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郎也顾不得体内盅虫的危险,爬起来就跑。见,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怕的动物,咱惹不起,能躲就躲,实在躲不掉了,那么,能反抗就反抗,不能反抗就闭上眼睛,受死吧。
郎实在不甘心,撒开脚丫子就朝更神秘的深渊处跑,她还怕巫娜娜会跟过来,不时地回头扫描。
巫娜娜胜券在握,他不着急,只要他一吹口哨,得了命令的盅虫自会把郎带到他跟前。
如果郎是风筝,他就是操控风筝线的人。
如果郎是孙猴子,他就是如来佛,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巫娜娜悠闲地看着蓝天白云,数飘浮的云彩有几朵在自在游玩,就像他此刻的心情,终于定下了性别,一定要与他的宿命相携着走下去。
他这一厢情愿地想着心事,嘴角不由得流下了两行哈癞子,他恍然未觉。
却突然有一只脚在踢他的腰,连同一声讥讽:“我说巫娜娜,你的任务做好了没?”
巫娜娜猛然惊觉,跳了起来,定睛一瞧,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将他召唤出来的晨曦。
晨曦的基本配置超豪华,大眼睛,高鼻梁和圆润的嘴唇,并且最显眼的就是他的大长腿,也有“长腿欧巴”的称呼。此刻,他就是用他引以为傲的长腿在踢巫娜娜。
“报告,任务已经完成了,正准备回复待命。”巫娜娜不敢躲避他长腿的攻击,只得老老实实恭身而立,忍着痛,面带微笑。
“是吗?郎人呢?”晨曦这才停止了脚踢的动作,举头张望。
除了山还是山,哪有郎同学慌乱逃跑的半点身影?
其实晨曦是在扇子外面,以看清楚扇子里所生的所有事情。正因为他看到郎逃跑了,他才现身警告他。
“别急,马上到。”巫娜娜不慌不忙,鼓动腮帮子。吹起了一首悠闲的歌《护花使者》:“这晚在街中偶遇心中的她,两脚决定不听叫唤跟她归家,深宵的冷风,不准吹去她,她那幽幽眼神快要对我说话,纤纤身影飘飘身影默默转来吧,对我说浪漫情人爱我吗……”
满脸笑意,从容等待。
晨曦也不打扰他的好兴致,亦抱着手臂,作如是壁上观。
等巫娜娜一首歌都吹完整了。不得不停下口哨的旋律,还是没有郎的影子?
这,盅虫也倒戈了吗?
巫娜娜的汗就冒出来了。
“晨曦大哥,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追……”巫娜娜懂了。他是真的慌了,慌忙向晨曦报备一声,甩开膀子就朝郎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边追边慌乱了神,这是从没有出现过的现象,盅虫是以自己的精血所供养,怎么能倒戈呢?
那么,只有一种能。就是郎解开了盅咒吗?
这种能的概率也是极低极低的,好不好?这是他们巫族所特殊的一种盅术秘技,外人根本不能解开。
那,那么,就是郎不在人世了吗?
这个能性比较大,只有盅虫的宿主没有了生命特征。盅虫才不能将宿主带回来,那,就算宿主不能再回来了,那些盅虫感受到了主人的命令,它们也该回到本体之中再继续寄宿才对。
巫娜娜越思越害怕。不知道郎遭遇了什么样的惨状,令他的盅虫也跟着遭了殃吗?
他想到的结果是郎被人所杀伤,连同将他的盅虫也一并消灭殆尽了。
全身冷汗连连,脊背凉。
没有跑出有多远,来到了一处山涧旁,在流水的旁边,果真有一具没有了呼吸的遗体躺在其中,头趴在岸边,身子浮在水面上。
巫娜娜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郎出事了,那具死尸能就是她。
他纵身几跳,跳过山崖,沟壑,没几个起落,身姿优美的落在了死尸的旁边。
“郎……”巫娜娜叫着郎的名字,矮身去扶,他想要弄清楚,郎是死是活,是不小心掉下了水里,还是由于别的原因致死。
是,当他趴开尸体,面向自己时,惊呆了。
此人的形象,实在是有违和谐,龅牙歪脸,鼓眼塌鼻,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而且水肿,泡在水里太久了的缘故,脸色青紫,僵硬无比。
“幸好,不是郎。”他自言自语,心情稍微晴朗了一些,这至少说明,郎同学还未遭遇意外。
却,突然头皮一紧,背部一阵凉……
似乎有什么东西抵在自己的腰间,同时,耳畔有着细微的呼吸。
巫娜娜本能地举起了双手。
不管遭遇什么样的危险,先求饶总没有什么错。
“好汉饶命,要钱没有,要命不给。”巫娜娜举手改抱头状,嘴里求饶,但意识到后面求饶的台词不够诚恳,慌忙改口:“要钱随我去取,要命暂时不给……”
因为大多数的劫匪无非为了钱财,此时他身无分文,但幸好带有银行卡,所以抱头的右手又放了下来,期期艾艾地去口袋里掏……
“慢着……”总算背后的呼吸,变成了说话的声音。然后那抵在巫娜娜腰间的东西,移至到了右手背上了……
骇然所见,原来是一柄钢叉,好像是叉鱼的钢叉,一根主管,上面三个分叉,还都有倒勾,明晃晃亮堂堂的,刺人的眼目。
巫娜娜虽然不敢擅自行动了,但他得解释给人家听,他没有恶意。
“这个,口袋里有银行卡……”手不再往下移动,却指着右口袋,示意道。
“哦,很自觉的嘛。”那人很满意,伸手从巫娜娜的右口袋里掏出了钱包,打开翻了翻,果然,钱夹不饱满,但里面躺着有两张铂金vip银行卡。足以傲视那些炫富的爱疯6手机什么的土豪了。
“呃,对里,银行卡里有钱没?”这是个现实问题,那人不得不问。
当那人伸手去掀他的钱包时。巫娜娜以看到一个头顶寸草未生的秃顶,四周还是有头罩着,而且还是卷毛,典型的沙和尚装扮。
难不成此人是一个和尚?
“有有有……”巫娜娜连连点头哈腰,狗腿地说:“有很多,以买几栋别墅。几辆豪车……”
“到底是多少?”那人钢叉一送,抵住巫娜娜的手背,隐约出现了三点小红点了。
他宏亮的声音,仿如钟鸣,说明气力充沛,一听就是一个练家子了。
巫娜娜又有些心虚。
头垂得更低了。
“不多。就是1后面有9、10个0吧……”他垂眉低目,淡淡地回答。
巫娜娜回答的声音很轻,却随风吹拂于平静的水面上,立刻激起了层层涟漪,还有他的衣服领子被提了起来。耳边有雷炸响:“多少?”
“10个0.”巫娜娜睁着纯真无邪的眼睛,对着那张布满芝麻的方正脸庞,静静的回答。
当与来人面对面时,他反而不害怕了。
此人只不过比自己魁梧些,声音比自己宏亮些,眉毛比自己浓些,鼻子比自己瘪些,嘴唇比自己大些之外,好像什么都不如自己。
最重要的是自己有银行卡,卡里的数字是天文数字,相信世上没有几个人比得上他。
“没听清,到底是多少?”来人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的再次问巫娜娜确定数字。
“哦,不是蛮多,就是十个亿而……”巫娜娜望着来人,平静地说着数字,最后用的是定语,“而已”的“已”字还未说出口,一道粉色丽影从水涧的背荫处,快速冲了出来,如一阵幻影。
“多,……多少,十亿?……”急切的喘气的声音,以及不断从身体内冒出的盅虫,无不显示,此人就是巫娜娜要寻找的,他以为已翘辫子了的郎同学。
嘿嘿,踏破铁鞋无觅外,得来全不费功夫呀。
巫娜娜不自禁眼冒绿光,嘴角向上弯起,眼睛眉毛都挤成一堆了,笑眯眯地回答:“是,十个亿,本来全都是你的……”
他每说一个字,郎的眼睛就瞪大一分,再说一个字,她的眼睛又瞪大一分,等他把这句完整的话说完后,郎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了,眼珠子都快要突出眼眶了。
艰难地咽咽口水,一双五指山就从头顶压了下来,以及颜色铁青的脸和血盆大嘴:“你偷子我十个亿?”
呃!巫娜娜被呛着了,搁开郎的五指山,弱弱地问道:“你老有十个亿让人偷吗?”
“是呀,我有十个亿吗?”郎不得不放下了五指山,睁着无辜的清澈眼眸,好奇地问巫娜娜。
巫娜娜在人家如饥似渴想知道答案面前,只得如实回答:“你没十个亿,但我有。”
“哦。”郎顿时泄了气,耷拉着脑袋,退到来人的身后面去了。
“喂,我的十亿本来就是你的呀……”看不见伊人的脸了,巫娜娜急切地诱you惑道。
郎又像打了兴奋剂似的,从那人的身后面窜了过来。
“你送我十个亿?”她流着涎水,腆着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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