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着萧贵便一起来到了清风轩,清风轩因为是萧绎靖的住处,所以设计的比一般屋子要大一些,卧室就在隔壁,只用竹壁挡住,却将前后左右都有条理的分割了出来,每一个小地方都有各自的用处,清风轩有因为专门为萧绎靖所设计,里面的温度最适宜萧绎靖,所以也只有在这里接待来客。
楚子言其实上一次误闯的就是这间大屋子,只是当时虽然有亮光照着,但是楚子言是在是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别的,所以就没有注意到这里独特的设计,而且,这间屋子有两道门,卧室那里通向外面也的确有一道们,楚子言上次就走的是那一道门。
司徒惊璁和楚子言两人在萧贵的带领下来到清风轩的时候,酒菜已经都备好了,是萧绎靖吩咐手下的人快速备的,这里要的就是效率高,客人来访,自然应该有所表示。
萧绎靖首先看到的就是楚子言,他一喜,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起来窜到楚子言的身边修长的手就想搭上楚子言的肩,然而有一个人的动作比他还快,他只感觉到手上突然被一个小东西弹了一下,手竟然突然间就无力的放下了,他的脸色微变,他自出生到现在遇到的高手就只有那人一个,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和那人不相上下,顿时就眼色锐利的盯着这个人,眼前的人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简直是比女人还长得出色,这人神色淡淡,似天外仙人,对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对身边人的在乎却在他的行动与眼波流动之间以看得出来。
萧绎靖尴尬的笑了笑,眼神也似平时一样变得随意不羁起来,“两位贵客请坐呀。”他说着招呼楚子言和司徒惊璁坐下,另一边就让屋内的人都退了出去,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萧绎靖随之坐下才看向楚子言问道,“楚姑娘,这位公子是你的朋友吗?”
楚子言点了点头,“嗯,他叫司越。”楚子言说着又将萧绎靖给司徒惊璁介绍了一下,萧绎靖向司徒惊璁致意,司徒惊璁也只是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萧绎靖口中的“楚姑娘”自然又是让司徒惊璁一愣,萧绎靖怎么会知道言儿是女子,而已,看着样子,对方似是知道言儿的真实身份,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只是不动声色的掩下心底的疑惑,他端了一杯桌上的酒,垂下眼睑,让他的表情被任何人都无法看出来。
楚子言也不想拐弯抹角,不想耽搁时间,只是直接就道出了自己的意图,“萧公子,我这次来是想向你询问一件事情的。”
萧绎靖低笑,“什么事情竟然让你亲自跑一趟来询问?”
楚子言正了正神色问道,“在你们这里来交易的人多,你们是有什么记录?”
萧绎靖点头,“这是自然,不论是谁,做了什么交易我们都做的有记录,只是我们从不会将这记录拿与别人看。”
“那你是记得刘查理这个人?”
萧绎靖蹙眉深思,“刘查理?这我是不知道,我平时懒散的很,这里的事情都是由贵叔打点的,即使是父亲在的时候,这里也主要是由贵叔管理的,要是问一下贵叔,贵叔应该是知道的。”
楚子言摆头,“你们这里应该有记录,我曾经在这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不过光是问,那么多人,能一下子又记不清楚,又不是印象特别清晰的人,这样吧,萧公子,否麻烦你将你们做记录的账本拿来给我看一下,也顺便给我帮忙找一下?”楚子言是知道这里的生意接触的范围大,出入多,那么多的人,真正记得的肯定不多,所以才这样说的,她也不放心只是回忆的,怕不完整。
“你要找这些是干什么用的?”
“想查查刘查理这个人,他在京城是皇商,这次一家人全部死光,我觉得此事蹊跷,又在你们这里听到过他的名字,他即是皇商,怎么还会到这里来,我觉得这后面应该有我不知道的事,所以来查查。”
萧绎靖震惊,“竟是一家人都死光呢?”
“是呀,我总有一种直觉,他和别的地方应该也有什么牵扯。”
萧绎靖思量半响方道,“那好吧,我让贵叔帮你们找找。”
有了萧绎靖的吩咐,司徒惊璁和楚子言两人便被带到了玄书室,这里就是黑市所有的生意记录存贮的地方,平时不允许随意出入,除非有新的账本要往进放的时候才会打开。
其实不允许外人见到这里的交易数据也是为了保证客人的**,有的客人的交易比较特殊,不想让外人知道,黑市是守信的地方,所以才被信任。
储存量有些大,萧绎靖便找了几个信得下的自己人给楚子言帮忙寻找。
玄书室的设计比较奇特,没有任何以通风的地方,屋子里有些沉闷,也没有什么以通风的地方,但是这里保存的东西竟然没有因为不能通风而受潮,问了萧绎靖原因,才知道这里面放得有僻潮丹,楚子言是感觉这些东西的作用和樟脑丸有些相似,也没有看见人家放在哪里的,不过估计是**不离十的。
每隔三米就安置的有一个灯台,供放油灯,此时屋子里的油灯已经被全部点亮了,倒是显得这屋子像是被星辰装满的屋子。
楚子言也不多说话,不多观察,只是快速的进入了状态之中,进行查找所需信息,当然她的心底也冒出了一个这样的想法,要是有电脑就好了,储存信息,查信息什么的都很方便,唉,古代果真是落后呀,还是习惯吧,习惯才是硬道理。
楚子言算是一目十行的,速度很快,她的身边,司徒惊璁也在帮忙,萧绎靖没有来,在这样不通风的环境中并不适合他久留,他便也没有强求着一定要来。
大约忙碌了接近三个时辰才找到了关于刘查理的信息,真是奇怪,刘查理在这黑市里是买东西买的最多的人,尤其是被迫买到这里来的羌族姑娘,刘查理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府中好像也没有羌族的人,除此之外,刘查理另外关注的就是药,不管是什么药,只要黑市拿出来拍卖,他都会想办法买回去,要说他们是大家族,需要药的话也以随时就在周围的当铺买呀,为什么偏偏要在这黑市买这样的药呢?看着上面的交易记录,楚子言的眉头皱着越来越深。
楚子言今天真的很累,之前马不停蹄的赶路,晚上也只是和惊璁两个人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下了,早上起来又继续赶路,等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到了之后又忙着找资料,萧绎靖安排的酒菜也没有尝一下,唉,果然是忙碌惹人呀。
既然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楚子言便和司徒惊璁出去了,心情稍微有些轻松了,吃了点东西,再在萧绎靖安排的屋子里洗漱了一番就匆匆的睡下了,打算好好地休息一番。
给司徒惊璁安排的房间是在楚子言的对面,司徒惊璁终究是在江湖中奔波多年的人,平时走的地方也多,锻炼的也多,所以也不是很累,只是见楚子言休息了,觉得有些无聊,就这里的情况还说,还算是信得过,萧绎靖对楚子言也没有什么恶意,司徒惊璁便趁这个时间出去了一下。
司徒惊璁出去了,最高兴的自然就是萧绎靖了,之前想模一下楚子言的,吃吃香,结果自己的色心被别人给打破了,唉,运气不济,武功不济,只有受欺负的份呀。
楚子言睡得迷迷糊糊的,总感觉到有个人在戳她的耳朵,放在平时她定是警醒的,但是今日,因为太累,又因为惊璁在身边,萧绎靖不像是对她有恶意的人,要不然第一次见面就不会那样帮她,所以她算是睡得有几分沉。
禁不住身边有人骚扰终究是醒过来了,眼神还有点小小的迷离,愣着眼,慢慢地张开,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在自己的头顶,楚子言当即有些条件反射似的打向头顶上的人。
萧绎靖郁闷了,他好像也没有干什么事吧,怎么就突然被打了呢?唉,还有些小小的委屈。
此时,楚子言也算是彻底的醒了,估计睡得有一个时辰,楚子言淡淡的看着萧绎靖问道,“你怎么跑到我房间里来呢?司越呢?”
萧绎靖有点小白痴的回答,“啊,我想你了,就悄悄的来到了你的房间,我屋里的人都不知道嘞,至于那什么司越,简直是碍眼的人,不过还好,他现在出去了。”说完眨眨眼睛看向楚子言,那样子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有点吃醋的味道。
楚子言只是冷冷的扫了萧绎靖一眼,似是看破了萧绎靖的伪装,转而问道,“他出去呢?又说是去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回来?”
萧绎靖摆头,“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楚姑娘,你这才来是不是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楚子言下意识的问道,“什么事?”
萧绎靖再次眨眨眼睛,单纯的紧,“当然是对我负责呀?”萧绎靖时有善于伪装成小孩子的资本的,他长相还算英俊,但是总的看起来又有点女圭女圭像。
楚子言是再一次见识到萧绎靖的另一面,简直是多变的很,沉着的时候会有该有的沉着,现在这样子看起来简直就是个孩子,听着萧绎靖的话,楚子言有些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对你负责呀?”
“因为你曾经爬上了我的床呀,你是唯一一个爬上我的床的人,你不对我负责,谁对我负责?”
楚子言晕线,这都什么跟什么,刚刚还正正经经的,怎么她才睡了一觉,眼前的人就有些不正常了,楚子言黑着脸看向萧绎靖,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想搞什么玩意,“你以再找一个爬上你的床,这样你就有新的人会为你负责了。”
萧逸枫做哭状,“是我只想要你负责呀,我就感觉和你很有缘。”
楚子言忍不住吐槽,“和我有缘的多了,那是不是我每一个人都要负责?唉,你还是不要这么样子,不然我还真不习惯呀,总感觉你还没有长大,是要我照顾小孩子吗?而且,我忘了告诉你很重要的一点,那天晚上明明是你把我扯到你的床上去的,不是我爬上你的床的。”
“不管怎么样?你都在我的床上呆过呀。”
楚子言又看了萧绎靖两眼,“喂,你脑子真的没有问题吧,要不要我找个大夫给你瞧瞧,我只是休息了一个时辰而已,你怎么就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了呢?”
萧绎靖在心底嚎啕大哭呀,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呢?难道他的表情还不够怜?他懊恼的锤了锤头,对于眼前的人简直是有一种无语的心态,看来他有必要变换策略了。
眼睛骨碌碌的转了转,正准备再想另一个办法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好像是司徒惊璁回来了,唉,真是的,怎么出去这么一会二就回来了,不过现在他还是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没办法呀,强者面前只有低着头的份呀,说让他打不过人家呢?他的武艺多用于防身,但是因为体力太差,身体不好,所以他很少用。
用恳求的眼神看向楚子言,唉,你千万别告诉那外的人我在这屋子了呀,瞧,萧绎靖的表情是比之前的样子更加怜了,楚子言忍不住想笑,但还是没有笑出声来,轻咳了一声,看着萧绎靖躲了起来,这才慢慢慢慢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惊璁的敏捷性很高,进了屋子是会察觉到萧绎靖的存在的,所以楚子言倒是好心的帮了萧绎靖一把,直接选择了走出屋子。
重新关上门,楚子言笑着看向司徒惊璁问道,“出去走了一圈?”
“闲来无事罢了。”
“你不休息一下吗?”
“也没什么累的。”
“那我们是今天走?还是明天一早再走?”
司徒惊璁抬眼看了看楚子言瘦削的脸颊以及眉宇下的淡淡暗清低声道,“就在这里歇一晚吧,反正又不是急于一时,而且我们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唉,那也好,反正闲着无事那就出去走走吧,刚刚说了一会而,人也精神多了,倒是活动活动了,你刚刚出去有看到什么有趣的地方?”
司徒惊璁思忖半天才道,“好像有唱戏的。”其实他刚刚出去也没怎么逛,只是出去透透气罢了,回来后听到楚子言的房间里好像有声音传出来,所以便猜到楚子言是已经醒了。
两个人正准备离开,屋子的门被打开了,萧绎靖从匆匆的说,“唉,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我是这里的人,哪里有热闹肯定了解的多。”
楚子言转过脸似笑非笑的眸子盯着萧绎靖,“你怕是连这黑市都没出去过吧,会知道外面的情况?”
被爆了底有些无奈,“我不知道以问问贵叔呀,贵叔肯定是知道的。”
楚子言当即打断,“唉,我看还是算了吧,就你这身子骨,晚上人多出去逛,被谁给撞到了怎么办?”
楚子言有时候还是挺毒舍的,硬是说的萧绎靖又是愤恨又是哑口无言的,直接就捉着人家的弱点说,那不是摆明了让萧绎靖反驳不了吗?
楚子言看着萧绎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在心底偷偷地笑,哼,叫你刚刚捉弄我,害我睡不好觉,还想挖个坑叫我跳,也不想想怎么骗得过聪慧魅力兼智慧于一身的我,有一句话说得好,知道是什么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突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糟糕,就想着出去玩,忘了一件严重的大事了,不经意间看向楚子言身边的方向,果然现那人的神色有异,哪里还有之前看起来的那幅云淡风轻,翩翩公子的模样。
“你怎么会出现在子言的屋子里?”司徒惊璁尽量冷着声音问道,身上的气息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动,看起来依旧是平静无波的样子。
萧绎靖轻声咳了咳,淡定的说道,“哦,我刚刚给楚姑娘送了一些糕点过来了。”
“那还真是劳烦萧公子了,萧公子重病在身还这样关心客人,真是让在下敬佩,既然东西已经送到,萧公子还是快些回到屋子里躺着吧,多休息休息,这样也对身体有好处。”
多么关心人的话,你绝对想不到司徒惊璁这厮还有别的算计的,于是,萧绎靖只好无奈的看着楚子言和司徒惊璁两人从眼前离开,待得两人都离开后,萧绎靖突然淡淡的笑了笑,只是这次的笑倒是笑意不达眼底的,他的脸色突然间又白了些,他叹息一声,只得赶紧回了自己的屋子,只是眼角掠过远去的身影时,唇角无自觉的勾了勾,想到那人,低笑一声,看来他似乎有一个很厉害的竞争对手呢。
楚子言一边走一边向司徒惊璁问道,“惊璁,你能看出来萧绎靖所得的是什么病吗?”
“血池,他体内种的是血池毒。”
“能治好吗?”楚子言拧着眉问道,声音很轻。
“已经不能了,若是在刚中这种毒的时候就能让我看,我还尚且能治好,但是现在不行了,他中这种毒的时候年纪小,随着他年龄的增大,这些毒已经渗入到他的五脏六腑里面了,而且我闻到了他屋子里的味道,他这些年服用的药根本就没有什么改善作用,只是减缓了毒的作而已。”
“那有什么办法以改善一下吗?”
“办法倒是有,不过代价也挺大的,有时候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有所付出,而且我听到他的呼吸,他的体内应该还残留着有另外一种毒,只是这毒一直没有被唤醒,所以我目前也不知道是什么毒,先是改善他现在身上所表现的毒,他的寿命就会减少两年。”
“唔,还真是够怜的,谁那么狠,给他下这样的毒?”
“这就不是我们该关心的问题了,不过,他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份?”司徒惊璁走着突然顿下了脚步扭过头看向楚子言。
楚子言吐吐舌,没有提皇甫宸轩,只是道,“无意间泄露的,我上次来的时候被他救了一次,名字是被他猜出来的,他听到了我的手下唤我为楚大人,这黑市里的人不能对官场上的情况一点也不清楚,估计就是这么猜到的。”
天边渐渐出现晚霞,照着湛蓝的天空绯红绯红的,好一幅‘残阳如血’的美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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