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刚被关上,隐隐就传出来了一声轻微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屋檐上走动,那人身姿轻盈,向来在轻功上是有些出色的。
楚子言不动声色的关了窗子,静悄悄的侧耳听着外面的声音,突然窗户上的纸破了一个洞,只见什么光一闪,一只飞镖已经射了进来,那个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飞镖穿行的速度很快,但是确是径直向柱子上射去,那柱子离楚子言还有一段的距离,飞镖飞过,楚子言已经越窗而出,但是,刚刚那人的身影已经渐渐远去,那人并没有穿什么黑衣,只是一身素淡的青衣,看得出来应该是一个身形修长的人。
这人没有恶意,从他身上散的气息就以判断出来,楚子言进了屋后便直接拿起了刚刚那被飞射进来的飞镖。
飞镖射入柱子内很深,这人的内力似乎也是不错的,楚子言从飞镖上扯出那被带着的布条,蹙眉看着上面写着的字,“公主府”,只是这三个字,来人为什么就只写了这样的三个字,楚子言拿着布条反复的看了又看,但是仍旧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楚子言却突然间勾唇一笑,这人是皇甫宸轩的人吧,不然,这人出现的时候祁修没有出现。
楚子言知道皇甫宸轩让祁修帮助她的时候,也让祁修藏在她的身后做一个保护作用。
楚子言拍了拍掌,祁修的身影已经落在了楚子言的身边,楚子言淡笑着看着祁修问道,“刚刚这个人也是你们的兄弟吧?”
祁修恭敬的点了点头,“的确,我们总共有兄弟四人,冷严和祺玉,大人都是认识的,然后出了我就是这丘辰了。”
“他叫丘辰,是个不错的名字呢,我似乎很少看到他。”
“他平时都比较散漫,有事的时候主子才会找他,不然他就会呆在青楼里为家。”
楚子言低低一笑,“原来还是一个多情的人呀,整日呆在那样的地方,整日里被美人包围着,也是不嫌累?”
祁修面色茫然,这样的问题,他们还真的没有想过呢。
楚子言看着祁修有些慢半拍的样子低笑,“祁修,你也不要一直都守着这里,我自己还是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你也早些下去休息吧,明天说不定还有新的事情要忙。”
祁修慢吞吞的点头,看了楚子言一眼,察觉到楚子言竟然子啊笑,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点点头闪身出去了,祁修这人,似乎有些傻气嘞,不过,有的时候,逗一逗还是挺好玩的。
待祁修离开,楚子言又再次翻看手中的布条,为什么具单独提到了公主府呢?难道是为自己准备了什么?楚子言想着,唇角不由的一勾,然后,她走到了衣橱边重新找了一件长衫穿上,整理好了之后,她便侧身从窗子那里飞了出去,目的地直接就是公主府。
公主府很近,似乎连人的呼吸声都没有,这让楚子言有些诧异,她来过公主府,虽然夜晚也是静的,但并不是像现在这样没有人气。
楚子言微微蹙眉,步调平静的行走在屋顶上。
府内竟然安排了更多的人巡夜,楚子言眼神微微扫过这些场景之后直接去了皇甫欣的寝宫。
这里似乎是唯一一个以听得到声音的地方了,楚子言慢慢的将身形落在隔着寝室的窗户上,仔细的听了听,里面的声音真的很细微,似乎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这声音,楚子言仔仔细细的辨认了一下,好像确实是属于皇甫欣的声音。
楚子言想了想,从窗户上挽了一个洞,向里面看去,但是,楚子言刚刚打开了一个细微的小洞,就感觉到身后有陌生的气息袭来。
楚子言轻轻一纵身,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一米之外,然后,她眯着眼睛看向眼前的年轻人淡淡笑道,“丘辰?”
丘辰泛着一张桃花眼也笑嘻嘻的看着楚子言,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中似笑非笑,眼前的人,他其实看见过多次,只是别人不知道他而已,他的出现总是带着伪装的,当然,他在外面逍遥快活的时候除外。
丘辰向楚子言点了点头,眼神中大约也是有着几分尊敬,因为主子的看中,也是因为他清楚眼前人的不同寻常,随后他抬手向内室指去,那意思是让楚子言进去看。
楚子言挑眉看着眼前的这个长得有几分娇艳的男人不置否的一笑,然后向内室走去。
一进了门,楚子言就微微诧异,首先她看到的竟然是一个被包的像是粽子的人,这人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整个身子因为被抱着,所以看起来臃肿的不行,楚子言只是仔细的看了那人的眼睛,就一下子看出来了眼前的人是谁,“楚子璃?”
楚子言此时的眉目已经微微带冷,看着眼前人的样子确是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这是她那个自大不已的二弟么?竟然也会别绑成这个样子,看情况,这件事情似乎是丘辰做的,难道也是皇甫宸轩的意思,楚子言不禁觉得皇甫宸轩真是给力,直接就将人送到了自己的面前,让自己来处理。
楚子言讥诮的看着楚子璃眼中的祈求,没有感情的淡淡一笑,“二弟,怎么是你呀?你怎么在这里?还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打击打击眼前的这个让人讨厌的人,楚子言还是很意的。
“唔…唔…唔”楚子璃由于嘴也被包住了,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楚子言却突然弯下了身子,将楚子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似叹息的说道,“唉,这包的这是狗厚的,这是要干什么?看裹人吗?”
她的声音极轻极冷,声线平淡,但却让楚子璃的身子忍不住的一抖,楚子璃看到过很多次楚子言对他冷面相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他总是有一种恐惧的感觉,眼前的人身上的气息太冷,他的笑意也太多寒冰,如冬月的寒霜,他们曾也有过暗暗的对斗,但是并不像现在这样的明目张胆,但眼前这人的态度,似乎他早已是他砧板上的肉……
楚子言看着楚子璃眼神中的微微退却,不经意的轻声笑了,“二弟,这似乎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眼神,你说说看,这段日子,你和公主相处,都有什么收获呢?”
“唔,我是看到你都成了公主府的一品侍卫,另外似乎还在刑部担任的有职务,你那么忙,还急着往公主这里来,真是我的好弟弟呀,果真是一个有心人,唉,你的舅舅似乎这段时间也对你很满意呀,他奋斗了这么多年,只是还真是惜呀,那么多的家财,竟然没有一个以继承的子嗣。”
“二弟,你说,这是不是老天也在为你着想呢?就是想让你也继承你舅舅的这些财富,这样看来,你的命运还真是好呀,不用像我们这样的拼搏奋斗,唉,这么好的命运,你怎么就想着一定要出来奋斗呢?”
“二弟,其实你也是有进取心罢了,二弟,你的娘亲似乎这段日子过得也不错呀,你们都将父亲直接抛弃了,过得这么的好,还真是让大哥我嫉妒呀。”
楚子言自顾自的说着,语气平淡,但是似乎有一种说后话的感觉,楚子言说着还拍了拍楚子璃被包裹着的只看得见眼睛的脸,隔得那么多层的布,楚子璃竟然感觉到楚子言那冰凉的手直接就打到了他的脸上。
内室里渐渐的传出声音,似乎正在承受这什么痛苦,楚子言挑眉,然后起身向内室里走去,偌大的榻上,楚子言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承受痛苦的蜷缩在一团的皇甫欣,丝凌乱,脸色蜡黄,还真是看不出来以前的那个高贵娇艳的样子呢?
从楚子言走进内室,皇甫欣就一直都听着楚子言看,看楚子言的云淡风轻,她的眼底隐约也因此闪出了一份狠戾,这细微的眼神变化并没有逃过楚子言的眼睛。
楚子言淡淡一笑,“公主,你这是怎么呢?”
皇甫欣半响都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因为疼的实在是说不出来话了,好歹不歹的就是这个时候作,而且,她也没有什么力气以挣扎,这两日,因为展的越来越快,她的四肢已经慢慢的失去了活动的能力。
皇甫欣深深的觉得楚子言这笑是在嘲笑自己,她没有问楚子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的人全都是皇兄的人,而眼前的人恰恰就出现在了这里,那么只有一种能,楚子言是皇兄的人。
只是,她想着忍不住在心底冷笑,皇兄很少有关注的人,她承认她似乎得罪过眼前的人,但是,皇兄这样惩罚自己就是为了让眼前的人来看看,皇兄心底到底在想一些什么,呵呵,皇兄的心思,还真是怪癖嘞。
床榻上一片凌乱,楚子言微微蹙眉,她似乎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息,这空荡的屋子,怎么会突然有血性气息,她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也只有楚子璃和皇甫欣而已,楚子璃虽然被包得很严,但是,楚子言敢肯定楚子璃绝对没有受伤,那么,这么说,这里受伤的人是皇甫欣?
楚子言慢慢的走近了床榻,锐利的双眼直盯着榻上的人,然后,她毫无犹豫的就一把扯掉了盖在皇甫欣身上的被褥,皇甫欣的身上只是穿了一件白色的锦衣,似乎是新换的,手臂微微往外垂着,楚子言仔细的看了看,就现皇甫欣的身上竟然有着一道纤长的抓痕。
突然被人将盖在身上的被褥扯开,还是一个男人,皇甫欣脸色有些黑,“你……”皇甫欣的声音微微有些嘶哑,似乎她的音器官也受到了损害。
楚子言微微诧异,真是没有想到只是几日不见,这人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唉,宸轩的动作还真是挺快的。
“你放心吧,我呢?对你是不感兴趣的。”楚子言慢慢的凑到皇甫欣的耳边轻轻的说着,呼吸轻轻地洒在皇甫欣的脸上,皇甫欣的脸一阵青一阵紫一阵红的。
皇甫欣个人觉得自己长得还是挺出色的,所以她常常对自己的长相很满意,只是被眼前的人直接打击,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
“你是不是想问我和你皇兄是什么关系?唉,其实也不是你的皇兄呀,你不是幕将军的女儿吗?哦,对呢,幕将军知道你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吗?”
“唉,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还真是有些怜,我这人呢?总是喜欢怜香惜玉的,唉,这次来就当做是看看你吧。”楚子言说着还用她冰凉的手指抚模着皇甫欣变化莫测的脸,眼底还真的出现了几分怜惜的意味。
皇甫欣又半响的呆滞,但是还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眼神呢甚至变得有些闪躲,楚子言只是淡淡一笑,然后才漫不经心的移开了自己的手,再次替皇甫欣将被子给盖上了。
楚子言慢慢地从怀里拿出了一颗黑色的颗粒,挑眉看向皇甫欣,“这药以让你缓解疼痛,你想要吗?”
她的声音冷幽幽的,其中总是充满着一种诱惑感,皇甫欣想要点头却半响没有动作,然后,楚子言就在皇甫欣的眼底看到了渴望,她随即温柔的将手中的药丸递到了皇甫欣的嘴边。
皇甫欣于是在楚子言的期待中吞下了那颗药丸,但是,下一刻,皇甫欣则是吱吱呀呀的叫个不停,半响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不错,果然是以缓解疼痛呢?瞧,你吃了这药,也不用叫,别人似乎就察觉不到你的痛苦了呢?”
没错,楚子言刚刚拿着的就是哑药,虽然眼前的这人受到了该有的惩罚,但是,楚子言的心底还是不舒服嘞,脑海里,她总是会想到皇甫宸轩,想象着皇甫宸轩小时候艰苦的生活,她无法想象皇甫宸轩是怎样在皇室之中挣扎的,那样的日子一定很苦吧?是,眼前的人给了宸轩什么?只有疏远和伤害,这样的人,她怎么能会温柔以待呢?
楚子言暂时还没有想着取了皇甫欣的命,这一点,她和皇甫宸轩还真的想到了一起去了,他们都同时想到了这人的存在还以影响到幕舒月和幕昊。
看着皇甫欣像一只怜的老鼠一样突然就失去了声音,只是呜呜的怜的叫着,楚子言很满意,有些人便是如此,你不好好惩罚她一下,她便以为自己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看,现在不是也有摔倒下来的时候吗?
楚子言突然间又想到了赵光默,一个看起来正义凛然其实惯会算计的人,就连笑起来也是让人不舒服的人,看他平时似乎和谁都走得很近,是,如果真的要让他拿他自己的命去换楚子璃的命,他能也是不愿意的吧,这样的人,习惯了享受人生之后九更加怕死,其实,之前这一点,楚子言也算是有过领会呀,凭临危机的楚府,后来赵光默不就是选择袖手旁观呢?
或许,在外人的眼底看来,赵光默因为膝下无子对自己的这个侄子很看重,但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赵光默府中也算是姬妾无数,他有宠爱的女儿,楚子璃与他再怎样亲近,也不过是因为他的身上留着自己妹妹的血液,算起来也就是说还留着赵氏的血,是,当出现利益冲突的时候,沉浸在贪嗔痴中的人自然不会再在意这一方,就算是这一方的希望没有了那又如何,起码他还有很多女儿,再不济,他的女儿终究也是属于赵氏的人,她们有责任守护这赵府。
女子在出嫁的时候谁不希望有一个坚定的后台,这样的她才以在夫家撑的起面子,这样看来,他府中的女儿们更是会好好的照着赵府,不是吗?
透过窗吹进来的风似乎忽然间冷了一些,落在这诡异的院子内,就像是末日里的森林见到的最后一丝气息。
楚子言也没有再看在榻上瑟缩的狼狈不堪的女人一眼,只是脚步淡定的走出内室,然后才在楚子璃的面前停下。
楚子言思量这她这位弟弟似乎怎么也不会安下他那颗心呢,既然如此,那就将它摘了吧,楚子言想着竟然森冷的一笑,唇角更是弯的像月牙一样。
这一刻,楚子言在楚子璃的眼中完全是一个魔鬼,他再也不敢恶意挑衅,不,其实也不能那么说,他根本就没有能力挑衅,原来别人还没有动动手指,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楚子言抬手一提,像是提着一只小鸡一样就将楚子璃给提了起来,然后,她蹙眉看着楚子璃身上的包裹,似乎觉着这些影响了她的欣赏器官,楚子言随即一掌劲风劈开,那包着楚子璃的布已经断裂出来了一条小缝,随后,楚子言抽出身上的软剑,楚子璃顿时脸就白了。
楚子言讥诮的一笑,看着楚子璃眼底的惧意慢慢的伸出了手中的剑,剑光恍在楚子璃的脸上,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
楚子璃就有一种感觉,眼前的人拿出手中的剑一定就是想要折磨自己,但是,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楚子言手起刀落,他身上的布条就已经被削成了碎布满天的飞扬,像是飘飘玉落的白雪,然后,楚子璃就看到完好无整的自己。
下一秒,楚子璃反应过来就马上向外面奔去,那样子,似乎是想要逃跑。
楚子言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子璃飞奔的身影没有追上去。
但是,毫不意外的,她很快就听到了一声惨叫声。
她满意的勾唇,纵身跃出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楚子璃,以及浑身慵懒的丘辰,“这个人我带走了,里面的人,你们好好看守着,尤其是这两天晚上,都要大好十万分的注意力,不要让人轻易的接近这里。哦,还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有时间的话,你安排一批人去把京城内的粉霜楼端了,那是皇甫欣的产业,这样的地方就不要一直放在眼下了。”
楚子言总有一种直觉,幕昊的手中绝对有一个高手,幕昊似乎对皇甫欣真的不错,他因为隐隐弄呢够猜出皇甫欣被囚禁,那么,幕昊就应该能派人来救皇甫欣了。
这件事情如今进行的还算隐秘,所以,幕昊是无法明目张胆的要人的,那就只有暗中来了。
“哦,对了,暂时就借你一个人,替我押押这人。”楚子言说着眼光憋向地上的楚子璃。
楚子言嫌弃楚子璃聒噪,直接就点了楚子璃的穴道,从丘辰那里要了一个大汉帮手,那人此时正像扛木头一样的扛着楚子璃。
楚子言很仁慈的让那人将楚子璃直接就扛到了城外的郊庙,挥挥手让人守在外面,楚子言独自去会楚子璃去了,楚子言现在是有些小癖好的,突然间就是想逗逗眼前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
这郊庙本来是被废置的郊庙,但是现在又被重新修好供奉了起来,屋内此时正是熏香袅袅,但是因为这里比较偏僻狭小,所以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守候的人,到了深夜的时候,反倒是静谧的怕。
楚子言只是淡淡剃着楚子璃,“二弟还记着这一带吗?”
楚子言说到这里只见楚子璃的面色涨得铁青,楚子璃怎么会忘记这里呢?那是他一直无法忘怀的耻辱,虽然那些让人恶心的妇人都已经被他所杀,是,还是改不了他一直记得的事实,他早就有过怀疑,如今,眼前的人竟是知道,那么,看来真的如自己所想,突然,楚子璃锐意的眸子泛着噬人的杀意直看向居高临下俯视他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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