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星海,我要了你的命!”微生钰气急败坏的掐住了纳兰星海的咽喉,此时的他已经因微生景麒跟秦的死,达到情绪崩溃的边缘,如今他已经丧失了从前的冷静,有的,就只是悲痛欲绝后仇视天下的杀戮!
赤金魔婴轻蔑的瞥了纳兰星海一眼,冷笑道:“你这么激怒微生钰,可有想过你的下场,本来本座还想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谁知你竟然如此愚笨,莫非是跟人相处久了,你沾染了人的坏习惯?”
“呵,”纳兰星海回以赤金魔婴一抹清冷笑意,“邪物,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人的内心,因为你不配,你不配拥有人心,你只有嫉妒跟虚妄,殊不知那些在你眼中愚笨的人,都比你要幸福的多!”
“砰!”赤金魔婴紧捏着纳兰星海心脏的手蓦地用力,心脏碎裂,化作无数冰碴消散在空气中。
纳兰星海瞳仁一紧,整个人陷入昏迷,失去了知觉。
赤金魔婴倨傲的睨着纳兰星海,冷笑道:“纳兰星海,你终究是沾染了人的坏习惯,你是万年冰霜,本就是高高在上的神物,你是高冷高贵的高等生物,何必要像低贱之人那般,真是不知所谓!”
说到这里,赤金魔婴望向一旁瞪着血腥双眸的微生钰,厉声又道:“趁纳兰星海失去意识,你还不赶紧将他吞噬,要是他心脏重生清醒过来,吞噬他就没那么容易了!”
微生钰先是一怔,随即张开血盆大口。
纳兰星海的身体瞬间化作烟雾,被微生钰吞入肚月复。
心不动,则不痛。
已经被摘除的心脏的纳兰星海,微不可察的牵动了下唇角。
梁姑娘,我纳兰星海只能伴你到此了,你放心,我会永远守护你,永远……
清澈的小溪边,蓝色的衣袂随风扬动,一只温凉的手掌覆上了梁以欢的肩膀。
“梁姑娘,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梁以欢诧异的回眸,映入眼帘的是纳兰星海那双清眸入洗的眸。
这双眼眸曾经让梁以欢惊艳,也曾让她心安,或许是因这双眸的主人是纳兰星海,所以才让梁以欢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
“纳兰先生,你这又是要去什么地方找灵药了?”梁以欢笑着昂头,享受阳光斜洒在脸上的舒适感,懒洋洋道,“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光,你也该好好享受享受,不要四处奔波了。”
“你喜欢这里?”
梁以欢轻轻颔首,“喜欢,如果将来我能跟冥夜还有嗨宝一起生活在这里,一定会很幸福吧。”
纳兰星海清浅一笑,问道:“梁姑娘,不知你的幸福中可会有我纳兰星海?”
“有啊,到时候你可以做嗨宝的保姆,”梁以欢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笑言,“你可知道,嗨宝现在没了你都不行呢,前几日你不是回了斩仙吗,嗨宝天天喊着要早点回去找你……”
说到这儿,梁以欢蓦地站起身来,蹙眉望着纳兰星海道:“纳兰先生,你不是回了斩仙国么,怎么还会出现在此处?这里……”她环顾四周,方才还不觉得,这里竟然是那么的陌生,溪水,草地,阳光,虽然是她最喜爱的环境,她却从来没有来过,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纳兰星海笑而不语,挨着梁以欢坐下,并拍了拍身旁的草地。
也不知为何,梁以欢就那样顺从的坐在了纳兰星海身旁,哪怕是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梁以欢依然认为纳兰星海是她值得相信的挚友。
“梁姑娘,我多希望时间可以就此停住,跟现实相比,这个梦境更加令人感到愉悦,这是我最憧憬的场景,这么的安静祥和,而且,”纳兰星海轻笑着望了梁以欢一眼,继续道,“有你。”
“你又入了我的梦。”梁以欢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又蹙起眉来,道,“纳兰先生,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麻烦事,所以你才要入梦通知我?”
“我只是累了,”纳兰星海略显疲惫的侧了侧头,将头小心翼翼的靠上梁以欢的肩头,动作是那么的轻柔,就好似生怕梁以欢会躲开自己那般,“梁姑娘,我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不要找我,只要你记得,当你处于危难中的时候,我会守护在你身边就够了……”
随着纳兰星海的头越来越靠近梁以欢的肩,他的话语越发轻柔,身形越发模糊,当他真正将头靠上她的时候,他的身形已经趋近半透明状,最终消失不见。
梁以欢只觉肩头似有清风拂过,当她转过头还想询问纳兰星海准备去哪里的时候,纳兰星海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错愕的站起身来,想要寻找纳兰星海的身影,望见的却是潺潺的溪水跟一望无际的碧草蓝天。
心底蓦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就好似这次将是他们的最后一次相见。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纳兰星海不会在回来了。
她永远都记得,在跟木神那场大战中嗨宝说的话,海宝说,纳兰星海爱着她……
曾几何时,她只以为纳兰星海对她好是因为盟友的情谊,直到嗨宝点破,她才真切的感受到纳兰星海对她无微不至的爱护。
可以说,在这世间,没有任何人会想纳兰星海那般对她不求回报的好,甚至于嗨宝跟北唐冥夜都做不到的,纳兰星海都可以做到。
有时候爱上一个人,并非是因为对方不够好。
纳兰星海是那么的完美,可惜他们相遇的时机不对。
她有时候想,如果她跟纳兰星海是相遇在她怀着嗨宝之前,或许,她会爱上他吧?
可惜,时光不会倒流,爱情也不会因为假设而改变,她爱上了北唐冥夜,就没有心再去爱上纳兰星海。
她能够理解纳兰星海的离去,如果她是纳兰星海,恐怕早就离开了吧。
她还是在无意中让他痛苦跟疲惫,对于他的离开,她并不感到遗憾,却感到愧疚。
愧疚的是,她后来明明知道了纳兰星海的心意,却没有早点拒绝,或许,她还是依恋纳兰星海的好吧……不,不是这样的,她并非贪恋纳兰星海对她的好,而是割舍不下这段盟友间的情谊。
她相信,纳兰星海是懂她的。
她决心听从纳兰星海的话,不去找他,因为她相信,他没有彻底的远离她,他们早晚还有想见的一天。
可是,梁以欢哪里知道,纳兰星海对她的付出远比她看到的要多得多!
夜微凉,风拂面,陷入沉睡的梁以欢脸上落下两滴晶莹的泪珠。
情爱情爱,无论是何种情都有爱。
佛说,抛却世俗一切情爱方可立地成佛。
谁又能说他们的这份情谊与爱无关?
即使北唐冥夜知晓了纳兰星海对梁以欢的心意,却因纳兰星海的默默付出而对其视而不见,不然,若是以北唐冥夜的性格,一定会让纳兰星海这辈子都不再出现在梁以欢身旁。
不得不说,纳兰星海折服了许多人,这其中就包括明明是醋坛子的纳兰星海跟不喜欢旁人碰自己娘亲的嗨宝。
翌日。
当梁以欢醒来的时候,嗨宝跟北唐冥夜已经收拾好行装,准备直击那所谓的祭司学院。
其实进入祭司学院很简单,每年祭司学院都会排出一个相对较弱的人来守擂,凡是打倒守擂者,便可跨入祭司学院的大门。
而那个守擂方,则相当于现代口中的入学最低“门槛”。
而这个最低门槛却并不像听起来那么遭人诟病,很多学员中的佼佼者,也都争当这守擂者。
只因大祭司曾定下规矩,凡是守擂成功,没有被任何挑战者打败的人,都可以成为祭祀团中的一员。
能够进入祭司学院的人已经是这个时代的佼佼者,所以他们对于守擂都极有信心,能够挑战成功的人自然是少之又少,而通过的人身手更是了得。
总之,他们只挑选能力者中的能力者,这也是为何傲神国人那么骄傲却甘心被祭祀团统治的原因。
物极必反,也正因为祭祀团将所有高手都放在了统治阶级,处于下风的子民跟统治阶级鲜少谋面,才导致了整个国家止步不前。
即使有了祭司学院,依然无法改变,高手跟高手在一起,平民跟平民在一起的局面。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只看你如何去激发,一旦形成了固有的模式,也就等于扼杀了这种潜能。
所以天道才会害怕斩仙跟风吼这两个不断升阶的国家,才会制定下灵胎被吞噬的残忍的升阶方法。
其实天道之所以制定如此苛刻的规则,也是为了压制能力者的进阶,因为一旦进阶过猛,令其能力超越了天道本身,那么整个世界的守恒规则都不再会听天道安排。
到时候天道便会失去一切的权利。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如今的他们还并未参透天道的心思,只为祭司学院做准备。
为了更容易通过挑战,北唐冥夜跟嗨宝逼着陆天行一同前往。
为此还给陆天行进行了改装,这是这个改装委实有点太让他难以接受,因为他们为了不让旁人将陆天行给认出来,竟然给陆天行穿女装!
而最让陆天行无法接受的是,梁以欢每每看陆天行穿着女装的模样一眼,便会抿嘴偷笑,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试想一下,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子汉,穿着女装,扑着面粉,胸口悬挂两颗木瓜的娇羞模样,该有多么的引人发笑。
或许是因为这男女的反差太大,又或者是因为傲神国人太过高冷而根本不去注意陆天行诡异的打扮,又又或者是因为陆天行本身就低人一等很难引起旁人注意,所以他们这一路上走的相当平稳,很快就到了祭司学院准备的擂台下。
对于这种种的揣测,梁以欢等人都较倾向于第三种。
尽管陆天行容貌俊朗程度可以在傲神国中排上等,却也难掩其实力的低下,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只有强者才会被人牢记,容貌上的美好只是昙花一现。
至于陆天行为何只有紫阶修为,还能保持如此的青春容貌,就多亏了这傲神国充沛的灵气了,他整日跟这些红阶高手在一起,被他们的红色之气韬养,可保青春。
这当中最明显的莫过于嗨宝,嗨宝是灵胎,成长本就比一般人快,可是自从进入了这个傲神国内后,嗨宝的成长速度明显迟缓了许多,甚至有不再成长的趋势。
初时,他们三人还不觉得有何不妥,却没想到,就连嗨宝的迅速成长都是天道所为!
根据陆天行所言,这一届自动请缨来做守擂者的人,名为杜江,男性,三百五十八岁,祭司学院中上等学员,天资极高,十分自负,正是因为这种极端的自负,他才会自动请缨,来做守擂者,为的不过就是比同期学员更早的成为祭祀团中的一员。
擂台高八尺三寸,月复地面积足有百米,偌大的红毯遮住了擂台下方的石柱,据闻,搭建的擂台是以祭司所住宫殿内神石所造,哪怕动手双方具有毁天灭地的能力都无法撼动这神石半分,所以这擂台在这里搭建了数万年,却丝毫未有损毁。
照耀的红毯映得人眼生疼,这么娇艳的红与杜江那万年不变的冰块脸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从擂台下望过去,看到的是杜江那阴冷却弧度完美的下巴,在这里就连梁以欢都不得不承认,这杜江的容貌生的极好,眉宇间与陆天行有些神似,气质却有着翻天覆地的差距,如果说杜江是天上的龙,那么陆天行这么懒散的人就是地上的虫。
陆天行小心翼翼的抬眸看着杜江,不时用手遮挡脸颊,生怕自己被人认出。
看到陆天行的异样,嗨宝十分纳闷的随着陆天行的目光看向那杜江,这一路走来,陆天行都不曾遮挡面部,怎么一到这个杜江目光所能触及的范围内,他就开始害怕了呢?
莫非,陆天行跟杜江相识?
带着这样的猜测,嗨宝刻意跳到陆天行肩头,想要引起杜江的注意。
此时的杜江已经打飞了第三十八个上前挑战的人,整倨傲的扫视擂台下的人群。
而这陆天行本就是个八尺男儿,身高比寻常人更要出众,再加上他穿着女装,嗨宝又跳在他肩头吸引旁人注意,很快就落入了杜江的眼中。
杜江高深莫测的眸落定在陆天行脸上,冰块脸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瞧见杜江正在看着自己,陆天行将头压的更低,眼眸不再敢看向杜江。
这下嗨宝百分百确定,陆天行定是跟杜江认识!
早就对陆天行有所怀疑的北唐冥夜跟嗨宝交汇了一个神色,而后拥着梁以欢向旁让了几步,拉开他们与陆天行之间的距离。
嗨宝立刻雀跃的在陆天行肩头蹦高喊:“爹,你放心吧,我这次一定能通过祭司学院的甄选,替你争口气!”
对于嗨宝突然的大喊大叫,陆天行惊慌的连忙将嗨宝从自己肩膀上拽了下来,死死地捂住嗨宝的嘴,将头压的更低,极其小声的警告道:“嗨宝,你乱喊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你爹了,就算是你要乱认亲戚,也要看看我现在是女装,你叫我娘也比叫爹强啊!”
嗨宝赏了陆天行一个大大的白眼,笑道:“你本来就是我爹啊,干嘛不承认?”
陆天行无奈的四处张望,想要找到北唐冥夜跟梁以欢,怎奈何那夫妻二人已经躲到数米开外,而身旁的人都用诡异的眼光望着他,让他十分尴尬。
台子上的杜江眉心浅蹙,看着被陆天行拽在怀中的嗨宝,眸光越发深邃,只见他蓦地抬起手来,指向陆天行跟嗨宝的方向,轻轻勾了勾手指。
这是守擂者发出的挑战邀请,但凡是傲神国人都不得拒绝。
众人呆怔的望着陆天行跟嗨宝,纷纷猜测这杜江选中的人究竟是陆天行还是嗨宝。
杜江淡漠的睨着嗨宝,轻启薄唇道:“孩子,上来。”
这下众人更惊诧了!
从古至今,祭司学院中录取的都是成人,唯一一个年纪尚轻不足百岁的,便是如今的大祭司。
而眼前的嗨宝明显比当年的大祭司更加年幼,他们想不明白,这个孩子究竟有什么地方吸引了守擂者,会让守擂者点名上前挑战?
众人考究的目光最终落定在陆天行的身上,他们明显觉得是此时做着不男不女打扮的陆天行得罪了守擂者,所以守擂者才会将怨气报复在孩子的身上。
嗨宝轻轻歪了歪头,活动了一下筋骨,脚尖轻点陆天行的臂膀,纵身跃上擂台。
冲天的红光自他身后直达云霄,还算稚女敕的小脸此刻邪气逼人。
在台下的梁以欢还是第一次看到嗨宝如此邪魅的模样,她下意识的望向身旁盈盈浅笑的北唐冥夜,无奈的摇头道:“嗨宝果然是你北唐一族的血脉,这笑容身姿都跟你一模一样。”
“他可是我们的儿子。”北唐冥夜得意的捏了捏梁以欢的脸颊,笑道,“既然嗨宝想要先上擂台玩玩,那我们就成全他一次,这个陆天行跟杜江之间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梁以欢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还在人群中凌乱的陆天行,颔首道:“陆大哥的确有些古怪,不过我们之所以能够进入傲神国,也多亏了他的帮忙,凡事点到为止即可,是敌是友,还要看以后。”
“天道诡计多端,只怕是连我们进入傲神国都是天道计划好的一部分。”
“冥夜,你不必过于担忧,既然天道请君入瓮,我们就自然不能辜负他的美意,这次不将天道搅得不得安宁,我就不叫梁以欢!”梁以欢紧紧握住北唐冥夜的手,为了他也为了嗨宝,更为了她娘,她都必须进入祭司学院。
擂台上的杜江细细打量着嗨宝,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轻声道:“你跟他实在不太相似。”
嗨宝笑嘻嘻的望着杜江,问道:“你说我不想谁?我爹?”他刻意瞄向擂台下一脸凌乱的陆天行,并得意的冲梁以欢跟北唐冥夜扬了扬眉。
“你跟你爹无论是容貌上,还是修为上,都差了不止一个等级。”杜江淡漠的打量了擂台下的陆天行一番,而后叹息道,“也罢,你攻过来吧。”
“杜江伯伯,接招吧!”嗨宝凌身而起,数道红光自他身后鱼贯而出,形成利刃朝着杜江重要部位刺去。
身手之利落,行动之敏捷,堪比一等一的高手。
擂台下惊呼雷动,纷纷被嗨宝突如其来的招式震慑到。
嗨宝毫无犹豫的出手作风,令杜江忍不住赞叹,“你这孩子很有天赋。”他一边说着,一边轻盈的跳起,避开嗨宝的攻击,不仅如此,他甚至踩踏在嗨宝发出的红光之上,似乎是在像嗨宝耀武扬威,证明自己功力在嗨宝之上。
对此,嗨宝并不气馁,这红光飞射是他从北唐冥夜的身上学来的,虽然威力只有北唐冥夜的一半,却也足以震慑台下的人,他本就没把我能打赢杜江,之所以上台,无非是想赌一个机会。
他堵杜江会对他放水!
果不其然,杜江虽然灵巧的躲过了嗨宝的攻击,却并不着急对嗨宝出手,至于他为什么不出手,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尽管杜江决意对嗨宝放水,却还没有到让嗨宝轻松取胜的地步,他只守不攻,无非是希望嗨宝能够突破他的防守,将他击倒。
嗨宝并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攻击他的机会,不断地对他出手,攻击他的下盘,一双小手在风中张牙舞爪,凌乱的拳法形成固有的出招套路,越来越快的拳头,在隐约间化作无数拳风,不断地击向杜江。
斩仙以速度为名,风吼以力量为重,他是斩仙国公主跟风吼国皇子的儿子,自然将两国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拳风一次比一次强劲,速度一次比一次快速,最终杜江竟然在这拳风当中看到了隐隐的红光。
杜江躲避着嗨宝的攻击,以手化盾,接住了嗨宝半数以上的攻击,而那些没有被接住的拳风,却像是有了灵魂一般,在杜江背后凝聚,只着重身前攻击的杜江,并非察觉这一丝变化。
眼看杜江身后的红光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数道拳风凝聚成巨大的拳头,重重的击上了他的脊背。
台下的陆天行看到杜江有了危险,震惊的高呼,“杜江,闪开啊!”
听到陆天行的呐喊,梁以欢跟北唐冥夜两人一人一只胳膊牵制住了陆天行,将陆天行扣在了地上。
随着陆天行的跪地,杜江略微分神,恰好被那巨大的拳头击中,与陆天行一同倒地。
嗨宝得意洋洋的跳上杜江的肩膀,拱手道:“承让。”
杜江似笑非笑的睨了嗨宝一眼,抬手拭掉唇角的血珠,冷声道:“恭喜小友通过甄选,”他快速的调整内息,也不顾身上的疼痛站起身来,对着台下众人叫道,“下一位,是谁?”
之前被杜江打倒在地的挑战者,见杜江身受重伤,纷纷再度跳上擂台,想要送还杜江哥他们带来的羞辱。
嗨宝见杜江是个有血性的人,倒是没有离去,而是护在杜江身前,冲着那些想要占便宜的失败者喊道:“对身受重伤的人大打出手,就算赢了又算得了什么本事,有本事的就上来跟我打,看我不把他打成猪头!”
看着嗨宝撸起袖子如此认真的模样,杜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转而挥了挥手。
淡淡银光自他掌心流出,萦绕在受了伤的后背,伤势立刻得到缓解,更是在顷刻之间抚平了他的伤口。
台下有人惊叹,“这是治疗术,杜江竟然炼成了治疗术!”
对于治疗术,嗨宝跟梁以欢再熟悉不过了,在现代很多游戏里,都有治疗术这种技能,使用者通过治疗术来医治伤患,可令垂死之人满血复活,而更甚者还会施展回生术,可令已死之人起死回生。
只是他们不知道,在这傲神国中,是否有起死回生之术,而他们所需的灵药,又是否跟这治疗术有什么关联。
在傲神国中,只有进入祭司学院的人才有机会习得治疗术,而千百年来,还没有人在未成为祭司的前提下,学成治疗术的。
而杜江并未成为正式祭司,却已经可以将治疗术融会贯通,的确是令人惊叹。
原本那些想要上擂台捡便宜的人,看到杜江伤势痊愈,皆主动放弃了挑战机会,一时间,更无人敢上前迎战。
跪倒在地的陆天行,见杜江毫发无伤,顿时松了口气,随即冲着压住自己的北唐冥夜跟梁以欢叫道:“你们夫妻俩怎么回事,还不赶紧放开我!”
梁以欢似笑非笑的盯着陆天行的脸瞧,盯得陆天行脊背发麻,忍不住又开口道:“你看什么看,没看过这么英俊的脸啊!”
“陆大哥,那杜江跟你非亲非故,你为何要在他跟嗨宝应战的时候提点他?莫非你跟他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梁以欢依然扣住陆天行的臂膀,全然没有松开的意思。
北唐冥夜更是将陆天行的胳膊拧成了一个麻花,不悦道:“若是杜江因你这句提点伤了嗨宝,我定要拗断你一条胳膊来!”
陆天行自知自己理亏,支支吾吾道:“那个……我不是怕嗨宝伤及人命嘛,我跟那个什么杜江的……一点也不熟,根本不认识,见都没见过!”
“陆大哥,你在说谎。”梁以欢轻轻扬眉,松开了陆天行的胳膊,叹息道,“也罢,嗨宝并未出事,这次妹子就不跟你计较,还望陆大哥能明白,我们夫妻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嗨宝跟我娘。”
“算我的错,是我失了分寸,”陆天行愧疚的望着梁以欢,可怜巴巴道,“妹子,既然你知道大哥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能让你的夫君,松开我,真的很痛啊!”
梁以欢跟北唐冥夜交汇了一个神色,北唐冥夜这才松开了手。
陆天行甩了甩两只被拧弯了的胳膊,吃痛的皱起了眉,唉声叹气道:“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得罪了谁,怎么这辈子的坏事都落在了我的身上,这两条胳膊都快变成别人的了,可疼死我了!”
北唐冥夜眉心一挑,睨向陆天行道:“陆大哥,你方才说什么?”
陆天行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看着陆天行跟梁以欢等人嬉皮笑脸,杜江神色略显落寞。
捕捉到这一点的嗨宝,十分纠结的望着杜江,这么厉害的高手,竟然喜欢陆天行,实在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蓦地,杜江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梁以欢的身上,眼底闪过一抹诧异,随即跳下擂台,来到梁以欢身前,开口道:“这位姑娘,你可是通玉凤髓之体?”
梁以欢颔首,“正是。”
杜江来回打量了梁以欢一番,转而又看了看陆天行,沉吟道:“敢问姑娘跟他是什么关系?”
陆天行感受到身旁北唐冥夜身上传达出的醋意,惊慌的摆手道:“我跟这位梁姑娘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没有关系就好。”杜江轻轻松了口气,望着梁以欢道,“姑娘,不知你是否有兴趣进入祭司学院?”
还未等梁以欢开口,北唐冥夜已经挡在了梁以欢身前,不悦道:“她是否要加入祭司团还要看我这个做夫君的答不答应。”
杜江看也没看北唐冥夜一眼,惋惜的望着梁以欢道:“姑娘成亲了?”
梁以欢莞尔一笑,“早就听闻祭司学院对通玉凤髓之体很是偏爱,如今一见果然如此,竟然可以不通过甄选便可入学。”
“跟通过甄选相比,能够做神妻才更重要吧。”杜江细细端详了梁以欢一番,点头赞叹道,“姑娘骨骼精奇,将来必成大器,学院中的其他女子,在下也有见过,却没有一个像姑娘你这般高的天赋,双修本就不在乎外界传言,若你真的被大祭司选中,尘世的夫君,不要也罢。”
这句尘世的夫君不要也罢,彻底激怒了本就不悦的北唐冥夜。
只见北唐冥夜以气化剑,直劈杜江脑门。
杜江撑开银色屏障,将北唐冥夜的剑气隔绝在外,冷笑道:“你就这点本事也想伤我?”
“哼,”北唐冥夜冷哼一声,那原本被杜江阻隔在外的剑气瞬间变作无数条小青蛇,将那杜江的屏障围了个严严实实。
青蛇张开小嘴,带着剧毒的獠牙刺入了屏障,毒液化开了屏障,青蛇蜂拥而入,咬上了杜江的脖颈。
杜江震惊的甩动身躯,蜂拥而来的毒蛇却并未放弃对他的撕咬,转眼间咬住了他的手臂。
瞬间,杜江的脸色脸色大变,被咬中的部位立即变得焦黑,而他整个人跌坐在地,对自己施展治疗术,想要将毒素逼出。
怎奈青蛇数量众多,中毒的速度远比逼毒的速度要快得多,眼看他的身体就要被毒液侵蚀。
陆天行大骂一声冲上去,不顾青蛇的撕咬,将那些青蛇赶离杜江。
而身中剧毒的杜江则不顾自己的伤势,先替陆天行解毒。
见此情景,北唐冥夜利落的拍了拍手,那些青蛇便再度恢复了剑气的模样,消散在空气中。
北唐冥夜本身就是变异灵根,是风吼国一等一的驭兽师,最近跟梁以欢耳濡目染,将毒跟驭兽集合在一起,便练出了此招。
若不是杜江太过自负,撑开屏障之后便对北唐冥夜的招式失去了防备,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打败。
眼见杜江被北唐冥夜一招打到,众人惊呼不已。
这在傲神国的擂台上,是绝无仅有的,哪怕从前有人天资再高,也没人能够一招打败守擂者,更何况杜江这个守擂者修为已经达到祭司水准!
青蛇消散,梁以欢上前递给了陆天行两颗丹药。
陆天行吃痛的接了过来,先递给了杜江,而后才将另一颗放入自己嘴里。
褐色的药丸才进入口腔,便在他口中化开,前所未有的清甜感受自他舌下蔓延开来,身上的毒也在顷刻间解开。
而杜江却丝毫不领情的将那药丸一巴掌拍落在地,兀自运行治疗术。
陆天行闷闷的望着杜江,欲言又止。
毒,远远比杜江想的更加难以解除,他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黑血便涌了出来。
“噗”暗黑色的血液沾染上他黛色的衣袍,他用力捂着胸口,大口喘息。
陆天行拾起地上的药丸,又递了过去,“杜江,你就不要再逞强了,我知道你的治疗术厉害,可是这蛇毒十分凶猛,为了自己的身子,你就吃了它吧。”
“你走。”杜江没好气的白了陆天行一眼,咳嗽道,“你立刻走,咳咳咳……你还有一年就可成为祭司替补,擅离职守若是被大祭司知道,你该知道后果!”
“我不走。”陆天行挨着杜江坐下,笑嘻嘻的将那颗药丸往空中抛去,抛完之后又一次将其握在手心,这样来来回回数次之后,歪头看向杜江道:“你若是不吃这个,我就不走。”
“真拿你没办法。”杜江莫讳如深的望着陆天行一眼,蓦地出手夺过那药丸,送入了自己口中。
药效还未在他体内发挥极致,他便又瞪陆天行一眼道:“药我也吃了,你可以走了吧。”
陆天行没有回答杜江,利落的站起身来,朝着杜江拍了拍**,便离开了。
望着陆天行的背影,杜江眸光一暗。
对于这两个人的反应,嗨宝真心已经无力吐槽,这杜江跟陆天行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好基友还是好朋友?
嗨宝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诡秘,怎么看怎么觉得有jq。
不仅嗨宝如此怀疑,就连梁以欢跟北唐冥夜两人都感到了那么一丝的不对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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