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
茹诗抬起头,看向天空,任凭细小的雨滴滴落在自己精致的脸庞之上。
一滴滴水珠从脸庞滑落,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
我该怎么办?
茹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她伸出右手,捋起袖子,一段洁白如玉的手臂顿时出现,她的美丽让人不禁为之沉沦。
只是——
“真的消失了啊……”
她轻轻呢喃,并没有多少接受不了,只是那个皇上——
“呵呵……”
苦笑两声,她这一次似乎为家族带来了不可抹去的灾难。
“诗儿!”
一个粗狂的男声带着无比的惊喜,欧阳钟看到茹诗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雨天里,将她拥入怀中。
“诗儿,你没事就好了,就好了……”
“父亲……”
茹诗脸色一阵变换,她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他对自己近乎宠溺般的关爱,只是自己却给他带来了一段灾难。
“走!咱回家去!”
男人并没有注意到女人细小的变化,他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
欧阳钟一把拉过茹诗,带着她就这么慢慢地走回府中。
很久没有和父亲这样子一起走路了——或者这种慢吞吞的步伐,不如说是散步——这种感觉可真是令人难忘。
“好几年了吧……”
茹诗突然的话语让欧阳钟模不着调。
带着一丝哀怨得,茹诗缓缓吐出让欧阳钟愣神的一段话。
“记得小时候,爹爹每次上朝回家,都要牵着我的手,在院子里散步——赏着花,听听鸟鸣声,我累了,就一起坐在石凳上,品着茶,那时好不惬意……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我长大了,爹爹就不像从前那样,虽然依旧宠溺我,只是不能牵着我,陪我赏花看景,一切都那么突然地成为了回忆……”
欧阳钟浑身一颤,牵着茹诗的手变得极为僵硬,他可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对自己有这么大怨气。
“我……”
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欧阳钟突然发现此刻一切的解释都是那么苍白,所以,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知道,父亲内务特别多,要替皇上分忧解难,可是,更多的还是——”
茹诗的右手不自觉地微微攥紧,叹了一口气,道:
“是因为我右手腕的守宫砂吧?就这么割舍了父爱……”
欧阳钟现在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他明白,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有些勉强。
“爹爹,我一直不明白,这守宫砂到底有什么用?它除了带给了我伤害,还有什么?”
茹诗的语气一下子激烈了起来,可是一下子又变得无奈。
“是因为,我终究是要进宫的吧……这不就是仕宦家族女儿的悲哀吧……连自己的父亲都要保持一定距离……”
“诗儿……”
欧阳钟突然停下脚步,伸出左手缓缓抚模茹诗的发丝,带着更多的宠溺,“诗儿,我永远都是你的父亲,一切,有我……”
很明显,他也是从茹诗怪异的行为举止中看出了什么,毕竟,能当上宰相的人,可不会有多笨。
“爹爹……”
更加凶猛的泪水从茹诗眼眶中涌出,她一下子扑进了父亲温暖的怀抱中。
有人说,父亲宽广的胸怀总是子女最安全的港湾。因为,他的怀抱可以容下一切过错,他的后背可以撑起一切艰难。
“呵呵。”
欧阳钟轻笑了两声,拍了拍茹诗的后背,“丫头,该回家了。”
“嗯……”
茹诗乖巧地点了点头,一通发泄后,心情,有些舒畅了。
天空中,那雨,也小了好多。
……
“诗儿!”
一个女人急匆匆地跑到门口,端详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这个女人或许有些年纪大了,不过时间的积累却让她更加雍容华贵,眉宇间有着一丝的高傲。毕竟,宰相夫人的身份可是比宫里的一些妃子还要尊贵。
只是此刻,这雍容的女人透着狂喜,声音都有些变了调,浑然没有一样的高贵。
“娘亲!”
茹诗快步走向女人,只是**的疼痛让她的步伐有些怪异。
欧阳氏皱了皱眉头,女人天生细腻的直觉让她从茹诗的步伐中发现了什么,只是还有些不确定罢了。
待到茹诗到她的面前时,她一把抓住茹诗的右手,一下子掀开她的袖子。
袖子里是一节如白玉般的皓腕,细女敕的皮肤让得女人都有些羡慕。虽然欧阳茹诗喜欢练武,不过天生丽质的她却并未有多大影响,反而更给她凭添了一份英气。
茹诗的脸庞一下子变得惨白,挣月兑了右手,紧张地捏着自己的衣角,她可是知道,贵族女子最重视的就是贞洁了。
“诗儿,你的……守宫砂呢?”
欧阳氏的声音变得有一丝颤抖,身为女人的她最清楚茹诗身上发生了什么,这一次,或许真的给家族带来了灭顶之灾,毕竟,茹诗这可是相当于给皇上戴了绿帽子。
“娘亲!”
茹诗一下子跪在了欧阳氏的面前,泪水不断地往下流,虽然她自己也知道,此刻这些泪水能有什么用?可是她依然制止不住地滴落滚滚泪花。
“唉……”
欧阳氏一把扶起了茹诗,“先回府,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说着,这一家三口踏入高大的朱红木门中,三个身影,此刻都显得那么苍凉。
……
在离宰相府不远的一个酒楼中,一个阴狠的中年男人看着这一场闹剧,阴狠地笑了笑,“欧阳钟,就算你官比我大又如何,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嘿嘿。”
……
辉煌的府邸中,穿着银白色的镶着金边的衣袍的男人在院中踱步,手中的白玉扇不时扇动,他抬起头,望着天中的蒙蒙细雨,眼前再次浮现出了那个少女的模样,“凤儿,你究竟在哪里?”
……
同一时刻,一座金色大殿中,一个与刚刚那男人有着些许相似的男人抬起了头,眼神一阵波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陛下。”
一个一身紫袍的女子走近了这个男人,嘴里说出的话语让着这个男人的身份变得华贵了。
“怎么?爱妃怎么有着闲心来看朕啊?”
男子笑着调笑她。
女子的脸红了一下,她也知道她在宫中也是一个怪胎,不过很快,她便平静下心情,诱人的红唇中吐出了一个消息,“陛下,臣妾这次出宫可是看见了一个有意思的小家伙哦——”
……
一个阴冷的大殿中,一个男人坐在最上首的漆黑的龙椅上。
这个男人,似乎天生就带有让人臣服的气息,让得他成为了黑暗中的皇者。
“殿主,红月楼依旧不肯被我们收编。”
“是么?”
男人把玩着手中的一块残破碎片,语气变得更加冰冷,“既然如此,就灭了吧!”
“是!”
下方跪拜的男子很快消失。
“诗儿,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