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服来战! 致,从前爱过你的那个我

作者 : 苏若鸢

随着低沉的礼炮声响起,焰火在距离游轮最合适的夜空中绽开。

以幽蓝静谧的天为幕,带着灼烧温度的光点在陨落前,尽力的描绘出粉的心,橙的玩具熊,紫的蛋糕,甚至还有高跟鞋和连衣裙……

那些感伤春秋的女人总会轻叹:焰火虽美,遗憾转瞬即逝。

不能永远拥有的东西,再美有何用敦?

然而,若有个男人肯花心思为你准备这场别开生面的海上盛宴,你,会心动吗?

只要景彧愿意,他有太多的办法取悦任何他想取悦的女人。

才从国外留学归来的苏家千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这与凌玥没有关系了。

过了今夜,她不会允许他再在自己的世界里出现。

转身,在狠狠的ko了盛骞后,嘴角上扬,翘起骄傲不可击毁的弧度,她优雅的提起在夜色里依旧招摇的艳丽裙摆,离开甲板。

她和那些被外面的景致吸引,从船舱内行出的人们错身而过,像一尾逆流而上的鱼儿,知命而不认命。

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精彩。

身后,盛骞对她气急败坏的咒骂被淹没在交叠不断的惊叹声里,那是对她即将到来的全胜,最好的朝拜。

走进三楼的贵宾室通道,外面那个世界的喧闹声随着凌玥的渐行渐远而慢慢消失。

真是……吵得头都要炸了!

揉着脑袋,不禁想起上船前医生对自己的叮嘱:怀孕前三个月,孕妇和肚子里的小baby都需要良好温和的环境修养。

所以,办完了正事,该乖乖回房间享受上船前就预订好的大餐,然后睡个美容养颜的安胎觉。

明天一早起来,阳光明媚,再度踏上陆地,她和宝宝的新生活将从艺术气息浓郁的佛罗伦萨开始。

景彧?

去他妈的!

她很清楚,今夜来到大海的中央,不是为了低三下四的挽回感情,相反,她亲手将他推入地狱,作为结束。

负我的,我必弃之如履。

……

电子锁发出’嘀’的一声轻响,打开门的同时,凌玥就被铺面袭来的食物的香气引*诱得垂涎欲滴,整个人也霎时进入放松状态。

不用想不开心的事,活在当下,享受现在。

走进专属的舒适套房,月兑下高跟鞋,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从玄关转出,忽地,谁按下了开关,眼前变得一片明亮——

她定住身形,视线里除了摆满欧式圆桌的海鲜大餐,最引人注目的,应该是坐在桌边久候多时的景彧吧。

一时,凌玥刚愉悦起来的心情有轻微的波动。

许多话,她不会说第二遍,连骂他阴魂不散都懒得。

就那么干站着,琢磨,是转身找服务员换个套房,还是把他视若透明,先扑到餐桌前,满足了自己的口月复欲再说?

今晚的景先生不似以往有耐心,两人在对视中做着无声的较量,他先开口,玩笑般自嘲道,“看来我高估自己了?”

因为凌玥上船后压根没有在他和苏瑾的眼前晃过,更没有在婚礼宣读誓词的重要环节跑出来捣乱。这便表示,她对他的感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深。

她上船,只为和盛骞完成最后的交易。

她的铁石心肠,是他造成的。

景彧难得用发蜡打理头发,整齐的往后梳理,这样的装扮,让他的眉眼更加深邃,英气逼人的俊美脸孔,活月兑月兑东方版的’阿兰德龙’。

他像一位优雅的绅士,穿着剪裁得体的淡紫色礼服,银白色的领带,镶嵌了细碎钻石的领带夹闪着光芒,仿佛在与凌玥颈项上的项链做呼应。

靠近心房那处,新鲜漂亮的香水百合告诉她,今天是他结婚的好日子。

只用了一个瞬间,她强行打断自己对他细微如尘的关注,怀抱双手,不屑一顾的淡道,“与我没有关系。”

怎么估量自己,那是他的事。

放下手里的遥控器,景彧垂眸扫视面前刚被送来不久的海鲜大

tang餐,眉宇之间有计较的颜色隐隐若现。

凌玥冷眼的看着,站在原地不动,已无必要再去猜度他的心思。

遂,没多久,他将视线重新落在她的身上,她优美的颈项上。

探索的目光寻到那串奢昂的光芒的时候,波澜不惊的眼底有了轻微的起色。

“项链和你很相衬。”毫不吝啬的褒赏。

假如她真的无所谓,为什么要非要选择这条项链?

凌玥从他眼神里读出话语真意。

戴上伪装的面具,拿出对付盛骞时候的姿态,她心血来潮的用手指轻轻抚模颈上冰凉的钻石,笑容娇艳而虚假,“偶尔增添少许戏剧性的发生,更加适合今夜的风格,不是吗?”

景彧没有回答。

他身体前倾,两手交叠在唇边,思考,关于她。

他的双眼有魔法,带着明显的所图,顺着她曼妙的身姿搜寻……想要从她那里找到和自己一样的情绪。

戏剧性?

这里又不是歌剧院,他,她,他们……谁是谁的看客?

罢了。

凌玥逃避的将脸撇开,正好望见落地窗外,海平面上,还未停止的花火缤纷绚烂,不是为她而绽放。轻叹,她放低语气,“如你所见,我是来和盛骞完成交易的。”

他追问,“顺便报复我?”

“你愿意这么认为,也可以。”她不否认,锐利的看了他一眼,“我早就对你说过,我的报复心很强。”

堪堪三言两语间,他先前的计较有了答案。

在凌玥的心里,得到凌家传承的族谱最重要,得到族谱,完成交易,报复他只是顺带的,又不太劳心费力,她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船靠岸后,我和整个景氏都完了?”依旧是反问。

这绝不是在对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做指责。

她也不会对他感到愧疚。

“别开玩笑了。”没有和他调侃说笑的心思,凌玥,“景先生娶了家世显赫的苏小姐,只要她的爷爷苏老将军一句话就能为你洗月兑嫌疑。”

景彧接手景氏以前,他的三个叔叔各怀鬼胎,洗黑钱的事,落不到他的头上。

“那些证据被警方掌控后,景氏受到影响在所难免,但景先生很能耐,今晚,全世界都知道你有了一位富可敌国的贤妻,她一定会对你鼎力相助。就算景氏一个不小心没顶住风浪,凭景先生的本事,东山再起很难么?”

被他夺回来的景氏支离破碎,也许拆掉重组更干净,也许,景彧早有了如是打算。这点,他们都清楚得略过不提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他索性做苏瑾的二十四孝好老公,这辈子照样衣食无忧,活在生物链的顶端。

苏瑾有着强大的红色背景,母亲在欧洲的家族世代经商,她从生下来就得到取之不尽的财富和常人无法想象的权利。

在她面前,凌玥没有任何可比性。

相貌?

有野心的男人都懂得,娶一个对自己事业有帮助的女人做老婆,一本万利,稳赚不赔。

再说,从女性的角度客观评价景太太:长得漂亮,身材不错。

景彧哪里舍得把她拱手与人。

走到琳琅的桌前,凌玥望住摆在中心的那只被烹饪得金黄的龙虾,实在舍不得转首离开。

渣男结婚了,还要口口声声对她说’爱’?

她宁可爱这只大龙虾。

伸出手指去拨弄龙虾厚厚的壳,不自觉流露出馋相,还真有点儿饿了。

刚想不管三七二十一,掰一只钳子下来解个馋再说,不料,一只手伸来,景彧将她握住。

凌玥顿时苦恼,眉头打结,“景先生,我对做你的三儿和情*妇都没有兴趣,山水有相逢,好聚好散吧。凭盛骞那点智商,你把他当蚂蚁捏都是抬举他了,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我不劳你招待。”

说完,想将手收回,没想到被他抓得更紧。

“你到底想

怎样?”

“给我一点时间。”温柔的请求。

凌玥侧目,眼尾溢出讽刺,“给你一点时间,解释?你以为你是八点档的狗血连续剧的男主角?我认为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但是景彧,你应该很清楚,盛骞不能做到的事,我可以。”

睨了下他抓住自己的手,她厌恶,杀气腾腾,“放手,否则后果自负。”

一扫之前的阴郁,景彧含笑,从容自若的神态,“除了景氏从前洗黑钱的证据,你还得到了别的。”

凌玥微怔,“你诈我?”

他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挽回什么,而是为了确保她手里还有没有能够威胁到他的任何东西。

由始至终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安宁了许久的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她懊恼的咒骂自己:你好蠢……你好蠢,你好蠢!!!

在他温文随和的注视下,她好不容易铸造起来的堡垒顷刻瓦解崩塌,任何伪装都是无力的,她的骄傲,她的自信,被他摧毁得残渣都不剩。

情绪激烈碰撞的眼眸里,她看到的始终是那张冷静自持的脸容。

可以很温柔,可以很残忍,可以让你欢喜快乐,亦可以让你痛到麻木,她爱过这样一个人,她恨过这样一个人,她……真的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凌玥自控的能力是极佳的,不到三秒,深蹙的眉渐而舒展开,收敛了那些过于尖锐的情绪。

“你放手,靠岸后,我会把景氏有关的所有都给你。”稍稍停顿了下,她看他的眼色里再没有了期许的光彩。

“保证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景彧似乎满意了,放开了她发凉的手,从沙发上起身,不疾不徐的整理着自己着装,漫不经意道,“不用给我,你有的那些可以自己留下。”

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他笑得那么的刺眼,“当做纪念。”

这场游戏,从她化名潜入景氏成为他的秘书,与他有了交集开始,直至此刻,他终于肯放过她了,以胜利者的姿态。

卑鄙吗?

龌龊吗?

混蛋吗?

那简直是一定的!

这些都不足以给她致命的伤害,最可怕的是,她对他的感情还存在,他察觉了这点,更利用了这点。

她不会伤害他。他笃定!

凌玥不再说话了,麻木的站在桌边,余光中的海鲜大餐再不能令她豁然开朗,她感到阵阵反胃,恶心得想吐!

她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从今往后不要再看到景彧,连他呆过的地方,连他呼吸过的空气,她统统都不要!!

可是,作为胜利的那一方,景彧还沉浸在愉悦之中,细细品味其中过程。

从冰桶里拿出香槟倒入晶莹剔透的长脚杯,他将其中一杯递给凌玥——

“预祝你来之不易的新生?还是想为我的婚礼祝福?”

还需要华丽的辞藻来修饰吗?

强忍住不适,凌玥接过杯子,一口气仰头饮尽,打起精神,她对他感谢的微笑,“致,从前爱过你的那个我。”

够不够戏剧性?

放下杯子,她转身向外走去。

狼狈?说不上。

她只是很累很累,累到连感情到底是什么,都没有力气去计较了;累到彼时身后有着哪个谁,无心关注。

毫无征兆,突如其来的强烈的晕眩感让她瘫软的向前栽倒去——

又在这之前,身后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把她完全支撑。

凌玥的神志溃散得厉害,即便她意识到那杯香槟有问题,奈何为时已晚。

“不是叫你不要上船么,为什么不听话?”

景彧拥着她,对她耳语。

他的声音听来莫名温柔,直让凌玥在心里大骂:见鬼了。

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我十分不喜欢你叫我‘景先生’。”心里的抵触被肩头的疼痛

占据,他惩罚性的咬她,讥笑轻佻调调,“要哄你没有防备的喝杯酒真不容易,我也觉得自己很能耐。”

她痛,又无能为力,连翻个白眼都困难。

天旋地转,他将她打横抱起,边走边说,“唔……你最近仿佛胖了?手感有些变化。”

话语变得轻盈跳跃,还和她说着暧*昧的玩笑,刚才的阴险哪儿去了?

努力的撑着眼皮,凌玥想看清楚他的表情。

可是视线好模糊,隐约,她只能望个大概。

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被他抱到阳台的躺椅上,在她警惕性十足的注视下,他有恃无恐的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笑,“八点档的狗血剧男主角?好像还不错,不过女主角得由我钦定才行。”

凌玥无法接话,疑问越来越多。

景彧没有为她排忧解难的意思,折回房间取了张薄毯将她裹好,又坐在一旁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

焰火已经停了,头顶是浩瀚的星空,比那些人造的花火美了不知道多少倍。

星空下,他就那么坐在她身旁,在她意识逐渐崩溃,陷入深眠之前,这一刻多么的安宁美好。

她记得,在那个特别的时刻里,她介于不安和安稳之间。

不安,是因为又被景彧好罗逻辑的行事弄得满头雾水;安稳,是因为他在身边,他用他自己的存在,为她驱走了畏惧。

他并没有陪她太久,离开的时候,他在她唇瓣上轻轻的落下一个吻,说,等我。

等他?还有必要等下去吗。

景彧……

他可有对她说过真话,动过真情?

……

六月初八,小暑。

酷暑伴随着每个明媚的夏天,分分钟让脾气不好的人爆表抓狂,尤其,还是没有空调的古代!

林愫音的午觉睡得很不好,半个时辰不到,才换的寝衣就被汗湿,腻腻的黏在她的皮肤上,折磨得她辗转难眠。

——只好起来冲凉了。

大概是吃早饭的时候听昭玉和宋蕊两个打着商量说,凤国一行人傍晚时分便回进城,要做好如何如何的准备云云,她自然而然的想起景彧奸诈的混蛋脸。

于是这个瞌睡睡得很纠结,梦到穿越前一晚发生的事。

时至今日,她仍然看不透景彧这个人,如今他即将再度光临她的生活,打乱她的生活……

心情……不知怎样形容。

唯能坚定一样——她绝不再重蹈覆辙。

说点开心的。

自那天回到镇国将军林府后,林海果真没有食言,不管柳氏如何哭闹,二话不说命人将其关进佛堂,除了每日三餐,谁都不能去见。

接着,将府中掌权的大任,当着所有一等家奴的面,郑重的交给林愫音。

做完吩咐,林将军匆匆领了圣旨,带兵往边境料理来***扰作乱的闽疆苗子去了,柳氏想要转圜的余地被断绝得彻底。

是以,林大小姐时代的到来了!

没有人不服,也没有人敢在林海走后,给林愫音使绊子。

府中的奴才精明得很,他们拿着大姑娘和夫人相比较,只往那偏僻的佛堂望一眼,斗败的人就是这个下场了。

二姑娘被送去陈国联姻生死未卜,夫人交出中馈思过三年!

我的天……

谁晓得三年后是哪般光景?

指不定老爷都在后院纳好几房小妾来代替柳氏了!别说,林愫音真有这个打算来着。

宁和的午后,热浪暗涌的空气里压抑着躁动。离傍晚还有不到两个时辰。

听说两天前那些当街视野好的酒楼便被预订一空,只为今日凤国摄政王进城能一睹其风采,足见凤锦流的魅力。

冲了凉,换了身清爽的衣裳,林愫音肚子悠闲的在小花园里踱步,虽然早就打定主意不去凑这个热闹,只是难免的,会往这方向想罢。

就在这时,林府来了一群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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