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建德帝还在位,那时天下太平,靳国一派繁荣景气。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太平盛世,武将便没了用武之地,不受朝廷重用,一些人只得弃武从文,关越的父亲便是如此,原本是太尉手下,从文后便做了韵芝父亲谢主的门客。
那时党争激烈,太子dang,王爷党,皇子党等各派界限分明,谢主不参与党争,却也不能全身而退,多多少少也会被牵扯其中,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谢家世代忠良,为靳国立下汗马功劳,皇帝也要敬谢家三分,在朝中颇具声威,太子的生母端容皇后是谢主的姨妹,也算与谢主沾亲带故,然而太子顽劣不堪,众皇子中文武双全的,当属三皇子,良禽择木而栖,即便不表态,谢主心里也是向着三皇子的,众人也都是心知肚明。
皇后曾多次想要拉拢谢主,却屡遭婉拒,最终恼羞成怒,动不了谢主,便从他的门客下手,来个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谢主即便官居一品,大权在握,也无法与皇后抗衡,最终没能保住关越一家老小,还被皇后以避嫌的名义派去菜市口做了监斩关,那是谢主这辈子最懊悔的一件事。
新帝登基后,谢主接连被降三级,权利被分割,有名无实。
其实让谢主良心不安的,还有另一件事,当年他为了保住关家一条血脉,昧着良心找来一个乞儿替代五岁的关越上刑台,一条无辜的生命,就那样在他的手里断送。
“你能体会到亲眼看着全家人被斩首,血流成河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吗?”每每想起那惨烈的一幕,关越就心痛到不能自已,他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只知道如果没有了仇恨,他早就死了。
那个时候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小小的身子隐没在人群中,眼睁睁地看着一家九口人的头颅落了满地,血溅出很远很远。
除此之外,深深刻在他记忆里的,就是高坐于监斩台上的监斩官的那张脸。
韵芝呆了一呆,随即冷笑出声,眉眼中尽是冷漠,目光刀子般锋利地扫向关越:“你以为我还会信你所言?你以为我还会信?呵,关越,那个女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替她卖命?”
“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又何必多问。”关越别过脸,不去看韵芝红肿的双眼。
“对,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了。”韵芝机械地点着头,失了魂一般翻身下床,绕过关越,跌跌撞撞地走向房门口,声音恍惚,“关越,我们,就此两清。”
关越没有转身,浑身僵直地立着,垂在身侧的手颤抖着紧握成拳。
辗转回到谢府,仿若隔世,韵芝独自跪在府门外,不住地磕头,血水很快染红了地面,凌乱的发丝粘在额前,狼狈不堪。
管家见到小姐活着回来又惊又喜,急忙转身进门去找谢主。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韵芝抬起头来,再次见到父亲差点掉下眼泪,她多想将这些天在外面所受的委屈讲给他听,父亲是这个世上唯一宠她,爱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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