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茫然的赵恒,几乎是被赵毅用命令强行带离厅堂,退到乔府后亭。
乔府后亭,寂寥无人,一条弯延曲折的小径直通远处,颇有曲径通幽之趣,曲径两侧,柳条蔓藤在柔风中轻盈招展,仿佛伸出无数只多情的手臂牵拉着旅人荡起的衣襟。初夏时节,未有多少花儿盛开,为映衬寿宴之美景,乔典国花重金从南方运来娇艳欲滴的花儿。嫣红、桔黄、蔚蓝,似飞蝶像烈火如白雪。杂树成林,花团锦簇,浑然成一体。
赵恒见赵毅眉峰紧锁,削薄的唇泯成一道冰冷的弧线,便气息不稳的问道:“皇兄,何事如此!”
赵毅粲若黑墨的厉眸冷冷地凝住赵恒尚且稚女敕的容颜,一字一句道:“你献于那乔狗人何礼?”
“噗哧!”一声,赵恒抑制不住的捧月复大笑。
只见赵毅俊朗的面色更加冰冷。
待赵恒平复后,笑道:“皇兄莫惊,皇弟不过是进了一口棺材于那狗人房中,此礼必定让那乔狗人吓去半条老命!”既而,赵恒自顾自再次“咯咯”而笑。孰不知赵毅的面色更加沉冷。
“你且年少无知,此举必定惹火上身!倘若为父皇所知,该如何是好?皇家颜面何存?”
霍地,赵恒止住笑声,冷声道:“为弟此举定是要他乔狗人气到吐血,我的寿礼未曾公之于众,何况为弟此举代表皇室尊严,量他乔狗人也不敢参我一本,除非他胆敢至皇家颜面如粪土于不顾。”
闻之,赵毅还是放心不下,道:“你之言在理,然今乔狗人乃父皇身旁红得发紫的人物,满朝文武无不前来巴结,此举定惹那狗人日后报复,而现如今你我王上的头衔,无非只是个摆设,何与之抗衡?”
“皇兄此言差矣,昔日,那乔狗人不过一介草夫,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爬上了御史中丞之位,又因与皇后结党营私,反将贪污受贿之罪嫁祸给吏部尚书马远清,才有幸忝居吏部尚书一职。纵使现在有头有脸也无非一村野乡吧佬,不成气候,你有何惧之?何况那狗人与皇后沆瀣一气、残害忠良。别忘了,正是他们污陷母妃与马远清苟合,母妃才被打入冷宫半载有余,直到现在还在那过着非人非鬼的生活,而你亦被连累,断送储君之位,不幸屈居卫王之位,你我兄弟二人早已是父皇心中不成气候的顽绔子弟,此等大仇怎可有不报之理?”赵恒情绪激动至泪水横飞。既而又说道:“皇兄之所以携我退出厅堂,无非是怕一会儿太子来了,皇弟会与之发生冲突,才带离中堂罢了。士不可以不弘毅,呵,皇兄何时竟变得如此小心翼翼,真愧对先皇赐汝‘毅’字为名!”
既而,赵恒心酸的转身,道:“苦等时机只会坐以待毙,皇兄不敢做的事,不代表皇弟不敢!”蓦地,握紧身侧的短剑,向正堂方向走去。
在赵恒转过回廊的刹那,扬起赵毅低沉若磐石的嗓音:“骄兵必败,犹不可轻视敌人。今非绞杀敌手时机,切勿冲动!”
而此话,赵恒仿若充耳不闻,既而大步流星向正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