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妻如至宝 第十章

作者 : 金吉

“我们兄弟讨论过,除非必要,否则我们都不会担任官职。我就是个逍遥王爷,除了太后和陛下宣召,没有什么算得上是要事。”

讲白了,就是个吃闲饭的啊……程紫荆差点露出鄙夷的神色来。

算了,人家平定内乱,好歹对国家百姓有功,她跟他计较未免也太小鼻子小眼睛。

“过去可有人在酒席间对你失礼?”东方腾光不免有些介意。

程紫荆挑眉,“刚开始多少会有,不过我会带护卫出门,而且我酒量好,护卫也都不是软柿子,跟我谈过生意的渐渐就不敢放肆。”

曾有人借酒装疯言语轻薄她,却被她灌得烂醉,她的手下把人带到荒郊野外痛揍一顿后,扒光了衣服丢在野坟之间,那人醒后也不知是谁干的,就算猜到是她,没凭没据,也不能拿她如何,就是从此之后见了她都咬牙切齿,敢怒不敢言,让她在心里窃笑不已。

东方腾光点点头,程家护卫的来历他都知道,但那也不能让他放心。放下酒杯时他瞥见程紫荆像猫儿觊觎肥鱼那般偷瞄酒壶的模样,忍不住好笑,索性主动又把两人的酒杯添满,“这一杯,我敬夫人。”

她乐意至极啊。“我也敬王爷一杯。今日以前若对王爷有失礼之处,盼王爷海涵。”

这是新娘子在洞房花烛夜对夫君说的话吗?东方腾光莞尔不已,他的新娘真是豪爽得可爱。

酒过三巡,东方腾光决心试她的酒量深浅。龙谜岛无论黄酒白干都极富盛名,今日婚宴上的陈年花雕是他二哥从衡堡的地窖取出,派人一路护送至京城,宴席上不少人三杯下肚后便酩酊大醉,得让人抬出腾王府。两人喝干一杯又一杯,他的新娘子倒是越喝越豪气,月兑了外袍,袖子卷到手肘处,“这花雕酒真是难得极品,王爷也挺能喝的,了不起。”

他的新娘也很了不起。东方腾光笑着按住她取酒壶的手,“夫人醉了吗?!”

程紫荆看着他半晌,却不反驳,有些慵懒地笑了笑,“呵,有一点。”

她并不逞强,那笑有几分酣醉的迷蒙,让他忍不住倾身向前手掌捧住她的脸,拇指爱怜地在颊上轻抚。

这哪里是什么母夜叉、女霸王?她的眼神告诉他,她仍然清醒而且理智,只是此情此景,愿意对他敞开心房罢了。

一个人的酒品可以反映出许多外人难以窥见的面貌。

他们是海上霸主的后裔,对酒的喜爱可以说是烙印在血液里的天性,他更是军队战友间公认最难灌醉的第一人,但他喝酒的方式却极为克制,能喝不代表他就得贪杯。

也可以说,从小喝酒,又喝不醉,对怎么从喝酒来看一个人,他是很有心得的。

他凑向她,柔声询问,“那咱们休息了,好吗?”

“好。”她有些飘忽地笑着,站起身,动作看来也不含糊,东方腾光却弯下腰将她横抱而起。

最好别让他知道谁曾经趁她喝醉时对她失礼。

东方腾光突然发现在这方面他还挺小心眼的。

程紫荆仿佛这才意识到他询问了什么,有如大梦初醒,只能愣愣地被他横抱在怀里,小手攀住他宽阔的肩膀,因醺醉而泛红的脸涨得更红了,她知道东方腾光一定会发现,徒劳地想把脸埋在他肩上装睡。

她嫁的男人不愧是骁勇善战的海上霸主后裔,抱着她仿佛怀里只是只猫儿那般轻松自若,钢铁一般的臂膀与结实的胸膛,动作却无比轻柔,他还有余裕低头安抚她哩。程紫荆恼羞地装作没看见,继续趴在他肩膀上。

这高度真好,可以让她脸颊贴着,舒服地小憩一会儿。再将额头往他的颈窝钻……啊,这人体床架真舒服,她闭上眼想睡了。

东方腾光偏以冒了点胡碴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她光洁的额,揶揄地道:“夫人是困了,或是怕待会儿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装睡?”

程紫荆猛地抬起头,瞪圆的眼气势汹汹地瞪他,“谁说我怕了!”她确实想装睡蒙混过去,可当他真的那么问,她又腆于真的装睡。

“好,你不怕。”东方腾光将她放在床上,弯下|身道:“你知道怎么做吗?程大当家。”他戏谑地捏了捏她的下巴。

“当然知道。”女乃娘可是在昨晚说得很仔细,她当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此刻却发现,这比当年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在谈判桌上,面对商场上那些老奸巨猾的狐狸还紧张。

东方腾光俯下|身,将情潮与诱引的暗示化为呢喃絮语,轻吹在她柔软的耳边,“那么,『我』就交给夫人作主了。”

程紫荆看不见东方腾光摆明了想逗弄她的笑意,只知道他原本在她颊上安抚轻拍的大掌,将她脸上散乱的几缕青丝拢向耳后。这自称是一介武夫的男人,手指顺过她长发的动作,却柔得不可思议,当东方腾光的气息吹拂在她热烫的耳朵上时,她几乎想往后躲,幸好忍住了。

程紫荆可不想被看出她的胆怯,骄傲地抬起头,“这有何难?”她深吸一口气,展现勇气那般地站起身,刻意不看东方腾光的脸,专心替他褪去衣裳。

可恶,到底是谁规定妻子必须伺候丈夫?也不过取下他的腰带,她的手竟有点颤抖,月兑下他的外袍和单衣,当他上身赤|luo,看着他精壮伟岸的胸膛和肌肉块垒分明的腰月复,好不容易不那么烫的脸似乎又红得她想找地洞钻,她知道东方腾光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她。

怪了!男人打赤膊她可不是第一次看,现在是怎的?她索性避开不去看他的身体,接着替他月兑下裤子……

东方腾光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表情变化,直到她瞪直了眼,而他开始担心她的脸再红下去就要出血了。他像猎鹰擒住猎物那般抱起程紫荆往新床上放,再以自己高大的身躯困住她。

在战场上,他虽然是出了名的沉得住气,可一旦出手,却疾如闪电。

在战场上,他和他的部队武力威震八方,必要时从不手软。

但这一刻他小心翼翼地托着程紫荆纤细的后颈和身子,怕自己的动作伤了她,然后低在她唇上吻了吻。

“还是让我来吧。”他浑身赤|luo,如原始部落里最擅长狩猎的战神,身段悍猛而矫健,有着海上王者天生的狂野与孟浪姿态,此刻却张开温存的翅膀护住怀里的人儿,那引诱的吻往下,亲了一口那细致的下巴,像猎食者那般舌忝吻过雪白的咽喉。

她不愿示弱,想起女乃娘说过要用“嘴”在丈夫身上伺候,于是抬头像幼虎那般啃咬他的下巴和脖子,咬得可专心可认真了。

东方腾光闷声地笑着,低沉的笑在胸腔里震荡,不着痕迹地解她罗衫,直到他一翻身,任撒野的小母老虎跨坐在他腰上,她衣裳已散乱,他的手接着解开她诃子的系带。

……

她的挣扎则让东方腾光在痛苦和欢愉间来回地折磨着,于是只能牢牢地抱紧她,亲吻,并安抚。

一生一次的洞房花烛之夜,与其说是欲火狂烧至天明,不如说他哄她、安抚她到天明,因为之后他根本不敢再有别的动作。

直到他终于按捺不住,她的尖叫和哭泣混杂了让人羞红脸的娇吟,以及疲乏至极的有气无力;她小爪子像生气的小悍虎,却用毫无威胁的力道槌打和抓挠他的胸口,红唇里呢喃黏软的抱怨,语无伦次又可怜兮兮。

他曾以为自己这辈子绝不会投降,但他错了,他身子依旧刚强如巨岳,但他的心此刻柔软得不堪一击。

“滚开……”她带着哭嗓软软地抗议。

“对不起,别哭……”他投降!他认输!他求饶!身子不由自主地饥渴占有,心却融成一摊水,双手不住地安抚怀里爪子拚命往他身上抓的小女人。

她还咬他,依旧没忘要咬他。好吧……让她咬,她爱怎么咬就怎么咬,男子汉大丈夫,一身肌肉,让媳妇磨磨牙又怎的?别咬酸了嘴就好。他拍拍她的头,安抚地搓揉她的芙颊与颈子。

如果遇到了想让她替你生孩子的女人,就抢回家,让她生下你的孩子。龙谜岛的祖先就是这么做的,看似简单无脑,其实尽是雄性的原始欲念,将一切的洒在她的身体深处,用他的血与她的肉去揉合成一个会哭会笑的未来,绑住她一辈子。

发泄过一回,他不敢再折腾她,很快地退了出来。

但他没再有其他动作,他的新娘困极了,嗔怒又撒娇似地将头脸埋在他胸前,“困……”好似埋怨,又好似梦呓,她任性地坠入梦乡,留他在梦境之外,依旧心疼愧疚地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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