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凌隽他们没事以后,我心里就没那么压抑了,只要凌隽还活着,那就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不管澳城变成什么样,只要凌隽出现,那就能力挽狂澜。
心里轻松一些,就感觉肚子饿了。
我和雷震海来到小镇上的一家餐馆,随便点了几个小菜,我极少在这样低端的餐厅吃饭,出门在外,能填饱就行了。
老板娘是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走到我们餐桌旁边,笑着打招呼:“两位贵客是外地来的吧?是来旅游呢,还是想出境?还是来买石头的?”
这老板娘还是厉害,一眼就看出我们是外地人了。
“老板,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从外地来的呢?”我笑着问。
“姑娘,你长得这么白净,我们这里是高原,像你这样的白女敕皮肤非常的少,再听你的口音,那就是可以断定你肯定是外地来的了。”老板娘笑着说。
“你说的买石头,是什么意思?”我问。
“就是买玉石啊,我们这里从缅甸那边过来很多玉的,黑路子过来的,不用上税,所以很便宜,如果你想要,我可以介绍卖家给你。”老板娘说。
我笑了笑,“不用了,我们是来旅游的,对了,你问我们是不是来出境的,如果出境,你也有路子?”
“那当然,我们这里出境的人很多,都不用办手续的,三千块一个人,带你走小路,保证将你送到对岸去。”老板娘说。
“不怕被抓?”我表示怀疑。
“抓你干啥?国境线密林多的是,随便找个地方就能钻过去,只要你不是干违法犯罪的勾当,抓住也没事,教育一下就放了你。”老板娘很轻松地说。
“老板娘吹牛的吧?把出国说得跟进菜园子一样简单。”雷震海插嘴道。
“一看你这大个子就没见过世面,出国也要看出什么国,你要出美国,整个隔着一个太平洋,自然不容易,可是你要去缅甸,有些地方就是隔着一条河,游过去就行了,哪有那么难?我们当地人都知道小路,我骗你干嘛。”老板娘说。
“这么容易还收三千块?五百块还差不多。”雷震海说。
“你们要真是有诚意,你们两人我打个折,两人五千,怎么样?”老板娘很是热情。
“谢谢你了老板娘,我们不出境,我们就问着玩儿呢,如果需要的时候,我们再找你啊。”我笑着说。
“那好,我给你名片,有需要就打电话给我,不管是出境还是其他业务,我都可以帮你们。”老板娘说。
“老板娘真是神通广大,什么业务都能办?”雷震海不信。
“那当然,我说能办那就能办,在这普洛镇上,谁不知道我的路子最广。”老板娘得意地说。
其实老板娘说的话我还真信,她一看就一身的江湖味道,她在这边陲之地,每天接待各类客人,自然认识的人就多,人脉广了,就能获取各种信息,那些业务她从中收取一些中介费,那也是可观的收入。说不定比她的小餐馆还赚钱。
吃完晚饭,我和雷震海在小镇上溜达了一圈,小镇的夜晚不像都市那么嘈杂,天一黑就安静下来,仅有的两家ktv隔音效果不好,远远地传来歌者们的嚎叫声。
这小镇有边陲特有的风情,要不是心里惦着凌隽的事,我还真是挺喜欢这的,在这里住上十天半月的,享受一下这里的宁静,那也是一种不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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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尚云鹏来了。
见到尚云鹏的时候,我惊得差点叫出来声来。
他脸上有几处淤青,明显是与人打斗后留下的,胡子长了很长,我敢断定他至少一周没有剃过胡子,头发凌乱,看起来像个流浪汉。
“嫂子,我这样子不会吓住你吧,你放心,我们都没事。”尚云鹏第一句话就是安慰我。
“云鹏,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阿隽呢?”雷震海问。
“一言难尽,嫂子,我们在缅甸遇上了麻烦,我们一进入缅甸就让人盯上了,我和隽哥被一伙武装人员给绑了,我们趋夜逃出来,我成功逃月兑,但隽哥被抓回去了。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隽哥,我本来是想办法把隽哥救出来后再回来的,但我又担心你冒然进入缅甸后又被害,我们是男的也倒没什么,大不了一死,可你是个女的……“
尚云鹏的话没有说完,但我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对于那些非法武装人员来说,他们最感兴趣的有三样东西,一是钱,二是武器,三是女人。
我要是落入他们手中,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尚云鹏才会急着赶回来保护我。
“那些人是什么人?他们有没有说他们为什么要绑你们?”我急着问。
“他们只说,他们司令要见我们,他们中的一些人说国语,也有说当地方言的,他们和我们交流的时候,就说国语,他们自己交流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说什么的时候,就用当地方言,我们听不懂。”尚云鹏说。
“那他们有没有说他们的司令是谁?”我问。
“他们没有说,缅甸长年内战,非法武装太多了,有些一百个人的贩毒武装头目也自称司令,有些甚至几十个人也有司令团长,我们不能确定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我想这事恐怕和澳城有联系,因为我们一进入缅甸不久,就让他们给发现了,要不是提前有准备,不可能会这么快就抓到他们,而且那些人知道隽哥叫凌隽,还说他是美濠的老板。”尚云鹏说。
“这果然是一个阴谋!他们就是要让云鹏也和他父亲一样在缅甸失踪,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凌隽的父亲出现的事就是一个幌子,目的就是要把凌隽引到缅甸来。”我说。
“我也这样认为,嫂子你别担心,我认为隽哥没事,他们的武器先进,清一色的冲锋枪,如果他们要杀我们,那直接一阵乱枪就把我们打死了,也不用押着我们走了很久的山路了,他们明显不会要我们的命,隽哥目前是安全的。”尚云鹏说。
“如果我在阿隽的身边,我肯定会拼了命让他先逃出来,而不是自己逃出来!尚云鹏,你把阿隽扔下不管,自己逃了出来,你不会他们的同伙吧?”雷震海说。
“你他妈说什么呢?我和隽哥是生死兄弟,你怎么能这样说?你他妈再敢说一句!”尚云鹏一听就火了。
尚云鹏是一个极其冷静的人,他这么冲动,确实是怒极了。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小齐让你紧跟着阿隽来这里,就是要让你保护好他,现在他被抓了,你却没事!你他妈还敢说自己没问题?”雷震海也毫不示弱。
尚云鹏向雷震海扑了过去,一把揪住了雷震海的衣领:“王八蛋,我在丛林里连滚带爬一天一夜,差点死在那丛林里!就是为了想办法救隽哥,我们是在他们晚上喝酒的时候趋夜逃走,是隽哥掩护我跑的,他说长时间没有他的消息,担心嫂子会来找他,所以让我逃出来先给嫂子报平安,然后再想办法救他,因为我以前就去过缅甸,对环境相对熟悉,所以我逃月兑的成功率也会更高!你现在却诬蔑我和那些人是一伙的,我他妈杀了你你信不信?”
“我就随便说一句,你那么激动干嘛?你心里没鬼,你用得着这么激动吗?”雷震海的口气软了下来。
“云鹏,不要这样,震海是个直人,口无遮拦的,他要是真怀疑你,那肯定是背着你对我说,不会当着你的面说出来,你是凌隽的生死兄弟,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就算是天下的人都背叛了凌隽,你和震海也不会背叛他,现在非常时期,不要内讧。”我赶紧在旁边相劝。
尚云鹏这才将抓住雷震海的手松了开来。“有烟吗?我给我一只烟。”
雷震海模出烟给尚云鹏点上,尚云鹏狠狠地抽了一口,“嫂子,我需要洗个澡然后睡一会,我从给你打了电话后就没怎么睡,我朋友正从混明那边赶过来,估计晚上十点后会到,到时我们再一起商议如何救隽哥的事。”
“你哪个朋友?”我问。
“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那个从缅甸走私玉器的那个朋友,他叫田杰,长年来往于芸南和缅甸之间,对缅甸的情况非常的熟悉,还会一些当地的语言,他可以帮我们打听隽哥的下落,然后了解对方绑隽哥的意图。”尚云鹏说。
“云鹏,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你们离开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你昨天才给我打电话?”我说。
“我们进入缅甸后不久就被绑了,后来被他们押解的过程中又恰好遇上当地的政府军清剿一伙贩毒武装,他们为了避开政府军,就把我们带进了茫茫丛林躲了起来,等政府军撤走以后他们再又重新开始上路,所以就耽误了时间,嫂子,难道你也不相信我么?”尚云鹏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
我能理解他的想法,他九死一生逃出来却被怀疑,心里肯定不舒服。
我赶紧摆手,“没有,云鹏,你不要这样想,我之前已经说过,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会背叛凌隽,但就只有你和震海不会,我相信你,我只是心中有疑惑,所以要问清楚,如果我的话伤害到你,我向你道歉。”
尚云鹏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嫂子,尚云鹏就算是自己死,也不会背叛隽哥,如果隽哥真的救不出来了,我也不会独活,我一定会拼死在缅甸。我说到做到。”
“不许这样说!我们谁也不能死,我们都要好好地回到澳城,然后再回到万华去,你也说了,他们并没有要害凌隽的意思,所以我也认为凌隽是安全的,只是现在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我们不清楚,你先去洗澡休息,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再商议。”我说。
“好,那我去了。”尚云鹏说着跟着雷震海到隔壁旁边洗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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