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君终于回来了。
我又喜又忧。
喜,他终于回来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对他甚是思念,连做梦都梦到他拽着个脸对我指手画脚;忧,我自由轻松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我又得重新做回那个可悲而忙碌的女仆。
这世上的事总是不能两全其美!
韩子君坐在沙发上,颇有气势的问:“每天有扫地吗?”
我翻了个白眼:“有,你没看到这么干净啊?”
他模了下储物架,眼神锐利的扫过来:“有灰。”
“拜托,那不是地好不好,这么高个柜子,我这么矮,你模的那个地方,我怎么可能擦得到。”
“你不会搬椅子吗?”他一脸你真蠢的表情。
“我哪敢踩啊,你那些名贵的椅子,我要踩了,我怕你吃了我。”
他凶恶的盯着我:“擦。”
我没好气道:“你以为我能飞得起来啊?”
他凶相毕露,冲我把拳头扬了扬,慑于他的yin威之下,我不得不拿起抹布,开始垫着脚擦柜子里的灰尘。
几个小时后,我累得像个龟孙子似的摊在地板上。
韩子君拿脚踢了踢我:“喂,你会不会做锅包肉?”
我装死,不理他,他加重力道,又踢了我几脚。
我跳起来:“大爷啊,我又不是东北人,我怎么可能会呐。”
他白了我一眼:“哼,该死的日本人!”然后大手地挥:“去学。”
“东北大爷,你叫我去哪学啊?这是韩国,你这个东北人,可以自己做啊!”
他脸一皱:“我是男人!”
我瞪着他:“男人就不能下厨房了吗?性别歧视。”
他皱眉:“我怎么可能会,你猪脑袋啊?”
我笑呵呵,反驳:“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他脸黑了又青,青了又黑:“你说什么?”
我唔住嘴:潘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你是猪,我是被你儿子给气疯了。
他这样眼如铜铃,眼神阴森恐怖的盯着我,两只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我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退:这人不是想狂揍我一顿吧?他脾气那么坏,也不是不可能啊。这么想,不禁浑身冷汗直冒。
幸好他最终没有把我怎么样,只是寒个脸出了家门,我望着被狠狠的甩上的门,猛揉着太阳穴,心情沮丧。
我打开冰箱,打算拿些东西填肚子,看着冰箱里的那保护的很好的上好的肉和面粉还有许多的作料小菜,不禁愣了,心里内疚:是他特意从家那边带过来的吧?难怪这么生气。
冒着话费打爆的风险,我拨通了易方纯的跨国电话:“易方纯,是我?”
那边传来调笑声:“是你啊?还没被折磨死啊?”
我叹息:“不要笑我了,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怎么做锅包肉?”
“你做那个干什么?我表哥想吃?”
“是啊,还跟我发了顿脾气。”
“他跟你发脾气?”那边惊讶的追问。
我沮丧的答道:“是啊,差不多每天都会上演全武行,你表哥脾气这么火爆,随便说个字就能燃烧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是吗?”易方纯哈哈大笑,然后很正经的说:“你再接再厉。”
“你很奇怪哎,我在问你锅包肉的做法,你东扯西扯什么?”我没好气道,嫌我不够狼狈吗?
“那个啊,我也只吃过而已,你等会儿,我去问问阿姨,然后再联系。”
不等我答话,他一下便挂了电话,真是没礼貌,果然有其兄就有其弟。
等拿到锅包肉的做法后,我又出门采购了些许材料,就在厨房里忙碌开了,弄得焦头烂额,脸上沾满了土豆粉,才炸出一些像样的“锅包肉”团子,尝了一个,我没有吃过,也不知道味道对不对,总之,味道有那么点怪。
正当我将准备好的菜肴端上桌时,韩子君也回来了,他盯着餐桌,神情复杂又怪异。
我不安的用手搓着围裙:“那个,我没做过,也没吃过,味道不对你可不能怪我。”
他沉默半天,终于拿起筷子夹起一个:“你不是不会吗?”
“我上网查的啊。”
“可以查到?”
“找以前的朋友帮得忙啦。”
“不够脆,不够原岩,肉不够女敕。”他挑剔道。
我神情的委屈:“我才第一次做,又没接触过,你也太苛刻了吧?”
“要在批评中前进,才能成长的更快,明白吗?”他摆出一副过来的人的面孔教训我。
我假笑道:“是,谨尊陛下您的圣旨。”
又忍不住偷偷连翻几个白眼:臭屁得不可一世的臭男人。
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韩子君就给我留了个好东西,那东西摆放在桌子上,是一张纸,上曰:女仆准则。
女仆准则:作为一个合格的女仆,心须:一,打不还手;二骂不还口,三,主子指东决不能往西,指西决不能往东;四,主人是天是上帝;五,心里时刻铭记主人,不刻也不能放松。
我无语,这个人真的是社会主义培养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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