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琨想到怎样才能探得如佳的身世的方法,露出狡黠的一笑,对如佳说:“你再说一说在军事上宣帝和孔明孰强孰弱。”
原来,晋朝尚“清谈”,每个人都想标新立异,一鸣惊人。对司马和孔明的比较是热门话题。刘琨更是迷恋军事,对各名家之言,大多熟悉。刘琨想看看这个“爱偷听”父兄“清谈”的女孩会拾起‘谁家’牙慧。
刘琨这一问,反倒把如佳问住了。如佳思索片刻,说到:“我不研究军事啊?我不好说。不过魏占天下之七八,蜀以一州相抗,司马以倍之兵力,只能以坚壁清野来守防,孔明应该小胜一筹。”
这是个大众说法,持此意的人很多,也没新意,刘琨略略失望。无法判断她出自‘谁家’。不过晋人好清谈,好标新立异的特质在刘琨身上显示出来。刘琨说:“军事是国之大事,讲究结果,不讲手段。从结果上看,宣帝两次阻止了孔明的进攻,最少也是一时瑜亮吧。”
如佳嫣然一笑:“也许吧,不过你把司马和孔明对换一下,叫司马任蜀国丞相来五出祁山,叫孔明带着魏国骑兵来接战,不知会使那一番结果?”
一听此话,刘琨一时搪塞,默然到:“那必是高下立见!”
是啊,这叫换位思考,古人或许还不常用,司马懿兵马远超孔明,魏国实力倍超蜀国,竟然只有招架之功。孔明只要主力输一次,蜀国陪葬。孔明用兵,令行禁止,静如泰山,而进退如风。最难能可贵的是,撤走途中,尽斩魏追击之名将,令敌胆寒,才有‘死诸葛吓退活司马’之说。
孔明最后一次出祁山,司马不敢接战,孔明分一小部分兵屯田,在魏国境内种粮自给自足,打算长期在坚城重兵眼皮底下耗下去,并送司马“妇人之饰”,把老奸巨猾的司马懿和强魏打成默不作声的女人,真可谓“屡临敌庭,实耀其威”。连司马懿的后代都被孔明的神武所折服,在晋朝竟追封诸葛武侯为武兴王。
清风吹过,如佳感到这一丝惬意。心里叹到:“看来,喜欢侃近代史是男人的通病。古代史早被所谓的史学泰斗的理论垄断,各种学说全了,很难出新。这三国、后汉就算是晋朝的近代史了,近代史由于和当代联系太紧密,无法做到客观的评价,争议多,谈资也多。”
“老天啊,我怎么来到这里了,我要电脑!我要上网!”如佳心中清苦。
清风吹拂,月光满地,刘琨看着一身素装的如佳,被她的美貌和才华所吸引。看到如佳又默然不语,黯然*的神态,动心的说:“思念家乡了?”
这话牵动了如佳的心弦:“是啊,想家了!”
“你家在哪里?我能把你送回去。”
“你?除非你是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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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精致的小室内,有两个老者在喝茶,两人都帛衣华服,仙风道骨,神情却很压抑,似在商讨烦恼之事。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晋朝首富石崇和第一美男潘安。
潘安说:“不知老兄急唤小弟来,所为何事?”
石崇说:“近日来,时事多艰,我本无意进取,辞职来此金谷园养老,近来得一美姝娱老。不想怎被孙秀那厮得知,竟派人来叫石某割爱与他。石某一时气不过,将来人轰走。孙秀号称赵王的小诸葛,正是只手遮天的时候,我怕祸之不远了。”
“天下谁人不识君,孙秀这一招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石崇听了这话默然了,石崇是西晋的大贵族。西晋建立之初,只有五位功臣被封‘郡公’,石崇的父亲石苞就是其中之一。石崇的父亲石苞在魏吴对抗的最后十年中,是魏国镇守长江北岸的封疆大吏,都督扬州诸军事,封征东大将军,疆骑将军。边疆不同于内陆,军事最高长官只要驻边有功,其它的政府就对其睁只眼闭只眼了,扬州为当时魏国最富足的地区,石苞主政十余年,石家是富可敌国。石崇后来任荆州刺史,亦官亦盗,抢劫来往商贾,巨富。因为那时压制商业,也少有人敢管。现在石崇已是人人知名的天下首富,财产丰积,室宇宏丽,只这金谷园就把皇宫比成了陋室。谁人不红眼呢?
孙秀现在权势熏天,贪得无厌,岂是一个绿珠可以打发的。再说石崇亲手组建‘二十四友’。人人皆知石崇是贾谧的第一心月复。贾氏灭族,他石崇恐怕跑不了。
潘安看着沉默的石崇说:“你不在朝堂之上,不知朝中之事。”
石崇抬起头,孤疑得看着潘安,等着下文。
潘安接着说:“近来孙秀已两次提议,加赵王九锡之礼,惠帝的大孙子也莫名其妙的死了,只剩不到一岁的小孙子。恐赵王篡位近在眼前了。”
石崇拱手道:“早知仁兄博古通今,请尽解时局,言之勿尽。”
潘安咳了两声,“你我几十年亲同兄弟,弟有所思,当知无不言。今日都中,同举义旗的三王,梁王老迈,勋位高而无权;齐王被排挤到许昌;大权全归于赵王所有,赵王自封为丞相。但出了洛阳,形势就完全不一样了,我朝自武帝一统天下,撤销府兵,各地兵权都在诸王手中。赵王篡位是自招天下兵。”
石崇惊讶。
潘安又对石崇说:“赵王既不通军事又是叛逆,可谓贪得无厌必自毙。君若臣服于赵王,恐祸不可测啊。”
“你说得有道理,可是人家已经盯上我了,诸王在山东,远水不解近渴嘛。”
“有近水!”潘安此语一出,石崇身子一僵,硬在那里。
“淮南王,司马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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