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木析自是不会诈死,这种计策已经用过一次,再说,此次诈死也是无用的。难不成以后秋木析都只能没有身份的活着?显然,这般不现实。
如今与花色说这些也是让花色做好准备,只怕日后麻烦的时候不比先前的时候少。只是没想到问花色日后能否照看好秋家,竟是让花色生出迟疑来。秋木析当然不是让花色担起秋家一脉的担子。秋家不缺人,若是自己有个什么,也轮不到花色来打理。
秋木析说这话只是想让花色将自己与秋家人的生死利益联系到一起来。秋木析与林家合作也是有风险的,若是日后生出嫌隙来,只希望花色能将自己看做秋家人。
仅仅是这个意思而已。只是花色迟疑的样子让秋木析有些难堪。这件事秋木析也没再提,正好天熙嚷着要去玩,秋木析便抱着他出了去,对这个孩子,秋木析当然是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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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秋木析便不再去皇宫,说的理由便是身子不适。宁皇也没有说什么只第二日、第三日皆是如此,渐渐地百官中就有人看不出下去,写奏折弹劾秋木析。具体说的什么旁人也不知,但大抵也不过是恃宠而骄之类的话罢!
秋木析称病半月,朝堂之上的形式渐渐有了转变。周筠廷不知道何时又掌握了一些权力,因着前车之鉴收起锋芒,比之晏家那位古板的老头子还要刻板上三分。
周筠廷那般模样,一些人嗤之以鼻。一些人却是赞不绝口,这其中关系自是各自清楚。定晟司里的官员确实被清洗了一遍,只是重新进去的官员依旧与世家之人没有任何关系。毕竟定晟司做的工作是考核世家之人,也难怪宁皇丝毫不肯让世家之人沾染了。
战事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先前薛国之人在战场上叫嚣着要让白疏谨上前应战,若不然便屠城一事……后来好似也真的那般做了。不仅边境的百姓就是朝堂之上的人听了也是一阵发憷。花色也是听说了这件事,于是在用过晚膳后问秋木析道:“屠城一事你知晓多少?”
花色难得问这样的话,秋木析先是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回道:“一开始便知晓。”
花色听闻露出一丝不忍来,道:“你既是知晓。为何不阻止?”花色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只是血流成河一事多少也会让人心生悲戚。故此才会心有不虞,说话也是带了几分火气。
如今天色还有些亮,秋木析见花色蹙着眉,声音带了几分颤抖的质问也不知怎么的便是一阵叹息。有些时候于花色是不需要解释的。因为她自己能想通。有些时候却是需要有人将事情说清楚。以免她钻了牛角尖。
“士兵屠城一事自古就有,我与薛谨然有些交情,但是他如今是帝王。自古最是忌讳有人对帝王指手画脚。我因着人情借用一下薛国士兵的士气杀杀宁皇的威风已是极限,若再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只怕会让薛谨然与我生出嫌隙来。”秋木析不急不缓的慢慢道:“若是那时候薛谨然不念及与我的交情而做出更严重的侵略来,只怕便不是亡国之忧了。”
秋木析说的话句句都是实情,不仅如此,还有一样若是秋木析真的阻止了屠城一事,只怕更是能让宁皇或者其他想让秋家垮台的人抓住把柄来。到时候便不是秋木析一人的事了。整个秋家,或者说所以有秋木析有关系的只怕都是难逃一死。
后面的话,秋木析并没有说与花色听,秋木析也知道花色自己能想的透彻,只是如今被悲戚占据心头,不免有些没了狼。
薛国士兵屠城一事,宁过举国震惊,不禁是宁国,拓坞国甚至也无条件提供武器与宁国,对这样的事情提出反抗来。
这些如今的花色自是不知道的。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了。这半个月里,渐渐先前秋木析手下的势力被分崩瓦解,逐渐成了旁人的囊中物。不仅如此,甚至变相的被宁皇软禁起来,大多时候连院子的门也出不去。
花色本就无所谓,但是每日与秋木析朝夕相对时间久了也看出不对劲来。只是那日质问秋木析一事让花色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因此便没有再问。
就这般僵持了许久,还是秋天熙觉得不对才问秋木析:“外面的人那般讨厌,爹爹为何不将他们打走?”
那些人都是周筠廷手下的,如今重新得了势,这些天受的侮辱或者其他的如今恨不得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模样实在是让人讨厌。秋天熙是孩子,性子活络。在家中根本坐不住,没了课总会四处走走,但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出入父母亲的院子也开始有了限制。若是秋天熙调皮了些,这些人便会横目冷对让秋天熙不快。
秋天熙本来聪颖,说让秋木析将外面的人打走本就是随口一说的话,哪里知道让外面的人听到了,于是那些人便与秋天熙吵了起来。
一位是下人,一位是主子,前者还是虚长几岁的大人,后者还是个稚童年岁的孩子。这二人倒也不嫌丢人,最后干脆在花色院子门口闹了起来。真是让花色颇有些头疼。
被秋天熙一阵闹腾,花色也是觉得秋木析有些不对劲。秋木析哪里是能安稳的人?寻日里哪次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是秋文斐在的时候,大多在花色这里也只是坐了一小会儿便又匆匆出了去。
说了这些,只是证明一点:秋木析很忙。这样的忙人,如今坐在自己身前与自己对弈……花色反而觉得有些不真实。
外面的人还在闹着,花色听到一些话,例如秋天熙说的:“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看门的下人罢了!我就是杀了你,遇见你主子后与你主子打招呼,到时候你看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世家嫡子继承人重要?”
还有什么:“别装作不认识,你在这里做的什么事情我都能看的清楚。”
来来回回也是这么一些话,花色听得着实有些腻味。若不是气氛不对,花色还真想上去讲二人狠狠的都训上一顿。
花色再一次输给秋木析后,便有些意兴阑珊。秋木析看在眼里便将棋盘默默收了,而后与花色道:“出去看看罢。”
花色起身向外面走去,果然在院子门口看见那位你年纪很轻的小伙子一脸很是轻狂的与秋天熙对话。秋天熙早慧,识的字也多。那名与秋天熙吵架的小伙子倒是没有满月复的学问。说话的时候大多都是一些俚语叫多些,让花色听着半分不明白,半分太过明白。
那外面人看出来花色听得不清楚在,倒是换了口音,一嘴的卉城话说的让花色另眼相看。这样便因此秋天熙的不满,二人赌气似的回了内院。
小伙子好似也是很无趣,见到花色上说了一些话,好似想起来还未与花色问好,便拱拱手表示问候。
这般有个性的不多见,花色只是觉得有趣,随即与他攀谈起来。不过是打发时间的事,说多久都是一样的,秋木析也是随在花色身后的,花色如今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这位相公。
等尽兴后花色回过头看见秋木析吓了一跳,而后一个趔趄便要往地面倒去。好在秋木析眼疾手快很快的将花色拦住。花色趁机握住秋木析的手腕以保持平衡……
本不是有意的,按理说碰到了便碰到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秋木析的脉相实在是了无生机,这点让花色不得不担心啊。
秋木析好像也是知晓了花色发觉出不对劲,微微有些僵硬,但还是扶着花色,等花色站稳才收回手。
花色没有说话,与那位常驻在院子门前的男子告了别。夫妻二人便回了屋子。
回去的时候,棋局已经收拾好了。花色见秋木析不肯说话,忍着心中的不悦问道:“方才见太傅大人脉相有些不对,不知道花色能否再观脉一次?”
花色说话的语气与动作虽说都是轻声来的,但有了一些固执。好似秋木析不应下花色便一直与他僵持似的,因此干脆自己坦诚道:“我中了毒,如今陈伯还在调配解药。”只是这么一句话,再多的便没了。
花色心中一阵气急。喝道:“这般事情为何不早些说?”早些说了才能早些找到解决办法啊?
见花色发火,秋木析先是一愣,随即有了几分说不清的情绪。秋木析中毒一事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这般,当初觉得身子有异的时候去找了陈伯便已经是这样了。秋木析自己也回忆过,而后便想到那日在御书房喝的茶水,但是派人去查的时候,却是没有发现异样。
茶杯找到其实很容易,大家都有惰性,在皇宫里宫女小厮们也不例外。找是找来了,却是好似与秋木析中的毒没有任何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