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开不了口的,我是你娘,是她女乃女乃,是亲女乃女乃,我给你们管家,她应该的把银钱什么都叫出来,你说她赚的,我还就忘了告诉你了,以后管管她,多大了,十岁了,明年十一了,能不能懂点事,四郎这还考科举呢,你到底是被那丫头灌了*汤了还是怎么的,对她百依百顺的,我跟你说管家,你就跟我唱反调!我真是作孽,生你这么个败家子!”
金氏说着,眼刀子直飞,黎德川很不是滋味,黎德山想了想,道:
“娘,您辛苦了,老四对孩子向来心软,您也不是不知道,而且您确实是辛苦了,在医馆,那坐馆的大夫都说了,您这病不是病,是硬伤,需要静养,央丫头那脾气你和爹都是清楚的,本来今早上大哥和石家那事央丫头还在气呢,您要是过去了,那丫头还不炸秒啊,娘,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孩子计较,而且您这硬伤是实在不能受气啊!”
黎德山说着,他是故意贬低黎夕央抬高金氏,金氏去黎德川家是为了钱,这事用脚指头猜都能猜着,只是金氏就这脾气,对她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她也要说的她吃大亏一样,让别人来赞美他一番,黎德山是很清楚的,所以把黎夕央贬低,抬高金氏,不过,黎德山却忽略了黎雪儿这个麻烦的。
“三哥,你什么意思,好像娘小肚鸡肠非要和黎夕央那臭丫头计较似的,咱娘你也说了,需要静养,就二哥那一家子,除了三娘懂点事,知道伺候我们,那个不是一天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既然四哥家没管家,你就应该让娘顺顺心。我们也不常呆,大哥明年考完试就走,而且娘说的对,黎夕央应该管管了。实在不行就打,他又不是金枝玉叶,有什么打不得的,再这么下去,这家里还得了!她自己的私房银子都能买个宅院了!”
黎雪儿没好气的说着,黎德川却是皱了眉头。
“雪儿,你别说你三哥,你看看你现在,整天好像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的,央丫头再怎么样也是自食其力。我这当爹的都要靠她养活,我都没脸,什么打孩子,你这一天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的,我也没看娘打过你。央丫头脾气犟,你又不是没加过她发火,娘这伤万一真气出个好歹来,这赖谁?”
“当让赖黎夕央那个死丫头了,四哥,你什么意思,拿黎夕央和我比!”
“跟你比。雪儿啊,四哥说心里话,你还不如央丫头呢!”
黎德川说着,指着黎雪儿很是恨铁不成钢。
“央丫头遇事,最起码考虑一下大局,你呢?就想着你自己。今晚上要不是央丫头害怕再和大哥干起来伤了爹娘,这么大事她能不来看看吗!雪儿,你都十四了,马上就要嫁人的年纪,你这样子。嫁给什么大户人家,我估计你让人卖了你还帮人数钱呢!这世上像严俊德他家这样,不许纳妾的大户人家他有几个!你啊,没心眼,还不让人把骨头都吃了!”
黎德川说着,黎雪儿嫉妒的更甚了,原本她还想严世奇把黎淑兰娶回去玩几天就冷落了,毕竟那大户人家三妻四妾的,不成想严世奇居然不纳妾,那黎淑兰也太好了吧!越想越气,黎雪儿怒道:
“黎德川,你这是咒我!你那两个贱皮子丫头跟我比,她们也配!”
黎雪儿炸庙,黎德川叹了口气,黎老爷子见黎雪儿闹得过头了,道:
“雪儿,你四哥说的没错,你该改改脾气了,这像什么话,你是你四哥的亲妹妹,央丫头个淑兰那是你四哥的亲女儿,你比那俩孩子还大一辈呢,能不能象点长辈,我和你娘都需要静养,老婆子,你也安心养些日子吧,老四家那已经分出去了,你去想什么话,会让人讲究老大老二的。”
黎老爷子发话,金氏和黎雪儿只得听从,黎老爷子看了看黎德江又道:
“老四,你明天搬家爹就不让你二哥过去了,你大哥和央丫头那结了梁子,也不去了,等后天严家来纳采(三书六礼中六礼第一步)的时候我和你娘再过去,这两天,我和你娘要静养,就不出门子了,我们也没带多少钱来,麻烦你和你三哥买点粮食来。”
黎老爷子说这话,黎德川黎德山哪敢不应,凡是见好就收,黎老爷子今天已经出奇的给面子了,黎德川黎德山满口答应,娄氏刚才一直没动静,眼珠子转了转,道:
“老四,央丫头现在做什么生意呢,这么赚钱,你们来这里才多久啊,就能买得起宅院了,我听说西京的房价贵的出奇,你说说呗,我们也沾点光。”
“就是,老四,咱们这都是亲兄弟,央丫头那生意你分我们点股份,不多,四成就行,二哥这些年也累了,想享享福,你……”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逛窑子那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老二你倒是惦记起央丫头的生意来了,央丫头干什么都跟你们无关,哪凉快哪呆着去!”
黎德江话还没说完,黎老爷子就呵斥了过去,黎德江黎德海身上现在还在疼呢,黎老爷子说话哪敢反驳,乖乖的呆在一边,黎德川摇摇头,道:
“央丫头也没干什么,就是开了个店卖胭脂水粉,店是过段日子才开业,现在花的都是央丫头卖花卖画的钱,爹,您和娘休息吧,我和三哥走了。”
黎德川说完,黎老爷子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回到家,老裴正和黎夕央争执。
“少小姐,老裴一家已经受了您和四爷莫大的恩德,这宅院,老裴不能要啊!”
裴洪良说着,眼睛里满是泪花,黎夕央道:
“裴伯,这宅院本来就是打算给您的,我爹和三伯没送您什么像样的贺礼,而且这宅子买的时候您也花了二百两银子,说来也是我们占了便宜。我们要做生意,得离着店铺近一点才好啊,那店铺我原本想三楼住人,可是我爷我女乃这来了,住在店里,得让他们烦死,您就把这房契收下吧,您要是收不下,就当我们像是那些个乡绅富户一样,做个投资,您看这样行吗?”
“这也不行,少小姐,你这样,我裴洪良心里过不去!”
“裴伯,你就……”
“裴哥,你就收着吧,这宅子,要不给你就得给我爹,到我爹手里那就是给了我大哥了,我就怕他做官,我才跑到西京来,这东西要到他手里,我都想一把火烧了!”
说著说著黎德川等人就回来了,他对老裴的称呼已经变了,从前叫老裴,现在叫裴哥,老裴还是听黎德川的,想了想,把房契收了。
第二天家居坊的人来送家具,服务很到位,都给搬进屋里摆好,窗帘被褥这些,都是买的新的,家里人忙活的不可开交,老宅的人还真没来,忙活到晚上,总算是忙完了,一家人累的不行,本来明天是喜事,可是陈煜的来信却让黎德山黎德川忧心忡忡,因为陈煜对赵氏的医治只说了四个字——无药可医。
赵氏和小宝要想活命,就必须从现在开始停药,然后慢慢去毒,不然每天吃着毒药,神仙也救不了,黎德山黎德川犯了难,黎夕央也没办法,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一二三,事情只能先放一放,等待黎修儒那边情况,药是他下的,也只能从他手里下手了。
第二天一早,严家就来纳采来了,严家对于这件事很看重,王氏一开始纯粹是因为不想要梁茵茵,才选择了黎淑兰,严俊德是对安怀荣还有些想法,觉得安怀荣的闺女不会差到哪去,而严世奇却是对黎淑兰一见钟情。
这纳采,严家请了西京最好的官媒,严家夫妇也都来了,家丁们带着三十多种有象征吉祥意义的礼物,礼队老长,西京街上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很不巧的,礼队路过黎老爷子他们暂住的宅院,黎雪儿见到严家长长的礼队,恨得咬牙切齿,但是黎老爷子命令,这两天谁都不准惹事,黎雪儿眼珠子一转,跑去找了金氏。
金氏原本就为黎雪儿没说上这么好的人家感到烦闷,黎雪儿满脸委屈的来了,把已经纳采的礼队形容了个天花乱坠,金氏心情更是不好,也不管黎老爷子是否准备好了,带上黎雪儿就去了黎德川家。
话说严俊德和黎德川说的正开心,本来这婚事也是两家都乐意的,严家那是大家,但是媳妇只能娶一个,黎淑兰贤良淑德,出了出身不高不裹脚,真的没什么可挑的,最重要的,严世奇喜欢!
这里两家的家长聊得正开心,下人就来报告金氏来了,黎德川一听金氏来了黎老爷子没来,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严俊德也是眉头一皱,当年他和安氏的婚事没成,金氏可是一大功!后来还千方百计的把黎秋儿塞给他,今天儿子的婚事,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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