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的笼子在最左边的角落里,旁边经过的驯兽师连看都懒得多看它一眼,在他们的眼中,一只野狗,无论如何的训练,又能强到何种地步。79阅.读.网在人类的观念里几乎没有给予狗类一点好印象。比如“看门狗,丧家犬,狗眼看人低,狗仗人势,狐朋狗友,狼心狗肺”,对狗类的印象之坏,可见一斑。
白凤心中犹豫不决,不知道到底被选中好,还是不被被选中好,被选中的话是被往死里操练,即使侥幸成为斗兽,也会在与其他斗兽的厮杀中,命丧斗兽场,可是不被选中的话,就会成为其他斗兽的陪练品,是死是活更是不可预料。算了反正结果都不是太好,相比之下,被选中的话,至少短期内自己的实力能迅速的增加。主意已定,白凤在笼中疯狂的向经过的驯兽师展示着自己,就像从小山村里出来到城里讨生计的少年,恨不得把自己懂得的所有才艺都向前来招募伙计的老爷们表演一遍,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都会什么手艺。
可是无论白凤如何显露自己锋利的牙齿,健壮的身躯,硬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在它笼子前逗留片刻,白凤心灰意冷,难道自己就这么的不堪,这么的让人看不上眼,正在它妄自菲薄的时候,一个脸上带着面具的驯兽师站在了它的正前方,打量着白凤,白凤也拿眼打量着他,一人一兽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如果是一男一女这样互看着,别人一定以为是两个陷入热恋中的少男少女呢。
铁面人是鬼不理,他第一眼看到白凤的时候就感觉这只狗儿和这里其他的野兽不一样,双眼之中透着那么一股子灵气,可他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前面几十次失败的驯兽经历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直觉是多么的糟糕,他不敢再相信自己的直觉了,最后信步走开,可他心中却暗暗留心起了这只白狗。
驯兽师们继续挑选野兽,当找到自己感觉满意的驯兽时,就会拿出一个光亮的项圈,套向它的脖子上。项圈叫驯兽圈,是宗门内的长老们专门为驯兽师们炼制的,驯兽圈,顾名思义就是用来训练野兽的项圈,只要野兽第一次被带上它,以后只要在方圆百米之内,只要把项圈往空中一扔,项圈自动就会套在野兽的脖子上。被套上之后,圈内会散发出一股力量,禁锢住野兽们的经脉命门,有劲使不出,有力用不上,乖乖的受驯兽师摆布。
整整一上午,一拨又一拨的驯兽师过来进行挑选,始终没有人看上白凤,最后它和其他未被挑中的野兽们,就像羊群一样,被圈养在一起,以便驯兽师们来随时挑选它们作为驯兽的陪练。
日子就这么慢慢的过着,直到有一天铁面鬼不理来了,他给白凤带上驯兽圈,把它带到了一个圆形的训练场内,卸去项圈,然后就走了。训练场内空无一物,只有一头断耳野狼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它,白凤不知道的是这家伙已经几天没有进食了,不是它不想吃,而是铁面鬼不理没有喂它,就这么饿着。
断耳狼盯着白凤,在它的眼中,白凤不是活物,只是一堆美味的女敕肉,它近乎疯癫的冲向白凤,嘴里留着口水,扬嘴便咬,咬到的却是空气,连皮毛都没有碰到,白凤错开对方的尖牙,回头反击,一口咬住对方的脖颈,没有咬到血管,它咬住对方脖子上的肉,使劲的甩着头,同时抬起爪子,抓向断耳狼全身最为柔软的月复部,战斗很快便结束了,白凤没伤一分一毫,利利索索的结束了厮杀,然后被鬼不理送回了兽圈。
此后的日子,每隔几天鬼不理就会把白凤从兽圈中带走,和他挑选的的驯兽进行厮杀,毫无例外的,它们都成了白凤牙刀之下的亡魂。
一个月后,斗兽场一处偏殿之中,没有旁人,只有鬼不理和一锦袍男子。
“孙管事,我的斗兽又死了,下次挑选斗兽,我想要兽圈里的那只白狗。”
那被称为孙管事的男子把脸一沉,
“鬼不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斗兽场的规矩,进入兽圈里的野兽是不允许被再次挑选的。”
“可我真的相中了那只白狗,你就给通融一下吧。”
“我通融你,谁来通融我,不是做兄弟的不帮你,实在是万一上面查起来,我也担待不起这个责任呀。”
鬼不理不在言语,伸手从口袋里模出一锭金元宝,刚一拿出,只见那被称为孙管事的立马眉开眼笑。
“兽圈里的白狗已经死了,你挑选的是这次新送来的一批野兽中的,哎呀,这两只狗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是一对双胞胎。”
鬼不理懒得再看他那副嘴脸,好似再多看一眼,胃里中午刚吃过的午饭就会吐出来一样,见他已经应承下来,便迅速离开了。
第二天,白凤被鬼不理从兽圈带了出来,扔进了一间房屋内的铁笼内,便锁门离开了。屋子很小,四面都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油灯,摇曳出一点点光亮,勉强能够看到屋内的布置,除了油灯,以及墙上四面贴着的字画,就再也没有一样东西,灯光朦胧中,依稀可以看到画中的人物都是西方极乐世界的佛和菩萨。
昏暗之中,白凤一头雾水,不明白鬼不理这是要干嘛,以前不都是把自己抓去和他的斗兽搏杀呀,这次怎么直接把自己给关了起来,莫不是自己连续咬死了他好几只斗兽,这家伙表面上不露声色,暗中却是恨死了自己吧,难道他准备偷偷的把自己宰了?对未知的恐惧让白凤的脑中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起来,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房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白凤本能的眯起了眼睛,一只处在黑暗之中的它,猛一下还不太适应外面的光亮,白凤被带到了一处空旷的草原之上,来到一匹正在吃草的马儿旁边,马儿拖着一条铁链,链子的另一头捆着一只死透的山羊,被扔在草地上,鬼不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牌,上面只写了一个编号:五四二八。只见鬼不理把木牌往白凤左边**上一拍,便消失不见,而他的**上则多出了一个编号。
“你可以试着逃走,这铭牌是门内大长老亲自制作,上面烙印有他老人家的一丝灵识,一旦被烙上烙印,你的气息便在斗兽场内无处可藏,而整个斗兽场经过无数代长老们的一次次加固,除非从正门,否则休想踏出斗兽场,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能听懂我说的话,不管你是否真的能够听懂,我已经告诉你了。
“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斗兽,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了。”
“今天,追上我,就有肉吃,追不上,你便饿着肚子吧。”
说罢,也不管白凤是否听懂,便骑上马儿,拖着山羊尸体,策马奔去。白凤只愣了一下,来不及消化鬼不理所说的话,便撒开四腿,追了上去,鬼不理控制着速度,让马儿跑的不是很快,但始终比白凤快那么一点点,一个小时后,鬼不理勒马在十里外停了下来,等待着白凤,白凤在跟了五里左右之后就跟不上了,它使劲的吐着舌头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心脏一下一下扑通扑通的跳着,仿佛要跳出身体外一样,四条腿酸沉酸沉的,它几次想停下来,不过最终还是咬牙用鼻子嗅着鬼不理的气味,向着他跑去,又一个小时之后,白凤终于跑到了马儿旁边,又饥又渴,它一**扑倒在地,奔跑着的时候感觉不到,现在一停下来,整个四肢都抽筋了。
就这么躺在地上,平生第一次感觉其实躺在地上的感觉是这么的美好,待喘过气来,白凤慢慢的向山羊尸体移去,张嘴刚要咬下去,就被鬼不理从不知道哪里拿出来的木棍一棍打开,白凤被打的一连滚了好几个滚。疼的它嗷嗷直叫,白凤不信邪,又一次朝山羊的尸体咬去,它自信自己能避开那根挥舞着的棍子,刚才只是自己没注意而已。可是它失算了,棍子又一次准确的落到了它的身上,白凤火了,它瞪着那双三角吊眼,碧蓝色的眼睛狠狠的盯着鬼不理,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鬼不理早就被它给秒杀了,白凤狂吠一声,蹬腿向着鬼不理扑去,鬼不理脸色不变,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白凤,白凤也在心中冷笑,这个白痴,老子的牙刀就要插进你的喉咙了你还不躲,白痴笑白痴,究竟谁是白痴很快的就有了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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