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隽向我走了过来,我赶紧跑进洗手间,把门关上。
“凌隽你混蛋,你说好不骂我的,现在你又要责怪我,你说话不算数。”我隔着门叫道。
“你有本事就在洗手间呆一辈子别出来!齐秋荻你好大胆子,我说过那笔钱是不能动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凌隽说。
“我不是不听你的话,我只是想那笔钱闲置在那儿也没用,轩儿还小,暂时也用不了什么钱,所以我就想着把那笔钱利用起来,我也是为了你作想,就算是我不对,但这件事现在也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你不表扬我也就罢了,你还骂我,我不服。”我说。
“那你出来,我不骂你。”凌隽说。
“我不信,你说话不算数。”我说。
“你真不骂你,快出来,告诉我你到底买了多少美濠的股票?”凌隽说。
“我把所有的钱都买了。”说到这一句,我还是有些心虚。
“齐秋荻你该死!要是这些钱亏掉了怎么办?”凌隽急了。
“你以前就告诉过我,说投资那肯定就是有风险的,而且美洲集团有你在,你当然不会让美濠的股票一直跌下去,更何况股东大会肯定会给投资者新的憧憬,我是衡量过风险的,我不是乱来,你不能骂我。”我说。
外面没声音了,凌隽不说话了。
“凌隽,你在听吗?”我又问了一句。
还是没有回应,又等了两分钟,外面还是没声音,我心想这凌隽是不是真的生气,走了?
我轻轻地将洗手间的门打开了条缝,想看看外面凌隽走了没有,一只手忽地伸进来,抓住了我,“出来吧你!”
又上了他的当了!
凌隽把我揪出洗手间,拦腰抱起,扔在床上。
“长能耐了啊,那么一大笔钱,你竟然全买了股票!我说过不知道多少次,那些钱可以保你和轩儿一生衣食无忧,你却倒好,全部用来买股票了!”
“我是评估过风险的,我知道你的本事,只要你在美濠集团,你肯定有办法能让美濠从危机中走出来,所以我才赌一把的,我当时买也不是为了赚钱,主要还是想得到一个股东的身份,去现场支持你角逐总裁,人家也是想支持你嘛。”我说。
“好吧,虽然行为不对,但歪打正着,竟然帮了大忙了,我就原谅你了!”凌隽笑着扑到我身上,狠狠地吻了我一下。
“我是不是很聪明?”我说。
“你这还想要我夸你?”凌隽说。
“当然啊,这件事我办得这么漂亮,你是可以考虑夸一下我的。”我说。
“其实这件事也是有风险啊,你是我的人,现在你手上持有大量的美濠的股票,如果人家说我们是靠内幕消息而炒自己公司的股票,那也会遭到查处的。”凌隽说。
“这个我想过了,当时我买股票的时候,我和你是闹着别扭的,而且那时美濠的股票正在大跌,我不断地买进,你二哥却不断地抛空,我买进那是支持美濠,我并非是买进后马上卖出,或者是卖出获利后就跑,我买了以后是一直持有,这最多算是护盘,不能算是炒作自家股票,再说了,就我那点钱,也不可能影响到股票的价格,当然不能算是内幕交易。”我说。
凌隽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脸,“瞧你能耐的,还仔细研究过了啊?”
“那当然,我齐秋荻也不是二愣子,做事不会一拍脑袋就决定的,我是多方面考虑过的。”我说。
“但你做这些事,你得跟我商量啊。我可是金融方面的高手,你问问我,我也可以给你提供一些更好的建议,比如哪些价位是支撑位,哪些价位是阻力位,这样你买进的时候成本就会低很多,也就赚得越多。”凌隽说。
“得了吧,我和你商量?那时我住在外面,你住在凌家,我和你面都见不上,话也说不上,我怎么和你商量?再说了,我要和你商量,你能同意?”我说。
“我肯定不会同意。”凌隽这一次倒是回答得挺老实。
“那不就得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我才自己决定的,你也说了,那笔钱是留给我和轩儿的,也就是说,那笔钱是属于我们母子俩的喽?现在轩儿还小,不能支配,那我当然就可以支配了,那钱是你和我离婚时给我的补偿,是我的伤心回忆,我想怎么动那笔钱就怎么动,你根本管不着。”我说。
“咦,你还有理了你?刚才还说让我不要骂你,这倒好,不骂你,你还骄傲了?”凌隽说。
“嘻嘻,我也就只是说说,你别生气,你要是生气,那你就上了我的当了。”我笑道。
“我不生气,能有你这么一个漂亮聪明的妻子,是我凌隽的福气,我干嘛要生气?现在至少我是可以进入股东大会的现场了,大娘要是知道我是用这样的方式进入股东大会,她肯定气疯了,没想到她最后是栽在你的手里。”凌隽说。
“要不我把我手上的股票都转给你吧,这样你自己就是股东了,也不会因为是靠我一个女人带你进场而觉得尴尬。”我说。
“不用,我没什么尴尬的,澳城谁不知道你是我妻子,我之前是公司的高层,你如果把股票转给我了,到时我反而说不清楚,股票你持有就好,我只要能进入股东大会,支持我的那些人肯定就会提名让我参加总裁的竞选,我还是有赢的可能。”凌隽说。
“炳叔应该也会支持你的吧,还有公司那么多的高管也都是拥护你的,我相信你肯定能选上总裁。”我说。
“如果靠全体股东投票,我相信我肯定是能胜出的,但还得看董事局的那几个大佬会不会支持我,他们当然也要听取股东们的呼声,如果民意在我这边,我相信他们也不会只照顾欧阳菲的感受而投凌锐,毕竟他们也希望有一个有实际能力的人将集团做得更好。”凌隽说。
“我也相信你能赢,现在凌坚死了,董事局十个成员只有九个了,大娘和凌锐肯定不会投你,就剩下七票可以争取,这两天你要不要去拜访一下其他的董事,拉近一下关系?”我说。
“不要,现在反而不能动,现在去拜会他们,摆明就是去求票的,这反而会让人家反感,当总裁是要计实力的,也不能只靠关系,如果他们真是为了公司好,我相信他们会投给我的。而且这一次好像要重新选董事,也许这批人也会换掉呢。”凌隽说。
我点了点头:“说得也是,那就先观察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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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把交割单打印出来,再到证券公司盖了章,这就成了我参加股东大会的持股证明了。
有了这个证明,我就可以进入股东大会的现场,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我和凌隽虽然是夫妻,但我们是离了婚的,如果严格追究起来,我们的夫妻名义在法律上是不被认可的,顶多算是前夫和前妻的关系。
那就是说,在法律上凌隽并不是我的亲属,如果保安拒绝凌隽入场,那也是说得过去的。
而凌隽虽然是凌家少爷,但凌家在美濠所持的股份并没有分到凌家每一个成员的名下,而是放在凌家成立的基金里托管,所以他有继承凌家产业的权利,但暂时他却依然不是美濠的股东。
如果保安有意为难,那凌隽还是可以被拦在股东大会之外。
这件事只有找一个人帮忙,那就是保安部经理谢安辉,股东大会的安保工作,当然是保安部负责,所有出动的保安,也都会是他的手下,就算是从其他保安公司临时租用过来的人手,也会听美濠保安部的统一调度。
凌隽是美濠的少爷,让他放下架子去求一个小小的保安部经理,那确实会太难为他,所以这件事我准备自己处理,股东大会马上开了,可不能因为这一个细小的环节而影响了大局。
但我是凌隽的女人,事实上如果我去找谢安辉帮忙,那凌隽也会没有面子,但如果不去,那这事就解决不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这个谢安辉将我去找过他的事告诉了欧阳菲,让欧阳菲有了准备,那这件事又会生出枝节。
想来想去,我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尚云鹏。
他耐心地听我把事情说完,点了一只烟,深深地吸了两口。
“那嫂子你的意思是?”尚云鹏问。
“这件事我觉得有些为难,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我说。
“这件事你没有告诉隽哥吧?”尚云鹏问我。
“凌隽是集团的高层,当然不能让他去求一个下属,而且我和他的关系大家也是知道的,如果我去找那个保安部经理,我担心也会让他难堪。”我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和隽哥都不能求他,他一个小小的保安部经理,哪能让你们去求他办事,这件事,我和雷震海来办。”尚云鹏说。
“可是你准备怎么做呢?也不能把那个谢安辉给得罪,如果把他得罪了,他跑去告诉欧阳菲,那这件事也会麻烦,股东大会召开在即,可不能再出岔子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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