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臭小子,你别这么喋喋不休了!我黑带白拿的啊,要是这次录节目你再给我中途失踪,老娘把你卖了补偿我的损失!我已经让小张小李一直盯着你了,你再他妈给我出妖蛾子,我李烈绝对像灭小强一样灭掉你!滚!”对着话筒一通乱骂,李烈已气得连咖啡都喝不下去了。
“烈姐。要不我自己去吧。”
“行了行了,你别给我添乱了!看他一副迷死女人不偿命的样子,其实脾气臭的很!真不明白还有人写文说就迷佟宇恒那坏坏又邪魅的笑。什么邪魅,根本就是邪恶!靠!”想着刚刚电话里佟宇恒啰嗦的嘱咐她就心烦,她厌烦地瞟了眼副驾上的关雨桐,要不是半边脸毁了容,其实,还真是个大美女,这才认识多久,这小子就这么关心她。佟宇恒,混蛋!
车一下冲出去好远,看李烈那副表情就知道她今天是及其的心情不好。关雨桐没敢和她说话,低着头想自己的事,一会到了工厂会是怎样的情景呢?
窗外熟悉的景物勾起她缕缕思绪,然而真的到了昔日的工厂,她才慨叹,真的是今非昔比了。崭新的建筑物矗立在原来的雨桐服饰。
李烈抽了根烟出来,修长的手指模出打火机点燃。看关雨桐要下车,她叹了口气,对于她,李烈还是很同情的,虽然不想过多关心那是怎样的阴谋,但对于关雨桐曾经的信息,她还是掌握了许多,谁叫这是佟宇恒想帮的人呢。那么优秀,漂亮,善良,单纯的女孩,能承受得住这一切吗?
“喂,就算去了,又能怎么样?”
“……”沉默了一会,关雨桐向前走去,“我要找到真相。”
在车里看着她远去的步伐,竟感觉出那一步步比想像中坚强。她下了车跟了上去。
“请,请问这里以前是雨桐服饰吧,我以进去看看吗?”关雨桐敲了敲门口保卫室的窗子。
“不行。”保卫室出来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身警卫服倒使他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
“师傅,我只是想进去看一看。就一小会好吗?”关雨桐鼻子一酸,这里是父亲从小生意逐渐做大的基地,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尹慕冬的地方。
“都跟你说了不行!规章里有,不信你去看。”
“我求求你了。我只看一小会,不,十分钟好吗?”
这时,从里面开出一辆白色的奥迪,按了两声喇叭。
“怎么了?让路啊?”齐耳的短挑染着酒红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显眼,此时她摘下眼镜,皱着眉头,向这边嚷着。
保安走到车前躬身道,“杜小姐,这人非要进来参观,我不让进她就开始吵闹。”
“行了行了,你赶紧让她走,告诉她这里是杜氏的地盘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么?去吧,给我让出道来。”说着她已戴上墨镜,开动车子了。保安让开,立刻向这边做手势让开,白色奥迪加速离去,关雨桐躲闪不及,被李烈猛地拉开倒地,李烈厌烦地看了眼远去的白色奥迪。
“走吧走吧,再不走我就赶你了啊。”
“你怎么说话呢?你再说一次?”李烈有点火了。
“烈姐!”关雨桐上前阻住了李烈的暴躁,问道,“师傅,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原来在这里工作的保安纪师傅呢?”
“什么纪师傅李师傅的,这里现在是杜氏企业小姐的暖冬服装厂,没什么纪师傅李师傅的,走走走,别在这烦人了。”说完,保安已转身走进保安室,并关上了进出的大门。
面对这样的无礼,李烈还想作,但关雨桐已转身离去,她心底也涌出一丝难过,于是只隔着窗户瞪了室内一眼也转身离去。
关雨桐望着窗外,一路无言。脑中浮现出许许多多的往事,报纸上那一片废墟深深刺痛着她的心。
“怎么了这是?怎么划伤这么长?”佟宇恒刚进门坐下就看到关雨桐的胳膊破了一道斜斜的口子。
“没事,不小心跌倒了滑伤的。”
“靠,你盯我看干嘛?又不是我弄的。”看佟宇恒朝她看,李烈不满地白了他一眼。
“某人不是说黑带不是白拿的么?”佟宇恒挑衅的意味和责备的眼光令李烈不满。
“怎么着?这是要我负责的吗?”
“你不是说….”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关雨桐无奈地站起来。
“谢谢你的关心,不关烈姐的事,她为了保护我躲开车子,我们不小心跌倒了。其实,烈姐也受伤了。”关雨桐走向李烈,拉开她沁着血丝的手掌。
“哼!”未等佟宇恒开口,李烈甩头走了。
望着李烈消失在门口,佟宇恒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到关雨桐身边要为她上药却被拒绝了。
“她就是这个臭脾气,也不知她是怎么认识那么多人的。唉。”佟宇恒向后一仰,陷在柔弱的沙里。
“是我不好,我不该一意孤行,让烈姐也受伤。其实,我只是想进去看看而已。”雨桐把白天生的事略微说了一下。
“暖冬服装?”听到这个名字,佟宇恒笑了笑,“肯定是杜萌萌,娇小姐娇惯了,她就这样,两面派。”
“咦?好像只有女人才会这样评价女人吧?”关雨桐调侃道,“她,挺漂亮,以前听说过没见过,本来我爸说我的婚礼上会请杜家呢…”
她沉默了下来。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尴尬。
“cindy呀,今天没空,亲爱的,下次再喝吧。”
挂断还没一会,又是一阵铃声,“喂,佳妮?我们的剧不是下个月才开拍吗?什么?要来看我啊,那么想我吗,呵呵,好啊,那还在老地方见吧。”
……
眼前这个帅的没谱的男人说着这些个恶心的情话,她鄙视地看了眼佟宇恒,没想却正好对上他的,他竟朝她眨了眨眼,继续着他的柔声软语,并不避讳。
关雨桐朝他作了个鬼脸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慕冬才不会这样呢,他那么专一,那么温柔,那么令人安心,她知道,他对她始终是一心一意的,是慕冬,你在哪里?
早晨的空气总是分外清新,好久没有晨炼了,以前经常是尹慕冬从自己公寓跑到她家楼下,然后二人一起围着不远处的公园晨炼,只要不是台风,他们总会跑个三四圈才回去,那样的日子好遥远啊。一边跑着,关雨桐一边追忆着往昔,路过一个报亭,她买了份报纸,却不想被头条震撼:
雄天伟业ceo尹慕冬与杜氏集团千金杜萌萌将于下月初举行订婚仪式,并已向各大煤体放邀请函,此消息一出,两大公司股价立刻上升,到昨天收盘为止,已上升……
之后的字已看不清,报纸上尹慕冬的照片已被颗颗水滴浸湿,下雨了吗?关雨桐仰头望天,啊,原来是自己的泪。报纸从指尖滑下,她恍惚地走着,脑中一片混乱,是慕冬吗?是我二年多以来朝思暮想的尹慕冬吗?
“姐姐,我的球。”一阵稚女敕的童音拉回了她的思绪。顺着向她跑来孩子的视线,她低头看到了滚到自己脚边的皮球,蹲子,递给这气喘吁吁的孩童。
“谢谢姐姐。”孩子朝她甜甜一笑,她擦擦眼泪朝孩子笑了笑。
“姐姐,你哭了?”人有时真不能受安慰,孩子简单一句话,却令她的眼泪又涌了下来。“姐姐不哭,我给你擦擦。”
孩子伸出小小的右手撩开她的头想帮她擦眼泪却突然如触电般呆住,“姐,姐姐,你,你是妖怪吗?”
“我,我不….”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赶忙往前弄头挡脸,解释的话还未出口,孩子已喊着妈妈跑远。
她的脚下,静静躺着那个小皮球。
望着早已消失的孩子的方向,关雨桐无助地坐倒在地,捂起脸嘤嘤哭了起来。
要有多大的勇气,她才能又一次站在这面大镜子前,要有多大的毅力,她才能承受这样的痛苦?
那道惊人的疤痕在脸上是那样丑陋和恐怖,她把脸久久埋进水中,不愿出来。
当佟宇恒看到那张字条时,只有无奈的一笑,
烈姐,宇恒:
看到这个留言时我已走了。谢谢这几天你们对我的照顾,要不是你们,我想我活不到今天,然而,我不想拖累你们,放心,我会活下去的。对了,佟宇恒,你上次放我床头的钱我带走了,将来我会还你的,谢谢你对陌生的我施以援手,感恩不尽。
雨桐
“李烈,你说这丫头怎么这么,这么…”仰头又是一杯。
“宇恒,”李烈沉静了一会,把心中那个疑问终于问出,“为什么你会对这个陌生的关雨桐这么在意?”
“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问。”又是一杯酒下肚。“李烈,你只是我的经纪人兼助理。”说完,佟宇恒重重放下杯子向浴室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李烈握起拳头有想打他的冲动,随后却又无奈地坐在沙上。这么多年了,从故意的接近一路走到今天,他却依然像个迷,娱圈的花心大萝卜,却又只局限在外表,不在乎漫天的绯闻,不在乎打架耍大牌的负面信息,对于形形**的女人都只是逢场作戏,点到即止,处处留情却又处处无情,在花痴女人们渴望的目光中,他只是玩弄感情游戏,却从不真正有**上的亲密关系。这些,只有李烈看的清,却又看不明。
从第一次在那昏黄路灯下孤单的身影开始,自己又何尝不是开始迷恋上他了,这又与那些女人有何区别?只是,佟宇恒,那么多女人都被你来者不拒地敷衍着,不见你的真心,而对这个陌生的关雨桐为何却变得那么细心体贴呢?
李烈开始厌烦自己的情绪,妈的,对,我只是他的经纪人,他只是我的摇钱树!她仰头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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