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清君,她们三生有幸。”东辰笑道。
孟浮生轻轻摇头,眸光暗了几分,“连你也以为情画真的能扭转命数,让本该灰飞烟灭的阴灵得到重生么?”
东辰愣住:“难道不是?”
“他们将永生画中,那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东辰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孟浮生将情画展开在东辰面前,情画上光影浮动,一张张洋溢着幸福笑容的面孔跃然画上,多是年轻美丽的女子。
其中一位娇俏美丽的姑娘坐于桥边,桥下一艘小船徐徐穿过桥洞,女子的目光随着撑船的男子移动,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在船刚出桥洞的时候从桥上滑了下去,被眼疾手快的撑船小哥抱了个满怀。
孟浮生将情画收起,画面就此中断,东辰意犹未尽地看着他手中的画卷,道:“不如你就给我讲讲方才那位坐在桥边的姑娘的故事吧。”
“唔,你送我天渊宝珠,我给你讲个故事。”孟浮生笑,“不如我给你多讲几个,你再送我几个宝珠?”
东辰嘴角抽了抽。
“那位姑娘的本名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她死后的名号叫做桥姬,她死于那座桥下,殉情而死……”
佟素萝初见婿阳那年才14岁,那日是她同父异母姐姐的十六岁生辰,家中亲朋满座,热闹非凡,没人注意到她偷偷溜出了府。
离家不远的地方有一条河,素萝经常去那条河边浣衣,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一个人坐到桥上呆。
那日素萝的心情说不上好与不好,只是有点小失落,她是庶出,没有享受过一天姐姐那样众星捧月的优待,有的只是永远干不完的活,虽然习惯了,心底偶尔也还是会嫉妒一下。
偶尔也会想起父亲说的那句:“咱家里不阔绰,孩子又多,若不是小丫头生得俊俏,将来能嫁个好人家,留在家里都嫌费口粮。”
小时候不懂这话的含义,随着年龄的增长越觉得这话让人心寒。
“要是哥哥没去参军该有多好,哎。”素萝坐在河心长桥上,时不时地叹口气,稚女敕的小脸皱成了一团,“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知道水里的鱼儿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呢。”
正着呆时,忽听前方响起深浅不一的木浆破水声,忍不住好奇地抬头望过去,只一眼便被站在船尾的划船小哥吸引住,目光一直跟随着小船移动。
那是个干净俊朗的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瘦而高挑,眉目清秀,双臂有力地摇晃着船桨。
划船的小哥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礼貌性地回以一个笑脸,素萝脸上骤然一阵热,将视线收回,埋下了头。
当船徐徐穿过桥洞,眼看就要离去之时,素萝急急忙忙想要站起来,结果脚下一滑摔了下去,被划船小哥抱了个满怀,素萝的脸直红到了耳根。
少年将她放下,扶她站稳,温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哪,以后别一个人坐桥上,很危险的,你家大人呢?”
素萝抬头看了一眼少年,摇摇头道:“家里人不知道我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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