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静悄悄的,各人怀着不同的心思。
景彧看出唐婉眼色里的犹豫,想问又拿不准到底该不该问,心情全都被他洞悉得一清二楚。
虽然他目前还没搞清楚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和比自己年轻几岁、但长相一模一样的凤锦流到底有什么联系。
只有一点可以肯定:知子莫如母。
他没打算在唐婉面前伪装任何,强迫自己依照凤锦流从前的习性和喜好继续生活,既然此时此刻他成为‘凤锦流’,那么以后他就是。
宁可让身边的人相信,凤国的十九皇爷因为一场意外性情大变,他也不想照着从前那个人的影子活下去。
片刻,景彧再度打破沉默,“母后,是不是儿子的要求太多了?”
他浑然乖顺,表情……那是平静中带着无辜,很不想给人添麻烦的为难形容。
唐婉一看就心疼,顾不上别的,忙道,“这算什么要求!当年为你皇兄选后时,哀家看了上千幅画像,翻了无数亲贵大臣家千金的名册卷宗,连着忙活了数月,紫苏虽不似你大哥,却也不能逊色太多。”
她状态调整得快,心想儿子无非被心仪的女子拒绝,受了情伤,一时想不开才做出危险的事,历经这番起落,约莫有了新的感悟,不然怎会突然说要娶王妃呢?
这天下间的人只分男人和女人,只要有心,任是谁找谁都不难。
凭紫苏的才名和相貌,她有信心,一旦将‘璟皇爷有意纳妃’的风声漏出去,都不用她出手,她大凤朝的权贵大臣,还有诸国公孙贵胄,自有行动。
到时候……
余光又落在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人身上,唐婉坚定了决心,对小儿子道,“放心吧,此事哀家定倾尽全力,为你选一位得力的王妃操持王府,让你无后顾之忧!
……
初初定了婚姻大事,太后娘娘心情大好,话着家长里短的同时,毫无自觉的在景彧的引导下说了不少国事。
临走的时候,没忘记用眼色狠狠的告诫了那群从未待见过的女人:没事少缠着我儿子,不然叫你们好看!
可女人们早就被凤锦流宠坏了,凤驾一走,她们立刻争先恐后的将床榻团团围上——
“十九爷,你不要奴家了?”
“紫苏,曾经答应过醉儿的,只要醉儿在,此生都不会娶王妃,现下是要食言么?呜呜……”
“呸!紫苏也是你叫得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我的身份?不是与姐姐一样么?”
“你不过是个歌姬,岂能与我相提并论!”
“唷,从坤罗国来的就是非同凡响,你们女王可有教过你何谓礼数尊卑?”
场面越发难收拾,不断有绵里藏针的娇声加入战局,全将寝房里至关重要的人忽略,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