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海平吗?”
看到秦山皱眉,张扬其实挺意外的,按理说以他们跟王家的关系,就算扯虎皮,区区一个副局长也不至于让他们如此为难才对。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对方并不知道这层关系。
反过来说,因为某些特别的原因,秦山和骆雁秋夫妇二人不愿意利用这层关系。
“咦,你认识刘一手?”
‘骆灵,小孩子不许乱说话!“
骆灵吐吐舌头,赶紧闭嘴。
“刘一手?是一手遮天的意思吗?”张扬笑着问道。
“原来你也知道啊!”骆灵笑得很开心。
张扬笑笑,直接朝小陈说道:“陈小姐,麻烦你告诉刘局长,就说有个叫做张扬的请他到一得阁坐一坐。”
“这个……”
“叫你去你就去。”骆雁秋一锤定音,再次深深地看了张扬一眼。
“好!”小陈咬着嘴唇点点头。
不大工夫,门被推开了。
正是刘局长,显然他是小跑过来的,头上还淌着汗。
“张先生,真的是你。幸会幸会!”刘海平一见张扬,立即伸出双手热情地与他握手,甚至有些献媚。
在场的人都哑然地看着二人,不知情的话,还以为是刘局长遇到某位大领导或者手眼通天的太子爷。
“刘局,实在抱歉,听说你过来了,就请你来坐坐,顺便介绍我朋友的小姨和姨夫,也就是这里的老板和老板娘认识。”
“秦老板是您女朋友的姨夫?”刘海平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尤其是注意到骆灵的时候,更是一个激灵,如果不是张扬手上微微用力将他抓住,险些一个趔趄,一**坐到地上。
“对!”张扬笑道。
“哎,哎!”刘海平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讪讪的说道,“你瞧,这世界真小,原来是自己人,自己人。”
一边说着,他还一阵点头哈腰。
骆雁秋倒还好,骆灵直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刘局长有客人?”张扬问道。
刘局长赔笑地说道:“一位京城来的太子爷。”
“要不我给您腾个地儿?”
“你这不是打我脸吗?”
“刘局长不会为难吧?”张扬笑道。
“不为难,不为难,隔壁的听涛阁也不错。只是要麻烦一下秦老板了,这位贵人慕名而来的,口味很挑剔。”刘海平的姿态摆得很低。
“来者是客,当然要好好招待,刘局长放心,我一定拿出最好的水平,保证不让你失望!”
说着,秦山站起身来。
出门的时候,他又不忘补充一句:“张扬,你们悠着点喝,我过会儿就回来。”
“秦叔,你去忙吧!我们一定给你留着。”张扬笑道。
“那么张先生,我一会儿过来……恩,陪你和诸位喝一杯赔罪?赔罪!”刘海平小心地说道。
“刘局,你先忙就是,今天我闲得很,有的是时间!”张扬笑眯眯地点点头。
刘局长得到了张扬的暗示,喜出望外,再次跟他握了握手,这才离开。
出门的时候,他还不忘轻轻地带上房门。
“张扬,你跟他很熟?”骆雁秋问道。
“老妈,这话问的,是那家伙很怕姐夫好不好。”
“不,昨晚刚认识。”张扬没理会骆灵,笑着对骆雁秋说道。
“那他……”骆雁秋一脸不解。
“他肝脏有点小问题。”
“尽胡说,肯定是大问题。不然他会这样低声下气?”骆雁秋笑道,她当然已经明白为啥刘海平会是刚才那番做派。
看到王玉婷一脸迷惑,张扬索性将昨晚遭遇车祸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尽管他已经将很多事情故意隐藏了,但是三个女人仍然听得一惊一乍的。
王玉婷还好些,骆雁秋看张扬的神情完全带着震惊,而骆灵一双眼睛盯着张扬眨呀眨的,像是小女孩发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
“怎么,这位刘局长经常来麻烦您?”张扬笑着问道,将麻烦咬得特别重。
其实他已经看出来了,刘海平肯定没少给这一家子找麻烦,而且似乎问题还出在骆灵身上。
“一个月总要有那么几天。”骆灵笑道。
她显然是故意的。
于是,王玉婷和骆雁秋同时飞了她两记大卫生眼。
骆灵则调皮地吐吐舌头。
张扬装作没看见,直接问道:“什么原因?”
“还不是因为这疯丫头!”骆雁秋没好气地说道。
“妈妈,这事儿不怪我!难道那老色鬼揩油,我踢他裤裆不对呀!再说,那晚他们消费二十多万,直接免单了,还要如何?”
“可他不是喝醉了吗?你避开就是,何必惹麻烦?”骆雁秋又说道。
不等骆灵开口反驳,王玉婷接过话头:“小姨,我觉得骆灵做得对,这种借酒发疯的政f官员就该这样收拾。堂堂一个局长还敢调戏中学生,你们倒好,这种事情都瞒着我,要是我知道,直接让他丢了乌纱帽!”
“哎!你以为我想瞒着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姨夫,他不希望借助你们家的力量,连我们骆家插手他家事情也很排斥。”
“老爸很有自尊心呢!我觉得没什么不好!”骆灵说道。
骆雁秋无奈的笑笑:“可惜我公爹秦老爷子死得早,不然……”
“老妈,咱们能不拼爹吗?”骆灵撇撇嘴。
骆雁秋眉头一挑:“臭丫头,你倒教训起我来了。不拼爹,你的跑车哪儿来的?还有你那些衣服、鞋子什么的,那样不是名牌?”
“小姨,不说这个了!你们就这么一个女儿,不把最好的给她还能给谁?倒是张扬,我姨夫挺喜欢你的,这事儿交给你了。”
“对,我老爸很喜欢你呢!”
“死丫头,口没遮拦!”骆雁秋笑骂道。
“放心,刘局长从今以后绝对不会再为难秦叔了。”张扬笃定地说道,他可不想深究。
秦家菜馆的手艺没话说,无论是食材的选用和处理上都极端挑剔,完全保留着宫廷菜极度严格,甚至刻板的做派,至于火候和配搭更是无可挑剔。
别的不说,就是这一道开水白菜就将华夏美食的精华展现的淋漓尽致。
开水白菜张扬不是第一次吃,但是除了师叔天云子的手艺,就要数秦山这道了。
倒不是秦山手艺不如天云子,而是有两样他做不到。
食材和火。
毕竟,就算秦山选用高山白菜,吊汤的原料液全部选择最顶级的无公害食品,水也选用优质矿泉水,但是却比不上师叔在山中寻找的野生食材。
而最为关键的火,秦山更是望尘莫及。
一个厨师,哪怕他技艺再高,也比不上一位炼丹师对火的理解和运用,何况天云子已经修炼到九阳真诀第四重——黑炎绝阳。
其实开水白菜准确来说,应该叫做清汤白菜,是国宴中久负盛名的一道。
要做好这道高级清汤菜,吊汤是关键。
汤要够浓,但必须清澈如水,成菜之后,如同清水之中泡着几颗鲜女敕的白菜心,务必要求不见一丁点儿油花。
秦家菜馆这道开水白菜就完全做到了。
平心而论,十万元吃四菜一汤有些奢侈,但这一桌菜肴的品质,完全配得上它的价格。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请进!”
“张先生,要麻烦你走一趟!”
“什么事?”
刘局长有些焦急地说道:“文少……哦,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位贵人突然流鼻血了。根本止不住,我想……”
“走,去看看!”
“我带路!”刘局长连忙说道。
刘局长他们的包房也在三楼,穿过回廊,只有大约三十步的距离。
流鼻血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西装革履,不过格子村衫已经沾上了几点猩红。
看来是有些经验,他平躺在沙发上,右边鼻孔已经用纸堵住,不过看他喉头不断滑动,肯定没有止住,血液正在往喉咙里倒灌。
一边的人看起来都四十出头的样子,一个个大月复便便,不是官员就是商人。
看得出来,除了这个所谓的贵人,刘局长在这群人中还不是最吃得开的。
有这样一群人作陪,这个文少显然来历不凡。
“文少,我把张先生请来了!”刘局长一进门就喊道。
“老刘,你说的神医就是他?”一个颇有官相的中年人皱着眉头说道,语气不善。
刘局长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反倒是恭敬地说道:“李局,这就是张扬,我昨晚出了车祸,幸亏他才有惊无险。也见识了张先生高明的医术!这不,就将他请来帮忙了。”
如果张扬猜得不错,这个李局恐怕跟刘局长是一个局的,还是他的顶头上司。
不过,刘海平后台很硬,本身官运也不错,反观李局长最近在走背字,前者很有可能取而代之的迹象,二人势同水火也在场情理之中。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小神医啊!”被称作李局长的中年人若有所思地说道,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张扬。
“先止血再说!”张扬难得理会二人的勾心斗角,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以极快的手法在文少颈部点了两下。
文少立即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是……”刘局长迟疑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李局长却呵斥道:“你要干什么!你知道他是谁吗?”
张扬冷笑一声,狠狠地看了李局长一眼,又朝躺在沙发上的文少说道:“文先生请起来吧,你的血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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