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照着新郎和新娘的模样而制作,栩栩如生,有着清晰的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男子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合身的礼服,气宇轩昂,女子头上压着一顶皇冠,身拽美丽的婚纱。婚纱用松软可口的女乃油做成,从顶端一直蓬松地流泻下来,“裙摆”点缀着美丽的蛋糕花。
又再有工作人员搬来了矮梯,新郎搀扶着新娘走了上去,站到蛋糕的顶端,然后两人互握着双手,切开了蛋糕。
蛋糕一切,就代表着,两人未来的日子彼此相互扶持。
掌声又再雷鸣般响了起来。
新郎新娘站在梯子上,就势拥抱着互相亲吻,好不肉麻。
下了梯子,一对六岁的孪生兄弟捧着鲜花,喜气洋洋地跑了过去,声音欢快:“爸爸妈妈,祝你们白头到老,永远幸福!”亲友们也围了过来,纷纷向着这对新人祝贺,祝他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夏依苏的灵魂,站在一个角落里,咬牙切齿的看着。
新郎官夏海波是夏依苏的老爸,新娘子林月兰是夏海波有小三,六岁的孪生兄弟是这对奸,夫,yin,妇生的野,种。
当年林月兰,烟熏妆,猩红的唇,一头长卷发,冷艳性感,豹纹紧身衣,显得胸部异常的丰满,短裙紧紧地包着臀部,标准的凹凸有致的s形,她带着她跟夏海波生的一对孪生儿子,气贯长虹的找上门来了。
她对着夏依苏老妈叫嚣:
“姐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不是坏人!我只是爱海波,真的是爱他,因此希望他过得幸福。姐姐,你知道一个男人的幸福是什么?如果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男人最大的幸福,就是他的女人能够给他生出可以传宗接代的儿子来。姐姐,你没本事只能生出一个女儿,之后因为大出血动了手术便不能再生育了,你不能给海波生儿子,但我能,一生就生了两个儿子!希望姐姐你能够深明大义,放手让路,让海波奔赴新生活,让我们一家四口能够生活在一起。”
林月兰嚣张而蓄意的挑衅,一下子的就像一支支的利箭,深深的刺到夏依苏老妈的心口,直把她刺得支离破碎。
她冲出了家门。
是四月的天,乍暖还寒的日子,因为刚刚下了一场大雨,整个城市的街道给冲洗得湿漉一片,四周围的高楼大厦也被冲洗得纤尘不染。空气,突然变得很冷清。那种冷清,给人一种透入骨髓的感觉。
夏依苏老妈心神恍惚,满街的乱窜。过马路的时候,误闯了红绿灯,给一辆飞驰而来的贷车给撞了。夏依苏赶到医院,抱着她老妈哭得死去活来,她老妈在闭上眼睛的那瞬间,嘴里还念念有词:
“夏海波,你怎么能够这样待我呢?我那么爱你,可你,竟然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为什么?为什么?”
夏依苏老妈是含恨而去,死不瞑目。
没想到,才过了三年多点的时间,夏海波这个忘恩负义的现代陈世美,就娶了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带着他们的私生子,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这个世界真不公平,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夏依苏的心情,无比的哀伤。
她的灵魂,忽然升了起来,往医院的方向飘忽去。到了医院后,夏依苏穿插过一个又一个穿着白衣马褂的医生和护士,再穿插过一个又一个病人和病人的家属。然后,她在一间病房里,又看到了自己的肉身。
一个看护坐在床口。
有一个护士拿着一瓶新点滴走了进来,挂在床头那瓶快要空了。护士善眉善目,望向病床上躺着的夏依黄**,叹了一口气说:
“这小姑娘的年龄比我女儿还要小,才十九岁,那么年轻,又长得这样漂亮,竟然成了植物人。”她又再说:“听说她老爸今天结婚,在紫金山大酒店举行豪华婚礼,娶的是做了他多年的小三儿。”
看护站在一旁,她说:
“难怪。我心中还纳闷,都快一个月了,可她老爸都不来看她,对她不管不闻,一点也不关心,原来是要跟别人结婚去了。”
护士一边换点滴,一边说:
“她家那么有钱,住的地方又好,是带花园的小洋楼,在家购置一套相应的医护设备不成问题。邓医生说,像她这种情况,如果换个环境,接回家中,再请人护理会好些,对她的康复会有很多的好处,毕竟医院环境不好,空气混沌。但她父亲不同意,哪怕花再多的钱,也要把她扔在医院里。”
看护啧啧有声,摇头:
“哎,她老爸也太狠心了,怎么能够这样?好歹也是自己亲生女儿,难道就不心疼?”
护士“嗤”的一声笑:
“估计是她老爸今天娶的那个娇妻不愿意。小姑娘在这儿已有半年多了,作为后妈,她来看过一次没有?没有吧?老公前妻生的女儿,也许对那个女人来说不过是个外人而已,如果接回家,不是个累赘是什么?”
看护于心不忍,她问:
“周护士你说:小姑娘有没有苏醒过来的可能?”
护士说:“这个很难说,这个要看她的意志了。小姑娘到这儿来也有也有快七个月了。一般来说,脑部损伤,轻伤3个月内苏醒,稍重的也大多在5个月内苏醒,不然就危险了。超过6个月很少醒来的,时间越长,机会越渺茫,再拖下去,就算醒过来,患瘫痪或是小脑萎缩的几率就大。”
护士换了点滴后,便出去了。
看护给夏依苏盖上被子,叹息:“小姑娘,你还真可怜。后妈进门来了,家里已没了你的位置,说不定你家人心中,已是一个多余的人!”没一会儿,她摇着头,也出去了。
夏依苏走近床口。
此时她的躯体更瘦,更憔悴了,原本一张青春逼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一张脸,此刻变得蜡黄,枯萎如同一张干瘪的黄菜叶,瘦削的脸颊上,两个颧骨像两座小山似的突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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