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你跟我去趟警局吧,我们当着警察的面说。”我继续威吓她。
“小姐,不要……”陈小青已经在冒冷汗。
这时又开过来两辆黑色轿车,车上下来两个拿着文件夹的人,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一些测量工具。
另一辆车上下来的,则是我的二叔齐材厚。
“秋荻?你在这里做什么?小青怎么也在?”二叔说。
“二叔,这里是我家,现在虽然毁了,但我也还是可以过来看看的吧?倒是二叔您,怎么会在这里?火灾当天不见你的影子,现在怎么来了?你们来干什么?”我问。
“哦,是这样,这别墅已经毁了,我带人过来量一下这地,准备把地给转让出去,这样一直荒废着可惜了。”二叔说。
我一听心里的火就上来了。
“二叔,这别墅是我们家的私人财产,不属于齐氏的资产吧?屋子没了,你马上就要想出售这地?谁同意你出售这地了?”我说。
“秋荻,这房子烧了,地儿也空着不是浪费吗,现在公司缺钱,能为公司多筹一些钱也好啊。”二叔说。
“我妈的魂还在这地上飘着呢,你就要卖地了?这地儿是我们家的,你凭什么卖呀?谁也不许卖!”我是真的怒了。
“秋荻你冷静一点,现在房子没了,这里又出过事死过人,以后更难出手了,还是赶紧卖了吧。”二叔说。
这时跟着二叔一起来的那几个人已经开始在量地了。
“邹兴,把他们赶走!谁也不许动这地,我以后要把我家的别墅重建起来,这地儿谁也不许碰!”我对邹兴说。
邹兴打开后备箱,拿出了铁棒。
“我们家太太不许你们量这地,这地她不卖!你们都走,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邹兴吼道。
“这愣小子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二叔骂道。
“你又谁啊?太太的二叔是吧?你怎么这么自私呢?太太死了母亲,又没了丈夫,你怎么就忍心欺负她呢?这火该不会是你故意放的吧?就是为了要这块地?”
“你胡说什么呢?你给我闭嘴!我怎么会干这样的事!”二叔也吼道。
邹兴无意说出的一句话,其实也让我心里一震。
其实我一直都怀疑齐家的火灾有蹊跷,但是警方给出的判断是煤气泄漏所致,我又不是专业人士,也只好认了警方给的结果,但我一直心有疑虑,今天看到陈小青惊慌的样子,我心里更加的怀疑。
邹兴的话当然欠考虑,因为二叔确实不会为了一块地那么做,但是别忘了齐家还有一个齐氏企业,虽然这两年齐氏发展得并不是很好,但是有凌隽注入的那一大笔资金在支撑着,齐氏一直都在复苏中,据说今年的第一季度的财报显示齐氏已经开始盈利。
齐氏是大企业,一但走出颓势开始盈利,那就会由原来的烫手山芋变成香饽饽,这一点毋庸置疑。二叔也许不会为了一块地害我妈,但是为了得到齐氏企业呢?他会不会?
“邹兴你不要胡说,他是我二叔,又怎么可能会害我家,以后这样的话不许乱说,一句也不能说。”我说。
“知道了,太太。可他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邹兴嘀咕道。
“二叔,下面人不懂规距,你不要介意,不过这地我真的不想卖,我以后希望能重建齐家别墅,希望二叔能给我留个念想。”我说。
其实这地的产权到底归谁,我也不是很清楚,二叔到底有没有权利处置这块,我一样不清楚,但我不想去纠缠这些琐事,一块地值不了多少钱,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我突然对二叔的态度好了起来,让他有些意外。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坚持不卖这地,那就暂时先搁下吧,以后再说了。”
“谢谢二叔,对了二叔,我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我说。
“什么事你说,咱们是自家人,还有什么商量不商量的,你直接说就是了。”二叔说。
“我想回齐氏上班,齐氏毕竟是爸爸的心血,我虽然嫁出来了,但我还是想为齐氏做些事情,不知道二叔同不同意呢?”我说。
二叔面有难色,“凌家不是才出了事么,你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再说吧。”
“二步这是不同意么?现在凌家出了事,我还得维持凌家一大家子的费用,我和凌隽离了婚,所以他的财产我都无权处置,我们家都开揭不开锅了,我想回齐氏找工赚点生活费也不行么?”我说。
我说的当然是假话,凌隽当初给我留下的两亿五千万,完全够我花一辈子了。
“如果你经济上有困难,那我们可以给你一些补助就行了,你不用来上班的,上班太辛苦了,你还是好好照顾你的孩子吧。”二叔说。
“二叔,现在爸和妈都没了,我成了孤儿了,你和三叔是我唯一的亲人,难道你们给我提供一个工作机会都不行么?爸爸在齐氏占的股份妈妈在的时候由她管理,现在妈妈不在了,我应该是第一继承人吧?我就算是嫁出来了,我也还是齐氏企业的少主,这是事实,难道二叔忘了?”我淡淡地说。
二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以为我还是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丫头,却不知道受尽苦难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女孩了。
“好吧,那我和你三叔商量一下,我们再给你答复。”二叔说。
“好,那我就等二叔的消息,我相信三叔也不会拒绝我的,因为道理上就说不过去。”我说。
二叔没再说什么,上车走了,他的脸色很难看。
他的脸色当然不会好看,我如果回到齐氏,我少主的身份理所当然就要进入董事会,到时他和三叔就不能为所欲为了。
我要保护好爸爸创下的企业,我不能任他们胡来。
虽然这担子对我来说简直沉重得像泰山一样。但我也要尽力去做,我尽力了,才对起死去的爸爸和妈妈,才对得起我自己。
和二叔这么一闹,那个陈小青早就溜了。我的直觉告诉我,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太太,你真的要回齐氏企业去上班吗?”
回家的路上,邹兴还是忍不住问。
“是的。”我答。
“太太,你不要怪我多嘴,我总觉得你那个二叔不是什么好人。”邹兴说。
我笑了笑:“邹兴,这事上哪来那么多好人?好人在利益面前也会变成坏人。”
“所以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回去的好,他们不待见你,你又何必要回去看他们的冷脸。”邹兴说。
“就是因为他们不待见我,所以我才要回去,齐氏是我爸的心血,现在我妈妈不在了,我是我们家唯一还活着的人,我当然不能不管齐氏,我二叔和我三叔有多大的本事我很清楚,我不能让他们把齐氏给毁了,我当初嫁给凌隽就是为了救齐氏,我为齐家牺牲太多,如果齐氏垮了,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我说。
“可是如果你回去他们给你小鞋穿那怎么办?”邹兴说。
“我是齐氏创始人的女儿,齐氏很多元老都是我爸的老部属,他们都会给我一些面子,我倒不担心谁会打整我,我经历了这么多事,也没少让人打整,没什么好怕的了,其实我对我家突然失火的事也是心有怀疑,但一切都没有证据,我只有重回齐氏,才能接近我二叔和三叔他们,只有接近他们,我才有机会找出真相。”我说。
邹兴点了点头,“那好吧,既然您都决定了,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太太一向聪明,相信您能应付得了他们,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点,要不你把我安排进齐氏工作,这样我也好保护你的安全。”邹兴说。
“暂时不行,我一回齐氏就带着人回去,人家马上就会想到我是回去夺权的,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回去,你放心吧,我在齐氏肯定是安全的。”我说。
“我也相信你会没事,因为你那表哥好像总是能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他好像是神仙一样,总能算出什么时候有意外。”邹兴说。
“好几天没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的枪伤怎么样了。”我说。
“他住在红岩路附近。”邹兴说。
“你是不是找人跟踪他了?不然你怎么知道他住在哪里?”我说。
邹兴有些紧张,“太太你不要怪我,我觉得你那个表哥有些奇怪,我担心他接近你是有阴谋的,所以我就让两个兄弟跟着他了。”
“你那两个兄弟没挨揍吗?”我问。
“什么意思?”邹兴有些不解。
“那天我被人绑了,他一路跟着找到了废弃的厂房里把我救下,他自己跟踪技术那么高超,你认为你那些兄弟跟着他他不会发现吗?我是担心你那些兄弟被他揍。”我说。
“那倒没有,这一次他倒真没有发现我们在跟踪他。”邹兴说。
“那不可能,他肯定发现了,只是他们不介意而已,他几次和周进尺对着干,你以为周进尺不想着报复他?但周进尺一直找不到他,那就说明他一直反跟踪,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们在跟踪他,他是有意让你们知道他住哪里的。”我说。
“啊?那又是为什么?”邹兴问。
“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到底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没有对邹兴说实话,我心里其实是有另外一个想法,我认为冯永铭之所以不反对邹兴的人跟着他,那是因为他有意让邹兴知道他的住处,我自作多情地想,他这是为了我有事的时候邹兴可以找到他。当然,这确实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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