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琨回到冀州,范阳王已代温羡为冀州刺史,刘舆也已招募几千余人。刘琨救父心切,仅仅操训了一个月,就率领几千军士出征了。
此时局势是,刘琨以八千步骑为前锋,范阳王率万人在后支援。
而东海王越也将徐州交予司马睿看守,亲率四万大军向豫州杀来。
刘乔也作出针对性措施,命儿子刘?率主力守灵璧,阻挡东海王司马越。而令石超部和河间王支援的部队守荥阳,阻挡刘琨、范阳王。
公元305年底,刘琨率步骑八千来到荥阳以北,黄河之畔。探子报,石超令王阐守黄河浮桥,刘琨便对温峤说:“《言兵事疏》上评匈奴骑兵有三长,你可知道?”
温峤回道:“第一长,上下山阪,出入溪涧,中国之马弗与也;”
“第二长,道路险峻,边飞奔边射箭,中国之骑兵弗与也;”
“第三长,风雨疲劳,**不困,中国之人弗与也。”
刘琨听后大喜:“塞外骑兵,马好,骑术精,善长途奔袭,你一定要抓住这三个优势。我分你三百鲜卑骑兵,我冲击在前,你做侧翼,见我冲进敌营,你便从侧突入,与我汇合。”
“姨夫尽管放心。”温峤兴奋的领三百铁骑而走,跟随在刘琨部队斜后方三四百米处。
刘琨到了桥前,见有一营敌军扎在黄河北岸,便一马当先,杀入敌营。
敌将王阐正在帐中,听得警报迭起,料知有人冲击营盘,便提枪上马,立于中帐之前。刘琨飞驰而来,两人短兵相接,斗了起来。王阐以偏师守桥北,人马本来就不多,随着刘琨步兵冲进,王阐料知不敌,回马就走。可是这时斜刺里杀出一拨人马,为首的小将温峤冲向王阐。王阐一枪拨开温峤刺来的长枪,正欲奔走,而刘琨已呼啸而过。回头望去,只见王阐战马呆立,人已被挑飞,敌众纷纷向桥南奔去。
刘琨‘止’住骑兵,只令七千步兵随后追杀。
石超大营在桥南,桥北大战一开始,石超便在寨中登高望远。还不等他下令支援,就已看到河北营盘被敌军所攻破,三千败兵挤过河桥,向大营奔来,身后还有敌军追赶。
前营一触即溃,令石超无法救援,石超只好下令,令弓箭手伏于寨门,迎候败军。对后追之敌只可放箭阻挡,任何人不可出寨迎战。石超经验丰富,见敌军人马虽然不多,但气势太盛,就想先稳住阵脚。
王阐败部几百骑兵率先进寨,随后步兵慌乱退入。随后石超弓箭手万箭齐发,刘琨步兵纷纷垒起盾牌,却不后退,但也不能再进一步。
石超见敌兵已被阻住,正要下令,令弓箭手撤回营内,却忽然发现大营中自己的帅旗轰然落倒,营内大乱,石超惊讶不已。
原来温峤领着三百骑兵随敌过桥后,便快马加鞭,超过敌人步兵,混进敌军骑兵之中,敌骑慌慌奔逃,竟未发觉。双方都是大晋军队,着装近似,温峤竟先混入敌寨,当下砍断石超中军帅旗,然后向营门突击。
刘琨领七百骑士正在自己步兵侧后,见石超帅旗倒落,知温峤得手,长枪高举,领铁骑从侧后狂奔敌营。
石超弓箭手见阻住来敌,正要退会营盘,岂料温峤从营中杀出,一小部损毁寨门,大部向弓箭手砍杀,寨门大乱。刘琨七百铁骑冲入敌营,左突右冲,刀锋所向,无人可挡。
随后七千步兵冲入敌营,随处砍杀,敌营已乱成一片。二万军兵的大营,竟不能有效组织反击。石超本被王浚骑兵打败过,见此情景,只有长叹一声,只带身旁百名骑兵,奔出营寨。
石超督战时,威风凛凛,早被刘琨注意,见石超逃走,就领着一部骑兵追去。
塞外骏马果然不凡,不出半个时辰便追上石超。一方越逃越慌,一方越战越勇,没有几个回合,河北名将石超便丧生于刘琨枪下。
两场突袭,一气呵成,刘琨马踏石超两营竟没有什么损失。刘琨并不想在此扩大战果,任敌众散去,他只想早日救出父母。便将七千步兵交与温峤带领,自率一千骑兵火速奔赴刘乔老巢。
是夜三更,刘乔正在熟睡之中,门外副将急急将其叫醒,对刘乔说道:“石超已战死在河桥,全军覆没。”
刘乔大惊道:“消息可靠?”
“可靠,”副将说:“石超副将孔合连夜逃回,正在门外。”
“传他进来。”刘乔边说边急忙穿起衣服。
孔合衣衫破损的进入,将早上的战斗更夸张的说与刘乔。
刘乔更加吃惊,说道:“石超身经百战,二万大军却顷刻尽毁,看来是范阳王和幽州王浚的联军主力到了。”
正在此时,城外传来喊杀声,一个将校跑入,下拜说道:“有敌在北门攻城。”
一听这话,惊慌的逃了一天的孔合被吓得瘫倒在地。副将赶紧给刘乔建议:“大帅,我军主力尽在灵璧抗阻东海王,城内只有三千兵马,敌军违反兵法,竟在深夜攻城,定是仗着人多欺我兵少。我们还是趁夜逃吧。”
刘乔身经战阵三十年,可不是被吓大的。他一把推开副将,跳出门外,侧耳倾听。片刻后叹道:“光骑兵就有上千。”然后回头对副将说:“不要慌,你召集兵众,我们从南门出走。”
城外刘琨本想趁夜色吓刘乔一下,等步兵到来,再全力攻城。刘琨仅叫三百骑士下马攻城,自己领着七百骑士长啸马嘶。谁知三百骑兵下马取来绳索,三下五除二便登上城楼。阻击士兵四下奔逃,军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如此顺利,使得刘琨都不敢想象。这刘乔莫不是也要玩空城计?刘琨救父心切,管他是龙潭虎穴,先冲进去再说。等三百骑士上马,一千勇士龙腾虎啸的奔进城中。
城中各户大门尽闭,一片寂静,刘琨众来回奔驰几遭,确定城内无兵,才大胆进入刘乔府中。捉来小厮一问,才知刘乔早已趁夜逃走。刘琨不禁感叹:“百战名将也有惊乱时刻,司马懿被空城计吓跑,刘乔被千匹奔马骗走。”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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