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冲进了院里,看到秦朗时,突然大哭道:“妹夫,不好了,刚才有队人马把你的几位夫人给劫走了,我跑到公主府想给你报信,没想到你不在,可把我急死了,还好……”
来人正是白瞬花的师兄暗刺,秦朗冲上云,摇着他的肩膀急问道:“你说什么?谁干的?她们哪里去了?有没有受伤?……”
原来秦朗今晚去侯爵府赴宴后,突然来了一位粗黑高壮的中年汉子,一副骄傲自大的模样,带着一队骑兵,也不敲门,直接闯了进来,指名道姓地说秦朗把她女儿给绑架了。
曼陀罗和星辰花等人本来想给那些无理的入侵者一个教训,却没想到郁金香出来后,叫了那人一声父亲,便投入那人怀抱中了——原来那人是郁金香的父亲阴山王。
众人虚惊一场,本来以为郁金香父女相认后,便没事了,可没想到那郁金香的父亲阴山王把自己的女儿交给自己的手下带开后,把曼陀罗给围了起来,给她盖了顶谋杀绑架的罪名,就要押起来收监。
以曼陀罗的脾气,当然不愿受这份罪,当下便与那些骑兵交起手来,星辰花后来也加入了战斗。
本来萝莉塔也想出手的,可是那阴山王突然出手,竟然很快就把曼陀罗这个二阶职业的战士给制服,马上让人押走。
而星辰花本来还想与阴山王斗一斗,可星辰花的师娘突然出现,把星辰花也带走了。
阴山王本来还想把萝莉塔和白瞬花等人一并带走,幸好身为暗夜君王杀手的白瞬花机灵,带着萝莉塔躲进魔花屋去了。
暗刺一早就见机不妙,先已经躲起来了,等阴山王等人走后才想起来向秦朗报信。
秦朗没想到郁金香的父亲阴山王会趁自己不在的时候突然出现,还丝毫不讲理地把曼陀罗押走了。
秦朗隐隐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妙,拜托暗刺在家呆着应付官方的人,自己先去找阴山王看他什么意思。
暗刺敲诈了秦朗一瓶百合香酒后,自然二话不说应下了。
阴山王作为西南地区南疆边防军统帅,平时都在南疆一带布防和行巡查之职,担负着南疆以及玛格利特大沙漠西南边境的安全要务。
再加上现在正是比蒙帝国和奥特兰蒂斯帝国关系微妙时期,按理说不应该在此时出现在帝都才是。
秦朗寻思着,已经到了阴山王的府门口。
阴山王是世袭公爵,比侯爵还高一个爵位,自祖上起就以军功威震帝国,一直执掌帝国三大军团之一的边防军军权,是唯一可以与帝国两位圣域战士相提并论的军界要人。
秦朗恭恭敬敬地递上名帖给门房,门房倒没一般贵族的看门人那般势利为难来客,客客??客客气气地把他让进了府上,而阴山王正一脸铁青地等着他呢。
一见秦朗进来,阴山王便紧盯着他看,在他威严肃杀的锐利目光中,秦朗从容而立,冷冷地回视阴山王那仿佛实质般锋利的眼神。
阴山王突然一笑,铁青的脸上浓眉掀起,真个是威武迫人,豪气干云。
“不错,不错,年轻人年纪青青便有一副好胆色,敢独闯我阴山王的家,你就不怕我把你当成剌客当场拿下就地正法了吗?”
秦朗冷哼道:“我秦朗行得正站得稳,何惧一些小人的污蔑,况且你这里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想把我留下,你自信你比星空剑圣大人和圣域魔花师海拉尔大人更厉害吗?再说了,你阴山王也不是什么小人吧?我从来不跟小人打交道的。”
“好,好,好,我越来越欣赏你了,我姑且先不跟你争论飞龙骑士与圣域战士谁强谁弱,单是你这份勇气,你是第一个敢当面这样对我说话的人,年轻人行走天地间就是要行正走对,才能不愧于天地,难怪我女儿会看上你,我起初还以为只是法尔斯一般的公子哥儿呢。”阴山王原本铁青的脸此时红润光滑,笑逐颜开,一脸的欣赏。
“我并不需要他人的欣赏,我就是我,并不是为了得到你的欣赏来找你的,请把我的夫人交出来吧。”秦朗冷冷地逼视着阴山王威严的目光。
阴山王脸色一沉,冷哼道:“年轻人有自信是好的,但如果盲目地自信的话,那就变成自大了。你真以为我这里是可以让你想来就来,想带人走就带人走的地方吗?我问你,你说那个妖女是你夫人,那你置我女儿于何处?”
秦朗哈哈一笑,避而不答,而是转过话锋道:“我们要不要打个赌,看我能不能顺利地把人带走?”
“打赌?这只是那些无知赌徒所为,我堂堂帝国元帅,竟会陪你这黄口小儿玩闹不成?那妖女伤我女婿,毁我爱女一生幸福,既是可以轻易让你说带走就带走的?”
“嘿嘿!哈哈!”秦朗冷冷地干笑着,“堂堂帝国元帅又怎么了?还不是鼠目寸光之辈,无知狂妄之徒,只会骄傲自大而已,你说法尔斯那等败家丧德的公子哥儿之流,如何给你女儿幸福?难道做些欺男霸女,烽火戏诸侯之类的把戏来博你女儿欢心就是幸福?”
秦朗慷慨激昂地道:“刚才你还夸你女儿有眼光,有识人之能,而她的父亲之流,却原来只是个短视之辈,以为门当户对,金钱权力就是幸福?这只是你自以为是的幸福吧?”
秦朗早就横下一条心,阴山王越是态度强硬,就越是要打击他威势。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帝国元帅面前如此放肆,信口开河,你倒说说我怎么鼠目寸光,怎么个无知狂妄了?难道就凭我干涉你与我女儿之间的事情嘛?哼,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哪怕拉姆斯菲尔德陛下在场,我也得把你给拿下。”
阴山王已经气得咆哮如雷,从椅子上站立起来,差点就想冲上前把秦朗给撕了。
“哼哼!好大的官威啊,还不只是大皇子手里捏着的一枚棋子。”秦朗讥笑着,冷冷地看着怒气中的阴山王。
“大皇子?你别在我面前挑拨离间,那小子阴险毒辣,奢侈骄宠,又怎么比得上三皇子的宅心仁厚,帝国要是落在他手里,还不知会给百姓带来多少灾难呢,你以为我会站在他一边?做梦吧。”
秦朗突然笑了,调侃道:“原来你这老糊涂还算有一点英明之处,分得出好与坏啊,只不过明知道大皇子阴险,却眼睁睁让他胡作非为,甚至想把帝国卷入战争,好达到他个人的目的,这堂堂帝国元帅也不过如此而已吧?”
阴山王面对秦朗讥讽,不怒反喜,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你这小子硬是合我胃口,刚才你激我,却不知我也在激你。你倒说说,这大皇子怎么个掀起战端了?”
秦朗嘿嘿阴笑道:“如果不激怒你,我又怎么能得知你的态度,又怎么会跟你说这些话?比蒙王妃被劫之事,表面上看是华奴帝国所为,用以嫁祸奥特兰蒂斯帝国,以激起比蒙与帝国之战,华奴帝国好趁机出兵对付奥特兰蒂斯帝国或比蒙帝国,从中渔利。”
“但华奴帝国再如何小心行事,也不可能上千人马的骑兵队来回穿过玛格利特大沙漠后,还能穿越大半个奥特兰蒂斯帝国,到达觅兰城外,除非边防军和北方军团的统帅是个混蛋,不然不可能不知道有华奴帝国的人马来到自己家门口逛了一圈而不知的,这上千人统一编制的骑兵可不是间谍,可以化装进来的。”
“既然刚才已经见识了边防军统帅的英明,那么不难看出,这出嫁祸之戏,根本就是帝国自己人所为。在我即将出使比蒙和谈之时,你一个边防军统帅突然离开边疆,出现在帝都,如果不是为了参加谋反,那么就是为了阻止谋反的事了,你既然是三皇子一边的人,那么应该不会是想谋反的吧?只是我不明白,你突然把你女儿带回去,而又把我一位夫人抓起来,除了引我出来,到底还有什么戏要唱呢?”
阴山王不住微笑点头,最后哈哈一笑道:“好眼光,好心机,当初你带着比蒙王妃回帝都之时我就已经开始注意你,对于你能及时向拉姆斯菲尔德陛下报告华奴帝国嫁祸一事时,我是非常欣赏的,所以我放任自己的女儿与你在一起。”
“可是直到就要出使比蒙了,我见你还没什么动静,以为你也只是被黑骑兵这些表面现象所迷惑,所以就有心想点拨你,让你成就一件大大的功劳,将来执掌帝国第四军团时,可以有足够的声望来胜任,没想到你早已看清了大皇子的阴谋,只是你为什么不点醒拉姆斯菲尔德陛下,而选择继续出使比蒙帝国呢?”
秦朗微笑不语,对阴山王示意把头凑过来。
阴山王以为是什么绝对机密,便也配合地凑过头来。秦朗邪邪一笑,对着阴山王的耳朵道:“因为我想去比蒙帝国玩玩,又怕不识路,有帝国支持,既可以省钱,又可以省力,还可以立功博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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