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言正在房里吃茶,门被轻轻敲了一下,随即一个侍卫匆匆走了进来,在楚子言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王福生竟然被救走了,速度还这么的快,看来他们是没打算要放弃王福生。
王福生其实也是楚子言故意放走的,楚子言出来的时候在刘府做了记号,本来是准备见了王福生之后九继续去会会那女人,结果硬是没有找到什么玄机,自己做的记号不见了,就连本来就存在的假山也不在了,看来某个地方是有一个控制的机关,王福生是总管,身份也不低,估计是知道呢机关在何处的,这也是后来楚子言决定临时放走王福生决定的原因。
不否认,王福生真的有几分小聪明,在街上兜了好几个圈子,竟然把楚子言派去盯着他的侍卫都甩掉了。
司徒惊璁笑笑看着楚子言说道,“真是没有想到,你派了几个人盯着他,都让他给跑掉了,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要说应该敌不上你派去的侍卫吧?”
侍卫们也是满脸羞愧,跟在眼皮底下的人竟然突然就不见了,“我们也是一直都跟着他们,但是将他带走的那个人实在是转的太快了,一会儿就将我们转的晕头转向的,我们跟在他们身后看到了一条河,随即他们就不见了,但是我们跑到那条河边上看了的,周围根本也没有什么东西,就是有一片竹林,我们仔细观察了一下河水,也没见和谁有任何波动的痕迹,不像是有人跳了进去,我们的人也到河水里面去了的,但是河水里除了长着一些水草,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河的周围有什么人家?”
“我们查了一下,这条河离刘府不过有一里的路程,河边也住了一户人家,是个猎户,屋子比较老旧,搭的是一件茅草房,屋子里面就只有一位老人和老人的老伴。”
楚子言听了眼神一亮,“你们快带我去那家猎户看看。”
楚子言在几个侍卫的带领下来到了河边,但是哪里见猎户的人影,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被月兑下来的衣服,其中有一套真是王福生穿过的衣服,看来,几个侍卫是被骗了,只怕刚刚那对老人就是王福生和救他的那人扮的吧,这间茅草房陈设简单,根本就不是长住的地方,是这间茅草房为什么就设在这条河的旁边呢?用来歇脚,河的对面又会是怎样的呢?
楚子言想着幽深的眼眸射出凌厉的光,随即,她只淡淡一笑,修长的手指在茅草房的房檐上一扫,轻笑的看着落在指尖的灰尘,然后再轻轻一吹,随后,她便轻声道,“快去准备几辆竹筏,我们且去河对面看看。”
楚子言在屋子里现了残留的烟雾粉,这应该是用来通知用的,河还是有一定的宽度,这一边没有竹筏,那就说明对岸那方是有竹筏的,而他们也是在这里的人放了烟雾弹之后才会拿竹筏来接人。
从这里再去找竹筏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楚子言在大街上并没有看到卖竹筏子的地方,还好这里有竹子,楚子言在茅草屋里翻了半天,才找到几把看起来比较锋利一点的刀,然后带着几个侍卫砍竹子,准备做一些竹筏,这里有没有比较坚固一点的绳索,楚子言于是吩咐其中的一个侍卫去买一些坚固的绳索回来,司徒惊璁见楚子言忙着折腾砍下来的竹子,是想将砍下的竹子摆好,到时候穿绳索的时候也方便一些,司徒惊璁立刻就赶紧给楚子言帮忙。
皇甫宸轩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楚子言蹲着身子在忙碌的样子,而楚子言的身边还蹲着一个长相让人嫉妒的男人,两个人配合的是多么的默契,皇甫宸轩当即就就沉下了脸,直接就忘了自己其实也长得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他还以为楚子言是迷上了身边男人的‘美色’,看楚子言对着那人的态度,那样随意,和对自己的态度分明就不一样,想着想着,皇甫宸轩的心就有些不舒服。
楚子言出来查案已经有几天了,也没有传什么消息回去,皇甫宸轩是早就想出来找楚子言了,是,幕蕨画那里突然又传来了母妃的消息,他又着急这找母妃,皇甫思寒也出宫去了,就是去探一探具体的情况,一些事情耽搁就到了今天才出来,母妃那里的确也是有一些线索了,他也让自己的暗卫去营救了,随后便赶紧出来了,他也有暗卫在提刑府当值,这一次也跟着出来了,所以皇甫宸轩很快就找到了这里,是,谁又想到,他一来就看到了一个情敌,而且看样子,这位情敌和楚子言关系匪浅,看来,追妻的脚步就是不能有所停顿。
侍卫们很快就将楚子言需要的绳索都买回来了,楚子言正点名要的时候,皇甫宸轩从侍卫的手中拿过了绳索,骨节分明的手就将绳索递到了楚子言的手上。
楚子言本是垂着头的,突然伸过来的手让她一愣,这是一只修长的手,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散出清冷的气息,只是一眼,楚子言便猜出了这是谁的手,她有些错愕的抬起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也许是做竹筏有些费力,楚子言的额上布满了一层细小的汗珠,但却衬着楚子言的明眸褶褶生辉,楚子言疑问的表情看起来有几分呆愣,皇甫宸轩只感觉到心脏的某个角落软软的,绵绵的,很舒坦,皇甫宸轩随即旁若无人的擦掉了楚子言额上的汗珠。
这下,司徒惊璁的脸也黑了,眼前的这个人气度不凡,子他出现,自己便一直都盯着他,是这人竟然旁若无人的给楚子言擦汗,而且言儿竟然也没有拒绝,于是,司徒惊璁看着皇甫宸轩的眼神也慢慢的变得幽冷起来,像是淬了毒的寒冰。
楚子言突然觉得身边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左右看了看,才现皇甫宸轩和司徒惊璁两人之间气氛怪怪的,楚子言也没有多想,还以为这两人是本来就认识的,要不然怎么就这样互看着对方,还那样的神情,难道,两人还有仇?
他们两人之间当然有仇,是楚子言哪里知道时情仇了,皇甫宸轩是对她表过白了的,但是司徒惊璁没有,她也一直将司徒惊璁当做是好朋友,所以才会和司徒惊璁相处的自然随意。
楚子言不知道朝廷是不是不忙,要不然皇甫宸轩为什么总是往出跑,她深深的觉得,皇甫宸轩当皇帝,纯粹是挂一个闲职,但是她又是看到了皇甫宸轩的功绩了的,唉,先不管了,既然皇甫宸轩来了,就要给她帮忙,竹篓都会编的人,竹筏肯定也是会编的,竹筏是比竹篓简单多了,唉,想到竹篓,又想到了小白,好久没有报软软的小白了,出来的时候让娘亲照顾着小白,现在倒是有些想了。
楚子言甩了甩手中的短绳摇了皇甫宸轩一下说道,“唉,既然来了,就给我帮忙做竹筏?”
皇甫宸轩倒是也没有拒绝,随即也动起手来,他对这些都很有经验,绳索在他的手上仿佛是好看的调色剂一样,他一会儿就将这上好的调色剂安置在了竹筏上,皇甫宸轩做事的时候也很认真,只是在穿绳索的时候,他的眉微微蹙着,这让他的眉目平添了一丝清冷。
皇甫宸轩能是太投入了,所以没有注意到楚子言正在看着他,楚子言本来也是在做竹筏的,但是她没做过这样的东西,做的时候也是凭着记忆中看到的竹筏的图片的样子做的,看到皇甫宸轩娴熟的动作,楚子言便不自觉地将目光放在了皇甫宸轩的身上,楚子言突然有些讨厌皇甫宸轩身上这一刻的清冷气息,仿佛他真的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孤冷的以,从没有一个人会陪着他,是,这种感觉竟然又是那样的清晰,清晰的让她也觉得自己身后也藏着这样的气息,哦,她想起来了,曾经的她就是那样,因为身居高位,她手底下的人对她的只有尊敬,而不轻易走进,会不会是因为她本身厌恶这种孤冷,所以重生后的自己将这种气息埋藏在了心底深处,原来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呀,那是不是真的就意味着自己以喝眼前的人走到一起想到这里,楚子言突然一惊,神色突然出现片刻的尴尬,她怎么就想到这里来了呢?
楚子言看着皇甫宸轩的表情渐渐的有些呆滞,她不知道在她看皇甫宸轩的时候,司徒惊璁也在看着她,楚子言从来都是聪明的,冷静的,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的出神,司徒惊璁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难道这个人是在自己离开的那段时间认识的,想到这里,他竟然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就是无论生什么事情都不应该离开。
于是,三个人,三种心思,就连周围的气氛也怪怪的,不过,楚子言还是很快的清醒了过来,她叹一声,随即起身走到了河边捧了一把水扑在自己的脸上,清凉舒爽的感觉,让她突然躁动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有风吹来,楚子言湿掉的脸上还沾着的有细小的水珠,她伸出手抹了一把脸,然是就只是静静的面对着河水站着,河水因为她刚刚动过,所以正荡漾着一圈又一圈的波澜,晃动的波纹中,隐隐以看清她在水中的倒影,她僵硬的笑笑,然后,水中的倒影似乎也笑了笑,但是,真的笑没笑,她也不知道,河水中的倒影毕竟有些模糊,一阵风吹来,让人的心也感觉到了一阵凉意,楚子言侧过耳朵,听到了竹林里传来的叶子被风吹动的声音,簌簌的,像是一阵阵的音符,楚子言突然觉着这响声有些悠长,但似乎又透着一股苍凉的感觉,真是奇怪的感觉呀。
一缕丝吹到了脸上,因为脸颊上有水,所以就粘在了脸上,楚子言似乎感觉到脸颊有些痒,但是她仍旧没有动一下,呆呆的站在那里,像是一尊石像一样。
楚子言在河边呆,然后,后边的那两个男人就不对劲了,不时在那里暗中较劲。
司徒惊璁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怀好意的说道,“喂,你是从那个石缝里蹦出来的?”
司徒惊璁说话做事向来都是有些随意的,所以在和皇甫宸轩说话的时候还带了一些调笑的口吻,眼前的人让他正视对方是一个强手,多余这样的强者司徒惊璁也是会给与一定的尊敬的。
皇甫宸轩微微蹙眉,也不在意司徒惊璁的态度是否恭敬,薄唇微启,便道出了自己的名字,“在下皇甫宸轩”,随后便没有说话。
倒是司徒惊璁看着皇甫宸轩的眼光变了又变,真是没有想到皇帝做起这样的粗活竟然就这样顺手,他很少关注朝堂上的事,但也是知道凭着皇帝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只要子自己开个口,就会有人送来,是眼前的人竟然自己学会了做这些东西,这个男人拥有显贵的身份,竟然将朝堂的事情扔下来找楚子言,想到这人刚刚看楚子言的眼神,司徒惊璁的心底生出了一股危机感。
司徒惊璁将神色微敛,倒是镇重的看向皇甫宸轩,“在下便是司徒惊璁。”
司徒惊璁的名号更是被很多人知道,皇甫宸轩没有多大的震惊,早在之前克服冷门的人的时候,皇甫宸轩就从楚子言的嘴中听说过神医谷,当时自己就判断出楚子言和神医谷的人认识,再加上后来楚子言成功的送来了控制冷门中人的解药,让冷门后来为楚子言所用,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当然就只有神医谷的主人,皇甫宸轩就是越加肯定楚子言的确是和神医谷有交情,而且交情不浅,只是没有想到堂堂神医竟然是年少有成,就这样年轻,声名就已经远传江湖,而且,观其长相,自己竟然也要逊色几分。
强者遇到强者,都是要惺惺相惜的,两人都各自看了各自一眼,彼此眼中都有对对方的尊重,但是两人同时也达成了一个协定,那就是公平竞争。
司徒惊璁笑笑,“听闻南楚皇帝文武双全,武功更是超乎寻常,有时间了,不若我们比试一番,看看究竟谁高谁低。”
明眼里的挑战,皇甫宸轩自然是欣然接受,“哈哈,司徒兄千万不要轻信外面的传言,都是有些夸张的言论罢了,不过,与司徒兄能够比试一场,在下自然是意之极的。”
楚子言转过脸就看到两个男人正笑着谈话,竹筏也已经被编好了,侍卫们正在定木桩,将竹筏上的绳子先拴在木桩上,不一会儿,几条木筏都被推到了水中,大家是都在隔着楚子言不远的地方忙碌着,楚子言笑了笑,也走到了几个侍卫身边,俯子看了看编好的竹筏叹道,“真是够精巧的,不就是临时用的,竟然也做得这样精致。”
皇甫宸轩轻轻扬眉,“不做的精细一些不行呀,这里的水虽然看起来没怎么流动,而且水行能会极其缓慢,但是这条河的中间绝对是水流湍急的地方,若是不弄得坚固一些,水的冲劲过大,反而会将编制的竹筏冲散。”
听着皇甫宸轩所言,楚子言也不禁抬眼向河中间看去,阳光恍在河水上,也恍着楚子言的眼睛,让楚子言有些看不清河中的场景,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纤细的手撑在额头上,这才开始闭目远眺,仔细看看,这河还真不是一般的宽呀。
楚子言吩咐了几个侍卫留下,照看这里的情况,并让人赶快跑回去通知谢晋他们,然后就只带了一两个人,然后就和司徒惊璁和皇甫宸轩一起坐上了竹筏,楚子言并不想将人带的太多,他们一起只有五个人,人若是多了反而会暴漏,有皇甫宸轩和司徒惊璁两个高手在,楚子言也不怕打不过谁,就连上次遇到的那个女人,自己也能打个平手,那么,对皇甫宸轩和司徒惊璁来说,制服应该不在话下。
竹筏行到中间的时候果然遇到了大浪,还好竹筏够结实,几人都平安无事的继续站在了竹筏上。
很快便下了岸,只是周围并没有看到一个人,奇怪,这是什么地方,但是,楚子言他们都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几人顺着血腥气息寻过去,郝然就看到了一座宅院,这里的景致竟是有些熟悉,仔细想想,竟然是和刘府的假山后面的那几间屋子布置的一样,毫无二致,楚子言四处打量了下,竟然隐约看到了刘府的高墙,原来还是在老地方,只是来的地方不一样了,因为之前的路径暴漏了,所以他们将其毁了,然后绕道走这一条远一点但是安全性却高很多的地方。
还是看到几个一身黑的人走过来,楚子言使了个眼色,众人都点点头,然后在黑衣人经过的时候一个人绊倒一个黑衣人,然后将黑衣人身上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楚子言见几人穿戴完毕,然后猫着步子走到了司徒惊璁的身边小声的问道,“惊璁,你有没有以降弱人的气息的药?”
司徒惊璁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楚子言接过瓶子,拿出来三颗,自己吃了一颗,剩下的两颗给了两个侍卫,至于皇甫宸轩和司徒惊璁都没有吃,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的武功气息远远高于那个女人,高手是善于隐藏自己的气息而不被现,所以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必要吃。
既然知道了这里到底是何处,楚子言也顺着记忆继续走到之前见到那个女人的庭院去了,突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比之前的炙热多了,众人都暗自擦了一把汗,这里怎么会突然比别处热这么多了,楚子言等人不动声色的继续往里面走,突然看见一个大型的巨鼎,鼎下面生着火,楚子言挑眉,原来那女人是在炼丹,真是痴迷道一定地步了,这样的大热天还急着炼丹,但是怎么会有血腥气息呢?几人都顺着鼎的方向向上看去,这一看,众人都有些明白了,鼎的上方是一个个的木桩,每一个木桩上都捆着一个人,而且都是羌族人,他们每个人的手臂都被割破了,直接就割破了动脉血管,血水嗡嗡的直接不停的往出涌着,然后都滴在了他们下方的一个池子里,然后池子里的水竟然慢慢的向鼎内涌动,被绑在木桩上的人因为大量的失血,脸色惨白,有几个少女大概才十岁左右,但是已经没有了什么生命迹象,身子干枯的以,连血都流不出来多少了,只是偶尔滴两滴,但是这里负责烧火的人才不管这些,他们只是听主人的,不想浪费一滴贵血。
不远处,楚子言更是看到了王福生,此时,王福生也虔诚的割破了自己的血管,脸上甚至是绽放着微笑的将手中的血滴到了池子里。
这是在干什么?那活人的血炼丹,这些人,也真是够丧尽天良的,真够阴狠的,竟然想出这样恶毒的方法,楚子言想到那个所谓的女主人,心中的厌恶感越加深刻。
站在这里,四周的血腥气息越来越浓,然而这里的每个人都表现出来前所未有的兴奋,这些人,真的是无救药了。
皇甫宸轩看着这一幕,眼底渐渐生出寒气,袖边的手紧紧的攒了起来,在他的统治下,竟然还生了这样残忍血腥的事情,能不气吗?
司徒惊璁脸色也微微变了,平生给许多人看病,各种各样的病症都诊治过,但他却觉得眼前这些疯狂的人确实最无法救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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