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的日子,草庐彻底变成了药庐,每日苦涩的药汤之味到处弥漫,却是一点都不见九凰剑的情况有一丝好转。『**言*情**』
姑苏府内,一间密室之内,姑苏骁坐在太师椅上,在他脚下,跪伏这一个身着黑衣之人,姑苏骁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这些时日,那九凰剑的情况如何?”
“回主上,他如今提剑都是有些困难,怕是在过些日子,他连举剑的力气都没了,不过这小子心性倒也坚韧,仍是每日咬牙坚持,练剑不辍。”
姑苏骁放下杯子,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每日练剑?哈哈哈,那又如何,中了黄三甲的噬气蛊,还想再走剑道一途,未免有些痴心妄想了,那蛊虫就是我见了,都是十分头疼的,对了我儿剑仁最近可有用心练剑?”
“这……”
黑衣人顿觉头大,不知道如何回答,
“实话说来,恕你无罪。”
“仁少爷每日与那女子缠绵恩爱,很少练剑。”
“啪!!!”
一声脆响,却是那姑苏骁端起茶杯,狠狠的摔到了地上,一切在握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狰狞之色。
“原本让他逢场作戏,他却是如此沉迷于温柔乡中,”姑苏骁心中直欲把那女子剁了喂狗,心中挣扎了好久,才平下怒气,咬牙忍了下来,
“女子家中有一位先祖,在剑阁之中位居长老之职,地位不低,以后仁儿到了剑阁,还要多多仰赖他的帮衬,”
心中主意已定,姑苏骁敛去怒容:“此事你就不用管了,专心盯着九凰剑就行了,下去吧。”
黑衣人应声而退。
时间如白马过隙,一晃便是一年,昨日姑苏府已经差人前来,告知九凰剑今日便是剑阁挑选弟子的最后一天,他虽是城主推荐的人,不需要经过重重考核,但下午选拨结束的时候,他却是需要现身赛场,参加最后的仪式。『**言*情**』
中午吃过饭后,九凰剑用心的洗涮了一番,穿上了昨日早就备好的素白长袍,努力使自己看上去更精神一些,走出草庐,上了外面姑苏府派来接他的马车,他没有让韩四喜和自己一起去城里,因为从早上起来开始自己的右眼就一直跳个不停,心中更是有一股莫名的不安,也许在草庐内父亲会更安全一些。
马车赶到广场的时候,剑阁收徒的选拔赛正好结束,九凰剑下了马车,迈步向场内走去,现身的刹那,整个广场顿时嗡声一片,相互之间交头接耳,不少人更是对着他指指点点,九凰剑面不改色,却是把后背挺的更直。
广场之上,姑苏骁站起身来,朝身边两位剑阁之人略一颔,轻咳一声,环视四周,压下场内嘈杂之声,脸上阴柔之色一闪而逝,
朗声说道:“诸位,场内之人名叫九凰剑,是我姑苏城内年青一代的翘楚,于剑道一途天分极高,曾以十岁之姿,于姑苏城内年青一代战无敌手,经过我和两位剑阁高人商议,决定破例不用经过选拔,便收其为徒,不过饶是如此,为了证明自己有那个实力,也为了让众人心服口服,一番考验自不可少,自此刻起,场外之人可以上来十位选手向其挑战,挑战者若是败了,没有惩罚,若是胜了,则可取而代之,成为剑阁之徒。可有人上来一试?”
听到姑苏骁这般说法,九凰剑忽觉心中一寒,身躯一阵,暗道一声不妙,却是不动声色,怕露出一点破绽,场下又是嗡声一片,却是无人敢上场挑战,毕竟九凰剑声名在外,十岁之时,便已于姑苏城内以剑尽挑年青一辈,如今几年过去了,虽然没有人再次见到过他出剑,可姑苏府的侍剑者是随随便便就能能当的么?就凭这个身份就足以说明其如今之强悍。
连问三声,却是无人上场,九凰剑长舒一口气,一颗高悬的心正欲放下,却是听见一道张狂至极的声音传来:
“不才姑苏剑仁,不知可否一试。”只见一位身穿华服的翩翩公子,从身边依偎着的女子水蛇腰间抽出手来,翻身跃上高台,一步一步走向九凰剑,不是那姑苏剑仁又是谁。
“可!”
简单一字昭示挑战开始。
高台之上,姑苏剑仁抽出腰间宝剑,剑身平端,九凰剑亦是木剑出鞘,抱立胸前,姑苏剑仁主动攻击,如以前所喂招式一样,双手握剑,直直递出,刺向对方心脉,九凰剑闪身躲开,若是以前,此招随意之间便可化解,如今躲之却是需要拼尽全力,才堪堪避开,一击不中,姑苏剑仁欺身而上,手腕力,单手握剑,卯足全身气力,剑势一转,剑身平平向着九凰剑横拍而去,九凰剑不敢轻敌,举剑欲挡,却觉体内空空,一点真气也用不出来,同时肚月复绞痛,腐臭之感顷刻袭来,面色突然一变,却是比那姑苏剑仁面色更加苍白三分,没有一丝血色,想要躲避已是晚了,被姑苏剑仁一剑扫中,拍翻在地,足足滚了七八圈才止住身形,胃里、心中一阵恶心翻滚,一口鲜血忍不住便呕了出来。
以剑柱地,九凰剑使足全身力气,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是无论如何也直不起身。
“哈哈哈!哈哈哈哈!!!”
姑苏剑仁宝剑入鞘,纵声大笑,两招,只两招,九凰剑完败,败的没有一丝悬念,没有一点还手之力,看着那个两年来如一座大山一般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年,那早已成为自己心魔的少年,如今趴伏在自己脚下,姑苏剑仁只觉心中快意无比,全身酣畅淋漓。世事如棋,乾坤莫测,一代天骄,沦落至斯。
场上场下突然一片安静,寂静无声,只余姑苏剑仁一声声肆意的狂笑,分外刺耳,不过瞬间寂静便被那嘲讽的骚动取代,就连那姑苏剑仁的笑声也被盖了下去。
“两招,哈哈哈,城主莫不是在逗我们么,这便是所谓的年青一代翘楚,战无敌手?”
“这个天才真是个天生的蠢材,这么简简单单就被收拾了,早知道我就上去了,估计他在我手中也撑不了几招。”
“四年前他十岁之时,我曾见过他与人对战,那时确实十分强悍,只是如今怎的变得如此不堪,莫不是几年来别人都在进步,他却是一直都在原地踏步,甚至倒退?怪不得近年来几乎不见他出过手,原来是自己感觉技不如人,不敢出手了。”
“哎,昔日名震整个姑苏城的天才少年,如今怎么落魄到了这种地步,当年他可是我的梦中情郎呀。”
“谁知道呢,或许是年少成名,盛名之下,骄傲自满,整日**玩乐了吧,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当年成名之时也才十岁而已,怎么就成了你的梦中情郎了,你这口味……啧啧。”
周围传来的不屑嘲笑,落在九凰剑的耳中,却是那么的刺耳,好似一根根利刺狠狠的扎入心中,让他心中原本翻滚的恶臭又加重了三分。
九凰剑以剑柱地,半跪于地,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苍白却不失清秀的稚女敕脸庞,一双紫瞳麻木的在周围那些嘲讽的人群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那锦衣华服,纵声狂笑的姑苏剑仁身上,心中苦涩无比,
“别人的一生,是镶金又包银,缘何我的命,却污泥粪土中。”
嘴角扯起一抹自嘲,九凰剑挣扎着站起身来,面向人群,一步一步走下高台,围观的人如躲避瘟神一般迅速的让开了一条通道,深吸一口气,九凰剑挺直腰身,面无表情的穿过人墙,向着远方走去,只留下一道孤单的背影,那背影看着十分挺拔,却冥冥中透着一股落寞,与周围的世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城内一家酒肆之内,一白衣少年双手捧着酒坛,仰着头咕咚咕咚的大口喝着,全然不顾喝的太猛,很多酒撒在身上打湿了一身白袍,他极力的想把自己灌醉,可是酒虽醉人,却醉不了他的心,店小二见状,心里有些担心的说道:“九少爷,别喝了,你都喝了两坛了,再喝的话会出事的!”
“酒钱我一分不曾少你,你只管上酒便是,是死是活是我自己的事情,一切与你无关。”
“九少爷,你真的不能再喝了,你就是给钱,小的我也不卖你酒了,”
“不卖?哈哈哈,这城里又不是只有你一家酒馆,我去别家喝去。”
一步三晃,带着满身的酒气,九凰剑离开了这家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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