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笑,还是那样令人安心,俊逸到完美的脸,紧致的身材,令人迷醉的声线,还有那使人情愿沉溺的眼神,突然,这张如刀削般英俊的脸孔变得狰狞怖……
啊!大叫着从睡梦中醒来,她喘着粗气,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呼吸,自从看了文件,她连夜地做着噩梦,全是尹慕冬那张变化着的脸,曾几何时,自己深深爱着的男人竟是世上最大的骗子,那些生生世世的誓言如今想来是何其的笑,谎言,一切全是谎言,要她怎么相信,关家遭遇的一切竟是这个承诺要爱自己永远的男人早已布下的局?一场大火,除了财物还有二十多条人命!父亲辛苦打下的品牌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为什么?就算他们的感情是假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父亲?对待关家?
当初是父亲资助他完成学业,甚至哈佛的费用也全是父亲所出,父亲视他为亲子,而他呢?
怎么想,她都无法理解尹慕冬这么做的原因。我明天就要问他,到底为什么。胸闷,她拿着水杯,走到阳台透透气。却看到了佟宇恒的哈雷。
当苏新月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是吃了一惊的,只见月光下,洁白的睡衣外罩着一件宽大的上衣,飘逸又不失端庄,竟是白莲般月兑俗。
“新月?”随后却是新月意外的拥抱。他愣了一下,双手环住她的腰,紧紧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如月光仙子的苏新月,被他爱怜地拥着,情不自禁的佟宇恒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望着那双如水的双眸,他的唇深深吻下,他的吻缠绵而温柔,撬开她的贝齿,他贪恋地索取着那甜美的津液,突然他感到了她冰冷的泪水,他有些慌张地停下,以为自己冒犯了她,正想着怎样解释这尴尬,唇边却传来她甜美的气息。
她需要他,需要他的气息来赶散自己的回忆。温柔变得激烈,带着复仇者的恨意,直到嘴里涌出一股血腥。
她望着他明亮的眼睛,脸颊开始烫,我这是在做什么呀,她转身跑回楼上。
佟宇恒呆呆地站在原地,回味着刚才那个缠绵的亲吻,如梦幻般不真实,只有满口的甜香告诉他,他们真的亲吻。
而在翁凯雄的办公室里,他紧盯着电脑上的影像,点了一下停止。
“给我把这辆奥迪查出来!引走看护?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
“是,翁总。”
洁白的纱裙,清纯飘逸,咖啡色的长长卷只是简单地编成松散的辫子束在脑后,古典西式的浪漫加地中海的希腊风,整个人在婚纱的衬托下如梦幻中的仙子,徐徐走来。
新婚一出场便成为全场的焦点。佟维佳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等到了期盼已久的时刻。
宝蓝色抹胸晚礼服上,一颗闪亮的钻石夺目耀眼,她美丽优雅的身姿在新娘之后又掀起了会场的一阵波动,康氏兄弟以及佟宇恒都愣在当场。
太美了,如果佟维佳是仙子,那优雅大气的苏新月就是女神了。男人的目光垂涎地看着这个社交场中头一次出现的女子,从容优雅中透着一种难以捉模的冷冽。只见她轻轻将小提琴放置肩上,音响起,台下立刻噤声,如果说刚才苏新月的入场是惊艳全场,那么现在,大家全被那悠扬的音所吸引,典雅高贵如女神般站在台上,轻闭双眸,此时的台下男人们不禁吞下的唾液,他们私下开始打听这女神般的人物到底是谁。而康建伟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
杜萌萌气恼地看着台上,从她与尹慕冬入场,他就没多看她一眼,当苏新月出场时,尹慕冬的眼睛更是没再往她这边转过,这令骄傲自负n年的杜萌萌嫉妒到狂,为了体现自己的休养,她又不得不忍气吞声,因为,每当她想耍小姐脾气时,旁边的杜敬方就会用眼睛提醒她分寸。这更令她憋屈,唯有一杯杯的红酒体会着她的落寞,苏新月,我记下你了!
台上那高贵优雅的身影和着音使尹慕冬不禁陷入沉思,曾几何时,关雨桐也曾女神般在台上表演过多次,不是比赛就是音会,那是多久远的事情?此情此景令他的内心徒增悲伤。
会场这边暂且不提,此时的会场外,佟宇恒虽有些不舍惊艳亮相的苏新月,但那个素昧谋面的“好姐夫”还未到场,这令他不得不到门外焦急地等待。
终于,当翁凯雄站在他的面前被人介绍时,他惊的忘记了眨眼。这是什么样的男人啊?!
不高的个子,有些福的身材,中间的头已秃的亮,布满皱纹的脸像个图章,还有那幅金丝镜框后的眼睛,阴冷深沉。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就是他期待已久的“姐夫”?
婚礼开始,如月中仙子般又一次出场的佟维佳慢慢走向台中的新郎,众人的掌声掩盖住了各自复杂的表情。有讥讽有惊讶,反正面对这眼前的老少配,不少人内心充满了嘲笑和艳羡。翁凯雄是谁,台湾黑白两道哪个敢不给面子?而佟维佳,这个女人同样不简单,短短三年,她的翻译公司已筹备上市虽不是少年夫妻,倒也是强强联手。
婚礼继续着,而集结了众人目光的苏新月此时却惊得无以复加,翁凯雄!还有尹慕冬!她清楚地听到尹慕冬尊敬地称那个恶毒的男人“伯父!”
她的手紧紧扣住桌沿,关节泛白,正如此时她心中涛涛涌现的恨意!
“怎么了?新月?从婚礼结束到现在你都不说话。”保时捷停在李烈家楼下,佟宇恒有些纳闷地看着她。其实,他的心中也很不好受。他怎会想到,姐姐的老公会是恒天伟业的翁凯雄?!是姐姐为什么瞒了他这么多年?
“原来翁凯雄是你姐夫。”语气平静,她的眼睛直直望着前方,仿佛那有吃人的怪兽般令人恨恶。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姐姐对这件事保密了好多年。”佟宇恒有些无辜,他抚了抚额头,郁闷道,“竟然是嫁给这个阿伯样的人,我要早知道肯定不会同意,也许姐姐是为了报恩吧。”
“报恩?”听他这样说,苏新月倒有些意外。
“嗯。长姐如母,一点不假,当年父母离世时,我才不过八岁,大我十岁的姐姐佟宇佳毅然担起重任,不过是十八岁的女孩,大多数还在家里撒娇,而姐姐已放弃了读书,日夜不停地打工,还是捉膝见肘。直到有一次,我得了严重的肺炎,无钱看病,姐姐却不知从哪弄了好多钱给我看病,我问过她,她只说是新换的工作老板人好,她预支了一年的工资给我看病的。我当时信了。从那以后中,我们的生活好了起来,住房学费都不用愁了。小tony是在英国出生的,他都快两岁了,姐姐才告诉我。唉,怎么说呢,毕竟这是姐姐的选择,如果他真对姐姐好,也许真的能白头到老吧。诶?新月,新月……”
话还没说完,苏新月就打开车门快步离去。佟宇恒赶忙上前追去。
他们并不知道,不远的暗处,静静停着尹慕冬那辆凯迪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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