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雷震海他们聊天的时候,凌隽的手机响了。
凌隽站在窗前接完电话,表情有些奇怪。
“姜尊雄竟然要见我,真有意思。”凌隽说。
“姜尊雄?爱博集团的董事长?”我问。
“就是他,没想到他竟然要见我,他消息还真是灵通,他肯定是知道我被停职的消息了,所以他认为这是一个策反我的机会呢。”凌隽说。
“那你答应见他没有?”我问。
“答应了啊,就在这里见,他马上就过来了,他既然要见,那当然就见了,干嘛不见?”凌隽说。
“也是,听听他说些什么再说?就在这里见他吗?”我说。
“他说他一会就过来,我们一起见见这个澳城第一家族的家长。”凌隽说。
“前一阵凌坚闹事就是这个姜尊雄搞的鬼,这人没安好心。”雷震海说。
“我当然知道他没安好心了,就是要见见,才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我们自己心里有底,就不怕他不安好心,要知道这世界安了好心的又有几个?”凌隽说。
“隽哥,你说你被人检举索贿的事,有没有可能也是姜尊雄搞的鬼?”尚云鹏问。
凌隽摇了摇头,“不太可能,这件事我几乎可以肯定是大娘在从中操控,和外人无关,姜尊雄和大娘一向互不买帐,大娘自己做的事,自然不会和姜尊雄有关。”凌隽说。
“也是,两人分别是澳城第一大家族和第二大家族的家长,自然存在竞争关系,互不买帐也很正常。”尚云鹏说。
“他应该是来拉拢你的吧,他希望把变成第二个凌坚一样的叛徒。”我说。
“八成是,先听听他说什么吧。”凌隽说。
约过了半小时,姜尊雄来了。
这个中年男子很高大,有混血特征,应该是已经隔了几代,所以东方血统的特征更明显一些,他外形不错,如果年轻二十岁,算是英俊的男子。
我和凌隽站了起来。
“欢迎姜董。”凌隽说。
“早就听闻四少爷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是仪表不凡。姜尊雄伸出手。
凌隽大方地伸手与他握在一起,“姜董过奖,请坐。”
姜尊雄扫了所有人一眼,眼光一直盯着我看,说了一句:“真像!真的很像!”
“姜董,这是我太太齐秋荻,你说的很像,是什么意思?”凌隽有些不爽了,声音变冷。
姜尊雄这才意识到自己有此失态,赶紧收回眼光,“哦,我说她很像一个女明星,凌太太长得真漂亮,真是明星脸。”
“姜先生过奖了,我很大众化,哪有什么明星脸。”我说。
“凌太太谦虚了,你和四少爷真是天生的一对璧人,非常的般配。”姜尊雄说。
“不说这个了,姜董找我有事?请指教。”凌隽说。
“我听说四少爷被停职了?”姜尊雄问。
“姜董的消息可真灵通,是安插了多少眼线在我美濠集团?”凌隽说。
“四少爷说笑了,我哪有安插什么眼线,我从来不搞那种阴暗手段。”姜尊雄说。
“是么?那姜董把二哥从韩国捞出来,又怂恿他和凌家人作对,难道这样的手段不是很阴暗的手段?”凌隽说。
姜尊雄并不着急,反而笑了笑,很有大家风度,不愧是第一家族的掌门人。
“四少爷果然犀利,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凌坚的事确实是我所为,我们两家是存在竞争关系的,以前欧阳菲也没少使阴招搞我,我这叫来而不往非往非礼也,只是凌坚那小子确实是烂泥扶不上墙,就一扶不起的阿斗,不但没搞成功,反而丢了性命,真是可叹。”姜尊雄说。
“我们两家确实存在竞争关系,而且这种竞争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我们把对方彻底打败为止,打得另一方完全起不来了,这种关系也就结束了,不过这也不是一个理想的局面。”凌隽说。
“这确实不是一个理想局面,如果我们两家有一家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那趴在地上的肯定是凌家,所以对于四少爷来说,绝对不会是一个好消息。”姜尊雄说。
“那倒未必,鹿死谁手尚无定论,众目前的情形来看,姜家败迹已现,趴在地上恐怕是只是时间的问题。”凌隽反唇相讥。
姜尊雄大笑起来,笑得很是嚣张。
“我的话很好笑么?”凌隽冷冷地问。
“四少爷是一个有血性的好胜的人,我很欣赏,只是说我姜家败迹已现,是不是也太不符合现实了?我看到的和四少爷看到的完全不同,我倒认为凌家才是败迹已现。”姜尊雄说。
凌隽也笑了笑,“我倒愿意洗耳恭听姜先生说说凌家要败的理由。”
“凌家内斗不断,四个儿子中,大儿子凌锐是个庸才,二儿子凌坚死了,三儿子远走他国,听说一年半载是不会回来了,那就只剩下两个有点用的人了,一个是欧阳菲,一个当然是四少爷,欧阳菲纵然厉害,但毕竟是老了,现在尚能勉强支持,十年以后,她就会退出这个舞台了,至于四少爷嘛,现在都被免职了,恐怕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你说,凌家败还是不败?”姜尊雄说。
“姜董果然是对凌家很有研究,真得谢谢你的关心了,不过姜董看事只看表面,所谓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凌家个个是英才,并没有你说的庸才,大娘虽然年纪不轻,但还没有老到昏聩的程度,就算是按你说的她还能坚持十年,十年可不是一个很短的时间,十年之内,那得发生多少的事?在我看来,不用五年,爱博集团就将没落,姜家也会从此一蹶不振。”凌隽说。
凌隽在内部和凌家的人水火不容,但在外人面前,他仍然站在凌家的角度为自己人说话,这便是气度和胸怀的体现。
“四少爷,我们两人这样争来争去,我说你要倒,你说我要垮,争到最后也没什么意义的。”姜尊雄说。
“也是,确实没什么意义,不过姜董利用凌家的人来内斗,还标榜自己很磊落,确实是个大笑话,姜董说凌家的子孙不成器,可是据我所知,姜董膝下只有一女,却从不露面,那不是更加的人才凋零?”凌隽说。
姜尊雄脸色有些难看,看来凌隽是说中了他的痛处。
关于姜尊雄没有儿子的事澳城也是人尽皆知,听说他只有一个女儿,却没有人见过其相貌,一直居住在国外,从未在澳城公众面前亮相,估计也是避免家族内斗伤害到她,这个姜尊雄一直拿人家的家事来说事,被凌隽这么一反击,他自己也不舒服,真是活该。
“姜董,我们就不要彼此揭短了,谁胜谁负,以后终会有结果,再说了,我们其实是可以共存的,也没有必要分胜负。”凌隽说。
“是么?你这是算是向我求和吗?”姜尊雄反问。
“笑话,凌家又没有输,我为什么要向你求和?我说能够共存,并不是说求你放过我们,而是想告诉你,有竞争对手并不是坏事,都说没有仇人的男人不是一个真男人,因为如果没有仇人,那就不会有危机感,人就会懈怠下来不思进取,公司也一样,一家独大当然在一定时间内是好事,但如果长期处于没有对手的状态,最后这家企业自身也会失去创新动力,最后的结果会是走向衰落。”凌隽说。
姜尊雄听了,连连点头。
“我一直都认为四少爷是凌家最有才能的子弟,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此番言论我虽然不甚苟同,但也非常欣赏,我会把美濠打败,然后让爱博集团在澳城一家独大,如果我们衰落了,那我也愿意,因为我打败了凌家,哈哈。”姜尊雄大笑起来。
“好了,姜董认为自己能胜,那你就继续做梦吧,你今天来找我,不会只是要和争论到底谁会赢的事吧?”凌隽说。
“唉呀,这扯得远了,倒把正事给忘了,我今天来找四少爷,还真不是来和你斗嘴的,是来和你谈合作的。”姜尊雄说。
“这倒奇怪了,刚才姜董还在口口声声地说要打败凌家,现在怎么又说起合作来了,我现在并没有掌权,要谈合作,姜董也是去找大娘谈,怎么找上我了?”凌隽说。
“这事还非得和你谈不可,而且我不是要和凌家合作,只是要单独和四少爷合作而已。”姜尊雄说。
“哦?怎么合作?你是要我像二哥一样的当叛徒?跟着你一起搅乱凌家?你这样想都是在污辱我的人格,我怎么可能会听你的?还是不要说了罢。”凌隽一脸的不屑。
“四少爷别急,你现在不是被停职了吗,凌家都抛弃你了,你还顾着凌家干嘛?听说四少爷负责谈成了许多项目,现在反而被人诬陷为索贿,既然他们不善待你,那不如与我合作,你把那些项目的相关数据和资料透露给我,我们爱博集团把那些项目接手过来,然后我再想办法帮你在凌家夺权,打败欧阳菲,你看如何?”姜尊雄说。
“姜董果然是要让我当叛徒,我可以很明确地回答你:不行!我凌隽是凌家子孙,就算是在街上要饭,也不会勾结外人来对付凌家,永远也不会。”凌隽厉声道。
姜尊雄摇了摇头,“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想不到你也如此冥顽不灵。真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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