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红妆之皇后别想 第六十六章 是谁扯住了她?

作者 : 夜泊熹

楚子言手中拿着前几日让皇甫宸轩的人从黑市模出来的寻铃哨仔细的观看着,寻铃哨在她的手中转了又转,她却还是什么都没现,她觉得这寻铃哨应该是以控制人的,只是不知道被迫服用了什么药才会造成这样的效果,这种药和侑眃散又有什么区别呢?惊璁不再身边,看来也只有等到惊璁来找她之后再细问,相信惊璁对这些应该有所了解。,小,说网祝愿所有高考考生考试顺利。

那日所见的那个蓝眸少女,她不知道她的结局会是如何,只是心底多少有些不舒服,很多事情并不是她想做就能做的。

她想到这个所谓的羌族,倒是心底满满的好奇,依着黑市的人以南楚的名义对羌族的利用,他们总是想激化羌族与南楚的矛盾,羌族本是南楚的一个弱小的种族,他们怎么会有能力与南楚对抗,难道说羌族的人会一种秘术,而这种秘术造成的危害极大,而这也正是他们所看重的。

提刑府里新开辟了一块小地方,里面盛了水,正养着几条金鱼,楚子言此时正坐在一边给水里的鱼儿喂着鱼食,看着水中的鱼儿自由自在的游着,她的心底倒是有几分惬意,嘴里无聊的哼着小曲,她平时很少有这样的好兴致,但是此刻,没来由的想活动一下自己的嗓子。

正哼着起劲,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这是什么调子,听起来还不错。”

最近楚子言已经对这声音形成免疫了,不用猜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皇甫宸轩有几日没搭理她,但过了那几日之后,便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天天来寻她,因为知道对方了解自己的性别,楚子言在和皇甫宸轩相处时虽然也很随意,但终究还是多了一份讲究。楚子言也没有回头,只是觉得某人一天肯定是闲着慌,电视上演的皇帝一般不都是忙的不行的吗?他倒好,整日的往她的府上跑,这哪里是一个皇帝该干的事,闲着没事难道您老不能去关注一下民生这个问题吗?“皇上怎么每日都这么闲?”楚子言说话的声音不阴不阳的,话中有着不欢迎某人的意味,惜某人即使听得懂这话中的意思,也装作了听不懂。

皇甫宸轩一到提刑府来,提醒府里的人都很给力的将空间全都留给楚子言和皇甫宸轩,留下楚子言无力的叹息,皇帝大人却对此很是满意,其实大家都以为皇甫宸轩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和楚子言商量才回避的,而且皇甫宸轩每次来说的话都是由要事相商,大家就更不会打扰商量要事的楚子言,大家都并不知道皇甫宸轩的真正身份,所以皇甫宸轩在提刑府也过得相当随意。

谢晋虽然认识云念,但是与皇甫宸轩却是不相识,几次见到皇甫宸轩来找楚子言也只以为这人是楚子言的好朋友。

皇甫宸轩此时正站在楚子言的身后,两人的身影都倒映在狭小的鱼池内,显得那样契合,这种契合的感觉,竟莫明的让楚子言一喜,她潋滟的眼角落在波动的湖面上,唇角的笑意慢慢的荡漾开来。

皇甫宸轩其实并不是都闲着,而是每日都尽量的将事务都码到晚上去处理了,白日里总是想来看看楚子言,那样心底才安定些,若实在是忙不过来,他便将一些事情都扔给了皇甫思寒,弄得皇甫思寒总是抱怨,但是皇甫宸轩有借口呀,口口声声说要为自己的终身做奋斗,皇甫思寒看着自己大哥豪情壮志的样子,为了自己大哥的幸福日子,为了让大哥能够成功抱得美人归,只得咬咬牙承受了。

皇甫宸轩一直盯着楚子言看,那眼光灼热的让楚子言难耐,她晃了晃手中的鱼食,随意的一洒,然后将目光微微偏了偏,“喂,皇甫宸煜这些天都没有动静吗?”

“没有,他估计是等着东越那边的动静。”

“既然他等着那边的消息,那你就给他他想要的消息不就行了,到时候让他空欢喜一场。”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东越那边传来了消息没有。”

“嗯,差不多吧,他说二皇子最近已经开始行动了。”

“唔,我看还是让他假输一场比较好,这样二皇子说不定一时兴奋也就早点帮着皇甫宸煜做事。”

皇甫宸轩低笑,“真没有想到你算计起来也挺……。”

“咋啦,你没有想到的还多的了。”楚子言反驳。

皇甫宸轩看着楚子言高昂的一张青春张扬的脸微笑,是呀,他没有想到的的确很多,就像没有想到她真的是女子,就像没有想到她竟然那么大的胆子做女子入朝为官的第一人,就像没有想到她看起来精明的不行,那么的聪明,是有时候也会犯一些小迷糊,不然怎么总是对他的行为后知后觉。有时候他自己都会觉得好笑,他把打仗上用的策略都用到她的身上都是无用,他疏远她,想来个以退为进,结果她也往后面退,他无法,只得自己一个人进,再逼着她进,这样总比看着她退强一些。

皇甫宸轩叹息一声,望了望天,夏天已经来了,天空很蓝,水里的鱼儿甚至欢快的蹦跶着自己的小腿,是他的夏天似乎还很遥远呀,不过,这种追逐,他心底却是欢喜的,他想着微微一笑,“喂,今天天气不错,出去逛逛吧。”

他也叫她喂,跟着她学的,他本来想叫一个亲切的称呼的,但是想了想觉得得一步一步的来,他也不想和她客气。

楚子言起身舒展了一下手臂,这才看着皇甫宸轩,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感觉眼前这人很亲和,怎么也无法将他和皇宫中那个睿智决断冷然的帝王联系在一起,他是皇帝,竟然屈尊降贵的要陪着她逛街,她其实对逛街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此时却突然想和他一起出去走一走。

两人静静的走在街上,两人都是一身的男装,两人都是看起来不寻常的人,很快就引来了很多女人的关注。

楚子言眨巴着眼笑道,“喂,你看,好些姑娘都盯着你看呢。”她本是笑语,但话中却有股酸酸的味道,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皇甫宸轩偏头看了她一眼,此时她的眼神微微有些暗淡,不似平日那样亮若星辰,心底便有几丝不悦,他一直都想看见自信的她,看到眉眼带亮的她,毫不在意四周会有的惊讶的眼睛,他一把伸出手,紧紧的将她的手攥住,她的手很柔软,也很小巧,有着女子家的乖秀,她微微动了动,似是想要挣扎,但他却攥的更紧了,看着她略带懊恼的神色,他的心情竟莫明的更加舒畅了起来。带着浅浅的低笑,他的话语慢慢的传入了她的耳中,“好多人看着我,我只想看着你。”

她听了他的话耳朵募的红了,眼睛斜瞥这别的方向,似乎想要逃避,他心底微微有些心猿意马,这是第一次看到她在他眼前露出这样害羞的样子,这个时候的她才像是个女子,不再是平时那样的大大捏捏,她总是有很多面,不过,每一面都让他很喜欢。

春香楼的阁楼上,有人淡淡的带笑看着街下的情景,薄唇微动,“有意思,真是没有想到呀,南楚皇帝竟然还有这样的癖好。”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男人身着一身锦衣华服,手上镶金的戒指褶褶生辉,白皙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一双眼睛却似笑非笑的带着狩猎般光彩的看着街上那个穿着白衣的人。这人有着一张好看的五官,轮廓分明,一双眼眸幽暗深邃,整张脸凑到一起看却有几分邪魅。

自然,穿着白衣的人就是楚子言。

男人话音刚落,他身边就有一女子出现,那女子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在看到街上走着的白衣人时,瞳孔微微一缩,她带笑的看着男人道,“不,你说错了,南楚皇帝并没有这样的嗜好,那人是女子。”

男人显然也是一惊,但眼底的兴味却是越加浓烈,“南楚皇帝竟然陪着一个女人逛街,这件事似乎也很有意思,不过,绿苑,你是怎么知道那人是女子的?”

男人疑惑的眼神只是掠过身边妆容精致的女子,随即眼睛泛着光的打量着那渐渐远去的白衣背影,嘴角的笑意却越让人看不到底。

那女子浅浅一笑,并没有多说,行动间却突然变得妩媚起来,不似以前的庄重,她娇笑的走进男人,将整个身子依偎进男人的怀中,一双素白的手也钩住了男人的脖子,语气带着嗔怪的说道,“怎么?公子是对她感兴趣呢?”

男人邪魅的眼睛笑了笑,转过视线,乌黑的瞳孔直接看向怀里的女子,修长的手似挑衅般的勾起了女子精致的下巴,“怎么?你吃醋呢?”他说着呵呵的笑,暧昧的气息就吐在女子的脸上,“真没有想到素以清高不动情出名的你竟然也有吃醋的时候,呵呵。”

女人似娇似嗔的等着男人,素手点着男人的胸膛,“那也只是对旁人罢了,公子自然是与众不同的。”

女人说着恭维的话,男人却好似突然没了兴致,直接便推开了坐在怀里的女子,“记住你的身份,做好你该做的事就以了。”男人声音冰冷,哪里还有刚刚漫不经心带笑的样子。

女人似是没有料到男人会突然推开她,几个熟练的动作还是稳住了身形,原来她竟是一个深藏武艺的人,被推开后,她的神色隐隐有些尴尬,但终究是在风月场所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

男子起身扶了扶衣袖站定,他的脸背对着女人,女人看不见男人脸上的神色,但是她以猜到男人此时的心情并不好,她也不好多动,只有定定的站在那儿。

半响,男人冷漠的话语传来,“你先退下吧,记得多给本宫带来一些有利的信息,别都是有的没的。”

女人看了男人挺直的背影半响,神情有些忧伤,但最终还是转身离开,她是男人救来的人,从来就必须服从男人的命令,不得违背,哪怕是做她不喜欢的事。

女人走后,男人轻轻拍了拍手,他身后便出现了一个人。

“主子,有什么吩咐?”

“派人去查查刚刚那个人。”

男人的话语刚落,身后的人便已经不见,男人这才转身继续坐下,悠闲自在的继续喝着手中的茶,只是唇角的笑意却越诡异。

人群中,楚子言兴奋的停在一家兵器铺子前,她此时正细心地查看着一把小型的刀,那把刀很小巧,刀柄上镶着一颗红色的珠子,颜色红的像血一样,甚至微微泛着冷光,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把刀的刀锋看起来不是很快,且这把刀与其他的刀微微有些不同,它的刀刃比其他的刀刃要厚很多,看起来并不是用来伐东西的好刀,这把刀放在铺子上已经很多天了,但都没有人光顾一下,铺主看到楚子言直接选择了这把刀,不禁有些诧异的看向楚子言,眼底有着不解,别人都不要的废物,这人怎么稀奇的不行,难道是看上上面镶着的红珠子,这红珠子其实也是染红的,不值什么钱,铺主眼神眯了眯,也没有管楚子言对刀的打量,反正若是能卖出去,对他也没有什么坏处。

“老板,这把刀要多少钱?”果然楚子言打量半响之后便欣喜的向铺主问道。

铺主眼睛都不抬一下的说道,“这把刀不值什么钱,你就给五两银子拿去吧。”

谁知楚子言眉头一皱,却从怀里掏出了二十两,“五两太少了,我身上就只有这么多了,老板你就先拿着吧。”

铺主一惊,真的没有想到这把刀竟然还以卖二十两,铺主直接怀疑眼前的人是否是一个不识货的人,但看这人的穿着,一身不忽视的气度,不像是看不懂这些东西的人,难道是好东西看得多了,所以喜欢这些不经名转的小玩意,既然人家愿意付多余的银子,他自是不会阻止的。

周围也在卖兵器的人都认为楚子言多给了银子,全楚子言紫曦看一看,重新选一个别样的,楚子言却但笑不语,别人看不出来,她却以看出来这小小的匕首是用千年玄铁制成的,只是因为年代久远,又长时间和空气隔绝,所以颜色有些微暗,看不清原来的光泽,但若是放入盐水中浸泡一整天,匕首的颜色就会焕然一新,而且这匕首看起来刀刃很厚,实则是因为太锋利了,厚一些的刀刃以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保护刀锋的作用,这也是楚子言一眼就看中了这把小小的匕首的原因,更加上这匕首上沾染的气息让她觉得熟悉,那是一种不让人欺凌的蓄势待。毫不在意旁人的话语,楚子言直接将匕首揣入怀中,还满足的笑了笑。

皇甫宸轩一直保持着严肃的样子看着楚子言,实则心底却是欢喜不已,他身上所散的气息高贵而冰冷,让刚刚还以鄙夷的眼神看着楚子言的不禁有些畏惧。

两人转了转,楚子言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头看着皇甫宸轩,“喂,反正闲着无事,老是这样逛也没什么意思,我们不如走吧,去审审白静。”

两人随即又赶来了牢房。

这间牢房有坚固的玄铁石壁,两边各安有六把火把,吧牢房里找的明亮如白天。狭小的空间,只有拳头大的空风口还是在挨着檐下的地方,隔得有些高,一进入,就让人有种气闷的感觉,再加上现在已经是夏季,牢房里就更加热的让人透不过气来了,其实这里就是通常用来审问犯人的地方,提刑府的牢房与刑部的牢房有很多的地方都构造不同,里面所拥有的惩罚人的手段自然也是有些不同。

白静此时正被几根铁链锁在铁质的墙上,一身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就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她的头也披散着,衣服上沾了很多的血迹,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再也没了平日那淡然的样子,她瞪着充斥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看着那个唯一以看到外面一点点白色,唯一一个通风的地方,心中却在想着自己的人怎么还不来救自己,他呢?他知道自己的事情了没?

哐当一声,门开了。

她转过脸,只见楚子言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下了台阶,那男人她不认识,但是男人身上高贵的气息却与这肮脏的牢房对比显得格格不入,男人长得有些像他,甚至是跟着楚子言的,她便一下子猜到了男人的身份,楚子言办事的时候很少带人,但这不代表她灵活的脑子什么都猜不到。她还在想着时,楚子言已经慢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留下那男人站在原地。

对望片刻,楚子言有些失望的摆摆头,相处了一段时间,总是多少有些感情,她慢慢地走到白静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椅子上铺着一张厚厚的毯子,估计是这里看起来唯一一个看起来还算看得过去的地方,待坐定,楚子言抬眼看向白静,“该叫你一声堂主?”

白静一惊,“你怎么知道。”

楚子言淡淡一笑,“这些天你的人在到处找你,惜呀,谁都没有猜到我这里,你给银子养育出来的人,他们又对你有多少忠心?找了几天便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接着江湖上就传来了冷门要重新选左堂主的消息,你不是堂主?那谁又是堂主?”

白静不信,“哼,你既然不能让我开口说什么,就不要用这些借口来骗我。”

“我并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你能也等不到那人来救你了,那人这些天正在派人刺杀你呢,就怕你嘴里会吐出些什么话,要不是我派的有人在这里守着,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好多次了。”

“是吗?那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

“白静,其实我也很看重你,你也是一个女中豪杰,何必要为了一个连你的命都不放在眼底的人卖命呢?你还这么年轻,你的生命还有那么的长,你真的忍心现在就结束你的生命,或是一直呆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吗?”

白静突然有些颓然,“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帮我们指控那人,告诉我们冷门的藏匿地点。”

白静突然哈哈一笑,“怎么,你们找不到他的罪证,无法将他抓了,就想让我来做这个人,真是痴心妄想。”

楚子言叹息一声,“白静,你何必执迷不悟呢?”

白静笑笑,笑意有些模糊,“我若是不这样做,你们会如何处置我呢?”

“你参与反叛,依国法处置,会将你进行三司会审,然后确认罪行,按罪惩处,我们从不会随意往你的身上加罪,做过就是做过,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你只需要为你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就以了。”楚子言平静的说着。

白静的呼吸却忽然紧了一紧,随即又不在乎的笑了起来,“我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我就从来都没有想过反悔,你们也不要在在我的身上白费时间了,我是不会背板他的。”她的笑意中似乎透着几丝悲凉,让听者有些不忍心。

楚子言看这个样子觉得这个地方真的没有呆着的必要了,她抬头看了看那个倔强的被绑着的女子叹息一声,“把她放下来,从新找一个干净点的牢房关着。”这事一个坚强的女子,敢吃苦,认定了一个理就一直坚持着,只是惜了跟错了主子,惜了呀…。

楚子言其实之前并没有吩咐让人对白静进行严刑拷打,估计是底下的人自作主张的,这样的一个弱女子,能坚持这么久真的值得人佩服。

白静是被月兑下邢台的,她本就虚弱的身子根本就不足够支撑她自己走。

换了一间牢房,条件果然好了很多,此时就只有她一个人,这间牢房里有一个很大的通风口,透过这个通风口,她似乎看到了窗外翱翔蓝天的小鸟,她突然想到了那个看起来惊才艳艳的男人,这么多年的无悔付出,她的心突然有些酸涩,为了那个男人,她甚至害了自己的父亲,如今,她在这样的地方,也没有那个男人来救自己的消息,是呀,那个男人的眼底只有野心,他从不救没有用途的人,又怎么会找人来救自己呢?为什么呢?为什么他的身边以有那么多的美人,他就是不施舍给自己一点,他为什么就是不允许自己也跟在他的身边,他现在又在计划着什么,是不是担心自己说了什么多余的话,正在想着好办法以暗杀掉自己,她想着不禁吃吃的笑了起来,她从来都不怀疑他为人的阴狠,她也相信楚子言刚刚和她说的话绝对不是假的,是她还是不想做对他不利的事。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等待她的从来就只有死亡。

想着想着,她的心中溢满的全是悲哀,突然头顶的那个通风口被堵住了,她抬头便看见了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是他派人来取自己的性命的吧,他从来都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她正想着,一根银针堪堪插入她的中,她脸上的笑慢慢的僵住,仰着的头慢慢的垂了下来,紧接着整个身子都倒在了草地上。

皇甫宸轩和楚子言两人出了牢房就往外走,走的是他们来时走的那条路,两人刚走到正街上,就看到了一堆拥挤的人群,刚刚不是还好好地吗?大家各忙各的,现在又是生了什么事,这么热闹的,都涌到了一处。

楚子言好奇的往前赶了赶,人群中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楚子言和皇甫宸轩分开了,楚子言猫着身子这才慢慢的挤了进去,挤进去之后才现里面坐着一个瞎了眼的算命先生,不就是一个算命先生吗?干嘛都围在这里?而且旁边的人都争着抢着希望那先生给他们先算。

楚子言正打算离开,谁知那算命先生却像是看到了她一样叫道,“公子请留步。”

楚子言顿下脚步,仔细的看了看那算命先生的眼睛,确定这人却是是看不清之后,神情有些不解,这人是怎么看到她的,她微笑着看向那算命先生,“先生说的是在下吗?”

老算命先生模着老长的胡子点了点头,“老夫的确叫的是公子。”他说着脸上竟出现了一个近乎慈祥的笑意,“公子是否介意让老朽给公子算一卦?”

楚子言还没开口,身边就有人先说到,“这位公子,你就算一把吧,季老是从不算卦的,但是没算一卦就绝对是真的。”

那人刚说完周围的人都开始跟着附和,看来这位所谓的季老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很高,那么,真的有说的那么准吗?

楚子言便点头一笑,“好呀,麻烦季老了。”

季老晃了晃手,“不麻烦,不麻烦,公子随意写下一个字。”季老说着他身边便有一个小孩子将笔墨纸砚推到了楚子言的面前,那小孩子还才有七八岁的年龄,一双眼睛大大的,看起来却极为干净,很澄澈,穿着很简单,和大家所喊得季老一样穿着一件极为普通的粗布衣裳。

楚子言接过小孩子手中的笔,想了想这才在纸上写下了一个“想”字。

那小孩将楚子言写好的字递到了季老的手中,季老用手模了又模,老脸上的笑意越明显。

“老先生,是测出了什么?”楚子言看着老人带笑的脸问道。

“好好好。”季老直呼三声好,这才对楚子言说道,“果然是贵人呀,苍木所依,目之所达,凤飞九天,惊诧天澜,心悦眷兮,如盖如新。”

说的那么高深,楚子言觉得她有些不理解,但是还是恭敬的向季老道了一声谢,再次准备离开的时候,皇甫宸轩寻了进来,“在算命呀?”

楚子言点点头,“是呀,要不你也算一卦?”

皇甫宸轩还没出声,那季老却响亮的说道,“不必算了,公子必能如愿。”

如什么愿,两人都不知道,季老却自顾自的说道,“两位都是贵人,老朽今日碰到两位贵人也是运气好呀,小宝,我们走吧,今日已经差不多了。”那季老说着就在那小孩子的搀扶下离开了,留下微带些疑惑的两人。

倒是周围的人群见着季老要离开,都着急了,都抢着抢着往季老那个方向涌,那季老眼睛本是看不到,那小孩子各自又太娇小,两人很快就被挤开了,楚子言看到了这一幕就想去帮助那季老,总感觉那季老有些与众不同。

能是见这里太吵闹了,拥挤的人群挤着其他的人又不好做事,便有一对士兵赶来驱散人群,场面因此更加混乱,人群后退时,再一次把楚子言和皇甫宸轩给挤开了。

“言儿。”皇甫宸轩着急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但是声音很快就被压箬。

这里人流太多,不好使用武功,弄不好还会伤了周围的百姓。

楚子言正被挤得东倒西歪,突然一只有力的手将她一扯,瞬间就把她扯到了人流少的地方。

这双手很冰凉,只一瞬间,楚子言便确定这个人一定不是皇甫宸轩,皇甫宸轩因为常年习武,手上有一层层的厚茧,这是她在皇甫宸轩拉她的手的时候感觉到的,但刚刚那人的手就像是女人的手一样,触手滑腻,身上也带着木槿花的香气,这人身上的气息照样强势,呼吸间也以确定应该也是一个身怀武艺的人,这样一个有着女人一样的手的人是怎样练就一身武艺的?楚子言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样的一个人,是对方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扯她一把呢?

“你是谁?”她低声问道,但声音中却有一丝警惕。她急促的转身想看清楚这人的真面目,但是等她转过身来那人早已不见,她只看得到一道快速消失的紫色锦服的身影,鼻尖只留下那人身上的木槿花气息,这种木槿花的香气很淡,但是在空气中留存的时间确是很长。

皇甫宸轩从人群中挤到楚子言的身边的时候刚好也看见了这道远去的身影,他顺着那人离开的方向看去,眼角落下一道危险的光,随即才看向楚子言,“你没事吧?”

楚子言拍了拍衣袖,“没事,喂,我问你,木槿花是哪里盛产的呀?”

皇甫宸轩蹙眉,“怎么突然想起问这种花,这种花只有西冥国才有,宫中的妃子喜欢这种花香,所以常会从西冥购买,也常用来制作胭脂,不过,这些天,我的后宫无人,在与西冥做生意时也很少买这花,所以南楚都没有这花沫了。”

楚子言脸色一凝,“我刚刚在那人身上闻到了木槿花香气,而且这香气不像是突然洒在身上的,倒像是常年用来沐浴,已经浸入到了体香里。”

“难道西冥的人也来了南楚?”皇甫宸轩也微微严肃了面容。

“果真是多事之秋,西冥这是看着南楚现今局势,特意赶来的吗?”

“看来我们的早早回去了,西冥也派人来了南楚,此时非同小,我得快些派人查出他们的落脚地。”

——此乃分割线是也——

对面街角的小楼上,身着锦衣华服的男子看着楚子言远去的背影低笑着对身后的人说道,“这女人真够敏锐的,本宫就拉了她一把,也没有什么恶意,她不感激本宫,竟然还那样放肆的对本宫质问。”

“主子,那是她不知道您,若是知道,决对会对您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后的侍卫收回视线态度恭敬的对男人说着。

男人不置否,“是吗?本宫看她对她们的帝王都没有恭恭敬敬,更何况本宫呢?不过,她这性格,本宫怎么感觉像是一只长满利爪的小猫,到处都以挠人。”

“主子千万不要看低自己,主子一只以来都被我们所敬仰,是我们的神,那女人要是有眼力,就绝对会知道以什么态度对待主子的。”

“你说你查到她就是南楚皇新封的提刑官?”

“是的。”

“呵呵,真是有意思,竟然让个女人当官,木枢,你说,要是南楚的官员和百姓们都知道他们满怀期待的提刑官是个女人,他们会怎么会呢?”

“南楚向来都不看重女人,恐怕那女人的下场不会很好。”

“是吗?这样一个让人刮目相看的女人,若是突然间就没有了,那就不好玩了。”

“主子的意思是不将我们掌控的消息散播出去了。”

“嗯,再等等吧,看那女人又会给本宫什么样的精彩,本宫也很想知道皇甫宸轩到底会怎样对待这个女人呢?看他的态度,估计也知道这女人的身份,竟然还允许这女人站在朝堂之上,他这是在想什么,难道不担心这女人的生死了吗?呵呵,真没有想到素以冷情闻名的南楚帝王也会有动情的时候,木枢,看来我们这次来的正是时候,以看一场好戏呢。”

“主子的意思是我们暂时放弃自己的行动吗?”

男人低笑,“那倒不用,我们只需要推波助澜就以了,如今南楚局势表面上看起来和平安然,实则内忧外患东越国师突然倒台,二皇子登位,正准备进攻南楚,皇甫宸轩又要忙着和自己的兄弟内斗,还要想办法保住那女人的命,真是忙着顾不到头尾呀。我们且先等着,到时候见机行事,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

“主子好筹谋。”

“筹谋倒说不上,只是稍稍分析了一下觉得今时的时局对我们非常有利而已。”

“主子,要属下说,那东越的二皇子真是够愚蠢的,胸无大志,刚夺了政权,还没有稳固内政,就急着想要向南楚兵。”

“他是从小就混在军营里,所以思想比较粗莽,他那是讲义气,估计是和南楚的靖南王达成了协定,所以现在忙着实现对靖南王的承诺。”

“这靖南王也够愚蠢的,都等了这么多年,突然就急于一时。”

“是呀,他以为自己一直以来都隐藏的很好,连我们都能看出来的事,那样聪明的皇甫宸轩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他这是被皇甫宸轩给骗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主子,照你这样说,这南楚皇帝还是一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男人的眼睛里滑过幽深的光,“以前不好对付但并不代表这现在也不好对付,一个到处都被人盯着的人最忌讳的事就是不能有弱点,以前的他总是什么都不漏出来,但现在不同了,他有了一个弱点,而且是致命的弱点。”他说着微微低下了头,心底却出现了那张微带几分英气且秀色人的脸,等到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已扫去眼睛那一刻的沉迷,只剩下冷硬。

“不过,虽然如此,本宫也从不小看他,本宫观察了他这么多年,自认他是一个值得本宫正视的对手,他行事也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将皇甫宸煜给蒙在鼓里傻,虽然他所面对的行事严峻,但是我们仍要小心为上,本宫今日观他神色,也见他眉宇间竟是自信满满,竟无半分着急与慌乱,估计也早就已经成竹在胸,将所有事情都掌控在手中。他终究不是个容易被打败的人,要不然他就不是本宫所认识的那个皇甫宸轩了,不过,他总是会受创,我们便等到这个时候再出手。”

“谨遵主子吩咐。”

男人说完转过身向外面走去,木枢也迅速关上了门跟在他身后离开。

房间中只剩下木槿花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散着,久久没有散去。

——我是我喜欢你的分界线——

已是半夜。

御书房中,皇甫宸轩还在和云念、霍少枫、等他器重的人商讨国事,御书房中并没有点灯,一片黑暗,但是大家所有人的脸上的表情都是凝重的,皇甫宸煜这段时间加紧了行动,皇甫宸轩自然也要加紧布防,选择在晚上商议也是大家商量之后一致决定的结果,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会设下一个个的陷阱等着皇甫宸煜往进钻,皇甫宸轩的毫无行动只会让所有的人都心安,尤其是皇甫宸煜的人。

还有就是有关女子入仕的计划他心中已经初具图形,和自己信得过的臣下商量也是为了想一想能会出现的阻力,然后对症下药,确保这一政策的实施更加顺利。这些事情需要拖入轨道但是还是要等到皇甫宸煜一事彻底解决之后,这样阻力也会少一方面。

今日忙着陪楚子言,在宫外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了,思寒有些重大的事情又都留给了他,又和众臣商量国事商讨到现在,他终是有些累了,脸色看起来有些微微的憔悴。

“今日就到这里吧,大家也都累了,回去早些休息,明日也都不要来了,朕休朝一日。”议完最后一件事,他合上了折子。

“皇上,这恐怕不妥。”有大臣反对道。

“没有什么不妥,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皇甫宸煜放松警惕,朕会让人传出朕因为太过操劳累昏了的消息,朕希望这次能够将皇甫宸煜的势力连根拔起。”

皇帝都已经这样说了,而且说得又极有道理,众人也不再反对,赶紧都起身行礼退下。

小安子见皇甫宸轩疲惫的揉着头,连忙上前断了一杯茶来,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他偏过头看向小安子,“屋子里还剩的有以吃的吃食吗?”

小安子摆了摆头,“本来有一些糕点的,但现在都没有了,奴才下午收拾的时候都让人给端走了,那糕点的香味太浓了,奴才怕皇上您不喜欢闻,皇上,您是饿了吗?要不要奴才去御膳房再那些吃食出来。”小安子说完便往外走。

皇甫宸轩连忙制止,小安子去那不是暴漏吗,这么大的一个人这的大的夜了还没有睡,那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也没睡,那他干嘛不点宫灯商量事呢?“算了吧,小安子,你先睡了吧,还是朕自己去,你别到处跑,让旁人看见了去,这后宫多的不是我们的人,更何况朕这段时间也故意放进来不少人。”皇甫宸轩说着拍了拍小安子的肩从窗户上跃出去了,他的功夫高,出入无声,自然是不会有人察觉到。

御膳房里,皇甫宸轩随便拿过一些糕点吃了,心底却在低笑,真是没有想到,自己堂堂一位帝王,竟然还沦落到偷自己家的东西吃的一天,他这当得是哪门子的皇帝,过得还真是够狼狈的,古往今来,有那位帝王像他这样悄悄的跑到自家的御膳房偷吃东西的。

皇甫宸轩想着想着眉慢慢的拧起,不行,他得快点结束这样的日子,他也想好好的享受一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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