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苏执白棋子,先下。
元峻宇下棋的水平还真不赖,放在二十一世纪,就是勾不上“国手”级别,估计也是大师级了。而夏依苏的水平,顶多是小学生,执着棋子,不管一切横冲直撞,也不懂得算计对方,来个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来糊弄对手。
没一会儿,夏依苏便被元峻宇杀得片甲不留,输得一塌糊涂。
夏依苏不服气,嚷嚷:“再来一盘。”
第二盘下的时间长些,但夏依苏还是输得极惨。
元峻宇问:“还继续下吗?”
夏依苏咬着嘴唇说:“下。”
第三盘,夏依苏吸取了教训,绞尽脑汁围地吃元峻宇的棋子,看到实在不行,便果断割舍,不做无谓的纠缠,只是死死守着两个角,尽量让这两个角活着。
元峻宇双唇一抿,似笑非笑:
“到底没蠢到家,懂得‘壮士断腕’。”
夏依苏望着棋盘里的一片残局,小声地嘀咕:
“不就是下棋么?又不是上战场去打架,用得着这样赶尽杀绝么?都说好男不和女斗,你堂堂一个大男人,还是殿下,为什么不让让我点?难道让我一点点会死啊?真是的!”
元峻宇皮笑肉不笑地扫了她一眼:
“谁说我不让你?”
夏依苏瞪他:“你有让我?”
元峻宇微微地一挑眉,不答反问:“你说呢?我有没有让你?”
夏依苏哭丧着脸,“你真的让我啊?”她气馁:“天,你让我都输得那么惨了,如果不让呢?岂不是更惨?”一赌气,耍赖那样,把棋子全捣乱了。
元峻宇看上去心情奇好,嘴角爬上了一丝笑意。那丝笑意在他的脸上,眼睛里,慢慢的荡漾开来,他取笑:“你怎么一点棋品也没有!”
夏依苏回他:“我是一个小女子,要什么棋品?”
元峻宇摇头:“孔子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夏依苏“哼”了声说:
“你不知道孔子为什么会说这句话吧?我告诉你,那是因为孔子穷困潦倒,一生漂泊,因而娶不起妻子。他说的‘小人’,是指小小的孩儿,他既然没有钱娶妻子,肯定就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便说女子与小人难养实际上呢,是太穷,养不起。”
这话,太过惊世骇俗了。
夏目南愣愣的看着她,一脸的匪夷所思。元峻杰则捂了肚子,爆笑了起来,笑了个前仰后合,差点在滚到地上去。
他边笑边笑嚷嚷:
“天哪,孔子被人尊为孔圣人,至圣,至圣先师,万世师表。你竟然胆大妄为,居然对孔子这样不恭不敬,如此诋毁他,如果他泉下有知,肯定会从棺材里爬起来,再给气死一次。”
元峻宇也忍俊不禁。
他的肩膀控制不住,猛地颤抖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回复了云淡风轻。随后,他的目光淡淡地落到夏依苏的脸上,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似研究着什么,手中拿着的一把白玉骨扇,轻轻地扇了一下,又一下。
夏依苏把头转过别处,不看他。
冷不防的看到了乔雪兰。她气喘吁吁的跑着,像是追着一只白色毛耸耸的东西,夏依苏仔细看了,原来那小东西是小猫。
夏依苏连忙叫:“郑一鸣!郑一鸣”
小猫听到叫声,窜了过来,缠在她脚下,叫了声:“喵”
夏依苏抱起了小猫。
乔雪兰看到众人,睁大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那表情很吃惊,像是意想不到那样。随后,她扭着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扭呀扭的,像田里的小蛇,又像河岸上春风中的杨柳,婀娜多姿的走了过来。
她跪下来磕头,一边说:“见过四殿下,八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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