,随即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苦笑一声。
白君泽道:“只怕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林府门口便有喧闹的声音。春久过来在花色耳边道:“有位姓柳的姑娘说是过来找神司大人。”
花色哪里想到那柳姑娘找到这里来?抬眼见白君泽面上无甚表情,心里已经有了不悦。
今日许家兄弟五人都在,那兄弟几人本事了得,花色不怕他们将人放了进来。只是门口的声音很是喧闹,花色生怕那柳姑娘做出什么事来,想了想还是出去想会一会那位姑娘。
想着花色站起身子,也没有与白君泽打招呼便径直走向门口,想到那人可能认识自己,干脆用巾帕覆面。
春久与香悦一前一后的拥着花色,花色叹气,今日算是飞来横祸。
门口一如花色想的那般,有好几名壮汉等在堵在那里,门口已经有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中间一抹红色的娇俏女子可不是花色与白君泽遇上的那位姑娘?
那柳姑娘立在一旁做期期艾艾状,她身旁有一名老妇,如今正掐着腰数落林府呢。大意不过是将人叫出来,中间还夹杂着说花色不要脸的话。
说的也算是实话,其中有不少都是花色与白君泽之间的纠葛。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打听到的,也算是有心。花色一直等在门后任由她骂个够,又是过了几刻钟,见她有些疲倦的样子才站出去道:“怎么这么喧哗?”
花色一出去,那柳姑娘身旁的老妇便跳出来指着花色破口大骂道:“你便是林花色?你这个不要脸的下贱女人,竟然偷人!大家快来评评理,这女人勾引我家姑娘的未婚夫,现在又将奴家姑爷藏了起来,这般可恶的女子怎么不沉了塘啊……”说着一拍大腿就干嚎起来。
这般架势直让许氏弟兄五人与春久、子环等人目瞪口呆。花色倒是个司空见惯的,不管在永丰小镇还是垂柳小镇,哪里不是有一两个泼妇的?花色何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