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摆平之后,我在高管们心目中的威信果然提高了许多。
转眼间三个月的代总经理试用期时间已到,三个月的时间里,齐氏情况明显高转,有股东在公司的内部论坛上呼吁,让我接任董事长一职。因为他们看到我在总经理位置上的优异表现,他们认为我如果接任公司一把手的位置,会给公司带来更好的前景。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我在任总经理的这一段时间里,大多数的决策都是听冯永铭的,他才是真正的高手。如果没有他,我肯定做不出这么好的成绩。
现在的是二叔在代理董事长,我如果奔董事长一职去,那就是动了二叔的女乃酪了。
我又拿不定主意了,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我当然还是得问冯永铭。
“那你自己怎么想?”他直接问我。
“我就是拿不定主意,这才问你嘛。”我说。
“那你自己心里到底想不想当那个董事长?”他又问。
“我也不知道,以前我认为我太小了,所以我认为我不能胜任,但是现在有你在背后给我出谋划策,我又有信心了。”我说。
“那就是说你还是想了?如果你当上齐氏的董事长,那真是要创纪录了,别说是在全市了,恐怕在全省也是最年轻的董事长。”他说。
“这么说你是不赞成我当董事长了?你也觉得我太女敕?”我有些不高兴。
“你本来就女敕,这是事实,不过我可以帮你,出名要趋早嘛,如果你真是当上了最年轻的董事长,那你再次会成为焦点,对齐氏也算是一种广告效应,不过也会带来一些负面影响,一个女圭女圭当董事长的公司,很多合作伙伴恐怕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他说。
“那你到底是支持呢还是反对?我怎么听得糊涂了?”我说。
“我基本上还是支持的吧,上次员工抗议的事分明就是你公司内部的高层要挤压你,反正也是暗潮涌动,不如索性大家亮了底牌算了,你只要答应担任董事长,背后的牛鬼蛇神就会跳出来了。”冯永铭说。
“也就是说,你准备支持我当万华市史上最年轻的董事长?”我问。
“是的。不过我虽然可以在幕后支持你,但主要还是得靠你自己。”他说。
“只要你支持就行了,我对自己虽然不是很有信心,但我对你有信心,你能帮我度过各种难关。”我说。
他笑了笑,“你这么依赖我,我要是哪天不见了,你该怎么办?”
“如果你再不见了,我就去死。”我说。
“不许你这样说。”他说。
“虽然你一直不承认你是凌隽,但我知道你不承认有你自己的道理,我现在也不逼你承认了,但是你不许忽然消失,不然我就去死,我说到做到。”我坚定地说。
“别说傻话了,说公事吧,你公司内部的权力争斗肯定不会停止,除非你做到对公司的绝对控制,让那些有想法的人都死了心才行,不然他们就会没完没了地折腾,你主动主击吧,我帮你完成对公司的控制。”冯永铭说。
“那我要怎样做?”我问。
“约那些要求你任董事长的股东吃饭,让他们到公司去闹,他们不是组织员工到公司去闹吗,你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组织员工给你施压,你就组织股东去闹,逼你二叔让出董事长一职。”冯永铭说。
“那我不是和二叔闹翻了?”我有些担心。
“权力争斗,撕破脸是早晚的事,以其让毒瘤暗中生长,不如索性挑破,把内部的事处理完,才能一心一意去搞企业的发展。”冯永铭说。
“可是他毕竟是我爸的亲弟弟。”我还是有些犹豫。
“那又怎样?如果他真当你是侄女儿看,那他就应该全力地协助把企业搞好,而不是一门心思想着和你争权,江湖险恶,在利益面前,血缘关系也显得没那么重要了。”冯永铭说。
说这话的时候,我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痛苦,这让我很奇怪,难道他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好吧,那我听你的。”我终于下了决心。
我按照冯永铭说的那样约了支持我的股东吃饭,然后向他们暗示了让他们到公司去闹的意思。
这些人都是老江湖,他们自然熟知争权夺利的各种手段,我都没有明说,他们就都已经心领神会。
十几个股东自发组织起来,向其他股东发出通知,又要召开股东会,讨论新董事长人选。
讨论不讨论,无非就是要将二叔拿下,将我换上,公司所有的高管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
从公司内部论坛上的民调来看,支持我的股东和员工已近八成,就算是在全公司投票,我也能稳胜二叔。
我准备了长长的演讲稿,准备在第二天的股东会上演讲,向所有股东和高管阐明我的经营理念和对齐氏未来的发展规划,演讲稿虽然是我自己写的,但其中的观点和策略,大部份都是冯永铭出的主意。
想着我第二天就有可能升任董事长,掌控爸爸留下的来的齐氏集团,我心里真是很兴奋,这是我人生的又一个新开始,在别的女孩还在象牙塔里嬉戏的时候,我却要担起一个集团的兴衰,这对我来说是种考验,但也是一种幸福,毕竟不是每个年轻女孩都能有这样的经历。
和大多数只能靠男人生活着的女人相比,我应该算是幸运的,我的出身给我带来太多苦难,但也让我经历同龄人所没有经历的事,这样也算是多彩吧,万事有利必有弊,有得必有失,确实如此。
一直兴奋得无法入睡,直到凌晨,我才迷糊睡去。
五点半的时候,闹钟响了,我赶紧爬起来,今天是个非常的日子,我得给自己化一个不错的妆容,选一身最得体的衣服,因为今天我会成为最年轻的董事长。
阿芳也已经起床了,正在厨房忙着早餐。
“……”
我想对阿芳说早上好,但是我明明张了嘴说了话,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阿芳也没有抬头,显然我事实上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又试了一次,发现我喉咙里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说不出话来了!
我努力地试图发出声音,但最多只能发出一些不规则的呜呜声,根本就不能说话!我彻底地吓住了,向着阿芳比划,她也明白了我是说不出话来了。
“太太,你怎么了呀?你别吓我!邹兴,你快来,太太说不出话来了!”阿芳已经吓哭了。
我本来想要强作镇定,看到阿芳一哭,我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邹兴从房间里冲出来,“什么?说不出话来了?”
“是啊,太太一起来就说不出话来了!”阿芳哭着说。
“是不是着凉影响了咽喉了?我们现在就去看医生。”邹兴说着跑出去准备车去了。
我也慢慢冷静下来,失声是常有的事,也许我真的不必这么紧张,我拿出手机,发了信息给冯永铭:我说不出话了,我现在就去看医生。
我已经认定冯永铭就是凌隽,我现在有事,当然第一时间就要通知他。
他马上回信息:你别慌,我现在就赶过来。
因为太早,郎林都还没有到他的诊所,他诊所的其他值班医生给他打了电话之后,他很快赶来。
冯永铭也很快赶来,我一看到他,眼泪马上下来了。
“能听见我说话吗?耳朵有没有问题?”冯永铭说。
我点了点头,表示我能听见。
“意外失声很常见,你不要紧张,会好的。”冯永铭说。
我又努力点了点头。
然后就是一系列的检查,折腾了许久,郎林的脸色非常紧张。
“齐小姐,你的咽喉一点痛感都没有吗?”郎林问我。
我点了点头。
“那你最近有没有吃什么药物?”郎林又问。
我又摇了摇头,最近我一直坚持锻炼,身体挺好,所以没有必要吃药。
“郎医生,我们家太太到底是怎么了?”阿芳紧张地说。
“齐小姐好像是中毒了,她的声带严重受损,所以失声,按理说这样严重的受损,应该会有痛感才对啊,为什么会没有痛感呢?”郎林皱眉说。
“啊?中毒?那她还能恢复吗?”邹兴紧张地问。
冯永铭也紧张地看着郎林。
“不好说,情况不乐观。”郎林面色沉重地说。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不乐观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我有可有会变成哑巴?如果我变成了哑巴,那……
我简直不敢接往下想,只是眼泪哗哗地往下淌。
“如果出国治疗,把握会不会大一些?”郎林倒显得相对平静。
他在大事面前从不慌乱,这是他一直以来的风格。
“国外的医学相对是要发达一些,但是这些年来国内的技术进步很快,据我了解,现在治疗失声方面,国内的技术也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我认为只需要转入相对专业的医院就行,没有必要出国治疗,出国也需要办手续,反而会拖延治疗。”郎林说。
冯永铭点了点头,沙哑着声音说:“那郎医生给我们介绍一家好一点的治咽喉的医院吧,秋荻,你不要难过,我一定会治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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