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向城南行去,马车内的三人都有些沉默,自方才秋木析将孩子一事解释过后,那二人都有些震惊,尤其林兮之更甚。
若是放在几个月前有人告知他有那么一族人本事了得,却是从不示人,林兮之可能只会一笑了之。许是信,但不全信。如今听闻秋木析这么一说却不得不信。
至少那个婴孩确实确实没了踪迹,而到现在也无人知晓他们的行踪。
若是这样的一群人在暗中于国家不利……那宁国自是岌岌可危矣。
马车又是走了一会,林兮之想起来今日过来的正事,才开口道:“昨日得到消息,白疏谨如今已经混入薛国的军营中,一切都照着计划行事。”
秋木析颔首,他也得到的消息,若不然今日也不会安下心出来。让白疏谨去薛国军营实在是冒险之举,我在明敌在暗,若是有丝毫差错,+.++只怕白疏谨便是真的如传言那般不存活于世了。
秋木析这些日子一直为了宁国殚精竭虑,如今突然羡慕起薛谨然来,?*??亩?芍皇且蜃抛嬉癖佑映闪艘还????灰?挥形<案?荆?庥悄诨级疾蛔愎页荨Ⅻbr />
想来那澹台一脉可能也是因着日日年年需要这般费尽心血,因此才一走了之,管他这片土地姓谁名谁……
“白疏谨一人却是难以成事,如今他一人只身冒险只怕……”想了想林兮之蹙眉道。
秋木析回道:“无碍,他定能凯旋归来。”
秋木析之所以这般笃定。只是因为薛国一开始便没有吞并宁国的心思。那薛谨然能坐上皇位全是秋木析在一旁点拨,那人不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因此对于这恩德更是会放在心上。此番打乱便是因着秋木析写信于薛谨然助一臂之力,才有了此次大乱。
秋木析也不怕他出尔反尔真的将宁国国土吞并进自己囊中,之所以这么说却是因着手中握有一些人的性命。虽说这般有些卑鄙,但是兵不厌诈,总是要做好两手准备的。
此次对付宁皇绕了个大圈子,便是想着压一压他的性子。先前便说过,秋木析虽有治国之才,但没有那份野心。如此被人防着备着,只能有佞臣作为才好让宁皇知难而退。
三人又是说了一会话。都是在这之后的计划。三人难得碰头,将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都敲定了下来。没一会儿,在外乔装过的秋文斐开口道:“两位大人请下车。”
马车赶到僻静小巷口处林兮之与林千舫是要下车的,不然到了地方三人目标太过明显了些。
哪知林千舫却是道了句:“我不下。”
秋文斐眉头一簇就要开口说话。秋木析却是道了一句:“罢了。”秋木析哪里不知道林千舫想的什么?不过是想见一见未婚妻罢了。
林兮之下了马车后。马车便又缓缓动了起来。看着马车远去的林兮之轻叹一声气。突然对于这样的纷争有些疲惫。或许当初应该听花色与……粲然的话,不应该从一个龙潭跳到另一个虎穴来。
马车渐渐靠近目的地的时候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停了下来。二人都是各有各的本事,轻易便进了周府的大门。
林千舫一早便过来打探过。因此知道花色等被困的位子,由林千舫带路,秋木析与他很快便找到房间。
林千舫不赶时间,秋木析却是不能太过耗费时间。
花色等人一向是有些机警的,听见有响动便很快的有了动作,哪里知道看到的是秋木析与林千舫二人,当下几人都有些怔愣,还是秋天熙率先反应过来扑向秋木析怀里。
好在他还算机灵,没有喊出声音。秋木析上下打量了秋天熙一番见他无事只是笑笑,而后才将目光移到花色身上。
秋天熙是个人精,看见这般便拉着香悦走到外间说起话来。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进来的,但是外面还有把守的人,若是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怕会露出马脚。
香悦也是聪明的,便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二人一时配合的倒也可以。
花色对上秋木析的眼神还未有反应便被身旁二人打岔了去。林千舫向来不是个固守礼仪的人,见到春久便轻声道了句:“瘦了。”
春久本来也不是个爱哭的女子,但是如今见到林千舫却眼角有了湿意。林千舫自是见到了,向来强势的女子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柔弱的一面,还是自己欢喜的女子,哪个男人不动心?林千舫便毫无顾忌的将人搂近怀里。
春久想挣扎,却是争不过,便干脆由着她了。
花色见林千舫行事无所顾忌,慌忙避开眼去,这才又对上秋木析的目光。秋木析见花色有些窘迫,便上前道了一句:“也瘦了。”
花色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中有千万想说的,想问的,最后到了嘴边都没了声音。
秋木析轻叹一声,哪里不知道花色心中所想?道:“等这次风波过去我自会与你慢慢解释。”
花色点点头,一时之间五味陈杂。分离那日……秋木析走的时候表现的种种花色都看在眼里,即便花色再是自欺欺人也能知晓如今的秋木析对自己是真的上了心……可是越这么想,心中越是不安。花色不敢奢求……也怕自己再次将一颗心付错了人……
花色脑中思绪翻腾,耳边却是传来林千舫的一句话:“我等不及秋后了,我们出去便成亲吧?”
花色不用想也知道春久如今又是窘迫又是恼羞成怒的表情……果然,春久道:“你这人……你……莫不是你要将我名声败坏了才好?”是啊,已经定下了婚期,贸然有变故,旁人不得不想歪了去……提前的话……旁人自是会认为春久怀了孕。
因着如今见面不能大张旗鼓的,春久的声音倒不似在控诉,反而像是在撒娇。林千舫眼中晦暗不明,而后花色耳中便传来一声惊呼……
花色想回头去看,但是被秋木析遮住了眼睛,之后花色便听到春久呜呜的抗议声,算不得大,只是……花色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当下一张脸红到耳根,这林千舫实在是荒唐。莫不是……莫不是认为站在旁边的二人都是死得不成?
耳边又是一声闷哼,这次确实林千舫的,不等春久斥责,林千舫又是有了动作,这次却是贴着春久的唇瓣道:“这里有外人在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再要有动作,只怕更会让人注意。”
花色真真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才好。也不管前面又没人遮着眼睛,慌忙转身避开了去。
回头便看见秋木析带着笑意的看着自己,当下更是连抬眼也不敢了。
秋木析道:“近日可有什么不妥?”
花色知道他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小声回道:“无碍,只是周筠廷来了一趟,不过也没说几句话便匆匆走了。”
秋木析颔首,道:“只怕你们还要再待上一阵子。”
花色也是明白的,几人虽说被押过来的时候留了几分情面,但是只怕如今卉城所有百姓都知道秋府一家被囚了吧?若是私逃……那即便无罪也变得有罪了。
“在这里也好,若是在秋府还要时时防备着,不如在这里还有专人守护。”秋木析竟是将看守的人说成了守护,还有心思说笑话便说明花色等人不会被困很久了,因此花色点点头眼中也带了笑意。
说完二人秋木析便没了话,那边适时传来春久的声音,显然含着怒气道:“林千舫,莫要欺人太甚。”声音里俨然有了哭意。
不仅是花色一惊,林千舫好似也是一惊,知晓是自己做的太过了,于是死皮赖脸的撒起娇来,听得花色甚是一阵无语。
秋木析眼见花色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不自觉的也勾起一抹笑。
这次见面哪里有他们闲话家常的时间?二人很快便离去,只余一脸笑意的花色以及恼羞的春久。
在外面的二人也是听到里面的动静的,秋天熙是被香悦及时捂住耳朵的,因此没有听到什么,见春久出来后眼中含着泪,月兑口而出道:“春久这是怎么了?被欺负了?”
闻言,春久只差将脸低到胸口处了,哪里敢回话。还是花色解围道:“莫要多想了,这是听闻不久我们便能出去因此高兴的。”
春久这才抬起脸来,认真的点头……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
香悦是知道的,噗嗤一声笑出来,惹得春久瞪了她一眼,啧啧!如今又是恼羞成怒了。
花色见状也是觉得好笑,不过随即也红了一张脸,这林千舫做事实在是荒唐……不过这样也说明林千舫要娶春久并非只是心血来潮。
春久虽说不是卖身的奴婢,但是在旁人看来却实实在在是下人,林千舫如今是臣子,当了官的娶一名奴仆……花色心中多少有些不安的,好在今日看起来那林千舫是真心的,荒唐是荒唐了些,但若不是真心实意的,哪里会真情外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